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
我們終于苦盡甘來
我和老公安林(化名)是大學同學,那種象牙塔里的愛情純粹而熱烈。和很多大學生情侶一樣,在學校時我們也對未來充滿憧憬,動不動就發誓一定要把愛情進行到底。
畢業后,我和安林都在濟南找到了工作,開始了我們的幸福之旅。我和安林都不是濟南人,兩個一無所有的年輕人要想在這個省會城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并不是多么簡單的事。
我的工作還可以,安林沒那么幸運,工作找得不是很順利,最后只去了一家很一般的企業。開始的時候比較辛苦,我和安林連租房子都不舍得,就各自住在單位的集體宿舍里,怕打擾同事,我們約會都是去外面。
我們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孩子,根本合不得花錢去咖啡廳、甜品店這些地方,所以,我們在一起不是逛街就是去植物園、廣場這樣免費的場所。
春秋天還挺舒服,冬天和夏天就比較受罪,尤其是冬天,在外面待一會兒就凍得不行,于是我們就去商場“蹭暖”。而在商場里,我們也是光逛不買,因為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都太貴了。有時候,看著那些琳瑯滿目的商品和購物的人,我和安林心里也不免會酸酸的。
安林不止一次對我說:“寶貝,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別人有的我們都會有!”
那時候對物質的東西沒什么欲望,覺得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怎么都是幸福。其實那時候我和安林的工資也允許我們過得舒服點,但是,每個月我們各自都要往老家寄錢,所以我們自己的日子一直過得很緊張。
工作三年后,安林辭職自己干,他說老是這樣給別人打工,一輩子都沒能力給我一個家。
安林很聰明,又能吃苦,所以,雖然開始只是小本生意,但也能賺錢。干了一年,我們在安林的老家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回濟南后租了房子,開始了我們的婚姻生活。
后來,安林的生意漸漸做大,我們的生活也有了很大改善。如今,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我們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還有一輛十幾萬塊錢的車,聰明可愛的兒子也上了幼兒園。生活就像漸漸綻放的花朵,向我們展示著它的美麗。
他和女網友玩曖昧
安林很喜歡玩網絡游戲,常說最幸福的事就是談妥生意后回到家,老婆在廚房做飯,兒子在身邊玩耍,他泡杯茶上網玩游戲,“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啊!”我知道,為這個家安林很操勞,很辛苦,所以,我什么家務也不讓他干,他在電腦跟前愛玩多久就玩多久。
我一直都很相信安林,覺得我們也算是“患難夫妻”,感情是能經得住考驗的。我也很少過問他生意上的事,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照顧安林和兒子。其實他生意上遇到什么難處,我也能給他出主意,幫他一起解決。安林常說我是他的賢內助,是他不可缺少的左右手。
誰知道,左右手也會有被忽略和厭倦的時候。
兩年前,安林有段時間非常忙,不是出差就是應酬,—個月在家吃不了幾頓飯。后來,—個女友告訴我,她在外地出差時碰見安林,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關系不一般。我當時不以為然,后來自己靜下心來想了想,也覺得他那段時間不對勁。
于是,我做了自己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查安林的通話記錄和上網記錄。
也許他沒想到我會查,他的郵箱、QQ和微信密碼,我試了三次就試出來了。檢查的結果是:安林果然有別的女人了!面對我的質問和證據,安林不得不承認。
那個女人是安林的網友,他們因為玩游戲而認識,后來成了很聊得來的網友。那個女人因老公外遇而離婚,開始安林只是安慰她,后來聊著聊著就曖昧起來,“網上的感情當不得真,就是聊著玩,你別當真,原諒我的一時糊涂!”
聊著玩?老實本分的安林也學會玩感情游戲了?我接受不了!
那段時間我跟神經質一樣,滿腦子都是安林背叛我的事。我無心工作,連孩子都無心照顧。那個女人也在濟南,安林說他和那個女人只見過兩次面,“我就是覺得新鮮才去見面的,而且都是她主動約的我,我發誓沒做越軌的事!”
后來鬧了一陣子,這事就不了了之了。雖然我提出過離婚,但內心是不想離的,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來之不易的幸福。安林也堅決不同意離婚,說我們走到現在不容易,況且還有兒子……最后,安林保證不再和那個女人聯系。
我也有了男網友
生活漸漸恢復往常,但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這些年來,我除了單位就是家,幾乎連自己的朋友圈子都沒有,如果安林真的愛上別的女人,如果他真的離開了我,我還有什么?我好像一直在依靠愛情活著,可是愛情,它是永遠不變的護身符嗎?
雖然安林在家只是玩游戲,但看到他在電腦跟前,我還是會不舒服。他好像看出我的心事,為了打消我的顧慮,他主動教我一些簡單的小游戲,讓我和他一起玩。
此后,安林再忙,應酬或者出差,我就上網來打發時間。
我在網上認識了另一個城市的右祺(化名),他算是我的第一個網友。我的性格有些內向,生活中跟人交往時言語不多,但在網上和右祺聊時,我卻喋喋不休。右祺說,我可能在生活中太壓抑自己了。
也許吧!很多時候我雖然不表達,但心里卻有自己的想法。而安林總是那么忙,在一起時家里各種瑣事都說不清,也沒有時間和精力談心。
后來和右祺互留了手機號碼,互相加了微信好友,他便常常發來問候和關心的信息,漸漸地,我居然再次有了戀愛的感覺,那種牽掛讓我心泛漣漪。
有時我會害怕和右祺的來往,因為他讓我想起了安林曾經的“網戀”。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和右祺來往,他好像成了我的精神寄托。
安林感覺到了我的反常,他心平氣和地跟我談,我便把和右祺交往的事情告訴了他。安林說,他知道我是什么樣的女人,相信我不會做出格的事,“可是你太單純了,我怕你吃虧,最好到此為止。”
我很感激安林,他沒像我當初那樣鬧,但我想原因可能有兩個:一是他對我不那么在乎了,我交右祺這樣的朋友對他來說無所謂;二是他太了解我,知道我折騰不出什么花樣來。
但我還是減少了和右祺的聯系。無論怎樣他都存在于虛幻世界里,而生活是實實在在的。我不能因為一份虛幻的關心,忽略身邊的陪伴。
和安林還是一如既往地生活,只是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誰也不碰電腦,不玩手機,但我知道,兩人不在一起時,都是離不開網絡的。而右祺讓我從另一個角度體會了“朋友”的意義:這樣的朋友不見得要在一起,只要有這樣的朋友存在,就能感受到一份牽掛,也能填補自己內心深處的寂寞和無助。可是,這樣的朋友卻往往都是異性,而且,我能無比坦蕩地對自己說:“右祺就是很單純的朋友嗎?”
我覺得我們好像走進了一個誤區:婚姻出了問題,卻在婚外尋找出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紛雜的一切,虛幻世界里的關愛,如何面對現實生活里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