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少年

漱玉

籃球零基礎的暈菜，想拜本班的籃球精英蘇倫為師。蘇綸聽到暈菜這樣佩服自己，也一點自我膨脹。

兩個人坐在大楊樹下的綠條椅上，蘇綸熱血澎湃地指點暈菜該購買什么訓練器材，該怎么練習基本動作。暈菜一激動，請蘇綸吃了一大包辣條和兩根橘子冰棍。

吃完暈菜的豪請，蘇綸美滋滋地回到家。他告訴媽媽：“同學要跟我拜師學打籃球，今天請我吃東西。”但媽媽一本正經地說：“我可警告你，小升初沖刺前，籃球少打，影響升學就麻煩了。”

這天是學校文藝匯演的日子。虎老師精心挑選了古董級別的歌舞表演《擁軍花鼓》，演出地點設在學校金色大廳。不知是緊張還是怎么回事，一個女同學突然肚子疼，她可是主要演員，這下急壞了虎老師。表演《擁軍花鼓》，如果沒人會轉手帕，這節目還怎么演？

“老師，蘇綸會轉籃球。”暈菜真是多嘴多舌“什么？”虎老師的心里有道閃電劃過。

虎老師的眼睛像探照燈似的在蘇綸的身上掃來掃去，她命令身邊的同學：“飛跑到15班，找兩個假小辮，即刻！蘇綸準備換衣服，這衣服很肥大，你穿沒有問題，臉上的妝要再濃艷些。”

“老師，老師，我真的不會。”蘇綸痛苦地彎下腰，也想裝肚子疼。讓他扮女人，那不成為學校一景了，明天有何顏面見同學？還不被他們笑掉大牙？

“你的形象重要，還是班集體的榮譽重要？能把籃球在手指上轉，就肯定能轉手帕，先練習，即刻！”

沒有辦法，蘇綸被虎老師拽著拍上紅臉蛋，涂上紅嘴唇，夾上假辮子，這幅模樣蘇綸自己都沒有勇氣照鏡子。

終于煎熬到下臺。氣鼓鼓的蘇綸左右兩下把辮子拽下來，直接砸在暈菜身上：“我不教你籃球了，讓你多嘴！”

蘇綸的氣還沒生完，媽媽就知道了。媽媽也氣得不輕，但她氣的是，自己的兒子男扮女裝當小丑，這會影響他的形象，說不定升名校就搞砸了！

因此，媽媽遷怒于蘇綸的籃球，下令讓他停止“有關籃球的一切活動”。籃球也被媽媽順手扔進雜物間鎖上了。

不能打籃球的蘇綸還是每天到操場上報到，看著別人打，他能暫時忘記媽媽每天嘮叨的“升學”。

轉眼，六年級的日子就從九月的金秋進入到寒冷的冬季，蘇綸的小學生活快要結束了。

蘇綸在同學錄里寫下這樣一句話：“20年后，希望你們依然記得我是一個熱愛籃球的少年，依然記得我在籃球場上的英姿。”簽名處，蘇綸滑了一個精巧的橘色籃球作為標記。六年的小學時光，被戴著紅領巾的稚嫩蘇綸，定格在這段歡快、純真的美好記憶里。

摘自《東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