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布朗·詹姆斯 未完待續

文/ 二九

勒布朗·詹姆斯 未完待續

文/ 二九

你永遠也不會想到勒布朗·詹姆斯會把他的天賦和影響力帶到哪個領域，或許當你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在那里等你很久了。

“當勒布朗·詹姆斯還在邁阿密熱火效力時，有一次他們到克里夫蘭打客場比賽。詹姆斯想要召集隊友玩個通宵，但他的隊友們想要休息。于是主教練斯波爾斯特拉給總裁帕特·萊利發了一條信息，問他該怎么辦。萊利的回復很簡單:現在是你和球隊在一起，你可以自己決定。

在我看來這非常簡單——你不能因為你或者你媽媽想要通宵派對就強迫全隊陪著你吧？我知道詹姆斯在任何地方都能享有特權，他想讓事情按自己的意愿進行，這沒什么奇怪的。”

——紐約尼克斯隊總裁菲爾·杰克遜

對于那些討厭難度測試的人來說，馬弗里克·卡特就是一個特別的噩夢。熱火隊的總裁帕特·萊利——這位名人堂教練——掌控不了卡特。騎士隊老板丹·吉爾伯特——這位身家億萬的資本家——也無法用錢收買卡特對詹姆斯的忠誠。菲爾·杰克遜——這位曾經執教過喬丹、奧尼爾和科比的總冠軍教頭、以睿智著稱的“禪師”也看不透卡特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今年1月的一個星期四晚上，詹姆斯在球場上的對手德雷蒙德·格林和他的老隊友克里斯·波什在一間鋪著大理石和桃木的直播間中大笑著。格林似乎忘記了自己和詹姆斯在總決賽中的恩怨，而波什也不記得自己還在和帕特·萊利冷戰了，這一刻，他們都是米高梅大廈直播間中的演員。

“這就像全明星賽一樣。”馬弗里克·卡特穿著一件灰色衛衣，赤著腳站在地板上，嘴里嘮叨著。

現在，卡特嘴里提得最多的就是那些著名的互聯網巨頭——谷歌、亞馬遜、臉書、推特，因為他預測到了娛樂產業今后的發展，必然是要以互聯網為平臺的。卡特的合作伙伴詹姆斯回到了克里夫蘭，而他成為了春山娛樂公司的總裁。這是一間跨平臺的媒體出品公司，產業主要包括多媒體內容制作以及球員經紀。“馬弗里克的互聯網戰略是當今美國、甚至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哈佛大學的經濟學教授安妮塔·艾爾伯斯說，她曾經在2009年做過一次關于詹姆斯和卡特的研究，“可以說，他站在史蒂夫·默克爾和比爾·蓋茨的肩膀上，而在他的產業菜單上，還包括電影投資和籃球周邊產業。”

早在這一天之前，卡特就已經和格林以及波什就這次拍攝進行過會面了，他們想要拍攝一部關于運動員生活的紀錄片，格林和波什受到了邀請，卡特想讓他們成為春山公司的合伙人。現在，卡特坐在自己的木質辦公椅上，一只腳搭在辦公桌上，對他的合伙人們闡述自己和勒布朗·詹姆斯創立春山公司的初衷:“勒布朗和我對這個計劃有著長遠的打算，我們想要建立一個真正的媒體公司——屬于新時代的媒體公司。”

當然，身為炙手可熱的體育明星，NBA球員們經常會跨界參演電影或廣告，以此獲得額外的收入，他們通常也是好萊塢的寵兒(“大鯊魚”奧尼爾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是春山娛樂公司想做的事可不僅于此，他們試圖建立一個更大、也更難開發的市場。想想看:二十年前，邁克爾·喬丹在《太空大灌籃》中為華納兄弟創造了極高的“名人效應”，他和他的伙伴們成為了室外球場上的名人，關于這部電影的廣告牌隨處可見。而18個月前，詹姆斯和卡特也和華納兄弟達成了共識，只不過他們的野心更大——在這份協議中，包含電影、電視節目和網絡視頻，對于NBA球星來說，這是一項空前的壯舉。幾個月后，華納兄弟和特納體育就為這個項目注入了超過1500萬美元的資金。

正在向自己的連續第七次總決賽之旅發起沖擊的詹姆斯當然沒有時間處理娛樂公司的瑣事，他將一切事務交給自己的高中同學卡特來打理，他完全信任卡特。同樣地，詹姆斯對于卡特選擇的合伙人阿里·艾曼紐爾也無條件信任，“我們依然在朝著乞力馬扎羅峰頂攀登，”詹姆斯說，“但我們的團隊非常優秀，他們都能理解我的想法并將它們付諸實現，我們之間有超過十年的默契和信任。”

詹姆斯所說的這些“想法”，包括在搖滾之星頻道播出的劇集《星路多懊悔》，這是春山公司出品的第一部劇集，講述的是一名籃球運動員如何在金錢和家庭之間取得平衡的故事；還有點閱率超過700萬的《迷墻》；還有講述克里夫蘭糟糕經濟現狀的《克里夫蘭騙局》。除此之外，他們的計劃還包括和華納兄弟合作拍攝、備受影迷期待的《太空大灌籃2》；一部關于一名年輕人假裝成NBA新秀的喜劇；還有三部已經賣給美國國家廣播公司的喜劇——其中一部以克里夫蘭當地家庭為背景，還有一部講述的是運動醫學，另外一部是關于助理教練和經紀人的故事。

“勒布朗·詹姆斯的名字和他的職業生涯將成為未來二十年間最好的品牌，”國家廣播公司總裁、《迷墻》制片人保羅·泰勒杰說，“無論商業還是娛樂，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領域，都會看到和他有關的元素。”

沒錯，許多人都同意他的觀點——無論是競爭對手的市場總監，還是電視制作人或媒體主管——他們承認，詹姆斯就是當今美國最有號召力的運動員，無人能夠質疑。

與此同時，他們也強調了另一點:無論如何風光，屬于詹姆斯的時代也終有一天結束。

“現在，我明白什么是生活的重點了。我已經擁有了自己能擁有的一切——無論是在球場上還是球場下。因為我擁有最優秀的合伙人——經紀人里奇·保羅，生意上的合伙人馬弗里克·卡特，他們都為我的成功付出了很多努力。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這種感覺的話，我會說這是一種‘新財富’。”

——勒布朗·詹姆斯

八年前，在一篇雜志專訪中，“魔術師”約翰遜被問到他對于有些運動員退役后就破產的情況有什么樣的看法，當時身為“球員商人”典范的約翰遜強調了自己的一項基本原則:無論你要投資什么產業，都不要和朋友或家人合伙。“很多人都會來問我，我的朋友或親戚想讓我投資他們的產業——比如餐廳、洗車行或者其他公司，我會告訴他們，別和他們攪在一起。因為他們之所以和朋友或家人合伙，都是出于友情或親情，而不是出于對項目的了解或者是對合作者能力的信任。一段時間之后，他們的合作就會出現問題。”

但在詹姆斯身上，“魔術師”的原則顯然失靈了——詹姆斯5歲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卡特了，當他剛剛進入圣文森特-圣瑪麗高中時，卡特和他一起帶領校隊取得了州冠軍。當然，在詹姆斯32歲的這一年，也有很多人問過他類似的問題:當友情凌駕于專業素養之上時，是否會對你的事業產生影響呢？

“我可從沒這么想過，”詹姆斯回答得很迅速，“我不會讓那些不好的想法影響到我自己的判斷。”對“魔術師”來說，馬弗里克·卡特可能是一個大學都沒讀完的“魯蛇”，可對于詹姆斯來說，他卻是最好的朋友、以及最有企業家精神的合伙人。

“我知道我必須成長為一個精明的生意人，”詹姆斯接著說，“那為什么不讓這些整天和我形影不離的家伙們也和我一起成長呢？我們可以共同犯錯，共同改正。我喜歡時時刻刻都和自己的伙伴在一起。”

就這樣，他們的第一次嘗試——LRMR經紀公司2005年在卡特媽媽家的廚房里誕生了。不久之后，詹姆斯就炒掉了自己原來的經紀人，阿隆·古德溫和埃里克·古德溫兄弟。LRMR公司是以勒布朗·詹姆斯、里奇·保羅(Rich Paul)、馬弗里克·卡特(Maverick Carter)和蘭迪·米姆斯(Randy Mims)名字的首字母命名的。在這四位來自阿克倫的好友中，20歲的詹姆斯是理所當然的領袖。“這就像是在騎單車時，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形單影只地上路，”詹姆斯說，“我想和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地從起點騎到終點，沿途充滿歡聲笑語。”當時有一位專欄作家這樣形容詹姆斯和他伙伴的關系:“如果勒布朗需要做一次膝蓋手術，他不用找醫生，找他的好朋友們就行了。”

對于這種信任，卡特受之坦然:“沒錯，我們的關系就是這樣的。”

當然，詹姆斯要為自己的信任付出代價。2010年，LRMR開始涉足電視節目制作，而他們制作的第一個節目，就是詹姆斯的《決定》。在電視直播中，詹姆斯在一個秘密地點宣布了自己將要離開騎士，加盟熱火的消息。這個決定掀起了軒然大波，詹姆斯的球衣被騎士球迷在街頭燒毀，NBA總裁大衛·斯特恩評價他的行為是“一個病態的構思，一次糟糕的轉播，也是對聯盟和他本人不利的”。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莫里恩·多德發表文章稱“詹姆斯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對公共關系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就連美國國家廣播公司的報道也認為“這是一次糟糕的社會行為，是對公眾造成糟糕影響的錯誤舉動，在體育界來說，這種行為是極其不好的”。就在這些批評聲中，LRMR把《決定》賺到的600萬美元捐給慈善機構的事實也被忽略了。

卡特一手打造了這次為期一小時的電視節目，他是《決定》的幕后推手。但為此承受來自公眾的壓力的人卻是詹姆斯，同時他們的公司也飽受同行業排擠，可詹姆斯和他的伙伴們對此有不同的解讀。“我們都知道應該怎么樣討人們歡心，但有時候人的目光要放遠一點，”詹姆斯說，“我們是在跑一場漫長的馬拉松，而不是短途沖刺。”LRMR現在有一個新搭檔——政治家亞當·門德爾松，他是加州州長阿諾德·施瓦辛格的公共關系主任。門德爾松的任務通常是幫助一些政要做出最合適的決定和言行。他曾經問過卡特:做這件事之前考慮過嗎？

2014年，詹姆斯宣布了自己將要回歸騎士的決定。相較于四年之前，這一次門德爾松支持了詹姆斯的決定，而這一次詹姆斯的表達方式也相對平和。克里夫蘭媒體和球迷把他當成了救世主——就像十一年前那樣。四年間，詹姆斯經歷了從英雄到罪人，再到英雄的轉變，他就像《星球大戰》中的天行者，在黑暗原力的誘惑和平衡原力的責任中搖擺不定，迷失了自己“天擇之子”的身份。而當他重返騎士時，帕特·萊利的熱火并沒有像丹·吉爾伯特的騎士隊那樣產生被背叛的感覺，因為詹姆斯的處理方式與之前不同了。

“人們最常問我的問題就是，‘詹姆斯是個聰明人嗎？’”保羅·瓦切特說。在解雇了古德溫兄弟之后，詹姆斯雇傭了洛杉磯的財務顧問瓦切特為自己工作，他非常信任瓦切特，而后者確實也很稱職，他明白自己應該在詹姆斯團隊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想想吧:勒布朗和馬弗里克在阿克倫城開始了自己創業的腳步，他們到洛杉磯找了一個比他們大25歲的家伙擔任財務顧問，這一定是經過了縝密的調查的。你們總愛問我他們是不是聰明人，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他們不但聰明，而且充滿了求知欲。勒布朗和馬弗里克這對搭檔和其他年輕人不一樣，當其他明星賺到錢時，他們都會想‘我現在有錢了，去買輛賓利開吧！’可勒布朗絕對不會先想著買豪車，他會想著如何投資。”

瓦切特為許多名人提供理財服務，除了詹姆斯和卡特的公司之外，他的客戶還包括博諾、施瓦辛格、音樂大亨吉米·艾歐文和波士頓紅襪隊主席湯姆·維爾納。卡特和詹姆斯在沃倫·巴菲特的介紹下認識了瓦切特，在其他方面，這位股票大亨也給詹姆斯提供了很多良好的建議。

事實上，卡特所做的那些事情和“魔術師”給詹姆斯提的建議不謀而合。在LRMR創立之初，卡特就制定了以網絡為未來計劃的發展目標。2007年，愛騎自行車的詹姆斯收購了加儂戴爾自行車公司(一年之后，加農戴爾公司被LRMR出售時，價值翻了兩倍)。第二年，詹姆斯和卡特收購了艾歐文創立的魔聲電子(2014年，蘋果公司用30億美元買下了魔聲電子)。2011年，他們入股了英超利物浦足球俱樂部。2015年，詹姆斯又收購了麥當勞旗下的火焰披薩，一年之后，火焰披薩成為了美國價值增長最快的快餐品牌。2015年，在瓦切特的幫助下，詹姆斯又和耐克公司簽下了一份據傳價值超過10億美元的新合同。

勒布朗·詹姆斯的名字和他的職業生涯將成為未來二十年間最好的品牌，無論商業還是娛樂，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領域，都會看到和他有關的元素。

瓦切特如今已經成為了聯結春山娛樂和華納兄弟以及特納體育間的橋梁，與此同時，他還要負責幫助卡特和門德爾松之間建立聯系，讓幾方的合作達到互惠互利的結果。“在合作的這12年中，我從沒為勒布朗或馬弗里克安排與他人的商務會面——無論是和那些華爾街的精英們，還是好萊塢制片人，甚至連沃倫·巴菲特都沒有，”瓦切特說，“可能這不是很積極，但一次都沒有是不尋常的。”

雖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卡特和詹姆斯從沒忘記自己的出身。和詹姆斯的童年生活類似，卡特也是在艱苦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他也從不避諱談論這一點。卡特的父親奧蒂斯由于販賣毒品被抓入獄，他的母親凱瑟琳是一位社會工作者。他在西密歇根大學就讀時是籃球隊的替補球員，在整個大學生涯中僅僅得了2分。隨后又轉回家鄉的阿克倫大學，輟學后在耐克公司擔任市場部工作人員，直到詹姆斯進入NBA，他的人生才發生了改變。

卡特在過去十年一直在哈佛商學院進修，以此提高自己的商務能力。“許多人都會對他的成功產生嫉妒心理，‘馬弗里克取得的成功只不過是因為他抱了詹姆斯的大腿而已’。”艾爾伯斯說。但卡特用自己的真才實學擊破了這些風言風語，當他在黑板上用各種專業的圖表闡述為什么詹姆斯拒絕與《NBA 2K》系列游戲的合作時，教室里的學生們期待著他的答案。而卡特的答案就是:因為微軟為他們提供了更有吸引力的合作方案。“勒布朗和馬弗里克都不是那種機會主義者，”艾爾伯斯說，“他們想要的是更加長遠的收益。”

在卡特的學習過程中，每一點小小的驚喜都有收益，但對于一位做生意超過十年的商人來說，卡特也會偶爾感到困擾。“有一件事一直在困擾我，”卡特說，“當一個年輕人在發表個人演講或組織一次會議時，總會有一些老資格的家伙站起來說:‘小伙子，你的口才不錯，但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必須明確一點:卡特明白自己是幸運的。他經常在公開場合稱贊詹姆斯的領導能力，詹姆斯的朋友們在他的團隊中各司其職，蘭迪·米姆斯是騎士隊的行政管理人員，主管球員事務和后勤工作；里奇·保羅本來是負責詹姆斯的球衣銷售，他在2002年和詹姆斯相識于阿克倫機場，現在是克拉奇體育經紀公司的負責人，在他旗下有13名簽約的NBA球員，包括詹姆斯本人和2016年的狀元秀本·西蒙斯。而貢獻最大的卡特負責的是最重要的工作——關于公共事務的投資。

漫步在華納兄弟的片場，你會發現許多“老朋友”:倉庫里堆滿了蝙蝠俠的戰車；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辦公室就在身邊；展示柜里擺著馬耳他獵鷹；在各個片場之間的墻上，印著詹姆斯的大頭像。

在“決定2.0”之后，卡特為公司選擇了全新的發展方向，這一次他把所有人的未來押在了春山娛樂公司上。“LRMR就像一間由家人組成的公司，”卡特解釋說，“我們要開啟新篇章了。”他們在此之前已經出品了《不只是一場比賽》，講述了詹姆斯的高中時代，在2008年的多倫多電影節上，這部紀錄片排在《貧民窟的百萬富翁》之后，位列最受歡迎影片第二位。“在此之前，我從未關注過電影或電視節目，”卡特說，“但我喜歡塑造那些關于運動員和天才的偉大故事。”而這一切，都來源于詹姆斯在2007年的一個念頭——“我不想只做一個人形廣告牌了，我想要做點能擴展自身價值的事情。”華納兄弟的CEO凱文·特蘇哈拉說:“從那以后，詹姆斯經常和我一起看電影。而你知道，我的工作內容之一就是看電影。”而且LRMR也抓住了娛樂產業的大趨勢——好萊塢已經慢慢地被硅谷的那些高科技產物所取代了——他們把自己的工作重心向互聯網偏移了。

以前，人們想要觀看視頻節目，只有電視一種渠道，而今天我們可以從各種互聯網平臺自由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節目。“我們身處一個自由的媒體時代，”泰勒杰說，“人們可以自由點播感興趣的節目，而越來越發達的互聯網也催生了許多新平臺，我們可以實時地看到明星們的直播，也能通過社交媒體了解他們的動態。我經常說，在這個雜草叢生的時代需要一個具有超級號召力的標簽性人物，而詹姆斯就是這樣的人。”

“詹姆斯效應”就像是漫畫中的超級英雄被搬上了電視或電影:他的名字就是全球性的品牌，只要他一出現就能吸引無數眼球。在社交媒體上，他的關注度超過了6000萬人，詹姆斯的營銷力是巨大而迅速的，這就導致只要和他名字有關聯的產品都會熱銷。“只要人們在電視上看到詹姆斯的名字，他們就會興奮，”一位與春山娛樂合作的電影制作人說，“而當他的名字出現在制作人名單中時，電視臺就會毫不猶豫地買下這套節目或劇集。”

《決定》帶來的效應給了卡特巨大的靈感，那一次他們真正體會到了真人秀的力量。而當詹姆斯在克里夫蘭贏得第一座總冠軍獎杯時，這種效應達到了巔峰——即使那些不喜歡他的人也愿意默默守在電視機旁，等待著他上場表演。

在經歷這一切之后，詹姆斯成為了美國社會中的一個奇妙標簽，他就像是大衛和歌利亞的結合體。在他身上，阿克倫和好萊塢的氣質并存；我們還能看到工業城市和現代建筑的影子；他既是藍領，也是億萬富翁。他就像是邁入好萊塢的摔角手“巨石”強森，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取得巨大成功后，又把自己的人氣帶到了其他產業上。

詹姆斯在全明星賽中與Jay Z擊掌。他幾乎和所有美國名人都建立了良好的關系，在球場邊第一排的座位上，總有人會為他高呼助威。

詹姆斯抵達全明星正賽現場。他永遠是球員通道中的潮流指標，因為他明白，要想引起其他人的興趣，讓他們支持自己的事業，就必須要在任何方面都走在他們前面。

當然，詹姆斯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可卡特并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只像是一個因為推廣詹姆斯而出名的營銷專家。“人們經常會對我說《星路多懊悔》有多棒，”卡特說，“但他們都認為那是詹姆斯的效應。”可實際上，詹姆斯要專心在自己的比賽中，他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很多重要的工作都是其他人完成的。

詹姆斯很忙，所以他的辦公室通常都會空著。這里有舒服的躺椅和幾臺電視機，卻沒有辦公桌。公司的大部分工作都是由卡特、亨德森和約翰遜完成的，他們夢想著制作出下一部經典劇集——就像《血色月光》那樣。“科比充滿爭議、也很好勝，”科比紀錄片《繆斯》的制片人喬普拉說，“我會發信息提醒他每一個小細節，但詹姆斯不用。他渴望著成功，反而會對我們提出他的要求。”

1月的一個下午，克里夫蘭的克林特球館里，詹姆斯抓住了從地板上彈起的籃球，高高躍起，完成了一次戰斧劈扣。他穿起球衣，走出了球場，在任何時候，他都是如此認真地對待訓練的。眾所周知，他從小就把籃球當成了自己的事業，但他是從何時起開始對表演產生興趣的呢？“從我還是個孩子時，我就經常在屋子里繞來繞去，假裝自己是情景喜劇中的演員。”詹姆斯笑著說。他會從電視中的角色身上尋求快樂，“我會想，這家伙是費城人？我在阿克倫也能這么做。他表面上看起來是洛杉磯的富二代，但他能快樂的做自己嗎？”詹姆斯思考著，“這是我的興趣，而我那時候的愿望很簡單——能穿上最時髦的衣服和喬丹五代球鞋。僅此而已。”

詹姆斯把自己對表演的興趣帶到了生活中，他會隨時隨地進入情境。比如說“有一次我們在坐飛機的時候，一個空姐向我走了過來——當時我剛看完《黑道風云》，”詹姆斯笑著說，“我以為她認出我了，正準備擺上一個酷酷的表情，結果她對我說:‘打擾您了，請問您是歌星嗎？’”

詹姆斯并不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他明白有很多人是不關心籃球的，“但她的表情還是在說，他覺得我看起來像個明星。”

詹姆斯的超高人氣為他的事業帶來了幫助，可也有些風言風語在行業中流傳。許多同行都說他們之所以能取得成功只是因為“他是詹姆斯而已”，這種名人效應確實令人眼紅，這出自于“酸葡萄”心理。

“我聽過這樣的說法”，詹姆斯說，“他們覺得我們能取得成功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好平臺，但這不是真的。”卡特也說:“他們看不到我們嘗試了多少項目，而且有很多都失敗了。”

詹姆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沒錯，上天賜予我與眾不同的天賦，但我依然會在訓練館里花上11個小時練習，也會在力量房里和那些鐵塊作斗爭。我會在比賽開始前一個小時做熱身，在球場上和球場下都一樣努力。我承認，我們有不錯的平臺，但如果你自己不努力，再好的平臺也沒有用。”

卡特明白，詹姆斯的公司現在有很大的工作量。但他們同時也在思考，如何能在品牌價值迅速增長的同時避開娛樂行業中的泡沫經濟？一項行業研究數據表明:98%的優秀劇本都被網絡產業收購了，而只有35%的劇集能夠拍到第二季。另一項數據表明，80%的電影票房都虧損了，作為一家制作公司，詹姆斯的產業的未來充滿希望，同時也伴隨著很大的風險。而且當一名運動員想要成為演員或真人秀明星時，額外的風險也隨之誕生了。卡特也意識到了這種風險——事實上，早在2005年，就有專欄作家指出了這一點。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詹姆斯對于表演的追求。“我喜歡表演，”詹姆斯說，“但是我的終極愿望是成為一名超級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