摘 要:南唐后主李煜,自小生長于深宮之中,天資聰穎,好書喜文,是一個似賈寶玉一般的風流人物,卻誤作“人主”,成為南唐最后一位皇帝。在李煜的身上,存在著強烈的人生錯位,這種錯位導致了這位末位帝王的悲劇人生,也導致了南唐的滅亡。然而,也正因為這種錯位,卻使得這位亡國皇帝身上有了一種超越時空和生命的悲劇美,留給后人無盡的感慨和唏噓。本文從歷史層面、性格層面、命運層面以及悲劇美等入手,全方位解析南唐后主的錯位人生。
關鍵詞:李煜;歷史悲劇;性格悲劇;人生悲劇;悲劇美
作者簡介:張景瑞(1995.7-),男,漢族,云南保山人,本科,現供職于云南大學信息學院,研究方向:文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35-0-01
李煜(公元937—978年),史稱南唐后主,是南唐中主李璟的第六個兒子。史書記載,李后主自小喜書好文,天資聰慧,同時又喜研讀佛教經典,尤其擅長作詩、作詞,可謂詩、詞、曲、賦無一不精,無一不通。與此同時,他還是五代最有才華、最有成就的此人,堪稱詞史的名流大家。但就是這樣一位才學一流的人物,卻因自小生長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天性風流,卻不得不承擔治國理政之大任,從而導致了他錯位的人生悲劇。
一、動蕩歷史釀成的悲劇
唐朝滅亡之后,開啟了一場持續五十多年的割據分裂,時年群雄并起,紛爭不斷,整個中國社會經歷了一場浩劫。這是李煜繼承皇位歷史背景,也是導致這場亡國悲劇的歷史原因。史料中記載,南唐中主李璟多子,李煜排行第六,擅長文學、好工書畫、通曉音律、吟詩作賦,是個翩翩風流的佳公子。在政治才能和軍事魄力方面,他遠不及中主長子弘冀,且古代大位傳承,最重長幼有序,而李煜排行老六,因而本該輪不到他來繼承大位。然而,歷史總是沿著不為人知的車轍前進,到了李煜身上,歷史仿佛與他開玩笑一般。在公元959年,太子弘冀毒殺晉王之后不久,自己也歿了,且排在李煜前頭的幾位兄長,也都早亡。于是李煜被封為吳王,入主東宮。顯德六年,中主李璟病故,時年二十五歲的李煜繼承皇位,就這樣,李煜被硬生生地腿上了歷史政治舞臺。在李煜即位當時,南唐已經向宋朝俯首稱臣,即南唐是宋朝的一個屬國,整座南唐的“大廈”已經搖搖欲墜。深處亂世的中心,經歷了多起政權割據,面對著岌岌可危的時局,不是說李煜看不清,而是因為他看的太清。正因為看的太清楚,所以當他面對時局、政局有著一種無力回天的無奈,正因為看的太清楚,所以他知覺人生苦短,應及時行樂。于是,李煜開始消極治理朝政,一心只想著追求眼前的快活。 二、懦弱性格造就的悲劇
李煜生來就性格羸弱,一門心思專營詩詞歌賦,無心旁顧,就這么一個喜文作賦的風流才子,卻殘酷的投身在了帝王之家,承擔起了本不是他志愿,也不符合他理想的帝王責任。毫不諱言地說,是封建的世襲制將李煜硬生生地推上了帝王的“寶座”,然而這個“寶座”,既是尊榮,更是枷鎖,困住了李煜的人生理想,并生出了許多不可預料的事端來。細細算來,李煜前后擔任皇帝僅一十五年。短短的十五年,他便將南唐的江山拱手相送,短短的十五年,他便成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淪為宋軍的階下俘虜。后人在對評述南唐這段歷史時,往往會將南唐的滅亡悲劇歸咎于李煜個人,但要說是李煜害了南唐,不如說是南唐毀了李煜。生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貴公子,哪能扛得起亂世中治國平天下的大任,這種懦弱的性格與動蕩的時局格格不入,不可避免地要釀成悲劇。
二、多舛命運增添了悲劇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有時這“三分”的“注定”卻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談到命運,人們總有一些神秘色彩 和宿命的味道。
當然,從宿命論的角度上看,李煜的人生悲劇中,不免有一絲宿命悲涼之感。在李煜還是皇子時,他曾經設想過自己未來的生活,要么成為一個隱士,要么成為一個文人,在詩山詞海中游蕩,過著大隱于市、小隱于山的生活。然而,身在帝王家的無奈,加之命運的戲弄,偏偏幾位有野心、有政治抱負的哥哥早早的歿了,卻讓李煜這么一位一心只想縱情山水和詩詞的文人皇子當上了皇帝。當中的因緣際會,不可說不巧合,不可說不是命運的捉弄。縱觀李煜的一生,文學上大才,政治上昏聵,然而就這樣一個懦弱的文人,要想讓他在亂世之中力挽狂然,又談何容易?從這一介書生走上帝王之位開始,命運就已經注定了這位書生帝王的人生悲劇,其中又何嘗不是命運的主撥弄呢?
三、悲劇美
從李煜的政治人生上看,其無疑是悲劇的,然而在文學史上,又恰好是這種政治的不得意造就了李煜后期寫出那么多膾炙人口的詩詞。大起大落的人生際遇,無處紓解的情感,讓李煜只能將心中的情感和胸中的憤懣,通過詞的方式來寄托、來表達,將那滿腔的絕望和絕處盼生的情感,通過作詞的方式來抒發。一位文學家曾經對李煜詞作出如下點評: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最不朽的篇章是不朽的眼淚。李煜的詞堪稱是血淚堆積而成的,詞篇絕美,不加雕琢,至情至性。亡國的不幸導致了他人生的不幸,卻鑄就了詞史上的大幸。從李煜的人生悲劇上,感受到了那種深刻而又廣泛的人世之悲,而正是這種“大悲”使他的人生發出了更加奪目的光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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