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眾籌：“互聯網+”時代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模式變革

黃越嶺　李鵬　朱德全

摘要：課程資源是教師培訓取得成功的核心要素之一。然而，傳統的教師培訓課程資源供給模式存在內容與需求脫節，教師缺乏參與積極性，生成性資源難以共享，資源建設成本投入風險高等不足。資源眾籌是由課程項目發起者在課程策劃階段就在眾籌學習平臺上向受訓教師發布課程標題，根據教師的反饋判斷課程的受歡迎程度，來決定課程是否開設，并根據教師意見完善選題的資源建設模式。眾籌課程用戶也可以根據自身需要向課程項目發起者提供課程培訓內容，參與到課程資源建設和培訓過程中。這種課程供給方式采用了先籌集課程用戶，后建設課程資源的新模式，再造了課程供給的流程和機制，給予了受訓教師對課程資源的參與感、歸屬感和某種成就感，為解決傳統教師培訓課程資源建設中存在的問題提供了有益的思路。

關鍵詞：教師培訓；課程資源；課程供給；眾籌

一、問題提出

教師培訓是提高教師專業素養的重要途徑之一。傳統的教師培訓模式包括集中培訓、在線培訓和混合培訓等多種形式。我國教師大規模在線培訓的起步較晚，教育理論又在前蘇聯模式和西方模式之間徘徊不定，阻礙了教師專業素養的有效提高。近年來，國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開展各種層次、規模和類別的教師培訓，為教師整體素質的提升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其中課程資源是教師培訓取得成功的核心要素之一。然而，傳統的教師培訓課程資源建設的固有模式和機制——那種工業化時代大規模統一化生產殘留的印記已無法適應“互聯網+”時代的發展和需要，主要存在的問題有：一是培訓需求與培訓內容脫節帶來的學非所用；二是教師被動參與培訓缺乏動力；三是優秀的生成性資源不能及時共享；四是前期課程資源建設的巨大投入存在成本風險；五是被培訓教師只參與了被培訓的階段，更多是“培訓者”而非“學習者”。這些問題與不足給教師培訓工作的決策者、培訓機構和受訓教師群體本身都帶來了各種不適和困惑。

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新的思想和理論波起云涌，創造性的思維方式為我們打破原有困局的桎梏帶來新的邏輯起點。大數據、云計算等信息技術在教育領域的廣泛應用促使課程資源建設形式逐漸多元化；培訓內容不僅來源于培訓者，也來源于受訓者，課程資源更加開放、更加豐富；培訓形式也呈現多樣化，教師充分利用信息技術為學習者提供網絡交互平臺，通過微博、微信公眾號、朋友圈等多種網絡社交工具進行答疑解惑，實現互動交流；培訓時空呈現立體化，利用網絡學習資源，可使學習者根據實際情況自行選擇學習時間和內容，并且可以突破地域限制，使學習更靈活、更有實效；培訓選擇更具個性化，學習者可以根據自己的學習能力和水平，自主、靈活地選擇培訓內容、時空和形式，避免“一刀切”，從而滿足學習者個人個性的需要，提高培訓的針對性和效率。

為了破解教師培訓中存在的痼疾，使課程內容緊貼教師的培訓需求，開闊豐富的課程資源共享功能以及個性化課程的設置，吸引教師參加培訓的積極性，解決投資者前期課程資源投入風險，將教師培訓巨大的投入發揮最大效力，從而激發教師參與培訓的動力，使教師專業素質的提高落到實處，探尋當前“互聯網+”時代的教師培訓新模式具有重要的意義。

二、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的內涵與價值

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的建設直接關系著教師素質的提高，教師隊伍的建設。眾籌是一種新興的互聯網金融產物，它利用的是互聯網傳播特性。在把教師培訓課程和“互聯網+”背景下應運而生的眾籌模式相結合之前，我們需要弄清楚什么是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以及面對傳統教師培訓課程的弊端，通過眾籌的模式來實施教師培訓的價值在哪里。

（一）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的內涵

眾籌起源于一個新詞——眾包（Crowdfunding）。第一個提出這個概念的學者是杰夫·豪（Jeff Howe），他將眾籌定義為“由非專業者提供出專業的內容，消費者同時也是內容的創造者”。眾籌最早出現在中學術文獻中的定義是：通過互聯網將大眾以及資金聚集起來，支持由個人或者組織發起的籌資項目；然后也有學者認為：眾籌是一個開放的系統，眾籌的投資者主要通過互聯網，以捐贈或者以獲得有償回報的方式來提供資金支持，支持特定目標完成；也有的學者給出的眾籌定義是：消費者首先作為投資人，向特定的項目提供經費支持，然后從中獲得經濟上的回報。國內有學者將眾籌定義為一種大眾之間通過網絡平臺相互聯系，并募集資金支持由某個人或某個組織發起的項目的集體行為。總而言之，眾籌是隨著互聯網金融的發展而產生的一種全新的項目融資模式，它充分利用了互聯網的傳播特性，通過網絡方式來發布眾籌項目，并由眾籌項目者向大眾展示項目內容，從而募集所需要的資金援助。

建立于2001年的ArtistShare網站被稱為“眾籌的探路者”，它是世界上最早建立的眾籌網站之一。第一個眾籌項目發布于2003年。從2005年陸續出現了更多的眾籌網站，比如Sellaband（2006年）、Indie GoGo（2008年）、Pledge Music（2009年）、Crowdcube（2011年）、Seedrs（2013年）等等，尤其是在美國國會通過的Jumpstart Our Business Startups Act（JOBS法案），促使眾籌進入了發展的快車道。

2011年中國出現了第一家眾籌網站“點名時間”，但中國的眾籌網站基本上就是國外網站的復制品。隨著互聯網金融的發展，中國的眾籌網站逐漸進入大眾的視野，融資規模也越來越大，例如眾籌、淘夢等各種眾籌網站不斷出現，經過兩三年的成長，眾籌融資已經成為中小企業最重要的融資模式之一。一個典型的眾籌流程通常如右圖1所示，項目發起者在眾籌平臺上申請一個新的眾籌項目，然后由眾籌平臺對項目的資質和可行性進行審核，審核的結果有兩個，通過與不通過。當審核不通過時，眾籌項目就此中止，不會發布在眾籌平臺上。審核通過的項目將和公眾見面，除了眾籌的項目內容外，還會設定每一個眾籌者需出資的金額、眾籌成功所需的總金額、對眾籌者的回報和眾籌截止時間。當到達眾籌截止時間時，承諾出資人數和籌集資金達到設定的標準，眾籌項目即取得成功，項目進入啟動階段，否則眾籌即為失敗，所有眾籌的參與者將會得到退款。

（二）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的基本特征

與傳統的融資方式相比，眾籌明顯具有以下特點：一是依靠大眾，支持者通常是普通的民眾，而非企業、公司或是風險投資。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以各大學校及其教師參與為基礎，是基于大眾支持的課程供給，并非行政命令或市場行為的課程供給改革；二是具備多樣性，主要是眾籌的內容具有多樣性。在國內的眾籌網站上已經出現各種各樣的項目類別，比如：產品眾籌（Reward-based Crowdfunding）、互聯網非公開股權眾籌（Equity-based Crowdfunding）、公益眾籌（Donation-based Crowdfunding）以及收益權眾籌（Oyaltybased Crowdfunding）。在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中，可以采用多種靈活的方式，例如自由眾籌等；三是注重創意，項目發起人必須首先將自己的創意文案完成并通過眾籌平臺機構的審核才能發布，創意的來源緊隨時代發展的腳步。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基于互聯網時代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模式變革和教師教育發展的新趨勢，由高校或者中小學單位發起系統設計的課程；四是再造流程，先產生消費者，后開發產品。一般是未上市的產品或者可能是一個首發的全新產品，也可能是半成品，甚至只是一個創意，在此之前進行廣泛的線上和線下的宣傳推廣，積攢人氣；五是門檻不高：無論是什么人，只要有創新能力提出自己的想法都可以發起項目。只要通過眾籌平臺的審核，發起者可以在頁面上展示自己的創意，并根據項目預達成的目標設定一定的籌資規模和回報條款，這就使一些中小企業的項目實施成為可能。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也是這種模式。

（三）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的價值

“互聯網+”時代教師培訓課程供給的模式變革，主要是基于教師學習的新訴求和網絡技術發展的新趨向，眾籌模式創新課程資源供給模式，有效緩和教師培訓需求與供給的矛盾，調動教師的學習積極性，保障教師培訓的實際成效，同時還能夠預防和降解教師培訓項目的風險。

1.緩和供需矛盾：課程眾籌是教師培訓需求與供給接軌的橋梁所在

供給側改革的概念是習近平總書記在2015年11月召開的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會議上首次提出的。當前的中國經濟總是在需求側方面想辦法解決問題已經存在不足了，因此從供求側入手調控中國的經濟發展，符合中國當前發展階段的現實。傳統的教師培訓工作流程一般是先由專家設計課程，培訓機構制作課程，然后受訓教師接受培訓。課程設計的合理性和適用性完全依賴專家的個人經驗和水平。雖然現在很多的培訓項目設置了需求問卷調查環節，但由于課程資源建設本身就是一個耗時不菲的工程，往往由于調查到培訓開始時間過短，使得問卷本身流于形式，存在調查失真的問題。由于眾籌模式本身具有流程再造的特點，因而眾籌模式的教師培訓資源建設變革了課程資源制作的流程，實現了流程再造和供給側的變革，解決了教師需求和課程資源脫節的問題。

2.調動教師學習積極性：眾籌課程是教師主動參與培訓任務的動力所在

在教師培訓中常常會遇到這種情況：每次培訓開始的時候，學校派不出教師愿意參加培訓，于是就強行指定教師參加，甚至產生了教師培訓專業戶，每次參加培訓的，都是這些教師，而學校真正的骨干教師，根本就不參加培訓。結果，國家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開設的培訓課程，并沒有真正地產生效果，教師并沒有享受到培訓的成功，造成了巨大的浪費，眾籌的重要特點之一就是給予參與者一定的回報，換言之，先有觀眾才有演員。教師對自已參與的項目，有精神、時間、精力、感情的投入，有實在的動力去參與培訓任務。眾籌的過程，實際上成為了籌集學習者的過程。課程越吸引人，眾籌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越受大家歡迎，眾籌成功的速度也就越快，這種特點解決了無人愿意參加培訓的問題，提高了教師參與培訓的積極性。

3.保障教師培訓成果績效：眾籌是教師生成性成果資源展示的舞臺所在

課程眾籌由課程發起者與學習者共同參與課程資源的設計特點，使得學習不再是一個單向的傳輸過程，培訓過程中的學習者也可以參與到培訓內容的制作、發布，以及培訓的協作學習和教學輔導中來。事實上，正如有的學者所說，參加培訓的教師，特別是一線教師，他們本身就具備豐富的教學經驗和有效的教學手段，這些被湮沒在人數眾多的教師隊伍中的佼佼者，正可以通過眾籌的過程脫穎而出。讓受訓教師自身也成為課程資源的來源之一，利用教師豐富的教學經驗和案例，無疑將豐富和提高課程資源的質量。

4.降解項目失敗的風險：眾籌是解決投入風險問題的門路所在

在眾籌模式中課程項目的發布接近零門檻。發起人甚至不需要制作示例課程，僅僅提供課程項目的文案即可。每個參與眾籌的學習者，只需分擔一定的資金額度。而且隨著參與者的增加，分擔的額度會越來越低。當眾籌成功的時候，才開始投入資本制作資源，解決了投入風險問題。

三、教師培訓課程資源眾籌的實施路徑

實現課程眾籌，將為教師的培訓質量帶來巨大的可見益處，然而，傳統培訓模式的思維慣性和積淀習慣，也為培訓模式的變革增添了不小的阻礙和變數。要破除舊的積習，再造培訓流程，需要創設課程眾籌的先決條件，做好前期準備，洞察課程眾籌的運作過程，完善實施，最后還要落實制度方面的各種保障，確保教師的積極性得到發揮。

（一）課程眾籌的條件創設和前期準備

項目發起者在策劃階段就在眾籌學習平臺上向教師發布項目課程標題，根據教師的反映判斷對課程的受歡迎程度，并根據教師意見完善選題；眾籌用戶也可以根據自身需要或時代發展向發起者提供課程培訓項目，參與到課程培訓流程中，眾籌將給予教師參與感、歸屬感和某種成就感，主要包含以下四個階段的基本工作。

1.綜合性眾籌網站

根據統計，截至2015年12月31日為止，中國互聯網眾籌平臺（不含港澳臺地區）超過365家，其中僅在2015年涌現的平臺就有168家。例如蔥課網的設計方案是，教師可以通過填寫“授課人資料、課程描述、課程形式”等內容，來發布“我要講課”的需求，并且可以設定課程的費用、參與的人數與眾籌時間。眾籌課程經過蔥課后臺審核之后，學生們即可開始眾籌，如果籌資成功，就可以通過QQ群視頻直播給學生進行上課。相應的，學生也可以通過發布“我要聽課”來提出自己的聽課需求，進行逆向的眾籌，如果有老師擅長所需求的聽課內容，即可“接單”，還可以定向地邀請某位老師來為自己授課。但由于網站處于起步階段，能否實現盈利還未可知，包括網站自己對未來的發展方向亦沒有定論。通過綜合性眾籌網站進行課程眾籌的優點是投入少，起步快。缺點是當前的眾籌網站也剛剛處于起步階段，還沒有發展到像淘寶、京東這樣規模化和品牌化的程度，社會認可度較低，為教育培訓而開發的功能特色也不突出，自身發展方向亦未確定。

2.自建眾籌平臺

自建眾籌平臺的好處是可以根據培訓的功能需要，定制所需要的功能和流程，去除不適用和不需要的部分，也便于迭代開發和升級換代。缺點是需要開發周期，平臺建設初期投入較大。

3.在已有的教師培訓平臺的論壇中開展課程眾籌

作為一種折中方案，在已有的教師培訓平臺的論壇中開展課程眾籌是具備可行性的。在目前開展教師培訓的機構培訓平臺中，經過多年的積累，很多都已經聚集了數萬甚至數十萬的教師群體。雖然培訓項目已經結束，但這些教師仍然在開放的論壇中活躍和交流。因此如果在已有的教師培訓平臺中開展課程眾籌，將比較容易實現。

（二）課程眾籌的組織實施和運作過程

課程眾籌的組織實施和運作主要分為眾籌準備、眾籌開始、眾籌進行、眾籌結束四個階段，具體如圖2所示。

第一階段的主要任務是課程資源獲得眾籌的門檻資格，主要分為兩個步驟。首先，構建好的眾籌課程學習平臺上，項目的首席專家和有需求的老師向眾籌學習平臺發出培訓項目教授的申請或者是需要學習的培訓項目申請。項目申請要以創新、新穎、切實滿足當前培訓需要為基點，這是項目得以確立的關鍵所在，也大大提高了項目審核通過的可能性。接著，眾籌學習平臺管理機構會對該眾籌項目申請的可行性進行分析和審核。

第二階段是眾籌開始階段。這一階段是吸引資金投入的前期準備階段，主要分為兩個步驟。第一步，項目發起人在規定的時間內要達到參與的人數目標或者是資金數額目標，這一步中項目負責人要對參與項目的人員以及所需的資金投入，有精準的前期預算，這就需要項目負責人對整個項目流程有整體性的把握。第二步是獲得資金投入的關鍵所在。眾籌培訓平臺還要向參與的學員進行廣泛的在線宣傳。社會上潛在的受培教師會通過眾籌式的學習平臺，了解到該項目的培訓，或者該課程的培訓。有參與意向和感興趣的參培教師通過眾籌教師培訓平臺申請參與這個項目的培訓，或者申請參加這個課程的培訓。在眾籌的過程當中，學習平臺會向參與的學員以及官網中的教師提供最新的眾籌進展信息。

第三階段進入到眾籌的實施階段，這一階段關系到能否完成眾籌目標，獲得資金投入。主要分為兩個步驟來實施。第一步在前期對課程眾籌宣傳的基礎上，吸引一些學員的主動參與以及潛在的觀望學員的注意力，這些人員是決定眾籌目標能否完成的關鍵。與此同時，眾籌式學習平臺繼續向參與者和觀望著發布最新的眾籌進展信息，以吸引更多的人員參與其中，達到眾籌目標。若發起人在分配的眾籌時間內，達到了眾籌目標，那么他將獲得眾籌學習平臺機構的前期資金投入，并開始建設課程資源。第二步，若項目發起人在分配的眾籌時間內未完成眾籌目標，那么，眾籌式學習平臺，將會向參與的學員返回眾籌失敗的信息。

眾籌目標達到之后進入第四階段。這一階段參培的教師會繼續參與項目方案的設計，一些優秀的教師，甚至會獲得輔導教師權。緊接著，學習平臺向參與學員和教師開通在線培訓項目，參與培訓的學員將通過眾籌式的學習平臺，進入交互式的培訓學習。

（三）課程眾籌的政策支持和制度保障

首先是國家政策層面的支持。教育行政管理部門要轉變觀念和思路，接受“互聯網+”對教師培訓帶來的巨大變革的可能性。從國家培訓項目的設置、要求和對地方培訓項目的指導方面，允許對課程眾籌的試點工作，承認眾籌項目培訓的資質，鼓勵利用互聯網思維在教師培訓領域的創新。促進教師參與培訓項目的熱情，降低培訓機構投入的風險。其次，課程眾籌的成功還需要完善的保障。眾籌學員的投入如何在眾籌失敗的時候得以及時退回，眾籌課程教師的知識版權如何保障，眾籌學員參與到教學之中后，其參與的活動是否應當獲得一定的回報，這些都需要在課程眾籌的過程中不斷地實踐和探索。

四、實踐與案例

為了檢驗資源眾籌在教師培訓課程供給中的新效果，我們在2015年畢節市網絡研修整合培訓和仁懷市網絡研修整合培訓中進行了試點。最后，基于與貴州省教育廳組織的貴州省國培項目簽訂協議，開啟了大方縣、黔西縣、金沙縣三地的試驗。

（一）試驗對象與內容

本次試驗包括12個學科，涉及教師8718人。試驗對象和內容的選擇分了兩個階段，首先于2015年7月27-28日，在貴州省教育廳組織的貴州省國培項目啟動會以后，及時與各項目縣取得聯系，對項目的實施進行溝通、協商，除國家要求的必修課程之外，由專家和本地一線教師、優秀教研員自擬課程項目，提供了20%的選修課程題目。2015年10月10-12日，在貴州省大方縣、黔西縣、金沙縣進行了網絡研修與校本研修整合培訓項目的輔導教師和管理員的集中培訓。

（二）試驗過程與控制

基于試驗對象和實驗內容的選定，本研究開啟了四階段的教師培訓課程眾籌試驗。由于本實驗是基于協議式訂單培訓項目，所以在第一階段的眾籌項目的資格門檻和一般眾籌略有差別，但是總體操作程序并無二致。2015年10月20日遠程培訓開班后，第一階段公布了課程項目名稱，眾籌階段完成后眾籌成功120個資源項目，參加教師7294人。然后，項目首席專家和有需求的老師向眾籌學習平臺發出培訓項目教授的申請或者是需要學習的培訓項目申請。接著，眾籌學習平臺管理機構會對該眾籌項目申請的可行性進行分析和審核。

第二階段是眾籌開始階段。貴州省和大方縣、黔西縣、金沙縣三個責任單位負責籌集資金，根據課程開發與實施的初始預算，籌集資金。基于前期課程設計和方案論證，眾籌培訓平臺向參與的學員進行廣泛的在線宣傳，最大力度地吸引有參與意向和感興趣的參培教師通過眾籌教師培訓平臺申請參與這個項目的培訓，或者申請參加這個課程的培訓。

第三階段是眾籌實施階段。在方案設計和資金籌集的基礎上，課題組吸收了第一批眾籌教師參與課程眾籌的實施。比較受教師歡迎的培訓課程，如《教師職業幸福感提升策略研究》《課堂教學模式新論》等課程的籌建與實施情況良好。但是，也存在比較失敗的項目，譬如《教育統計與測評》，可能是因為課程難度較大，加上學科差異，參與學習的教師人數極少，項目效益很低。因此，項目組進行了及時地調整。基于前后三次的調整，課程籌建和實施保證了大多數教師的滿意，更重要的是保證了所有課程的實施效益。

第四階段是總結反思。基于項目實施，對實驗成果與反映良好的人員進行表彰，并將這些學員發展為后期貴州省教師培訓項目的骨干輔導員。基于西南大學專家團隊，新吸納的貴州省國培教師和第一期優秀學員，交互式實施第二期課程的開發與課程學習。

（三）試驗結果與分析

項目取得了較好的效果。在西南大學網絡與繼續教育發起的簡單版問卷調查結果反饋，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模式在滿足教師發展需求、調動教師學習積極性、保障教師進修效果和節約培訓成本等方面，具有良好的效果。問卷是1-5五級積分的自陳式封閉式量表，得分越高表明這種課程效益越高。通過對568名第一期培訓教師的抽樣，發現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供給達成了理論上的價值意義，具體如下表所示。

課程實施調查顯示，經過為期半年的資源眾籌教師培訓課程學習，貴州省國培教師對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改革認可度較高，而且學校效果也比較滿意。數據統計顯示，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模式滿足了91.20%的教師專業發展要求，超過86%的教師認同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的內容；同時，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調動了87%教師的學習積極性，超過83%的教師認同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的學習方式；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提升了83%教師的學習效果，超過78.6%的教師贊同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學習效果；最后，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節約了80.4%的培訓成本，超過75.2%的教師認同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的運行模式。

五、結束語

當前，資源眾籌的實施模式不斷發展健全，包括了金融、教育等各個領域不斷發展，因此，實施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模式改革具有較好的可操作性意義。同時，相較于傳統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方式，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模式改革在滿足教師培訓的需求、調動教師學習積極性、保障教師培訓學習效果以及節約培訓成本方面具有良好的比較優勢。基于系統的思考與設計，西南大學網絡與繼續教育學院設計了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模式改革，并在貴州省國培項目中不斷開展試驗研究，取得了較好的效果。因此，資源眾籌的教師培訓課程供給模式改革可以作為教師培訓改革的未來方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