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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著”述賓存在句的事件語義結構及歧義問題研究

2017-06-05 09:35:44北京語言大學
外文研究 2017年1期
關鍵詞:語義結構

北京語言大學

張 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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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著”述賓存在句的事件語義結構及歧義問題研究

北京語言大學

張 弛

“V著”述賓存在句具有較廣的語義蘊含度。通過運用事件語義學對其進行形式化描寫可以得出兩種語義類型,一種表示事件本身的進行過程,另一種則強調事件結束后的遺留狀態。與之相應,可將該類存在句劃分為兩種基本類別,一種為“進行句”,另一種為“狀態句”。與敘述型存在句相比,前者是在敘述“存在”的基礎上增加了對事物“存在方式”的描寫,后者則是在敘述“存在”的基礎上增加了對某種“存在狀態”的描寫。其中,“進行句”無歧義,而“狀態句”都有隱性歧義。隱性歧義轉化為顯性歧義的過程受到“NPL與施事的空間蘊含關系”及“施事的易及性”等條件的制約。

存在句;事件語義學;歧義;施事;NPL;易及性

1. 引言

漢語存在句的基本結構為NPL(處所成分) + VP(存在謂詞)+ NP(存在主體),其發展大體經歷了由敘述句式向描寫句式的演變。在描寫型存在句(“V著”句與“V了”句)中,相較于其他類型,“V著”述賓存在句的歧義現象更為普遍,如“山上蓋著房”,既可理解為“山上有房”,又可理解為“山上正在蓋著房”。帶有歧義性的“V著”述賓存在句,在漢語存在句的整體框架內,具有較廣的語義蘊涵度,因而,對其開展相應的專題研究十分必要。

本文首先從“V著”述賓存在句的事件語義描寫入手,區分出不同的語義類型,進而以語義類型為依據劃分句子種類,最后在句子分類的基礎上討論歧義的生成機制。

2. 研究現狀

從20世紀50年代起至今,存在句始終是現代漢語語法研究的焦點之一。許多學者如陳庭珍、范方蓮、張學成、宋玉柱、李臨定、聶文龍、雷濤、胡文澤、黃南松、儲澤祥、顧陽、李訥&石毓智、潘海華&楊素英、王建軍、付義琴等,均從不同角度如性質、范圍、分類、句法結構、語用分析、認知基礎、歷時演變等方面對漢語存在句進行考察與分析,取得了豐富的成果。

縱觀半個多世紀以來的漢語存在句研究,其發展基本上遵循著由宏觀到微觀、由共時到歷時的路徑。當然,也有一些層面尚未得到足夠的重視,如在方法論上,已有研究多為傳統語言學式的定性描述,而從形式語言學、認知語言學等角度開展的研究較為少見;在研究內容上,已有研究多關注存在句的性質及分類,而對語義特征、歧義生成機制等方面的問題討論較少,尤其對“V著”述賓存在句這一類語義蘊涵度較廣,歧義度較高的句子,目前尚無專題研究。

3. “V著”述賓存在句的事件語義結構描寫

自1967年Donald Davidson發表《行為句的邏輯式》(The Logic Form of Action Sentences)一文以來,事件語義學由“戴維森分析法”到“新戴維森分析法”,已發展為一套系統而精微的形式分析體系,相較于傳統形式語義學,事件語義學可以提供更為細致的形式描寫。因此,本文采用事件語義學作為研究“V著”述賓存在句的理論工具。具體來講,主要基于以下幾點考慮:

首先,事件語義學能夠通過邏輯式表現出句子之間的語義蘊涵,因而能表現出描寫型存在句與敘述型存在句之間的語義關系;

其次,事件語義學引入了“事件”的概念,使句子中時間因素的刻畫成為可能,對研究存在句這種時空性較強的句式有很大的幫助;

再次,根據Vendler(1967)所劃分的四類動詞,此后的學者對應提出了四類句子,即完成句、達成句、狀態句和過程句。而Parsons(1990:20)采用了Bach(1986)的劃分方法,將句子分為三類:事件句(event sentences)、狀態句(state sentences)和過程句(process sentences),其中事件句又分為完成句(accomplishment sentences)和達成句(achievement sentences)。對于事件句和過程句,Parsons統一采用Cul(e)來表示具有“終結性”的事件;對于狀態句,Parsons則用Hold(s)表示具有“保持性”的狀態。這些設定使研究者能夠對存在句的事件結構進行精確描寫;

最后,Parsons(1990)在事件結構中引入了題元角色,對“V著”述賓存在句這一類“施事隱含型”句式而言,擴展了語義描寫的邊界。

根據一般語感可知,“V著”述賓存在句大體可分為兩類差異較明顯的句子,一種是如“墻上掛著畫”類的,另一種則是如“臺上唱著戲”類的。本文嘗試運用Parsons的事件語義學理論對這兩類句子的語義結構進行描寫,以揭示其在形式層面的差別。

3.1 “臺上唱著戲”類句子的事件結構

請看如下例句:

(1)臺上唱著戲

(2)屋里開著會

根據Parsons(1990)的理論,上述兩句的事件結構可以分別描寫為:

(3)(?I) (?t) (?e) [t ∈I & I =now & I ?臺上 & Hold(e, t) & 唱(e) & Patient(e, 戲) & (?s) [有(s) & Theme(s, 戲) & Location(s, 臺上) & Hold(e’s IP-state, t) & Cause(e,s)]]

(4)(?I)(?t)(?e)[t ∈I&I=now&I ?屋里 & Hold(e,t) &開(e) &Patient(e, 會) & (?s) [有(s) & Theme(s, 會) & Location(s, 屋里) & Hold(e’s IP-state, t) & Cause(e,s)]]

邏輯表達式中的Hold(e,t)表示事件e在時點t是持續的,而e’s IP-state則表示在整個事件進行的過程中,存在一個與之相應的狀態。例句(1)-(2)的事件結構描述了存在這樣一個事件e(唱戲/開會),且在事件e的進行過程中,伴隨著一個持續狀態s(有戲/有會),e與s同時發生。顯然,此類句子強調的是事件本身的進行過程。

3.2 “墻上掛著畫”類句子的事件結構

請看如下例句:

(5)墻上掛著畫

(6)黑板上寫著字

上述兩句的事件結構可以分別描寫為:

(7)(?I) (?t) (?e) [t ∈I & I 〉now & Cul(e, t) & 掛(e) & Patient(e, 畫) & (?t’) (?s) [有(s) &Theme(s, 畫) & Location(s, 墻上) & Hold(e’s R-state, t’) & Cause(e, s) & t is just before t’]]

(8)(?I) (?t) (?e) [t ∈I & I 〉now & Cul(e, t) & 寫(e) & Patient(e, 字) &(?t’) (?s) [有(s) &Theme(s, 字) & Location(s, 黑板上) & Hold(e’s R-state,t’) & Cause(e, s) & t is just before t’]]

由于此類句子中的事件在時間上具有終結點,故邏輯表達式中不再用Hold(e,t),而用Cul(e,t)來表示事件e在t時點的終結。e’s R-state表示當事件結束時,會有一個與之相應的狀態出現并持續。例句(5)-(6)的事件結構描述了存在這樣一個事件e(掛畫/寫字),此事件在時間t終結,繼而在之后的時間t’內,存在一個狀態s(有畫/有字),s是e的結果。顯然,此類句子著重表示事件結束后的遺留狀態。

3.3 事件語義模板

以上述兩種句子的邏輯式為基礎,可以歸納出兩類事件語義模板:

模板A——“臺上唱著戲”類

(?I) (?t) (?e) [t ∈I & I=now & I ?x & Hold(e, t) & Y(e) & Patient(e, z) & (?s)[有(s) & Theme(s,z) & Location(s,x) & Hold (e’s IP-state,t) & Cause(e,s)]]

模板B——“墻上掛著畫”類

(?I) (?t) (?e) [ t ∈I & I 〉now & Cul(e, t) & Y(e) & Patient(e, z) & (?t’) (?s) [有(s) & Theme(s, z) & Location(s, x) & Hold(e’s R-state, t’) & Cause(e, s) & t is just before t’]]

可清晰地看出描寫型存在句對敘述型存在句在語義上的蘊涵關系(e’s IP-state、e’s R-state)。同時,這兩類語義模板也為進一步探討“V著”述賓存在句的分類提供了理論支持。

4. 基于事件語義結構的分類問題探討

4.1 現有分類方法及其問題

對“V著”存在句的分類問題,許多學者如宋玉柱、張學成、李臨定、聶文龍、雷濤等都參與過討論,也都從不同角度提出了不同見解。盡管對于該問題,學界歷來存在不同看法,但總的來說,仍以“動靜分類法”的探討居多。所謂“動靜分類法”,即是將句子按照句中動詞的“動態”與“靜態”分為“動態存在句”與“靜態存在句”。本文認為,“動靜分類法”是一種“為了分類而分類”的方法,本身沒有理論容量,除了能說明動詞的具體狀態,無法提供任何關于句子的新認識。具體來講,其問題在于:

一方面,動詞的動態與靜態之間的絕對劃分在現實中難以實現。如王建軍(2001: 97)指出,“以往各家所采用的區分靜態句和動態句的種種變換手段都不免相對性或局限性,只是程度輕重不一而已。可以說,要徹底劃定存在句的動靜界限,使之涇渭分明,客觀上是難以奏效的”。例如“田里插著秧”的“插”,既可表示一種具有趨向性的動作,又可表示一種物體放置的狀態,動靜兼具,難以歸類。

另一方面,“動靜分類法”只關注孤立動詞的差別而忽視了整句的語義特征。事實上,任何句子,包括存在句,都是一個綜合體(complexity),其內部結構之間有著各種制約與關聯。如果僅根據動詞的“動態”與“靜態”來劃分,會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種“斷言”(dogmatism),即動詞本身囊括了整個句子的語義特征,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另外,如果存在句的“動靜二分”成立,由于“動態”與“靜態”是動詞的自帶屬性,而非具體語句賦予的,該分類法也適用于除此之外的一切句式。如此一來,存在句與其他句式之間的差別就被淡化了。存在句之所以稱為“存在”句,其根本原因在于對“存在”的表述。“動態和靜態應是‘狀態’的下位概念,應先有‘狀態存在句’然后才有‘動態存在句’和‘靜態存在句’之分,‘狀態存在句’這一類別是應當確立的……‘狀態’‘動態’‘靜態’只是一種附加意義,共性是表示存在,都是大同之下的小異”(雷濤 1993: 250)。因此,分類應當建立在對“存在”不同表述的基礎上,而非動詞的“動”與“靜”的基礎上。

此外,即便在不同語境中,動態與靜態也不是絕對的。例如“門外下著雨”,描述的既可以是現實場景,又可以是一幅關于“門外下著雨”的圖片的內容,前者是動態的,而后者是靜態的。可見,“動靜分類法”的實質是一種簡單、孤立、淺表的二分法,其理論適應性、詮釋性及建構性都十分有限。所以,存在句的分類研究不應止步于此,而應走向語句的深層結構。

4.2 以存在狀況差異為標準的分類

本文認為,存在句是一類語用導向色彩較明顯的句子,其用意是為了表達一種時空認知——“某處存在某物”。而存在句由敘述句發展出描寫句,則是為了細化這種表達,即存在的具體狀況有何不同。

與之相應,上文提出的兩類語義模板不僅都蘊涵了對“存在”的表達(e’s IP-state、e’s R-state),也各自刻畫了存在狀況的具體區別(Hold(e,t)、Cul(e,t)),具有較強的詮釋能力,可看作“V著”述賓存在句的兩大基本語義類型。

具體來講,符合語義模板A的句子,如“臺上唱著戲”等,是在敘述“存在”的基礎上增加了對事物“存在方式”的描寫。這種方式一般都是固有的,甚至是唯一的。如“屋里開著會”一句中,“會”只能以“開著”的方式存在,即便將處所換成“廣場上”、“主席臺上”等,依舊無法改變;再如“門外下著雨”一句中,“雨”只能以“下著”的方式存在,在下之前,它是云層里的水蒸氣,而下過之后,則是道路上的積水。可見,該類句子所描寫的,是事物的固有存在方式,而這種方式一般表現為持續或反復的過程,因此,可將符合該類語義特征的句子稱為“進行句”。

而語義模板B的句子,如“墻上掛著畫”等,則是在敘述“存在”的基礎上增加了對某種“存在狀態”的描寫。這種“狀態”只是該事物的可能狀態之一,如“墻上掛著畫”一句中,“畫”的實際狀態是“掛著”,其可能狀態可以是“貼著”、“畫著”,如將處所換成“桌上”,可能狀態還可以是“放著”、“立著”等;再如“黑板上寫著字”一句中,“字”的實際狀態是“寫著”,其可能狀態可以是“刻著”,如將處所換成“紙上”,可能狀態還可以是“印著”等。可見,該類句子所描寫的,并非事物的固有存在方式,而是一種隨機的狀態,因此,可將符合該類語義特征的句子稱為“狀態句”(見表1)。

表1 基于事件語義結構的分類

事實上,呂叔湘先生(1996: 665-666)早在《現代漢語八百詞》中就曾指出“著”具有“表示動作正在進行”和“表示狀態的持續”兩種意思。陳前瑞(2008: 233)也認為“漢語的‘著’是由表示動作進行的進行體發展為可以表示各種狀態和動作的未完整體”。可見,本文對“V著”述賓存在句的分類,與上述兩種說法可以互相印證*吳俊雄先生對此也持類似觀點,他認為“著”既可與activity verb連用,又可與state verb連用,因而當其進入locative inversion construction時會延伸出特別的語義。。

這種分類方式以全句的語義特征為旨歸,故相較于“動靜分類法”,能夠更好地體現“V著”述賓存在句的語義實質。當然,在現實中,不是每個句子都只符合一種語義類型,亦有兼屬兩種類型的句子存在,這就引出了要討論的下一個問題——歧義句。

5. 關于歧義生成機制的思考

兩種語義類型的存在,事實上說明了“NPL+V著+NP”在底層形式中是一個歧義結構,客觀上為歧義的產生提供了條件。但一個句子是否有歧義,最終還需要在聽話者的主觀理解中加以判斷。也就是說,歧義結構是產生歧義的客觀必要條件,但不是主觀充分條件。當說話者說出一個有歧義結構的句子時,聽話者在理解上可能會有三種反應:1)選擇符合說話者本意的語義類型;2)選擇不符合說話者本意的語義類型;3)因困惑而無法做出選擇。第一種選擇不影響聽話者的主觀理解,而后兩種選擇有影響。這些選擇并非是隨機的,而是聽話者受到后天習得的各種經驗影響的結果,并且這種經驗一般是作為“常識”而共通的。因此,可將具有歧義結構,但不影響理解的情況稱為“隱性歧義”;將具有歧義結構,且影響主觀理解的情況稱為“顯性歧義”。本節將要討論到底是何種客觀歧義結構令“V著”述賓存在句產生了顯性歧義。

5.1 歧義結構分析

首先可以確信的是,那些只符合模板A所代表的語義結構的句子,也就是純粹的“進行句”,是沒有歧義的。如“臺上唱著戲”,“屋里開著會”一類的句子,它們的語義結構有且僅有一種解讀,即為模板A所表示的:

(?I) (?t) (?e) [t ∈I & I=now & I ?x & Hold(e, t) & Y(e) & Patient(e, z) & (?s)[有(s) & Theme(s,z) & Location(s,x) & Hold (e’s IP-state,t) & Cause(e,s)]]

Vendler(1967: 180)依據是否有自然終結點及是否有明顯的過程兩個標準,將動詞分為狀態動詞(state verb)、活動動詞(activity verb)、達成動詞(achievement verb)和完成動詞(accomplishment verb)四類(見表2)。根據Vendler的分類,“唱”、“開”之類均屬活動動詞,其語義特征為[+過程性][-終結點],而在事件語義學看來,“動詞表示的是事件的集合,其分類是由事件的性質所決定的”(吳平2009: 58),故“唱”、“開”類活動動詞在邏輯式中描寫為Hold(e,t),即整個事件e在時點t內是持續的,并且表示存在的狀態s也與事件e是共時的。這一點并不難理解,比如“戲”就只能在“唱”這一事件中存在,“唱”罷“戲”也就落幕了。因此,該類句子語義結構明確,沒有產生歧義的條件。

表2 Vendler的動詞分類

而除此之外的句子,即“狀態句”,理論上都有隱性歧義,并且其中某些句子的隱性歧義會轉化為顯性歧義,比如“山上蓋著房”。

(9) 山上蓋著房

解讀一:(?I) (?t) (?e) [t ∈I & I 〉now & Cul(e, t) & 蓋(e) & Patient(e, 房) &(?t’) (?s) [有(s) &Theme(s, 房) & Location(s, 山上) & Hold(e’s R-state,t’) & Cause(e, s) & t is just before t’]]

解讀二:(?I) (?t) (?e) [t ∈I & I =now & I ?山上 & Hold(e, t) & 蓋(e) & Patient(e, 房) & (?s) [有(s) & Theme(s, 房) & Location(s, 山上) & Hold(e’s IP-state, t) & Cause(e,s)]]

例(9)中的“蓋”既可以是活動動詞,表示“正在蓋”這一事件;又可以是完成動詞,表示“蓋”這一動作完成后的遺留狀態。根據Vendler的動詞分類,活動動詞與完成動詞都具有[+過程性]這一特征,故而都可用于構造表達動作進行的句子。

又根據Rothstein(2004:112),某些動詞(如wipe、polish等)自身會有兩解,一是作活動動詞,指謂若干可重復的最小事件所組成的集合;另一個是作完成動詞,指謂由活動事件和BECOME事件共同組成的復雜事件的集合,且活動事件與BECOME事件之間存在著漸進關系。兩者可分別描寫為:

Accomplishment=(λyλe.?e1, e2[e =s(e1∪e2) ∩ ACTIVITY〈X〉(e1) ∩ Ag(e1)=x ∩ Th(e1) =y ∩ BECOME〈Y〉(e2) ∩ Arg(e2)=Th(e1) ∩ INCR(e1, e2, C(e2)) ])

Activity=λyλe. [ACTIVITY〈X〉(e) ∩ Ag(e) =x ∩ Th(e)=y]

完成事件由ACTIVITY〈X〉(e1)(活動事件)和BECOME〈Y〉(e2)(BECOME事件)這樣兩個原子事件所組成。前者是主事件,由若干可重復的最小事件組成的。后者是伴隨事件,也稱事實上是一個以Φ(非某一命題)開始,以Φ(某一命題)結束的漸進事件(incremental process),包含了一個由可分離開來的若干有序的最小事件組成的漸進鏈,即INCR(e1, e2, C(e2))。

根據該規則,“蓋”可以描寫為:

蓋(activity):

λyλe. [ACTIVITY〈蓋〉(e) ∩ Ag(e) =x ∩ Th(e)=y]

蓋(accomplishment):

λyλe.?e1, e2[e =s(e1∪e2) ∩ ACTIVITY〈蓋〉(e1) ∩ Ag(e1)=x ∩ Th(e1) =y ∩ BECOME〈蓋-ed〉(e2) ∩ Arg(e2)=Th(e1) ∩ INCR(e1, e2, C(e2)) ])

因此,“山上蓋著房”的事件結構可分別描寫為:

?e [蓋(e) ∩ Ag(e) =某些人 ∩ Th(e)=房]

?e?e1?e2[e=s(e1∪e2) ∩ 蓋(e1) ∩ Ag(e1)=某些人 ∩ Th(e1)=房 ∩ BECOME-蓋ed(e2) ∩ Arg(e2)=Th(e1) ∩ INCR(e1, e2, C(e2)) ])

可以看出,“狀態句”中先天蘊涵了一個“進行句”的亞結構。“狀態句”所要表達的焦點,實際僅是邏輯表達式中“BECOME”之后的部分,“BECOME”前面屬于“進行句”的部分,所表達的是一種“曾經發生”,其作用是說明該狀態產生的原因。因此,如果去掉“狀態句”事件語義結構的后半部分,整個句子會蛻變成一個“進行句”;要是去掉前半部分,整個句子則會還原為一個敘述型存在句。可見,顯性歧義的產生正是由于聽話者在主觀的理解過程中將“狀態句”事件語義結構的后半段抹去而造成的。“抹去”所帶來的,是對整句“時間性”的改變,具體表現為在聽話者的主觀認識中“狀態存在”義的完全消隱與“正在進行”義的徹底凸顯。

“狀態句”與“進行句”雖同為“施事隱含”,其中施事亦有差別。“狀態句”中的存在狀態是作為事件的結果而晚于事件發生的,所以施事在句子描述的時間點上是不在場的;而“進行句”中的施事卻自始至終都在場。所以,“狀態句”產生顯性歧義的原因,就在于聽話者將原本不在場的施事理解為在場。施事的在場令“正在進行”的意味大幅增強,句子事件結構中表“狀態存在”的后半段被架空,于是在聽話者的主觀理解中,“狀態句”完成了向“進行句”的轉變。那么,究竟有哪些因素會使聽話者產生“施事在場”的理解呢?

5.2 基本制約條件——NPL與施事的空間蘊涵關系

請看下面兩組例句:

(10) a:檐角上掛著燈籠

b:門外掛著燈籠

(11)a:花瓶里插著花

b:田里插著秧

兩組“狀態句”分別使用了相同的動詞,且兩個動詞都可以作活動動詞和完成動詞,原則上都有隱性歧義,然而聽話者通常認為(10b)、(11b)歧義較明顯。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我們再以(11a)和(11b)為例,具體分析一下施事的空間位置:

例(11a) 情況一:施事在花瓶里+受事在花瓶里

情況二:施事不在花瓶里+受事在花瓶里

例(11b)情況一:施事在田里+受事在田里

情況二:施事不在田里+受事在田里

顯然,只有(11a)情況一不合于常理。依照常理,“掛燈籠”的人可以在“門外”這一立體空間內,卻不大可能在“檐角”這一空間點上;同理,“插秧”的農民可以在“田里”這一空間平面上,而“插花”的人一般不會在“花瓶里”(當然理論上確實也無法排除可以容下一個人活動的巨型花瓶的存在,但那屬于罕見情況,而非常識)。可見,其區別在于——(10a)與(11a)的施事處于句首NPL所斷言的空間范圍之外,而(10b)與(11b)的施事則在范圍之內。如上文所分析的,只有正在進行的事件中,施事才必然在場,亦即只有滿足施事在場這一條件的句子方可成功描述正在進行的事件,所以對諸如(10a)與(11a)這種施事在NPL之外的句子,通常人們不會產生“施事在場”的感覺;而對(10b)與(11b)這種施事在NPL之內的句子,人們經常會理解為“施事在場”。既然“施事在場”,對“正在進行”義的認知傾向自然會壓倒對“狀態存在”義的認知傾向,進而憑借這種傾向,“狀態句”轉化成為“進行句”,顯性歧義就在聽話者的主觀認識中產生了*對于筆者這一觀點,潘海華先生將其解釋為:如果該locative phrase既是動作發生的場所,又是結果出現的地點,就會產生歧義,如果只有一個,就無歧義。另外,如果動詞傾向activity verb,聽話者可能選擇將NPL理解為動作發生的場所,而如果是accomplishment verb,可能理解為事件結果發生的地點,如果兩者皆可,就會有歧義。。

綜上所述,NPL與施事的空間蘊涵關系在聽話者對“狀態句”的語義選擇上具有制約作用。不過也有例外,比如下面這組句子:

(12) a:黑板上寫著字

b:地上寫著字

在(12a)中,作為施事的人不可能在“黑板上”,因此該句一般沒有歧義;(12b)中,作為施事的人可以在“地上”這一空間范圍之內,但其歧義度卻并無明顯提升,一般也沒有歧義,這與上面的制約規則相悖。可見,除了NPL與施事的空間蘊涵關系之外,尚有其他因素影響聽話者對于歧義的理解。

5.3 補充制約條件——施事的易及性

“地上寫著字”與“田里插著秧”兩句,同樣具有歧義結構,也都符合前面的制約條件,但事實上前者一般不被看作歧義句。兩者的區別主要在于事件性質不同:“寫字”沒有特定的技術要求,誰都可以做;而“插秧”一般屬于特定職業的專門勞動,不是誰都會的。可見,與“寫字”類事件相比,“插秧”類事件關涉的施事往往是特定群體,而該群體對于該事件來說,通常具有“不需要耗費聽者太多的心力”(黃瓚輝2013:257)的“易及性”,并且這種“易及性”一般作為常識同時存在于說話者與聽話者各自的經驗系統之中,如“插秧”、“種樹”等事件的施事一般關涉“具有農業技能的人”(農民),再如“蓋房”、“修路”等事件則大多關涉“具有建筑技能的人”(建筑工人)。“易及性”會使聽話者在理解事件性質的同時聯想到與之相應的施事,該施事通常是特定群體。這種聯想會進而勾勒出一幅“集體勞動”的場景,在場景中,施事必然是“在場”的。這也就解釋了為何“田里插著秧”常有歧義,而“地上寫著字”卻沒有歧義。

綜上所述,“狀態句”中的隱性歧義要轉化為顯性歧義,首先必須滿足“施事位于NPL空間范圍內”這一基本制約條件,在此之后,如未發生轉化,則須進一步滿足“事件所關涉的施事具有易及性”這一補充制約條件。

必須承認,作為在理論推衍基礎上歸納的結果,上述兩條制約規則依舊是或然性的,原則上無法排除尚有其他制約規則存在的可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本文通過對句中引發顯性歧義的客觀結構進行分析,將論證推進到了形式語義學的詮釋邊界,再往前一步,要回答的將是“顯性歧義在聽話者的主觀理解中具體如何形成”這樣一個從屬于認知語言學或心理語言學理論范圍內的問題了。

6. 結論

本文主要形成了以下幾點認識:

首先,通過事件語義描寫,歸納出“V著”述賓存在句的兩類語義模板,即,

模板A:(?I) (?t) (?e) [t ∈I & I=now & I ?x & Hold(e, t) & Y(e) & Patient(e, z) & (?s)[有(s) & Theme(s,z) & Location(s,x) & Hold (e’s IP-state,t) & Cause(e,s)]];

與模板B:(?I) (?t) (?e) [ t ∈I & I 〉now & Cul(e, t) & Y(e) & Patient(e, z) & (?t’) (?s) [有(s) & Theme(s, z) & Location(s, x) & Hold(e’s R-state, t’) & Cause(e, s) & t is just before t’]]。

其次,以兩種語義模板為基礎,提出“V著”述賓存在句的兩大類型——“進行句”與“狀態句”。“進行句”是在敘述“存在”的基礎上增加了對事物“存在方式”的描寫;“狀態句”則是在敘述“存在”的基礎上增加了對某種“存在狀態”的描寫。

最后,在分類的基礎上,探討了歧義的生成條件。發現“進行句”都無歧義,而“狀態句”都有隱性歧義,而要轉化為顯性歧義,首先必須滿足“施事位于NPL空間范圍內”這一基本制約條件,之后如未發生轉化,則須進一步滿足“事件所關涉的施事具有易及性”這一補充制約條件。

Bach, E. 1986. The algebra of events.LinguisticsandPhilosophy9: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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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姜 玲)

通訊地址: 510420 廣東省廣州市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英文學院

事件語義學研究專欄

欄目主持

孫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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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2095-5723(2017)01-0000-00

2016-01-27

主持人的話:事件語義學研究始于Davidson ( 1967) ,經過Parsons ( 1990) 和Rothstein ( 2001, 2004) 的努力而發展壯大,體現出蓬勃的學術朝氣。國內的相關研究以吳平( 2007,2009) 、王廣成 ( 2009) 和周長銀( 2010) 等學者為代表,尚未見其大規模流行之勢。《外文研究》編輯部慧眼識珠, 開學界風氣之先,組織了“事件語義學研究專欄”,在推介和傳播事件語義學發展方面居功至偉。 本專欄共6 篇文章,秉持“中國立場、世界眼光”的學術宗旨,前四篇文章是對現代漢語的本體研 究,后兩篇則是對比研究。張弛形式化描寫和分析了“V 著”述賓存在句,并依據語義類型對句子 重新分類,最后探討了歧義的生成機制。安勝昔分析了典型的原位話題句,認為領屬義是話題句的 一種語義關系,領屬者具有話題性質。郝向麗、魏惠琳依據情狀類型的動態性、持續性和終結性考 察了單音節動詞的詞匯體特征并且對事件的時間性特征進行了精細描寫。苑曉鶴依據事件語義分 析,認為動結式是一種語義錯配現象。劉云海、崔順姬則是基于漢韓對比的視角,探討了漢韓使動 結構的個性與共性。徐威分析了時間性副詞“一直”和“總”的事件結構,并對比分析“always”的事 件性質,從而揭示了三者意義的異同。希望本專欄文章能對讀者了解事件語義學有所助益,也希望 事件語義學的相關研究能夠為中國語言學的百花園增添一抹靚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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