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波/華東師范大學歷史學系
沈力行/平湖市檔案局
《老鼎豐醬園檔案》現藏于平湖市檔案館,其中最早的一份文獻是清道光二十七年(1847)的田契,最晚的一份文獻是1957年12月老鼎豐醬園的工資簿。從時間跨度上看,前后共計111年;從內容上看,這部分檔案涵蓋了老鼎豐醬園創始、發展、頓挫以及最終轉制的歷史,完整地呈現出一家醬園一個多世紀的變化過程,折射出平湖以及杭嘉湖地區社會經濟的近代變遷,具有重要的學術研究價值。

一
《老鼎豐醬園檔案》中最早的文獻是1847年的一份田契,但根據現有資料,還無法判斷這份田契是老鼎豐醬園創始之后還是創始之前的田契。在《老鼎豐醬園檔案》中,還有一份房屋修繕賬簿,時間是清同治十年(1871)。據此可知,老鼎豐醬園創設的時間,當不會遲于同治十年。現今保存的《老鼎豐醬園檔案》的主體部分是這家醬園的收支賬簿,其中比較完整而連續的記載始于19世紀80年代中期。從彼時開始直到20世紀50年代后期,有關老鼎豐醬園經營狀況的連續記載,前后有70余年時間。凡涉及田地買賣、銀錢往來、置產開銷、市進付賬、外路銷貨、貨源、批發、員工考勤、俸工、紅利等醬園經營中的大小事務,事無巨細,悉數記載于賬冊之中。
《老鼎豐醬園檔案》大致按類別編目,依時間順序編號。根據其主要內容,可約略分為置產簿、銀錢簿、盤查賬、貨源冊、考勤簿等不同類別。
老鼎豐醬園田契及置產登記簿主要是老鼎豐醬園的地契、不動產清冊、資產登記證、資產登記簿等。田契包括道光二十七年(1847)的田契,以及光緒二十三年(1897)四月至三十四年(1908)四月的田契。置產登記簿包括《置產開銷總登簿(1913—1936年)》《財產憑證清冊(1936年)》《資產登記簿(1949年)》等。最早和最晚產生的田契和置產簿的時間跨度有一百多年。其中,《置產開銷總登簿》在時間上相對連貫,記載了20世紀10年代初至30年代中期老鼎豐醬園購置資產狀況及其相應的支出,反映出平湖土地及房產價格的變化。
老鼎豐醬園的各種銀錢往來賬簿主要是《錢總》和《銀錢日記簿》。《錢總》包括19世紀80年代后期(1886)、20世紀30年代后期(1936—1940)以及40年代末期(1949)三個不同時期的內容,若干年份《錢總》案卷完整、內容豐富,故分為上、下兩集編目。如民國二十五年(1936)《錢總》即分為上集與下集兩卷。此外,民國二十七年(1938)、二十八年(1939)、二十九年(1940)三年之《錢總》,也都分別編為上、下兩集。如民國二十七年《錢總》(上集)2月15日有記載:
2月15日(正月十六日)
收醬生錢27300文,收酒糟錢25300文,收醬批洋10元、錢21190文,收酒批洋11元、錢79000文,收兌進洋45元(3000)。
付和記行杜豆洋300元,付西門上駁米力錢1720文,付張慶記往鹽辦豆4天川用洋3元,付零用錢2000文,付福食錢10000文,付西園申酒力錢240文,付礱糠錢7960文,付友徒月折錢16500文,付兌出錢135000文。
查存洋3008元,錢207590文[1]。
《銀錢日記簿》(1941—1950)也有較好的連續性,內容也十分詳盡,自1941年至1949年,每年的《銀錢日記簿》都分別編為上冊與下冊。如民國三十一年(1942)12月22日《錢銀日記簿》記載如下:
12月22日(十一月望日)
收西園洋5000元,收東園酒洋6000元,收醬生洋576元,收醬批洋2071.1元,收醬渣洋93.5元,收乳批洋5186.8元,收豆渣洋432元,收酒批洋2276元,收酒糟洋1292元,收米糠洋110元。
付福食洋80元,付零用洋20元,付各作折冬至酒59人(5元)洋295元,付稻柴洋101.7元,付送楊鶴鳴子除幃份洋2元,付切元15刀洋30元,付皮絲煙洋17元,付草繩洋18元,付豆米一百石上駁力洋102.2元,付酒司3人由寧波至平湖川資洋244元,付豆米20石公會費洋27元。
查存新幣洋 110832.8 元[2]。
這些賬簿詳細記載了老鼎豐醬園每天每筆銀錢收支的項目、數量,是醬園經營狀況的直觀反映,而連續多年的此類記載,則折射出區域社會經濟的變化。
《老鼎豐醬園檔案》中還包括銀貨盤點的賬簿,其中包括《年盤總目》、《年終盤查賬》及《總結賬》等,時間分別是1888年、1896年、1903年和1910 年,主要集中于19世紀后期至20世紀初期,4個年份的時間跨度為22年,4次盤點的平均間隔時間約為7年。它們既可供研究者對老鼎豐醬園的經營情況做若干“剖面”分析,也可藉由多個剖面的分析,對醬園在長時間內的變化做連續性的研究。
各種貨物往來登記賬簿也是《老鼎豐醬園檔案》的主要組成部分,包括《存貨簿》《發貨簿》《批發簿》《貨源冊》《銷貨客清冊》等。《貨源冊》雖不連續,但前后跨度十余年,包括1934年至1935年、1938年至1940年、1942年、1945年至1949年等若干年份的貨源賬簿;《各戶謄清冊》《東路銷貨客清冊》《西路銷貨客清冊》均有較久的連貫記載,記錄了1940年至1949年10年間客戶銷貨的情況。此外,還有《各路謄清冊(1940—1941年)》《外路銷貨客清冊(1942—1943年)》《各路銷貨客清冊(1944年、1946—1949年)》等,保留了有關老鼎豐醬園貨物購銷的相關記載。這些記載也具有較為完整的時間連續性,主要集中在20世紀40年代初期至40年代末期這一時段。各種《批發》賬簿也可歸入此類。《批發》賬簿主要集中在1947年至1949年。1947年的《批發》賬簿分編為14卷,1948年的《批發》賬簿分編為12卷,1949年的《批發》賬簿分編為13卷。這些賬簿是對老鼎豐醬園批發業務的詳細記錄,雖然在時間上主要集中于20世紀40年代的最后幾年,因其所具有的詳盡特質,仍然呈現了老鼎豐醬園批發業務的細節。尤其是其中顯示的各地客商的名稱、地點,以及它們與鼎豐醬園的業務往來,可使研究者對鼎豐醬園的產品市場做詳細的空間分析。
《老鼎豐醬園檔案》中還有關于員工考勤、薪俸、分彩、紅利等的賬冊,這部分賬冊主要涉及人員管理等相關內容,包括《諸友假日登記簿(1941—1947年)》《考勤簿(1930—1937年、1948年)》《俸工簿(1949—1950年)》《紅利賬(1944—1949年)》等,詳細記載了員工的出勤、工薪、派彩等事項。如清光緒二十一年冬己未年分彩記載:
富柏年俸60000(文),派錢42000文;倪畊山俸60000(文),派錢42000文;徐子華俸44000(文),派錢30000文;吳鎮安俸36000(文),派錢24000文;馬少村俸40000(文),派錢24000文;錢子芹俸32000(文),派錢24000文。以上六人俸272000(文),派錢186000文[3]。
這些檔案涉及老鼎豐醬園上至總經理,下至合同工等各類員工的工作、考評、薪俸、獎懲、福利等的詳細記錄,為研究者展現了老鼎豐醬園人員管理的制度及其實際運作情況。
除上述各大類之外,《老鼎豐醬園檔案》中還有《陳酒堆棧稅照字號錄(1949年)》《酒棧(1949年)》《乳棧(1949年)》《乳酒棧(1949年)》《零戶暫記(1948—1949年)》《流水賬(1947—1949年)》《積碼簿(1946—1949年)》《分門簿(1946—1949年)》等賬冊。
這些檔案是對老鼎豐醬園原料采購、人員管理、產品銷售、銀錢收支等生產經營活動的全面記載。從這些檔案中,還可以看到老鼎豐醬園參與其他非生產性經濟活動的記錄,包括購買股票、出租房屋等。除這些經濟活動之外,老鼎豐醬園參與的社會活動也在檔案中有所記載,諸如參與商會、公會、公益慈善等活動,也都可以在檔案中找到相應的記錄。《老鼎豐醬園檔案》記載全面,所載內容詳細,系統地反映了老鼎豐醬園的創業、生產、經營及人事管理的變化情況,提供了一個醬園生產、經營過程的詳盡記錄。這批文獻包括田契、錢總、歷年分彩、股票息單、財產登記、房租收入、考勤登記、貨源、付賬、各路銷貨、俸工、紅利等清冊、契據、簿記等等。可以說,《老鼎豐醬園檔案》是一個釀造業手工工場的全景式資料。
二
在近代平湖地方史研究中,《老鼎豐醬園檔案》具有獨一無二的價值。與報刊資料、舊政權檔案相比,老鼎豐醬園賬簿有更長的時間跨度、更加精確的數量統計,對物價、稅收、工價等也有更加系統而全面的記載。
近代報刊文獻雖然涵蓋平湖社會經濟及文化教育等諸多方面,其中部分報刊文獻還以平湖社會經濟的某一領域(如土地問題)為主題,進行連續而系統的報道,在詳細程度、深入程度上,都超過了其他有關平湖地方社會的記載。但這類文獻主要記載了20世紀20年代至30年代平湖地方社會的狀況,它所能反映的平湖社會的面貌在時間段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老鼎豐醬園的歷史可以追溯到道光二十七年(1847),這個時間比近代報刊報道平湖的時間早了數十年(如1888年《益聞錄》第770期第255頁有《平湖燈市》,此為較早的記載之一)。而且作為一家醬園的賬簿,《老鼎豐醬園檔案》的記載遠較報刊的零星報道詳細而系統,它所呈現的平湖的物價、捐稅等,也更加全面。《申報》等近代報紙中有關平湖的報道,雖然時間并不限于某一時期,但因其多為零散報道,也使研究者無法全面認識那一時期平湖的社會經濟狀況。此外,這些發表于報刊中的報道,尤其是涉及物產、貿易、捐稅、物價等經濟問題的報道,往往是做定性描述,少有具體的數量分析。在近代平湖地方歷史的研究中,這些不足無疑會帶來一些缺憾,而老鼎豐醬園賬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這些缺憾。老鼎豐醬園賬簿記載了大量有關生產、消費、工價、稅收等的數據,這些數據在時間上具有連續性,在內容上具有系統性,可用于定量分析。
與期刊資料相比,《老鼎豐醬園檔案》提供了更加全面的近代平湖物價資料。老鼎豐醬園制作醬油等產品的主要原料是大豆,在購入原料大豆時,賬簿中都有詳細的記載,其中就包括豆子的價格。這樣,在檔案中,有關豆子的價格就有數十年之久的記錄,這就為研究者提供了考察長達半個世紀之久平湖豆子價格變化的資料。當然,平湖老鼎豐醬園用于生產的原料不限于豆子,還有鹽、面粉、大米等,這些原料的購買也在賬簿中有明確的記載,它們的價格也與大豆一樣,形成一個連續的價格變化系列。研究者不僅可以利用這些資料對不同原料的價格變化分別做出研究,還可以對它們的價格做比較研究,觀察數十年間各種不同的商品比價的變化。這些價格變化中蘊含著區域經濟歷史的信息,透過價格的研究,可以從計量分析中,對區域經濟做出較諸其他材料更加精確的評估。
民國平湖縣政府以及國民黨平湖縣黨部等檔案,為研究者認識近代平湖地方史提供了不可或缺的信息,但這類文獻的局限也是十分明顯的。從時間上來看,這類檔案的產生時期主要集中在20世紀40年代后期。因此,要想利用檔案資料研究平湖的近代歷史,尤其是社會經濟史,20世紀30年代中期以前檔案資料的缺乏是一塊短板。地方政府檔案中缺失的這個時間段,可由《老鼎豐醬園檔案》中的相關資料來彌補。從內容上看,民國時期平湖縣政府和縣黨部的檔案,主要涉及黨員、黨務、行政等領域,較少涉及除收稅、征捐等以外的經濟事務。作為企業檔案的老鼎豐醬園賬簿,其所涉及的內容與政府檔案有很大不同,主要側重于記載企業的經濟活動,因而保留了有關商品價格、產品貿易、地產價格等地方經濟的信息。在政府檔案對地方經濟變化的記載相對薄弱的情況下,《老鼎豐醬園檔案》可供研究者從不同的角度回溯平湖地方經濟的歷史。何況,一家醬園這樣微觀而詳盡的企業賬簿,其中包括的涉及民眾日常生活的諸多記載,對于地方歷史研究來說,也是極具價值的資料。與國民黨平湖縣黨部檔案主要涉及黨部、黨員的政治與社會活動不同,記載油、鹽、醬、醋等商品的生產、購銷、消費的老鼎豐醬園檔案,展示給人們的是平湖歷史的另一個側面。
與報刊資料、政府檔案相比,老鼎豐醬園賬簿對于地方歷史研究來說,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它可以彌補前兩類文獻的不足。老鼎豐醬園賬簿中時間跨度大、內容全面而系統的計量數據,還可與方志、文集、家譜等文獻互補,呈現出立體的地方歷史畫卷。
三
對于區域史和行業史來說,《老鼎豐醬園檔案》具有很高的學術研究價值。它不僅是研究近代平湖地方歷史、杭嘉湖乃至江南區域史的重要文獻,還是研究醬園業、釀造業等行業史的重要文獻。
老鼎豐醬園位于平湖縣城,其產品一部分在平湖縣城銷售,一部分在平湖縣境內的各鄉鎮銷售,老鼎豐醬園的產品銷售、管理經營,以及參與的其他社會經濟活動,都是在平湖這個“舞臺”上發生的。因此,老鼎豐醬園的生產、經營、管理以及社會活動,都可以看作平湖歷史的構成部分。
老鼎豐醬園雖為平湖當地手工工場,但它所生產的商品遠銷至平湖之外的其他地方。老鼎豐醬園各類產品的銷售地域,均不限于平湖,而是遍及嘉興、嘉善、海鹽等周邊各縣,甚至遠銷至杭州、湖州、蘇州和上海,向北銷售到太湖東岸,向南銷售到錢塘江邊,向西銷售到天目山東麓,尤其是舊嘉興府屬各縣,對老鼎豐醬園的營業狀況有關鍵的影響。基于這種密切的關系,老鼎豐醬園的研究也就具有了杭嘉湖區域史研究的價值。從老鼎豐醬園所需生產原料米、鹽、豆、面粉等的價格,到老鼎豐醬園所需醬司、木工、篾工、船工等的工價,再到其產品醬油、紹酒、乳腐、醬菜等的銷量,無不在某種程度上折射出杭嘉湖地區社會經濟狀況。當然,從《老鼎豐醬園檔案》的研究來觀察杭嘉湖區域社會經濟史,還需要配合各縣的檔案、方志、報刊資料以及地方文獻等。即使有較為豐富的各種其他文獻,《老鼎豐醬園檔案》因其所有的特色,在這一區域社會經濟史研究中的作用也是不可替代的。在區域經濟史研究中,往往對生產的研究較多,對消費的研究相對不足。老鼎豐醬園產品的消費者,既有生活在遠離市鎮的偏僻鄉村中的農民,也有居住在上海這樣的都市中的市民。運用老鼎豐醬園賬簿,對老鼎豐醬園產品銷售地域、銷售數量、消費群體加以研究,可使我們對醬園產品的消費有更多的了解。
老鼎豐醬園檔案有關原料源地、原料價格、產品價格、產品市場、雇工工資、地價、房租、股票、利息等的詳細記載,對于研究江南地區的產品市場、金融市場、勞動力、工場手工業經營、手工業企業文化、地方風俗等,也都是極有價值的材料。尤其值得重視的是,這批材料提供了逐日的原料、產品等價格數據,還提供了工人的月工資數據,對于缺乏準確數量統計的江南區域社會經濟史研究來說,其價值更是不言而喻。
老鼎豐醬園使用的生產原料的產地,空間范圍比其產品銷售的地域更加廣闊。以老鼎豐醬園的主要原料——大豆為例,其產地西至安徽、北至東北,這些產品在產地集中之后,經過蕪湖或者經過大連,再經過上海,最終到達平湖,其間經過的交易環節、運輸路線,顯示出遠距離、跨區域貿易的情形。從這個角度來看,老鼎豐醬園歷史所折射的范圍就更大了。
老鼎豐醬園賬簿對于平湖地方史、杭嘉湖區域史和江南區域史,都有其獨特的研究價值。如果將老鼎豐醬園看作醬園業乃至釀造業的個案,則這份賬簿對于研究近代手工業的行業史,也有重要的價值。近代工場手工業主要是集中在生產周期較長、需要集中人力從事生產的手工業部門,包括醬園業在內的釀造業,正是屬于這樣一個部門。由于其組織、規模、資本、管理等,均與家庭手工業有很大不同,因而在近代工業興起與發展的過程中,也在某種程度上面臨著與家庭手工業不同的問題。如果要全面認識手工業在近代經濟轉折過程中的命運,追尋各個不同行業興衰起伏的內在理路,就需要對工場手工業給予同樣的關注。平湖《老鼎豐醬園檔案》使我們可以借以研究一個相對完整的個案。
在近代江南的市鎮中,醬園是一個常見的行業,大凡一個市鎮中,總有幾家或者十幾家醬園。這些醬園與居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醬園的興衰從一個側面呈現出市鎮變化的脈絡。但在江南這么多的醬園中,只有老鼎豐這一家,留下了詳細、準確、連續、全面而系統的賬務檔案。通過對這些檔案進行整理和研究,我們可以從微觀層面觀察醬園的經營狀況。因此,對于醬園業的行業研究,《老鼎豐醬園檔案》也具有其獨特的價值。在傳統行業的分類中,醬園與酒作同屬于釀造業。考慮到酒作業中,類似的賬簿還沒有發現或者公開,《老鼎豐醬園檔案》對于整個釀造業的研究,也有重要價值。
老鼎豐醬園賬簿的主體部分是每天的賬簿,內容涉及進料、出貨、支出、收入、結余、雇工、工資等。賬簿逐日記載鼎豐醬園原料收購和產品銷售的品名、數量、單價、交易客戶,每旬記載雇工數量、姓名、個人工資,賬簿對老鼎豐的公益支出、雜項開支、捐稅開支等也有明確的記錄。這些資料給我們觀察一個醬園經營的實態提供了具體而入微的真實歷史文獻。透過這個個案,我們也可借以觀察釀造業的經營實態,包括其土地的買賣與租佃、資金的收集與使用、員工的選擇與管理、產品的生產與銷售、原料的采購與運輸,等等,由此從細節上了解這一行業的歷史。
注釋與參考文獻:
[1]陳仕棟、董建波主編:《錢總(1936-1940)》(平湖老鼎豐醬園檔案整理叢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6年,第83頁。
[2]陳仕棟、董建波主編:《銀錢日記簿(1941-1945)》(平湖老鼎豐醬園檔案整理叢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6年,第97頁。
[3]平湖市檔案館:《老鼎豐醬園檔案》,編號:L297-001-0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