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釋意學派理論介紹
20世紀60年代末產生于法國的釋意學派,代表人物為塞萊絲柯維奇與勒代雷。其核心觀點認為翻譯應是傳遞意思,即為篇章所傳達的信息內容,而不是語言符號本身。譯者應對原講話人所傳遞的交際意義進行把握,隨后用目標語言對該交際意義進行重組。翻譯的過程分為三個階段:(1)“話語闡釋”:分析和理解作為表達思想內容的語言符號;(2)“脫離語言外殼”:忘記源語言符號的結構,只注重所表達的思想內容,也就是語言符號所產生的認知和情感意義;(3)“內容重組”:用目的語言符號重新進行表達。因此,釋意理論不是把翻譯看作是一個從源語言到目標語言的單向解碼過程,而是將其視為一個理解思想與重新表達思想的動態過程。
筆者認為釋意理論不僅對口譯實踐、實用文筆譯以及翻譯教學都有積極的啟示作用,而且還對京劇文本中一些有中國傳統特色的詞匯等有指導意義。因為在京劇文本的翻譯中,一些中國傳統文化詞匯在英語中處于缺省的外來詞匯,無法找到相對應的、準確的英語詞匯,但是通過釋意理論“脫離源語言外殼”的指導,在理解與表達之間,增加了譯者的動態抉擇過程,它能明確地告訴譯者需要翻譯的是什么東西,即意思。并且譯者弄懂自己所譯對象的內容以及作者所要達到的交際目的,進行重組表達。這樣也能讓英語觀眾或讀者了解作者想要表達的含義。值得注意的一點是,釋意派理論只關注交際的直接目的以及交際過程中所傳遞的指稱意義,而未能充分考慮到語言信息可能具有的多重含義,如風格與修辭等方面的意義,因此它在文學翻譯的實踐與研究上價值有限。本文將主要探討釋意派理論在《北京京劇百部經典劇情簡介標準譯本》中關于中國京劇傳統文化特色詞的一些運用情況。
2.釋意派理論在《北京京劇百部經典劇情簡介標準譯本》中的運用
《北京京劇百部經典劇情簡介標準譯本(中英文版)》于2015年9月在倫敦發布,該譯本的編撰工作由京劇傳承與發展(國際)研究中心組織,集合了北京京劇院的表演藝術家,英國專家,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經濟學、傳播學、中國語言文學及英國語言文學專家,攜手合作,是學術界和藝術界對京劇進行新的整合、傳承與對外傳播方式上的一次重要探索,旨在努力打造京劇品牌,將國粹京劇傳播到國際。本文筆者將該譯本作為參照,研究釋意派理論在譯本中的參照指導作用,進一步深化、拓寬釋意派理論的運用范圍。
在《北京京劇百部經典劇情簡介標準譯本》中《紅鬃烈馬》中提到有“丞相”、“戶部侍郎”、“兵部侍郎”、“新科狀元”、“后軍督府”、“先行官”等這些古代的職位名稱。這些職位名稱屬于中國傳統文化的特有詞,英語中并無對應詞,那么應當如何翻譯呢?從釋意過程的三個階段,它們的譯名也可以分為三步來分析斟酌。首先要充分地理解這些職位名稱的內涵:丞相是帝王統治之下的最高行政長官;戶部相當于今日的財政部,侍郎則是指副部長;兵部侍郎相當于今日的國防副部長;新科狀元意為本屆科舉考試的第一名;后軍督府相當于今日軍隊后勤部長;先行官相當于先遣部隊長官。然后譯者在選擇譯名上要充分“脫離源語言外殼”,根據信息的內容與交際的目的而考慮譯名,最后譯者再進行重組表達。“丞相”是最高行政長官,可譯為Premier,再確切定位到這出戲的歷史背景是唐朝,因此譯為“the Premier of the Tang Dynasty”。而“戶部侍郎”、“兵部侍郎”的譯名,譯者在翻譯中并沒有確切地翻譯“侍郎”是副部長的身份,而是只翻譯了部長的意思,譯名為“the ruler in the Ministry of Revenue”、“the ruler in the Ministry of War”。只譯了大概的意思,沒有具體地譯出是副部長。原因有二,在此部戲當中這兩個職位都只是作者一次性提到的配角職位,并不是主角的官職,因此不是特別重要;另外此部戲當中沒有出現“戶部尚書”、“兵部尚書”的職位,即正部長的職位,沒有比較,也沒有特別具體。因此譯者只翻譯成“今日的財政部長”與“今日的國防部長”。另外,“新科狀元”采用意譯法,釋意為“new No.1 seholar”;“后軍督府”采用拼音+注釋方法,釋意為“Houjundufu(Military Logistics Minister)”;“先行官”采用解釋法,釋意為“vanguard who would overthrow the rebels”。
3.結語
釋意學派理論雖來源于口譯實踐,但并不僅限于口譯實踐,它有著“脫離源語言外殼”的特點,因此在源語文化在外來語文化缺失的情況中也能體現其優勢,除了實用文筆譯與翻譯教學之外,釋意派理論在筆譯領域中的使用還有待進一步探討與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