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在記憶中的畫面

楊雨晴

無聊充斥著昏暗的空間，隨手拿出一本書，肆意翻動著。突然，一張泛黃的舊照片吸引了我，看著照片上的身影，零星的記憶碎片重新拼湊，以為本已遺忘的畫面，原來早已定格。

院子里，不知何時種下的核桃樹發芽了，探著頭，四處張望著這個未知的世界。

我抓起一片面包，喝了幾口牛奶，推上車就奪門而出，嚼著面包含糊地說了一聲：“爸，我走了。”

“嗯。”

平淡如水的回答。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對白，出奇的平靜。我和父親之間似乎永遠不會有喜劇里幽默搞笑的對話，不會有瓊瑤劇里煽情的離別，不會有苦情戲里哀怨的對白。只是我一聲“再見”，他一聲“嗯”，毫無新意。

我推著車慢慢地在路上磨蹭，轉角處梧桐樹的葉子灑了一地，鋪了一地金毯，一瞬間不經意的回眸，讓我發現了“新大陸”：某扇窗戶后有人“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不知在張望著什么。“唉，不對啊，那不是我家嗎？那不是老爸嗎？”我的內心被“詫異”霸占了。窗戶后的老爸似乎發現了我的目光，低著頭，一下子閃到一邊，臉上似乎還泛著紅暈，像一個做了壞事被發現的孩子一般，那樣局促不安，那樣窘迫可愛。

我又一次望向窗戶，望向那個略微彎曲的背影，猛然意識到，父親老了，真的老了。我也不再是騎在他脖子上看人群的小不點了；不再是縮在他懷里吃糖豆的小娃娃了；不再是趴在他背上安然睡去的小女孩了。父親的背有點兒駝了，腰也有點兒彎了，歲月悄悄爬上了他的額頭，原本烏黑亮麗的短發也在不經意間點綴了根根刺眼的銀絲。望著那熟悉的想觸碰卻觸碰不到的背影，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拿出手機，偷拍下父親的身影，騎上車前往學校，淚水被迎面吹來的風風干了，身后，原來一直有人在望著我……

我知道，那是你，我的父親。我承認，你愛我遠超過你的生命，只是緘口不提，但你永遠在我身邊，在任何時間，我都感受得到你對我的愛。日光是溫暖的，父親，是我這一生唯一想要停靠的日光城。

耳邊響起《父親》的歌詞：“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啦/我愿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我是你的驕傲嗎/還在為我而擔心嗎/你牽掛的孩子啊長大啦/感謝一路上有你 。”

點評

本文語言生動形象，描寫細膩，動作描寫、心理描寫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描寫父親背影的部分具有很強的畫面感，開頭的語言表達也很獨特，值得學習。

【作者系河南省濟源高級中學高一學生，指導并置評：鄧貴榮、盧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