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國卿(山西省產權交易市場,太原030006)
實務
重大資產出租出借進場交易制度設計初探
◎ 王國卿(山西省產權交易市場,太原030006)
2015年8月24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出臺的《關于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指導意見》(中發〔2015〕22號)(以下簡稱“22號文”)指出,“支持企業依法合規通過證券交易、產權交易等資本市場,以市場公允價格處置企業資產,實現國有資本形態轉換”,這是國家層面文件首次明確將產權交易與證券交易并列為資本市場。2016年12月27日,中辦、國辦印發《關于創新政府配置資源方式的指導意見》(中辦發〔2016〕75號)(以下簡稱“《創新配置資源意見》”)指出,“重大經營性國有資產出租、出借要引入市場機制,做到公開、公正、透明?!?/p>
基于此,很有必要在充分借鑒現有法規的好設計、全面總結基層探索的好做法基礎上,遵循“規范化、公益化、市場化”的原則,真正做好“重大經營性國有資產出租出借引入市場機制”的制度設計(參照產權交易機構的成熟做法,且將之簡稱為“重大資產出租出借進場交易”制度),使之成為各級政府推行“放、管、服”的樣板制度和標桿工作。
資產出租出借作為交易的一種行為、一個環節、一個領域,目前已有不少宏觀制度設計和廣泛的基層探索實戰,通過復制好的頂層設計,總結借鑒基層摸索的成敗得失,解剖典型案例,可為作好“重大資產出租出借進場交易”的制度設計提供有益啟迪。
1.1 充分借鑒現有“良法”的頂層設計
在現有與產權交易相關的法律法規及眾多操作規定中,《企業國有資產交易監督管理辦法》(國務院國資委、財政部令第32號)(以下簡稱“32號令”)和《關于人民法院網絡司法拍賣若干問題的規定》(最高人民法院法釋〔2016〕18號)(以下簡稱“《網拍規定》”)無疑是這方面的良法,這兩份文件較多地體現了中央全面深化改革的精神要義,較多地跳出了部門局部利益的狹隘視野,較多地權衡了市場因素的收放空間。
1.2 全面總結不同地區的鮮活實踐
由于發展市場、活躍交易的需要,也由于亟需管控暗箱操作、內幕交易頻發的現象,不少地方先后開展了“重大資產出租出借進場交易”(部分產權交易機構稱之為“租賃業務”),如北京、深圳、廣州、沈陽、太原等地。從這些基層探索來看,做法各有千秋、優長難分伯仲。因此,建議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專門組織進行調研,為相關主管部門制定相應的政策提供參考依據。
1.3 解剖研析典型案例
通過剖析案例研究內在規律是一個行之有效的工作方法,我們應該對不同地區的相關典型案例進行多維度研究。比如,某國企一加油站在租賃期滿后,找到屬地的產權交易機構要求代理招租,最終以網絡競價的方式經五十輪次激烈競價,成交價比掛牌價溢價147.62%。通過這宗案例可以看出:一是當地國資監管部門沒有規定要求該類業務進場交易;二是該筆業務是承辦的產權交易機構第一單租賃業務;三是招租企業和產權交易機構之前沒有進行過任何此類業務商洽。因此,應當對這這種不期而至又成效顯著的情形進行分析研究,探究企業自愿進場意向的內因、產權交易機構的作用職能等,為完善“重大資產出租出借進場交易”的制度設計提供參考。
檢視已有“物業租賃”交易制度的不同方面,遵循“放、管、服”工作要求的本質定位,較為科學的交易制度設計應體現“企業自主決策、強制信息公開、交易有序多元”三個基本思路。
2.1 行為自主決策 充分下“放”權力
企業重大資產規模標準的定義、資產類別的劃分、是否出租出借、出租出借價格、承包人資格條件、內部決策審批等等,均由企業和行政事業單位自主決策(國家法律法規另有規定的除外)。這與22號文、32號令、《網拍規定》、《創新資源配置意見》等主旨精神是契合一致的。
2.2 強制信息公開 改進監“管”方式
哪些事項、信息必須公開,信息公開的格式、途徑、時限等必須是強制的。具體來說,建議在“項目信息發布、成交結果公示”首尾兩個環節強制發布信息。強制渠道有:一是現有產權交易機構平臺,因為此類平臺集聚了相關資訊,有利于推廣了解,且此類平臺多接受省部兩級監測系統監管,有利于宏觀監管;二是企業和行政事業單位自身網絡;其他信息發布渠道和媒介可由企業自主確定。為了體現公益性,在現有產權交易平臺發布信息的首尾環節可對企業免費,或由授權機關以政府購買服務的方式統一支付。
2.3 交易主體多元 增強“服”務能力
在具體招租環節,由企業自主選擇交易服務機構,實行市場化收費。企業既可以自行設立或永久或臨時的工作團隊自主開展招租活動,也可以委托具備交易資格、專業的交易機構代理招租業務。通過多種形式完成企業資產出租出借業務的推介招租活動,實現陽光操作和價值發現。
監管平臺、交易平臺、交易機構作為產權交易諸環節不可或缺的、規范為要的社會公器,應當遵循市場化原則、堅持市場化方向。但也不能唯市場化,不能從完全市場化的角度去考慮,至少在“重大資產出租出借進場交易”的起步階段、過渡階段應當這樣。否則,就容易出現在其他行業已經發生的亂象。當前,許多產權交易機構在接受主管部門委托開展交易業務的同時,也承擔著一隅之業務平臺、監管平臺的投資建設、運營維護等義務。當頂層設計滯后于基層實踐、協同監管尚未完全有效運轉、交易機構魚龍混雜不乏逐利者時,市場的開放應在規范和有序上著力,避免惡性競爭,避免出現“一放就亂,一收就死”的情形。對于交易代理機構,建議優先選擇納入現有國務院國資委產權局監測系統的43家機構,這些機構經過多年的高層次監管磨合,大多能夠滿足監管要求、交易技術要求和防風險要求,這樣,既能使其在同質化的業務拓展中發揮邊際效用,也能為產權交易機構的進一步整合壯大奠定扎實基礎。
通過深入思考產權交易業務的非標性、有限性和相對惰性,概而述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是現有產權交易行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整個資本市場的有機組成,隨著市場經濟的愈發成熟和產權財富的日趨穩定,產權交易將會越來越專業、越來越集中。
(作者為山西經貿集團公司副總經理、總法律顧問,山西省產權交易市場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