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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鼠背部皮膚的在體阻抗譜實驗研究

2017-06-01 12:20:40劉志朋
中國生物醫學工程學報 2017年2期
關鍵詞:小鼠測量

李 穎 宋 冰 劉志朋 殷 濤#*

1(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協和醫學院生物醫學工程研究所,天津 300192)2(英國卡迪夫大學生物醫學與生命科學學院口腔醫院,卡迪夫 CF144XY)

小鼠背部皮膚的在體阻抗譜實驗研究

李 穎1宋 冰2劉志朋1殷 濤1#*

1(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協和醫學院生物醫學工程研究所,天津 300192)2(英國卡迪夫大學生物醫學與生命科學學院口腔醫院,卡迪夫 CF144XY)

皮膚中角質層與其他層面阻抗的巨大差異,使得將皮膚作為一個整體的阻抗特性研究較難開展。研究在體條件下無創或微創地檢測與分析包含角質層的小鼠背部皮膚的阻抗特性。使用Agilent 4294A阻抗分析儀,測量麻醉狀態下的15只C57BL/6小鼠背部皮膚的電阻抗頻譜,使用表面電極和銀針電極,分別對應皮膚和活性皮膚層阻抗數據。在整個實驗頻率范圍(40~107Hz)內,隨頻率升高,皮膚阻抗幅值呈現-20dB/dec下降;活性皮膚層在40~103Hz之間幅值呈現-10 dB/dec下降,而在103~107Hz之間呈現-3dB/dec下降。皮膚相位隨頻率上升呈現V型曲線,而活性皮膚層相位呈現Π型曲線。低頻時,皮膚阻抗完全由角質層阻抗組成,活性皮膚層的貢獻可以忽略不計;當頻率為105Hz時,活性皮膚層阻抗占皮膚的10%多,而在107Hz以上時,活性皮膚層阻抗占整個皮膚的80%以上。皮膚阻抗與活性皮膚層阻抗在103Hz以下具有顯著性差異(P<0.05),在104Hz以上無顯著性差異。結果表明,表面電極與銀針電極相結合的對比分析方法能夠在微創前提下有效分析角質層在皮膚阻抗中的作用。

小鼠; 皮膚; 角質層; 阻抗; 在體

引言

生物電阻抗是能夠反映整個生物組織電學性質的物理量,這些生物組織包括活體或離體生物組織、器官、細胞或細胞器[1]。生物組織的電阻抗可分為阻性和容性成分,隨著生物體所加載的激勵信號頻率發生變化,其阻性與容性成分間比值也隨之發生明顯變化,這種現象稱為“生物組織的阻抗頻譜特性”。作為生物體的固有屬性,電阻抗反映生物體的生存狀態和組織變化,而內生電流和外加電流的通路也會受到組織電阻抗特性的影響。生物電阻抗特性研究在疾病的分子和細胞水平的建模和機制研究[2-4]、腫瘤的早期診斷與篩查[5-6]、心血管系統疾病監測[7-8]、呼吸功能評估[9-10]、體質評測[11-12]等方面具有非常廣泛的應用。

由于角質層的存在,皮膚在組織電阻抗研究中一直是較為棘手的問題。Rosell等測量了導電膠處理過的人體皮膚幾種不同部位在1~106Hz等不同頻率點上的電阻抗[13]。Gabriel等對之前50年中血液、肌肉、皮膚等組織的電阻抗研究數據進行了總結[14]。Martinsen等的仿真研究表明,在低于103Hz頻段,皮膚的電阻抗主要體現在角質層;而在高頻段,活性皮膚層的阻抗是皮膚阻抗的主要部分[15]。在皮膚阻抗的實驗研究中,由于角質層的特殊性,經常被分為干燥和濕潤兩種情況[14];而對角質層阻抗的研究使用破壞性的方法[16],或在低頻條件下完成[15]。筆者通過表面電極和銀針電極,測量麻醉狀態下所研究小鼠的背部皮膚電阻抗,開展皮膚與活性皮膚層阻抗的幅值、相位以及不同頻率電阻抗標準差的對比研究,從而在微創前提下有效分析角質層在皮膚阻抗中的作用,為皮膚的電阻抗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

1 材料和方法

1.1 實驗對象與工具

實驗小鼠品系為C57BL/6,共15只(7只雄性,8只雌性,SPF級,北京維通利華公司),分別命名為小鼠A、小鼠B等,普通環境飼養(天津實驗動物中心),周齡為7~8周,體重為(16.8±1.7)g。麻醉劑為水合氯醛溶液,劑量為每100 g體重注射330 μL的5%水合氯醛溶液。在數據采集前,對麻醉小鼠進行處理,包括固定、背部去毛、清潔皮膚表面、標記測量點。

圖1 皮膚結構,表面、銀針電極與電流分布,以及表面電極和銀針電極的放置。(a)皮膚的解剖學分層;(b)皮膚的電學分層;(c)表面電極下的電流分布;(d)銀針電極下的電流分布;(e)電極在小鼠背部的放置位置Fig.1 Anatomical and electrical structure of the skin, and placement of the electrodes.(a)The anatomical structure of the skin;(b)The electrical structure of the skin;(c)Demonstration of the currents flowing through stratum corneum and viable skin using surface electrodes;(d)Demonstration of the currents flowing through stratum corneum and viable skin using acupuncture needles;(e)Positions of electrodes placing on mice

皮膚在結構上可以分為3層:表皮(epidermis)、真皮(dermis)和皮下組織(subcutis),如圖1(a)所示。其中,表皮是皮膚的最外層,其最外層的致密組織稱為角質層(stratumcorneum),角質層與皮膚中其他組織相比,具有較大的電阻抗。因此,從電學特性角度,又可以把皮膚分為兩層:第一層是表皮最外層的角質層;第二層是活性皮膚層(viable skin),包括表皮除去角質層的其他部分、真皮層以及皮下組織[15],如圖1(b)所示。在本研究中,通過表面電極(圓形直徑52 mm,材質為Ag/AgCl,含導電膠)和銀針電極(φ0.25×40 mm,材質為0Cr18Ni9不銹鋼)分別記錄電阻抗。表面電極的電流通過角質層后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流經角質層,一部分流經活性皮膚層,如圖1(c)所示。銀針電極的電流也可分為流經角質層和流經活性皮膚層的兩部分,由于角質層的阻抗非常大,實際流過其間的電流非常小,可認為所有電流都是從活性皮膚層流過,如圖1(d)所示。因此,表面電極的測量結果是皮膚阻抗,而銀針電極的測量結果是活性皮膚層阻抗。小鼠麻醉后放置在實驗臺上,測量期間使用醫用膠帶固定其四肢,如圖1(e)所示,圓圈標記為兩電極的放置位置,其電極中心間距約為10 mm。使用銀針電極記錄小鼠皮膚阻抗時,進針長度約為2 mm,并通過鐵架臺固定,以確保在測量過程中位置不變。用表面電極測量小鼠皮膚阻抗時,使用夾具以最小壓力把電極固定在小鼠皮膚上,記錄結果。

1.2 數據記錄與處理

本研究采用Agilent 4294A阻抗分析儀及42941A測量探頭,在40~107Hz范圍內,以對數增量方式測量201個頻率點的小鼠背部皮膚阻抗。測量方式包括有電壓激勵和電流激勵兩種,其中電壓激勵為5、10、20、50、100、200、500、1 000 mV,電流激勵為200、500 μA和1、2、5、10、20 mA。記錄數據后,使用Matlab軟件進行后續處理:

1)對所有小鼠使用不同電極(表面電極和銀針電極)、500 mV激勵下背部皮膚阻抗數據進行分析,繪制該條件下的幅值頻譜和相位頻譜,并計算100~107Hz十倍頻程的電阻抗幅值均值和統計分布。

2)對不同電流/電壓激勵條件下表面/銀針電極的小鼠背部皮膚阻抗進行分析,繪制表面/銀針電極小鼠背部皮膚阻抗頻譜圖。

3)對皮膚阻抗和活性皮膚層阻抗在100~107Hz十倍頻程的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

2 結果

圖2顯示500 mV電壓激勵下的不同小鼠背部皮膚阻抗的幅值、相位頻譜和阻抗均值及數據離散度,(a)、(b)分別為皮膚幅值頻譜和相位頻譜(使用表面電極測得),(c)、(d)分別為活性皮膚層幅值頻譜和相位頻譜(使用銀針電極測得)。其中,米字形點線表示幅值和相位數據的均值。如圖 2(a)和(c)以及表1所示,在低頻(100 Hz附近)時,皮膚阻抗幅值均值(兆歐級)比活性皮膚層(千歐級)大3個數量級;在高頻時,皮膚阻抗幅值雖然大幅下降(千歐級),但仍比活性皮膚層大。總體上,皮膚幅值在100~107Hz的頻率區間內以-20 dB/dec的斜率由數十兆歐下降到數百歐,即頻率每上升10倍,其幅值下降為原值的1/10,見圖2(a)。而活性皮膚層的幅值隨著頻率增大按兩種斜率下降:40~103Hz之間的下降斜率約為-10 dB/dec,而103~107Hz之間的下降斜率約為-3 dB/dec,如圖2(c)所示。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相位差別很大。皮膚相位隨頻率增大呈現V型曲線,如圖2(b)所示:在100~104Hz的頻率間,其數值以-15°/dec的斜率由-45°下降到-80°;隨后在104~106Hz間,以10°/dec的斜率由-80°上升到-60°;最終106Hz以后稍有下降。而活性皮膚層相位隨頻率增大呈現Π型曲線,如圖2(d)所示:在104Hz之前,其數值以22.5°/dec的斜率快速上升,隨后104~106Hz間,其穩定在-10°~20°之間,最終在106~107Hz間有明顯的下降。圖2(e)、(f)分別表示不同小鼠間的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的幅值在100~107Hz十倍頻程間的Box-Whisker圖。由該圖可知,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的幅值標準差都與其均值的量級相當,即幅值越大的數據偏離均值的程度越高;隨著頻率的升高,無論皮膚還是活性皮膚層,其標準差顯著下降。此外,相同頻率下皮膚的標準差大于活性皮膚層的標準差。例如,100 Hz時,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的標準差分別為1.06×106Ω和2.5×103Ω,兩者差與其均值差相當(都是約1000倍以上);但當頻率上升到107Hz以上時,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的標準差間的差距減小,其標準差分別為159和102 Ω,如表2所示。

表1 皮膚與活性皮膚層幅值在不同頻率點的均值對比和活性皮膚層對皮膚的占比比值

Tab.1 Mean impedance of the whole skin and viable skin and their ratio

頻率/Hz皮膚阻抗/Ω活性皮膚層阻抗/Ω占比/%1004.93×1069.50×1030.191036.03×1052.58×1030.431047.55×1041.53×1032.031059.49×10396610.181061.67×10356133.5310745439586.84

表2 皮膚與活性皮膚層在500 mV和所有不同激勵下阻抗的標準差在不同頻率點的對比

Tab.2 Amplitude of the whole skin and viable skin under 500 mV versus under all conditions

頻率/Hz皮膚阻抗標準差/Ω活性皮膚層阻抗標準差/Ω500mV全部激勵條件下500mV全部激勵條件下1001.06×1071.99×1062.50×1032.05×1031031.08×1068.41×1047802641041.14×1053.85×10342472.61051.24×10443422535.81061.69×10366.715014.81071595.371028.16

圖3 所有激勵下的小鼠背部皮膚阻抗幅值和相位頻譜以及測量數據離散程度。(a)皮膚幅值頻譜;(b)皮膚相位頻譜;(c)活性皮膚層幅值頻譜;(d)活性皮膚層相位頻譜;(e)皮膚在100~107 Hz十倍頻程間的Box-Whisker圖;(f)活性皮膚層在100~107 Hz十倍頻程間的Box-Whisker圖Fig.3 Amplitude and phase spectrums under all stimulations and their discreteness.(a) Amplitude spectrum of the whole skin;(b) Phase spectrum of the whole skin;(c) Amplitude spectrum of the viable skin;(d) Phase spectrum of the viable skin; (e) Box-whisker plot of amplitude of the whole skin on decade frequencies from 100 Hz to 107 Hz;(f) Box-whisker plot of amplitude of the viable skin on decade frequencies from 100 Hz to 107 Hz

圖3顯示了不同激勵下的小鼠背部皮膚阻抗的幅值、相位頻譜和阻抗均值及數據離散度,(a)、(b)分別為皮膚的幅值和相位頻譜,(c)、(d)分別為活性皮膚層的幅值和相位頻譜,其中不同線形分別表示不同刺激條件下的數據,六角形點線表示幅度和相位的均值。如圖3(a)、(b)所示,不同激勵條件下的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的幅值和相位頻譜與上述500 mV下的對應頻譜形狀相似,可以看出電壓激勵和電流激勵的數據之間沒有明顯差異。低頻(100 Hz)時皮膚幅值為活性皮膚層的1 000倍,而在高頻(107Hz)時兩者的差距幾乎為零,如表1所示。頻率低于105Hz時,活性皮膚層對皮膚幅值的貢獻可以忽略,即皮膚的幅值為活性皮膚層的10倍以上,說明角質層在低頻時是皮膚幅值的主要組成部分。在106Hz時,活性皮膚層幅值約為皮膚幅值的1/3。在107Hz時,活性皮膚層的幅值在皮膚中占比達到80%以上。需要注意的是,在活性皮膚層的測量中,當激勵到達1 V時,104Hz以下的阻抗幅值明顯小于平均值,相位高于平均值。在相位頻譜中,如圖3(b)、(d)所示,104Hz時,皮膚的相位達到最小,與此同時,活性皮膚層的相位達到最大。皮膚在104Hz之前呈現-20°/dec的下降趨勢,相反地,活性皮膚層在相同頻段呈現+20°/dec的上升趨勢。在104~106Hz的頻段,皮膚呈現+10°/dec的上升趨勢,而活性皮膚層則基本維持在-15°。在106~107Hz頻段,皮膚維持在-60°,而活性皮膚層由-15°下降到-25°。微小信號激勵條件下(200、500 μA和10、20 mV),皮膚阻抗相位出現測量誤差,因此未繪制;而大信號激勵條件下(1 V)與小信號激勵下(500 mV或20 mA及以下)活性皮膚層阻抗的幅值和相位差別很大。圖3(e)、(f)分別表示不同電刺激參數下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的幅值在100~107Hz十倍頻程間的Box-Whisker圖。對比圖2(e)、(f),不同激勵條件下,皮膚(見圖3(e))和活性皮膚層(見圖3(f))幅值間的差異要遠遠小于不同小鼠間的差異,如表2所示。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的幅值離散程度與其幅值數量級相當,且隨著頻率增加,其離散程度迅速下降。在相同頻率下,活性皮膚層與皮膚相比更為收斂。105Hz以上時,不同激勵條件下活性皮膚層幅值間的差異可以忽略不計。

通過方差分析,由圖4可知,在低頻條件下,皮膚層與活性皮膚層的阻抗有顯著性差異:在100 Hz時,兩者在0.0001水平下有顯著性差異;在103Hz時,兩者具有顯著性差異(P<0.05)。而在高頻時(103Hz以上),皮膚阻抗與活性皮膚層阻抗沒有顯著性差異。

圖4 皮膚層與活性皮膚層電阻抗特性在100~107 Hz十倍頻程的差異性Fig.4 Data variance of the impedance of skin and viable skin layeron decade frequencies from 100 Hz to 107 Hz.

總體上看:

1)皮膚阻抗幅值在100~107Hz間,呈現-20 dB/dec下降,即頻率上升10倍時,其幅值下降為原值的1/10。而活性皮膚層在40~103Hz,幅值呈現-10 dB/dec下降,103Hz之后,幅值呈現-3 dB/dec下降;即在第一頻段中,頻率每上升10倍,活性皮膚層下降為原值的31.6%,在第二頻段中,下降為原值的70.8%。

2)皮膚相位隨頻率上升呈現V型曲線,先下降再上升,隨后略微下降;而活性皮膚層相位呈現Π型曲線,先上升再保持,隨后下降。兩相位頻譜都可以分為3段,兩個拐點頻率分別為104和106Hz,與α散射和β散射相對應。在104Hz時,皮膚相位達到最小值,而活性皮膚層相位達到最大值。

3)低頻時,皮膚阻抗完全由角質層阻抗組成,活性皮膚層的貢獻可以忽略不計;當頻率為105Hz時,活性皮膚層阻抗占皮膚阻抗的10%多;而在107Hz以上時,活性皮膚層阻抗占皮膚阻抗的80%,如表1所示。

4)在小信號激勵條件下(500 mV/cm及以下),皮膚阻抗的測量結果具有較好的一致性,并且與電壓或電流的激勵模式無關。

5)皮膚阻抗與活性皮膚層阻抗在100 Hz頻率下在0.000 1水平下具有顯著性差異,在103Hz下具有顯著性差異,在103Hz以上沒有顯著性差異。

3 討論

皮膚是生物體最大和最特別的器官,其阻抗由電阻和電容組成。由于電容的存在,其阻抗隨頻率變化較大:低頻呈現高阻性,高頻呈現較低阻性。在以往的皮膚研究中,由于角質層的存在,常常使用有創的方式。例如,Yamamoto等使用透明膠帶不斷地去除角質層,在每3次去除后測量一次數據[16]。這種方法創傷非常大,并且很難恢復,不適用于在體測量。本研究首次使用表面電極和銀針電極,分別測量皮膚和活性皮膚層頻譜,通過對比研究包含角質層的皮膚阻抗頻譜,降低了操作難度,提高了可重復性。另外,在本研究的表面電極數據測量中,電極施加了最小壓力,待連續3次測量數據不變時記錄該數據,從而保證數據的穩定性。Kalia等使用膠帶法去除角質層,發現在低頻區(103Hz以下)對角質層進行處理將會極大影響皮膚阻抗,并且去除角質層越多,其皮膚電阻抗越低[17]。本研究的著眼點在于對比完整皮膚與活性皮膚層間電阻抗的差別,因此對皮膚處理的方法僅限于去毛,并未對小鼠皮膚采取打磨和浸潤等破壞角質層或影響角質層電阻抗特性的方法。采用銀針的優勢有三方面:首先,可以保證測量結果中不包含角質層電阻抗,更重要的是,與膠帶法相比損傷非常小,幾乎可以認為是無創。其次,膠帶法不能明確界定角質層是否被完全去除,而使用銀針則可以認為角質層的阻抗都被旁路了(由于后者具有巨大的阻抗)。再次,在膠帶法去除角質層的過程中,由于對皮膚進行了破壞,會引起皮下組織分泌液體,從而影響測量結果;而使用銀針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銀針插入皮膚既不會引起液體分泌,也不會造成出血,從而保證了數據的穩定可靠。Rosell等的工作只給出了幾個頻率點的數據[13],而本研究得到了整個頻率區間的頻譜數據,并且計算了阻抗均值和標準差,用以說明其數據規律性和個體差異性。Martinsen等通過有限元仿真研究,認為角質層的阻抗只有在低頻條件下才能測量得到[15];而本研究證明,采用表面電極和銀針電極相結合的方法,能在高、中、低3個頻段分析角質層的特性。Martinsen等還認為,頻率為103Hz以下時,角質層的阻抗占皮膚阻抗的主要部分;而本研究表明,頻率在105Hz以下,角質層的阻抗占據皮膚阻抗的90%以上,只有頻率達到106Hz以上,活性皮膚層阻抗占比才超過30%。本研究發現,隨著頻率的變化,皮膚和活性皮膚層相位都發生了較大變化,并且兩者變化趨勢不同。相位的不同,說明其阻抗中電阻和電容分量的比例不同,其生物物理學基礎是不同頻率下組織的阻抗不同,從而導致電流經過組織層面不同。本研究的觀測結果與之前的研究相一致[14,18-19],其中104Hz和106Hz附近的變化稱為α散射和β散射,其生物物理學基礎分別為細胞膜的平衡離子極化和細胞膜的界面極化。

皮膚幅值和相位頻譜在頻率較低時,呈現出不連續性誤差,特別是在激勵較小時,如200、500 μA和10、20 mV時,由于這4種條件下低頻相位出現大于零的數據(皮膚阻抗只有電阻和電容分量,因此其相位必須只能小于零),因此在相位頻譜的繪制中,把這4組數據去除了,而在符合相位條件的數據中,小信號激勵下的皮膚幅值和相位在103Hz以下仍然有不小的誤差。Rosell等對人體皮膚表面不同位置在1~106Hz不同頻率點的阻抗測量[13]表明,1~105Hz區域其離散性較強,原因是皮膚角質層的電容在10~40 nF間變化,而角質層電容特性的離散性主因是皮膚含水量,外部環境和對皮膚的處理方式會影響皮膚含水量,小鼠身體含水狀態和體質特異性也影響皮膚含水量。盡管對小鼠的飼養環境進行了嚴格控制,但小鼠個體間的差異仍然是不可避免的。此外,在1 000 mV時,活性皮膚層的幅值和相位與其他刺激條件下的數據有巨大的偏離,呈現出較低的幅值和較大的相位。如圖3(c)、(d)所示,在1 V的激勵下,104Hz以下的活性皮膚層阻抗幅值和相位明顯與平均值不同,幅值較小而相位較大。Schwan在研究組織和細胞溶液的文章中指出,生物阻抗在Hz到GHz頻段的線性特性只存在于施加電壓小于1 V/cm的情況下[19]。在本研究的測量中,最大施加電壓為1 V,電極間距為1 cm,因此本研究結果驗證了Schwan的觀點,施加電壓應該小于1 V/cm。本結果提示,500 mV/cm的激勵較為理想,如果激勵過大,測量結果會較小;激勵過小時,測量結果會不穩定,這種情況在皮膚測量時更明顯。在激勵達到1 V/cm時,測量的電阻抗幅值數據比均值小很多,而相位比均值大很多,此時激勵的大小會顯著影響測量結果。

4 結論

通過使用表面電極和銀針電極,分別測量不同電壓和電流激勵條件下的小鼠背部皮膚和活性皮膚層阻抗,對兩者進行了實驗對比研究,確定了其皮膚與活性皮膚層電阻抗幅值和相位的變化范圍及變化趨勢,為基于小鼠背部皮膚的電學應用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實驗結果表明,表面電極與銀針電極相結合是一種有效分析角質層在皮膚阻抗中作用的方法。由于實驗條件所限和實驗進展要求,本次實驗中仍有許多亟待改進的地方。例如,皮膚表面不同的處理方法下其結果的差異,不同表面電極形狀對實驗結果的影響,不同表面電極壓力對實驗結果的影響,這些問題有待進一步改進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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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erimental Study oninvivoImpedance Spectrums of Mice′s Back Skin

Li Ying1Song Bing2Liu Zhipeng1Yin Tao1#*

1(InstituteofBiomedicalEngineering,ChineseAcademyofMedicalSciences&PekingUnionMedicalCollege,Tianjin300192,China)2(SchoolofDentistry,CollegeofBiomedicalandLifeSciences,CardiffUniversity,CardiffCF144XY,UK)

Different from other tissues, it is difficult to study the impedance ofstratumcorneumregarding skin as a whole subject, due to its huge impedance. The aim of this work is to non-invasively examin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mpedance of mice’s back skin includingstratumcorneuminvivo. Using Agilent 4294A impedance analyzer, impedance spectrums of the back skin of 15 C57BL/6 mice under anesthesia were measured, and surface electrodes and acupuncture needles were used to record data as the whole skin and viable skin respectively. Along with the increase of frequency, the amplitude of impedance of the whole skin declined at the rate of -20 dB/dec within all the frequency span from 40 Hz to 107Hz; whereas that of the viable skin decreased at -10 dB/dec in the range of 40 Hz to 103Hz, and at -3 dB/dec in the range of 103Hz to 107Hz. The phase of the whole skin decreased and then increased in a V-shape curve, and that of viable skin varied as a Π-shape curve. At low frequencies, such as 100 Hz, the whole skin impedance can be regarded as only consisting of the impedance ofstratumcorneum, and the viable skin part can be omitted. At medium frequencies, such as 105Hz, the viable skin contributes over 10% to the whole skin impedance. However, at high frequencies, such as 107Hz, the viable skin contributed over 80% to the whole skin impedance. The impedance of the whole skin and viable skin show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low 103Hz (P<0.05) and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over 104Hz.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is novel method that comparing the impedance recorded by surface electrodes and acupuncture needles was effective in the analysis of the impedance ofstratumcorneumwithin the whole skin impedance.

mice; skin;stratumcorneum; impedance;invivo

10.3969/j.issn.0258-8021. 2017. 02.007

2016-07-19, 錄用日期:2016-10-15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儀器專項(81127003);國家自然科學基金(81171424)

R318

A

0258-8021(2017) 02-0172-08

# 中國生物醫學工程學會高級會員(Senior member, Chinese Society of Biomedical Engineering)

*通信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 bme500@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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