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夢婷+毛凌瀅
【摘要】盡管《車站》與《等待戈多》在等待的主題上有很大相似之處,但通過深入分析,筆者發現這兩部戲劇也存在很大差異。本文就通過戲劇沖突、人物刻畫和創作手法的對比來分析兩部戲劇的特點。
【關鍵詞】沖突 荒誕 靜止 多聲部
引言
《等待戈多》與《車站》因為受荒誕戲劇的影響,在創作手法上有諸多相似之處,例如悲喜劇特征,不管是《等待戈多》的無目的的等待,還是《車站》中一瞬一二十年,都脫不開荒誕的特征。《車站》既是對于《等待戈多》的借鑒,也是對它的突破。所以二者除了有相同之處,也有一些不同之處。
一、戲劇沖突上的對比
作為荒誕戲劇的代表作品,“反戲劇”特征在《等待戈多》中表現地淋漓盡致。在該劇中,我們找不到一個凝聚劇中人精力的焦點,愛斯特拉岡和弗拉季米爾的世界是簡單而又荒誕的世界,他們的世界可稱為一個“完美的社會”。我們找不到一個真實具體的中心矛盾,也就找不到戲劇沖突的存在。劇中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和動作沒有沖突和緊張感,全劇沒有震撼人心的高潮,從而給觀眾一種無聊荒謬的平和感。
而《車站》是存在戲劇沖突的,愣小子插隊、與他人爭吵、與戴眼鏡的打架都構成了矛盾,造成了劇情的緊張,體現當時劇中人物關系的沖突,是劇中的一個小高潮。劇中人物其他人物彼此之間也存在沖突,供銷主任與木匠師傅,戴眼鏡的與下棋大爺,這最初人物間的沖突與戲劇結尾眾人間的握手言和,相互扶持,團結一致構成了對比,形成了劇情的逆轉。高行健借用這些沖突和對比推進了戲劇的高潮。
二、戲劇人物刻畫的對比
貝克特在《等待戈多》一劇中將反人物這一反傳統戲劇特點表現地非常明顯。傳統戲劇所刻畫的豐富多彩的人物個性特征在該劇中并沒有體現。貝克特認為在現代社會,人格異化,喪失人格,所以《等待戈多》一劇中的人物形象單調且抽象。沒有社會背景,沒有國籍、家庭、職業,他們的對白大都荒誕,讓人摸不著頭緒,愛斯特拉岡和弗拉基米爾等待著戈多,但卻不認識戈多,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也不知道他來了干什么,而他們偶爾的幽默言行只是為了消耗時間,更顯得荒誕可笑。
《車站》一劇中,人物形象雖大都不甚飽滿,但同《等待戈多》相比,一些基本的構成人物形象的條件卻相對具備。愣小子的混混形象,可以通過他不守交通秩序,喜歡跟人吵架、打架來體現“您要是擠得上,您就擠,您擠不上,您就甭怪我了。您老擠不上,也 別把后面的人堵住。”;姑娘的本性善良,有著小小的攀比心理也可以從她言語中體現“你不知道,我也變了,特小心眼了,見不得別的姑娘穿漂亮衣裳,我知道這不好,可我見城里來的姑娘,人家穿雙高跟鞋,心里也不是滋味,我覺得他們踩了我,還要到我面前來氣我。”婦女的好心腸,癡迷棋藝的老爺子,勢力但本性不壞的馬主任,一心考大學的戴眼鏡的。正如前面所說,雖然這些人物形象大都不飽滿,例如沒有姓名,外貌等的描寫,但人物的基本特征勾勒出來了,所以同《等待戈多》相比,作者反人物傾向并沒有那么明顯。
三、戲劇創作手法的對比
《等待戈多》在戲劇情節上的基本無變化,使得舞臺場景同位疊合,基本上無變化。而人物動作機械呆板,并沒有過大的動作起伏,人物對話往往也是不知所云的廢話對白,再加上情節上平淡無起伏,充分體現了荒誕戲劇單調的場景。就像一出“靜止的戲”。在結構安排上,該劇運用了循環式結構形式。每一幕場景經常重復,內容也多有重復。第二幕劇基本上模擬了第一幕劇,無太大起伏。
而在《車站》一劇中,情節除了劇本開頭前三次等車的時候重復率較大之外,全劇有高潮,有沖突。此外,高行健也在這部劇中運用多聲部、無場次和生活抒情三個特點作為這部劇的獨特之處,尤其是多聲部,同一時刻,劇中人物同時說話,在不同情節選用不同節奏的音樂,增強了戲劇表演的感染力。再加上,獨特的北京方言、瑣碎生活中的百態描寫,以及縈繞其間的荒誕感,更加賦予該劇獨特的藝術魅力。
四、總結
通過戲劇沖突、人物刻畫和創作手法的對比分析,希望能使讀者對于這兩部戲劇有更深入的認識,能夠更加清醒地認識到盡管過近現代文學多借鑒并“師從”西方文學,但本國文學也在致力于地實現創新,發展本國文學,并努力地走在世界文學的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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