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背景下基于社區發展視角的傳統村落保護方法研究

鐘國慶

（肇慶學院 生命科學學院，廣東 肇慶526061）

城市化背景下基于社區發展視角的傳統村落保護方法研究

鐘國慶

（肇慶學院 生命科學學院，廣東 肇慶526061）

在快速城市化背景下，傳統村落的保護十分棘手。過去的保護方法值得反思。借鑒國內外成功經驗，提出以社區發展為導向的保護方法有一定意義。為此，需要研究傳統村落作為社區的特點，以及當前轉型中的問題。以此為基點，從經濟社會和環境規劃技術層面提出普適性的方法。在此基礎上，再針對不同類型的傳統村落提出相應的保護措施。最后，厘清鄉土性與現代性、村落旅游、政府和NGO在保護中的作用等問題。

城市化；社區發展；傳統村落；保護

我國傳統村落歷史文化信息豐富，是農耕文明留下的最大遺產，但在現代文明沖擊下，正面臨著逐漸消失的危險[1]，隨著我國城市化快速發展和農村地區的開發建設，一些傳統村落也遭到了破壞[2]，同時引起一系列社會變遷，導致農村社會的失衡[3]136-140，[4]26-30，甚至對其保護比故宮還難[5]。很多傳統村落地區存在房屋破損、服務設施缺乏、環境衛生條件差等問題，村民的生活條件急需改善，很多傳統村落變成了“空心村”[4]26-30，[6]93-96，造成大量傳統村落消失。部分開發中的傳統村落也面臨著建筑和景觀受到破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不力、不能適應現代生活、城市化和商業化、環境質量下降、原真性保護缺失、經營管理等多方面的問題[7]56-60,96，[8]269-271，[9]581-590，[10]463-467，[11]32-35,80。

以上所有問題產生的根源既有保護意識不強，也有保護方法不當的問題。應該說全國已經意識到了保護傳統村落的重要性[12]，但效果不一，甚至一邊保護一邊破壞。同時，一些部門自認為正確的保護工作得不到理解和接受[13]。為此，借鑒社區理論，提出基于社區發展的傳統村落保護方法。該方法是一種內生式、自下而上的發展方式，立足于傳統村落本體利益和村民生活改善，按照村落歷史文化、自然環境內在“本質規律”和村民“本質的意識”來發展，這種方式得到了相關學者的支持[14]97-103，[15]141-144。此方法或許將成為傳統村落保護的“一劑良藥”。

一、傳統村落保護方式的反思

最近十多年來，學術界不斷呼吁對傳統村落進行保護，從中國期刊網檢索傳統村落保護相關主題研究成果，從2005年的40篇，到2015年猛增至300多篇，而在2000年以前，鮮見此類研究。為了進一步探究相關研究側重點，對在核心期刊刊發的此類成果摘要進行分析，發現早期關注傳統村落旅游開發。在保護方面，重視建筑、環境風貌整治與協調性處理、修復古建筑、劃定核心保護區、建博物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另外也關注從政策、資金、規劃管理等角度提出保護措施，如政府主導、市場導向、活態保護、對商業化的抵制。這些研究對保護工作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尤其是保護性規劃設計技術一直是有效的保護方法。但從時代發展和改善居民生活條件來看，單一的“物”保護方式將面臨困境，而政府主導、市場導向等策略對傳統村落可持續性發展不利，只有重塑村落共同體，振興家園，實現文化自覺才能夠真正實現可持續發展[16]。

一直以來，旅游開發是挖掘承傳、轉化利用和保護傳統村落文化資源的重要方式[17]119-123，[18]17-25，全國各地興起了傳統村落旅游熱潮，但傳統的旅游開發模式弊端開始顯露，引起了一些專家學者對其旅游發展模式的反思[19]197-200。相關學者發現傳統村落旅游開發與社區、資源保護不協調，以及帶來環境問題[8]269-271，[9]581-590，[20]100-105，[21]59-60,65，[22]87-92，[23]100-101，[24]155-157，[25]245-248，甚至有學者認為旅游開發是破壞者。[20]100-105，[25]245-248，[26]96-105過去的旅游開發方式往往脫離了社區的人和物，對環境資源的粗放式利用，造成了浪費甚至破壞；游客體驗到的是“舞臺化”的文化，而不是真實性的原生態文化；同時對居民利益的欠考慮導致開發過程矛盾重重。那么，能否轉變思路，采用“筑巢引鳳”方法，立足于社區自強，使社區經濟社會得到發展，自然和文化資源得到彰顯，自然而然就“引來”游客？

2013年 12月召開的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2015年中央一號文件都特別強調了傳統村落的保護問題，并且始終把保護與發展結合起來，如提出“符合農村實際的路子，遵循鄉村自身發展規律”“從實際出發開展”“防止違背農民意愿”等具有鮮明社區發展含義的想法。

另外，有的學者注意到了社區理論在保護中的作用，社區參與已經是近幾年研究熱點，尤其是注重社區居民參與、利益訴求和傳統社會結構研究具有較高的價值[27]118-122。同時，還需在對社區資源文化進行深度、精細開發，在對社區歷史、傳統、風俗尊重的基礎上，發展社區產業，滿足社區居民的生活需求，培養社區居民的自豪感和認同感。要實現這個目標，必須重新認識這個最基層社區（村落），采取自下往上、由里及表的方式，政府起到引導和支持作用，市場須建立在村落自身經濟發展基礎上，通過合理的產業和業態布局來實現，既能夠提高社區居民的生活水平，同時優化、整合環境資源，提高環境質量。

二、傳統村落社區特點與轉型

1.傳統村落社區特點

費孝通先生《鄉土中國》一書曾指出：“鄉土中國的基層社區單位便是聚族而居的村落”，“鄉”“土”“熟人社會”“特殊語言”“家族倫理”、“禮治秩序”“血緣和地緣”等是村落社區基本特征。中國古代村落作為一種聚族而居的人聚空間[28]25-28最符合由德國社會學家滕尼斯提出的“社區”概念[14]97-103。所以，傳統村落與今天的“社區”概念具有同構性,所以應從社區發展的角度去研究傳統村落的保護，順應傳統村落形成和發展的內在規律。傳統村落社區還具有以下鮮明特征：

（1）環境與文化的系統性

傳統村落在長期的演變中，一山一水，一樹一木，一路一橋等自然環境與居民生活場所（民居和戶外空間）構成了一個物質環境，與居民的言行舉止、生活習慣、民風民俗等非物質文化不可分離（圖1），形成了我們今天所說的“氣場”和西方規劃理論中的 “場所精神”，它們都是村落社區共同組成部分，不可分離。所以，傳統村落的保護不能夠單強調一方面。這個特點使得傳統村落社區的環境和文化具有一定的脆弱性，對外界干擾相當敏感，一旦內部平衡被打破，很容易產生惡性循環。

圖1 環境與文化系統

（2）富有情感的多樣空間

傳統村落中空間非常豐富，包括自然空間，如溪邊、樹下，宗教禮儀空間，如祠堂、廟宇，生活空間，如私塾、井邊、橋頭、巷子、院子、街道、店鋪、茶館、小集市、曬場，形成開放（村民聚會）—半開放（鄰里關系）—私密（私家住宅）的空間結構，這些空間對維系村民人情交往、增強社區認同感具有極其重要意義，這些空間也是維持村民凝聚力的紐帶。

（3）具有農耕經濟下的傳統農業景觀

以家庭為單位，農業耕作和手工業作坊是傳統村落主要經營方式，同時衍生出傳統農業景觀，古代諸多文人墨客眷戀于此，創作了大量的農耕、田園詩文，比如漁樵耕讀成為傳統文人向往的理想生活。直至今天，仍然有很大的吸引力。

（4）倫理道德為鄉規民約

正如費孝通先生所言，家族倫理、地緣血緣與禮制秩序構成了村落的道德行為規范，成為鄉規民約，它們有利于村落共同體的穩定[29]24-27，它們與空間秩序互相影響，所以傳統村落保護離不開對村落倫理道德秩序的尊重，如果把物態空間作為表象，那么倫理道德則是內在作用。

總之，傳統村落的保護應該著眼于物質空間環境和精神文化兩方面，以及兩者之間的關系。

2.當代社會傳統村落社區轉型

當代社會經濟快速發展，城市化加快，村民價值觀念發生了巨大變化，各種新鮮事物和新的生活方式對傳統村落產生了重大影響，理想的世外桃源已經遠離，構建適應時代需求的村落社區才是發展方向。

（1）打破傳統的農耕經濟

根據國家倡導的提高農業產業化和規模化水平經營的要求，土地形式不再是小而散的，而是適應現代化機械生產的現代農場，更不是阡陌縱橫的“世外桃源”。同時，現代農業科技的運用使得傳統農業逐漸消失，大型機械、農業設施、水利工程與傳統村落景觀格格不入。

（2）村民價值觀念的變化

守著“一畝三分地”不再是農民的理想生活，網絡信息、電視廣播媒介已經走入千家萬戶，農民逐漸與市民觀念趨同，他們已經超越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有了更多更強的經營創業意識；新生代農民把城市生活方式和觀念帶回家鄉，他們不愿意守舊。在這種情況下，在重拾村民鄉土觀念的過程中，還要尊重、滿足村民的時代需求。

（3）異質化和多元化

異質化表現在村落外界干擾下，傳統村落風貌和環境自然而然地植入了新元素，它們不一定破壞村落，而是社會發展帶來的必然結果。例如傳統村落空間水井被自來水塔代替，街巷、院落變成停車場等。另外，村民對城市生活的向往導致住宅別墅化、樹林公園化、道路水泥化、設施娛樂化。同時，社會關系也存在同樣的問題，社會交往和交換不再局限于血緣、地緣和宗族關系，市場經濟和商品經濟對傳統的倫理道德秩序產生沖擊，比如過去親戚都是義務幫助，現在卻要支付報酬。社會關系的異質化和多元化還表現在隨著宅基地和土地交易制度的出臺，可能導致外來人流將逐漸滲入村中，這將對村落的保護產生巨大沖擊。

由此可見，傳統村落保護不能僅停留在對傳統的留戀上，也不能夠一味滿足現代需求。

三、國內外借鑒

國外較早意識到保護傳統村落文化并使之適應現代文明不僅是修繕物質載體的過程。1982年，國際上的“小聚落振興”研討會發布的宣言從歷史學、人類學的角度強調了社區居民、經濟生活、基礎設施的重要性[30]。韓國世界文化遺產——河回村和良洞村，在保護其物質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同時，也使得村落更適宜居住，其措施中既包括保護技術，也包括管理措施，如財政支持、可持續旅游、監測等[31]。日本較早開展了社區營造理論和實踐[32]，其“造町運動”[33]1-83，[34]1-128，[35]29-35成效明顯。

我國臺灣地區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社區營造運動在國際上也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并取得了較大成績[32]，[33]1-83，[36]716-725，[37]86-91。臺灣改變了以往由上而下、過于重視物質建設的社區發展政策，改為由下而上、結合社區力量，以空間美學改造、傳統產業振興、發展地方文史工作等方式為社區總體營造的切入點，以文化為著眼點建立社區，開展社區的全面發展[33]。

國內也有成功案例，如Zhao Ming等通過研究，發現麗江玉湖村由于現代經濟發展，傳統文化和歷史環境受到影響，通過傳統土地利用方式、鄉村景觀和納西文化的保護，提升道路系統、水環境和農業水平，并保護當地生活場所，使得村落遺產保護和經濟發展相協調[38]553–558。 美國建筑師 William McDonough和化學家Michael Braungart提出了“從搖籃到搖籃”的規劃設計理念，并在遼寧本溪市黃柏峪村的規劃建設上，從經濟運行模式、地方材料、新能源、廢棄物等的利用中，構建產業發展鏈，集中配套村鎮必需的服務設施和市政基礎設施，提高村民的生活環境質量[39]8-11,95。我國近幾年由政府主導的美麗鄉村建設也有相當部分有社區參與、社區經營的案例，如浙江寧波鄞州區和安吉縣。海南省則把鄉村建設成為景區，有利于發掘和利用當地自然文化資源，提高當地經濟水平。

四、基于社區發展的傳統村落保護方法

從前面相關理論闡述和國內外案例可以看出，基于社區發展的傳統村落保護方法是一個系統方法，是基于經濟發展、社會和諧、保護環境的整體性視角，三者互相協調（圖2），才是穩定而有效的保護措施。根據翁政凱研究[40]73-75進行修改，把傳統村落保護的經濟、社會和環境層面再分成11個一般性的保護措施。

圖2 傳統村落經濟、社會、環境措施關系

其中，經濟結構、經營管理、經濟效益、生活水平、文化保護、人口結構、社區意識、地方自治屬于非物質層面；傳統建筑、景觀風貌、環境質量屬于物質層面。兩類保護方法不一樣，前者重在管理，后者重在規劃，但有交叉重疊。

1.經濟社會層面的方法

在城市化影響下，社區文化、精神也在轉變、轉型，可以采取下表所述措施(根據翁政凱研究[40]73-75修改)。

表1 經濟社會保護措施

以上措施既是管理措施，也要通過物質規劃來實現。如調整經濟結構可以在村落外圍規劃現代農業園，但在村內或臨近土地，則保留傳統農業，包括菜地和果林；開發農特產品則通過市場化手段使之成為商品，并把傳統家庭作坊變成創意作坊；適當引入時尚元素結合傳統產品更新是一種貼近生活的做法。推行本地人經營、推廣宣傳營銷、吸引村民回鄉創業、電商平臺的運用等屬于管理層面的措施，這需要外界包括政府、民間組織的資金、政策和智力支持；提高經營利潤、擴大產業規模、提升產品競爭力則需要培養村民的創業、經營管理意識和能力；改善交通、提供生活的便利、增加休閑空間等需要新建或拓寬道路，新建商店、衛生醫療站、運動場和文化廣場等，規劃設計不當將造成對傳統風貌的破壞，這要求在外觀風貌方面具有傳統特色，又體現時代特征，借用傳統建筑更新措施是可行的方法；保存傳統習俗需要村中長輩引領、示范，尤其要引導年輕人，特別是小孩參與傳統活動。實踐證明，這種程式化的禮儀活動具有較好的教育作用。保護傳統業態和傳統物品的保存需要發掘其商業價值，將其開發為產品，過去的“古董式”保護難以持續；促進村民的參與性需要增加村民的認同感，保護村落傳統的“富有人情味”的情感交往空間十分重要，尤其是村民長期生活、勞作的場所，小到一棵樹、一塊石頭、一座屋，大到一片山、一塊田、一畝塘，這有助于提升村民的鄉愁感和歸屬感。

2.環境規劃技術方法

環境規劃技術措施主要包括表2的內容 (根據翁政凱研究[40]73-75修改)。

表2 環境規劃技術措施

景觀風貌層面應注意保護整體格局、自然環境、景觀空間和節點，使基礎設施與村落風貌協調。

環境質量層面應注意生活垃圾和污水統一處理，人工濕地、沼氣等的科學利用，發展生態農業、立體農業和有機農業；合理布局衛生設施；增強村民的環境意識和行為。

關于傳統村落的環境風貌、建筑的保護國內已經有較為成熟的理論和成功案例，但對那些已經受到破壞的現象卻很少提出應對措施。可以考慮以下方法。

①恢復。針對那些受到部分損壞且價值極高的村落文化遺產，可以采取此法，修繕原有的環境和建筑，或者拆除現代干擾設施，恢復原貌。②隔離。對于那些成片干擾或者破壞的，可以采取用綠色景觀隔離的方法，雖然傳統村落不再完整，但“看上去”是完整的。③遷建。如果村落價值大，現代設施、建筑不是很多，穿插在村落之中，且是村民生產、生活必需的，可以遷建。④保留。如果現代設施和建筑對村落風貌影響不大，且與村落肌理一致，則可以保留，使之成為不同歷史時期的印記。⑤置換。如果現代設施和建筑用處不大或者雜亂無章，可以完全拆除，按照新的功能進行空間置換，比如改成綠地休閑空間、文化場所等。⑥更新。如果破壞很大或者村落本身價值一般，則可以完全拆除更新，建成文化新村。

3.不同類型的傳統村落保護方法

以上闡述的是傳統村落普遍的保護方法，但不同的村落類型資源稟賦、文化價值千差萬別，受到影響的程度也不一樣，在運用以上方法的過程中，應該具有針對性和側重面。將傳統村落分成價值高保存完好型、價值高保存不完好型、價值一般保存完好型、價值一般保存不完好型四種，有針對性地提出具體措施如下表：

表3 不同村落的保護措施

4.其他需要厘清的理論和現實問題

在當前社會，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必須厘清鄉土性與現代生活適應性的問題，否則傳統村落的保護不具有可持續性。如前所述，國內外諸多的政策、文件都提出應該保護重視改善居民的生活，但問題在于如何處理這種矛盾。其實可以從形式與內容的關系原理來解決這個問題，內容是內在不變因素，形式是外在可變因素，它們之間的關系可以比作“舊瓶裝舊酒”“新瓶裝舊酒”“新瓶裝新酒”的關系。

其次需要厘清的就是傳統村落旅游開發問題。傳統村落保護不應該回避旅游，但關鍵是采取什么樣的方式，基于社區振興和自強下的“筑巢引鳳”社區旅游模式應該提倡，而由投資商、開發商主導的旅游開發模式應該視情況而定，甚至對其保持謹慎態度。

另外，政府在傳統村落保護中的作用也很大，但不應該主導，應該提供必要的資金、技術和政策支持，并利用其本身的影響力引導村落社區建設；NGO的作用也不可忽視，它們可以起到智力支持作用。

五、總 結

在快速城市化背景下，傳統村落的保護十分棘手。過去的保護方法值得反思，借鑒國內外成功經驗，提出以社區發展為導向的保護方法有一定意義。為此，需要研究傳統村落作為社區的特點，以及當前轉型中的問題。以此為基點，從經濟社會和環境規劃技術層面提出普適性的方法，在此基礎上，再針對不同類型的傳統村落提出相應的保護措施。最后，厘清鄉土性與現代性、村落旅游、政府和NGO在保護中的作用等問題。希望對我國傳統村落保護新理論的探索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同時也希望能夠在實踐中有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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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曲曉紅

Research on the Protection of Traditional Villag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mmunity Development in the Context of Urbanization

Zhong Guoqing
(College of Life Sciences,Zhaoqing University,Zhaoqing 526061,China)

In the background of rapid urbanization,it’s very difficult to protect traditional villages. The way of protection in the past should be introspected on.In view of the successful experience at home and abroad,communitydevelopment-oriented protection method isputforward,which isofcertain significance.So,it is needed to study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raditional villages as communities,as well as thecurrentproblemsin transition.Based on this,thispaperputsforward the method ofgeneral applicability from the perspectivesofeconomic and socialdevelopmentand environmentalplanning techniques,and on this basis,comes up with corresponding protection measures for different types of traditional villages.Finally,the paper clarifies the roles localism and modernity,village tourism,the government and the NGO play in the protection.

urbanization;community development;traditional villages;protection

G127

A

1672-447X（2017）02-0031-006

2017-01-06

廣東省教育廳特色創新項目生命科學學院（人文社科119）；廣東省大學生創新項目（201510580055）

鐘國慶（1974—），江西興國人，肇慶學院生命科學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為歷史文化景觀規劃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