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季買衫,你需要重溫上世紀80年代的時髦


上世紀80年代,紐約的成功企業家Donald Trump在電視采訪里說:“我可能會競選美國總統也說不準。”那時候,他那頭蓬松的金發還不至于被人當成笑柄。如果說“經濟繁榮時期的人們更鐘愛體積感較大的發型”這話是科學的,那么這位現總統可能只是在為自己保留一點人生巔峰的印記而已。
起碼在30年的時間里,資本至上,是一個社會上獲得廣泛認同的價值觀。一邊是時任美國總統的里根,用他的經濟學治理1970年代以來美國經濟顯露的頹勢;另一邊,撒切爾夫人在英國撒開鐵腕施行減稅、私有化,扭轉著陷入低谷的帝國。兩位同樣來自保守黨派、經濟手腕強硬、擁護“富人至上的滴漏經濟”、差不多時候上臺、面對著差不多問題的領導者,后來被人們稱作“政治上的靈魂伴侶”。

這樣的背景下,最顯而易見的是,富人變多了,或者他們變得更高調了。而流行總是被時代影響,力量和財富成了大多數人的時尚主題:經過人為鍛煉的健美體態第一次成為大眾時髦,大家崇尚壯實、擁有肌肉和棕褐色皮膚的肉體,喜歡性感華麗的衣服。當然這80%還要牽扯到1970年以來的性別覺醒。
力量感成為時代的語言,突出肩寬的廓形開始在時尚舞臺上站穩腳跟,就像現在人們對那個時代典型著裝的印象一樣,人人都愛穿成這樣:大墊肩夾克是必須的,搭配裙子或褲子都行。Marc Jacobs曾經親自表示十分懷念那個濃妝艷抹大墊肩的年代:“那個時候,我們夜夜精心打扮,是多么地充滿樂趣啊!”
1980年代是紐約時裝的覺醒期,以Ralph Lauren、Donna Karan、Calviinn Klein等品牌為首構筑的美國時裝界表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面貌。他們看起來似乎都很擅長做生意,相對于過去的設計師們不太重視服裝相關領域諸如香水、配飾等等的耕耘,這些設計師知道在生活方式和支線品牌上實現品牌價值,除了飾物、香水、內衣,還特別擅長重新定義運動服飾的奢華感。




Ralph Lauren
Ralph Lauren在1980年代塑造了很多手插褲兜的新紳士形象,他的衣服浪漫地在英國紳士服飾和美國歷史中找到平衡點,你能在里面找到英式的軟呢套裝,也能看見充滿美國味的ponchos披肩,以及帶有濃重印第安納瓦霍族色彩的松石配飾。


而Calvin Klein的成功看起來則有點另辟蹊徑,盡管整個80年代的時尚都在崇尚夸張和過度的創作,Calvin Kleiin卻把格格不入的極簡主義做成好生意。Calvin Kleeiinn的80年代最不缺的就是話題。單憑1980年,年僅15歲的波姬?小絲在代言CKK牛仔褲時說的那句“你想知道我和我的CKK牛仔褲之間是什么嗎?答案是什么都沒有。”就能知道。說來也巧,與CK時裝看上去的極簡保守比起來,在商業廣告上宣揚性感和曖昧卻正好是CK最擅長的事。
作為地道的紐約人,Donna Karan同樣是美式極簡主義的積極布道者。1985年她推出了著名的“Seven Easy Pieces”系列:一件緊身衣、一條裙子、一條褲子、一件開司米外套、一件小皮草、一件外套以及一款晚禮服就是一名都會女性需要的全部。衣服要足夠簡單,拒絕一切繁復的裝飾,并且可以放進皮箱隨時走人,這樣的基本款崇拜似乎可以看作時下所謂“膠囊衣柜”的雛形所在。紐約本身即是Donna Karaann的靈感來源,這里的人們以及他們的生活方式、態度和價值觀完整地體現在了Donna Karan的衣服上。反過來,Karan的現代風格設計也可以視作她為都市女性量身定做的生活態度,除了突出質感、足夠簡潔以外,運用緊身褲、絲襪作為日常穿著,在極簡中強化女性的性感特質,多少能看得出1980 年代的“現代女性”在追求的東西。



在流行文化的B-side,上世紀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倫敦豐富的夜生活場景受到了關注。大量club林立在城市里,藝術家和年輕人用一個又一個夜晚塑造著這里的亞文化環境,諸如Taboo、the Blitz、the Wag、thhee Batcave此類著名Club,分別孕育出了哥特、坎普、新浪漫等“亞文化流派”,并且讓它們看起來似乎會在未來幾十年里持續撼動時尚界。
1981年,Vivienne Westwood推出了她第一個成衣系列:充斥著色彩豐富的印花、多褶襯衣加上松垮的馬褲和海盜帽,組成了這個名為“Pirates”的系列,標志著Westwood從倫敦街頭正式走向傳統時裝的世界,這時的她,早就不止是十年前那個“Too Fast To Live,Too Young To Die”的老板娘了。
而后,對制衣技巧的關注以及對歷史的解讀和再創作,成了Westwood的工作主題。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年里,她對 19 世紀中葉流行的“籠式裙襯”進行再詮釋并設計出了mini crini系列,基于 18 世紀歐洲女性束身衣制作了當代束身胸衣。
關于亞文化對時尚的入侵,繞不開的人還有Stephen Sprousee。如果說倫敦有Westwood,那么在美國,Stephen Sprouse就是一樣舉足輕重的街頭時裝開拓者。大眾知道這個名字多數是從千禧年之際他和Loouuiiss Vuitton的合作開始的。2009年Marc Jacobs本人全裸上陣為重新推出的Graffiti系列拍攝大片,那組照片人們很熟悉了,但彼時Stephen Sprouse 已經去世了4年。


和Westwood正好相反,在學生時代就被老師視作設計界奇才的Stephen Sprouse最后反而不是以服裝設計師的身份而為人熟知。Stephen Sprouse很符合大眾對“活躍在紐約的波普藝術家”的想象,無論是設計服裝、開家具店,還是給搖滾明星設計衣服,Stephen Sprouse做過的事實在太多了。
事實上,Stephen Sprous與服裝結緣甚至早于設計學院的教育,他12歲就認識了Norman Norell,14歲就在Bill Blass實習,1975 年,他在Halston團隊做事時期,甚至被譽為繪圖機:對設計師想要的任何服裝結構都能信手拈來,Halston很依賴他畫的草圖。到198800年代,因為長期混在搖滾樂現場和亞文化圈,Stephen Sprouse對音樂和涂鴉創作的喜好越發明顯地表現出來。離開Halston后,Sproussee認識了Blondie樂隊的主唱Deborah Harry并且開始為她打點造型和專輯設計,同時也開始嘗試把涂鴉這種街頭藝術和老本行服裝設計結合。



接下來的1984年,Stephen Sprouse在紐約Ritz酒店辦了一場蔚為轟動的發布會,第一次讓人們看到街頭涂鴉和高級時裝混合后的樣子:涂鴉印花被大方地印在各種色彩鮮艷的衣服上,這股濃濃地波普味兒旋即就讓Sprouse認識了安迪沃·霍爾,接下來,慢慢進入沃霍爾社交圈的Sprouse名氣越來越響,頻繁被《Vogue》《Harper’s Bazaar》等雜志刊載,各路明星都來邀請他設計造型。在人們矚目下的Sprouse這個時期非常熱衷使用各種昂貴的面料實驗制作衣服,這樣任性的創作帶來了反效果,只不過一年,他的公司就因為負債而倒閉了。
1980年代后期,Stephen Sprouse把精力更多投向了藝術和音樂圈,設計廣告、唱片封面,給David Bowie、Mick Jagger、Courtney Love等人制做演出服成了他的主業。當然,這期間他也沒有完全離開過老本行,之后的十年里也間歇性地回歸時裝界,依舊秉持波普風格,做出了不少致敬安迪沃霍爾的作品。畢竟安迪·沃霍爾本人都是穿著Sprouse的服裝下葬,二人牽絆可見一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