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偉鵬,劉新平,胡 娟
(新疆農業大學管理學院,烏魯木齊 830052)
·熱點問題·
土地整治促進家庭農場適度規模經營研究*
——基于伊犁州和塔城地區調研
原偉鵬,劉新平※,胡 娟
(新疆農業大學管理學院,烏魯木齊 830052)
土地整治已成為堅守耕地紅線、改善耕地質量、促進家庭農場適度規模經營、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關鍵切入點。文章的研究目的在于系統地分析伊犁州和塔城地區國家重大土地開發整理項目對促進現代家庭農場適度規模經營發展的現狀、風險以及存在的困境,并為今后土地整治項目區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經營和科學管理提供有益的借鑒和參考。研究方法主要運用問卷調查法、統計分析法和對比法分析法。結果表明,土地整治后項目區耕作條件、耕作方式和耕作水平有較大程度地提高,大量勞動力節省的同時促進了農戶大幅增收,家庭農場規模經營模式多樣化;土地整治項目區耕地流轉價格大幅上漲,流轉方式呈現多元化,農戶的流轉意愿有很大程度的提高;農戶對整治后農場規模經營的滿意度較高,但也面臨一定程度的風險和困難。得出以下結論,家庭農場經營面臨著農產品市場價格的不穩定波動;當地政府的補貼力度較弱,補貼資金缺少相關的審計和監察;土地整治的立項審批復雜,工程設計、監管及后期管護存在一定的疏漏 ;土地流轉方式不合理,經營農場的投資資金來源有限;農戶的文化程度普遍較低等方面的困境。在此基礎上,本文最后提出了建立和完善全國統一的農產品價格的動態實時監測體系,設立農產品價格的合理波動區間;加大當地政府補貼力度和采取差別化的激勵措施;適當延長土地流轉年限;長期加強農業技術培訓;“因地制宜”發展農場適度規模,注重完善和配套基本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等方面的改革措施。
土地整治 家庭農場 規模經營 伊犁 塔城
隨著“絲綢之路”經濟帶成為國家的重大區域發展戰略之一,面對新疆城鎮化水平低、農村問題突出和農民經濟基礎底子薄的現狀,如何因地制宜地利用當地豐富的農業資源稟賦,進一步深化和發展30多年的分散式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結合近些年國家投資的重大整治項目,有效促進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自愿流轉,解放大量剩余勞動力,推進耕地的適度規模經營,是廣大農村地區發展面臨的根本問題。
2013年中央一號文件以創新農業經營體制為核心,明確指出,在充分尊重和保障農民承包土地的權利的前提下,要堅持依法自愿有償原則,有序引導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鼓勵和支持承包土地向家庭農場流轉,發展多種形式的適度規模經營。2015年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李克強總理強調要充分發揮基層群眾首創精神,積極發展多種形式的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經營。十八大五中全會又提出,大力推進農業現代化,加快轉變農業發展方式,走產出高效、產品安全、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的農業現代化道路。由此可見,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經營是深化中國農村土地制度改革和發展中國特色現代化農業發展的方向性選擇之一,是城鄉一體化發展的重要切入點,也是農民群眾對時代的自覺首創選擇。
近幾年,關于農村家庭農場經營問題的研究日益增多,肖衛東、杜志雄[1](2015)借鑒荷蘭家庭農場的發展經驗,認為發展家庭農場的充分條件是把握基本經營特征,必要條件是系統的制度支撐; 劉洪斌等[2](2014)從農戶和合作社2個層面分析了農村土地規模經營的現狀、特點及問題; 林雪梅[3](2014)從交易費用角度,分析了我國農場經營的優勢和困境; 黃延廷[4](2013)結合世界農業發展規律及中國實際,論證了家庭農場經營模式的必要性、發展的制約因素及對策; 岳正華、楊建利[5](2013)總結國內外家庭農場發展做法及實踐經驗,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 齊城[6](2008)通過數學模型對當前生產力條件下的家庭農場適度經營規模和農村勞動力轉移率作了定量分析。
通過以上的相關文獻綜述,前人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家庭農場經營的條件[7]、必要性[8]、實踐形式[9]、規模特點[10]及相關的影響因素[11],而通過實地問卷調查方式,針對土地整治促進家庭農場適度規模經營的研究不多。據此,該文基于伊犁河谷地區南岸干渠察布查爾縣自流灌區土地開整理項目和塔城地區沙灣縣土地整治項目的實地調研資料,對國家大力投資的土地整治重點項目區家庭農場適度規模經營的現狀、風險以及存在的困境進行分析,并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為以后的土地整治項目區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經營和科學管理提供借鑒和參考。
1.1 調研區域選擇
根據國土部土地整治中心下發的《關于調研新疆土地整治促進家庭規模經營情況的函》(國土整治函[2015]9號)的要求,筆者從“十二五時期”完成項目驗收的土地整治項目中,遴選了伊犁河谷地區土地開發整理重大工程-南岸干渠察縣(察布查爾錫伯自治縣簡稱)自流灌區和塔城地區沙灣縣土地整治項目(包括沙灣縣柳毛灣鎮陶家莊村基本農田整理項目、沙灣縣金溝河鎮宋圣宮村基本農田整理項目、沙灣縣牛圈子牧場三個泉子土地整理項目)調研典型農戶案例共計29戶,主要涉及13#~18#干管片區土地整治項目的相關鄉、鎮、村(具體包括伊犁州察布查爾錫伯自治縣的察布查爾鎮、種羊場帕爾哈舍里村、孫扎齊牛錄鄉阿帕爾村),調查的家庭農場具體分布為: 13干管片區4個, 14干管片區2個, 15干管片區3個, 16干管片區2個, 17干管片區3個, 18干管片區4個,柳毛灣鎮陶家莊村4個,金溝河鎮宋圣宮村4個,牛圈子牧場三個泉子村3個。
1.2 數據來源
該文的數據來源于2014年6月于調研區隨機抽樣實地調查,通過與農戶、村干部和鄉鎮領導座談,與典型農場主一對一田間問答的農村問卷調查形式,獲取農戶對土地整治項目實施后促進家庭規模經營情況的第一手實地調研感性資料。問卷內容分為三大類:A.土地整治項目區基本情況; B.土地整治項目區土地利用變化情況(與鄉鎮、村干部和農戶共同座談); C.土地整治項目區家庭農場規模經營情況(與所選家庭農場的典型農戶訪談)。該次共調查回收問卷35份,其中29份典型農戶調查問卷, 6份相關鄉、鎮、村農戶和干部訪談記錄,問卷及相關訪談全部真實有效。樣本包含的地域范圍廣闊,涉及家庭農場經營規模1 881.20 hm2,通過對調查問卷的統計整理和分析,得到家庭農場適度經營基本特征見表1。
表1 樣本特征統計

土地經營主體普通農戶(整治前)家庭農場經營(整治后)文化程度小學、初中、高中,本科及以上職業情況農業勞動者、鄉鎮干部、受雇勞動者、個體戶土地來源承包地、荒地開發、機動地流轉方式轉讓、轉包、出租、互換、入股、信托、其他流轉年限1年、2~5年、6~10年、10年以上流轉價格100元以下、100~200、200~500、500以上耕地面積(含承包地和流轉地)3.33hm2以下、3.33~6.67hm2、6.67~13.33hm2、13.33~33.33hm2、33.33hm2以上種植品種棉花、玉米、小麥、食葵、打瓜等農產品品牌是否經過注冊機械化程度完全取代人力、基本取代了人力、小部分取代了人力、沒變化勞作強度(勞動力時間)大幅減少、有明顯程度減少、有減少、但不明顯、沒減少或增加生產成本大幅減少、有明顯程度減少、有減少、但不明顯、沒減少或增加單產水平提高50%以上、提高20%~50%、提高10%~20%、沒提高或下降種糧純收入提高50%以上、提高20%~50%、提高10%~20%、沒提高或下降雇工狀況常年性雇工、臨時(季節)性雇工經營、自己經營、其他資金來源自籌、銀行、信用社、民間借貸、其他補貼方式面積補貼、貸款利息補貼、啟動資金補貼、良種補貼、農機購置補貼等經營風險承當方自己、保險公司、自己和保險公司、自己和投資人、其他經營模式個人獨資、家庭農場+合作社、家庭農場+企業、家庭農場+合作社+企業、其他農資服務渠道農資經銷企業、農業龍頭企業、農民合作社、農資供銷社、其他收益滿意度滿意、比較滿意、一般、比較不滿意、不滿意
2.2 樣本基本情況
據統計,該次調查家庭農場主29人,戶主全部為男性,戶主文化程度普遍較低, 80%以上為初中及小學學歷,農戶90%以上主要職業是農業勞動者, 75%以上的農戶接受過相關初級農業勞動技能的培訓。本次土地整治推進家庭經營適度規模為戶均耕地為64.87 hm2,僅3戶是在6hm2以下,這基本是第2次發包的農戶戶均耕地數量。從調研問卷總體來看,新疆土地整治項目區家庭農場耕地經營規模均大幅擴大,平均在20~66.67 hm2之間,其中,察布查爾縣家庭農場最大面積500 hm2,最小面積2 hm2; 沙灣縣農場最大面積113.33 hm2,最小面積2.67 hm2。
在伊犁河谷地區,共調研18戶農戶,農戶種植面積均在16.67 hm2以上,平均面積為89.87 hm2; 僅有一戶2 hm2,該農戶未進行土地流轉,為原承包地,見圖1。
塔城地區共調研農戶11戶,平均面積為23.93 hm2,僅有3戶農戶種植規模在6.67 hm2以下,見圖2。

圖1 伊犁河谷地區南岸干渠察縣自流灌區分布情況 圖2 塔城地區沙灣縣土地整治分布情況
2.3 整治后家庭農場規模經營的現狀
2.3.1 家庭規模經營模式多樣,大量勞動力節省的同時促進農戶增收
調研發現,在家庭農場經營模式方面, 80%以上為個人獨資的專業大戶, 17%為農村合作社或多人合資, 2%為企業完全外包(基本屬于牧民安居搬遷工程),僅有1%為普通農戶的個人家庭承包經營。家庭農場勞動力基本以自己和雇工為主,雇工價錢平均每天為130元左右。土地整治后徹底改變了以前大水漫灌方式,滴灌技術的大面積推廣,不僅節省了水資源,還提高了管理效率。采用滴灌技術可以節約30%左右水資源,投入時間大約能節省60%~70%。大量使用大機械操作以及智能技術(比如沙灣縣柳毛灣鎮陶家莊村運用衛星遙感等高科技無人操作播種、耕種和收割等),大幅度減少了勞動時間和勞動強度的投入,調查農戶普遍認為土地整治后年均務農天數和勞動強度有了明顯的降低,全年作業時間基本為100~200d不等。通過耕地的適度規模經營實現了規模經濟,土地轉出戶除獲取較高的流轉費外,也解放了大量的勞動生產力,承包地租金作為保底收入,通過打工、經營小本買賣為家庭帶來了第二份收入,促進農戶大幅增收,改善和提高了普通農戶的生活條件和質量。
2.3.2 土地整治后家庭農場的土地流轉價格大幅增長,農戶轉出意愿普遍提高
土地整治后,由于耕作條件、耕作技術和耕作水平的較大改善,耕地的集中連片程度有了較大提高,戶均耕地(主要是田埂平整)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加,耕地的質量水平也有了大幅改善, 85.6%的農戶認為耕地的單產提高30%~50%。通過大型農業機械化經營、新的農業技術推廣和應用,雇用勞動力成本有了一定程度的降低,農場主可以獲得較明顯的規模效益(一致認為土地整治后機械化基本可以取代人力)。因此,土地整治后流轉價格從以前的6.7~13.3元/hm2左右提高到現在的30~36.7元/hm2不等,流轉期限大多在1~15年之間浮動(察縣一般1~3年,沙灣縣5~15年),流轉方式也呈現出多樣化,以出租和轉包方式為主(約占85%),國有土地或集體部分未利用地的新增耕地是經過招拍掛、轉讓、合伙經營方式進行流轉,支付方式全部為分年度或一次性現金支付,所調查的農戶中只有3個農戶沒有進行土地流轉。土地經營規模出現了少數人經營規模擴大,多數人參與土地流轉的局面。通過土地承包經營權的流轉,提高了土地利用效率,總體來講,土地整治以后農戶流轉意愿較以往有了較大程度提高。
2.3.3 整治后農場規模經營的農戶滿意度較高,但也面臨一定程度的風險
在群眾滿意度方面,所調查的全部農戶均對土地整治項目開展的效益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尤其在節省人力和提高生產效率方面。在規模化經營方面,有70%的農場主表示會繼續擴大經營規模。土地整治后通過在項目區集中劃定林帶,建立起了“方田化、林網化”的農田防護林體系,不僅有利于農田防風固沙,而且可以調節當地局部小氣候,生態效益和景觀效益顯著。農村的人居條件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和提高,也帶動了當地旅游業、餐飲業等產業的發展。但農場經營的資金來源單一,主要是自籌(84.5%)和信用社貸款(15.5%),農場的經營風險全部由農場主自己承擔,這也一定程度地影響了家庭農場的經營規模。雖然根據“誰種地,誰獲益”政策的原則,國家對農場發放了一些補貼,但因農產品市價的不穩定波動影響,種植作物品種與種類每年都會適當變化,因經濟農作物國家沒有列入補助之列, 75%經營家庭農場只享受了政府的良種補貼15元/667m2或10元/667m2,有些家庭農場并沒有領到相關補助。另外,在農產品品牌方面,雖然農產品的產量有了大幅提高,但農產品品質提升不明顯,目前大部分農場尚未形成自己的特色品牌。調查中只有1人家庭農場在工商部門進行了登記注冊。
3.1 農產品市場價格波動往往導致“谷賤傷農”惡性循環
農產品市價是農戶生產積極性的“晴雨表”。農產品市場價格的波動直接影響對種植作物種類的選擇。由于農產品市場無形中的不穩定波動、嚴重的調整滯后性,以往價高的作物品種,往往現年該作物的種植面積較大,產量充分超額情況下造成“谷賤傷農”的惡性循環,給農場主規模經營帶來巨大風險和威脅。全國不同地區因經濟發展水平和農業發展狀況的不同,地區價格保護壁壘的存在,農產品市場管理混亂,缺乏統一、完備和系統的農產品價格監測體系是其根本緣由。與此同時,家庭農場仍以生產初級農產品為主,未能與企業進行對接形成一定規模的產業鏈。市場價格的不確定性需要政府差別化和創新性的宏觀指導、調控和政策保護。
3.2 政府的補貼力度較弱,缺乏相關補貼資金的審計和監察
土地整治后,通過整合集中連片的耕地資源,大型農業機械和先進生產技術的共享推廣攤薄降低了生產成本; 耕種條件、灌溉條件的較大改善,對于農作物單產有一定程度提高。但土地整治工程實施后,每年耕地的流轉費、排灌、地膜、滴灌帶等生產條件和設施成本投入有了更大程度的上漲,小型的農業機械和生產模式不能適應大規模的生產,而政府對種糧大戶的補貼力度相對較弱,且國家或自治區對農戶的糧種補貼、土地承包租金補貼、技術補貼及農機購置補貼等缺少專業部門的審計和監查,部分農場主并沒有獲得相關補貼,當地主管部門與部分種糧關系戶存在欺上瞞下的權錢交易行為,家庭農場主的權益受到侵害,對清廉的政府形象存在一定的負面消極影響,打擊了農場經營生產活動的自主性和積極性。
3.3 土地整治的立項審批復雜,工程設計、監管及后期管護存在疏漏
據調查,土地整治促進家庭農場規模經營的立項審批程序較為繁瑣,開展項目的專項資金撥付偶有拖延,整治區地塊權屬調整與確權一般存在糾紛問題。土地整治項目的工程設計沒有充分地考慮當地實際情況,因地制宜地合理布局管道、溝渠、道路的走向,與實地地理條件存在一定程度的不適應。部分施工工程在運營過程中,滴管干管尾部的管徑設計存在一定程度的工程缺陷,造成種植作物的部分減產,導致意外經濟損失。土地整治項目的質量監管、檢查維修以及后期的運營和管護缺少一定額度的專項資金,為確保家庭農場規模經營效益的持續性和長久性,建立和完善土地整治項目的項目管理和資金管理系統刻不容緩。
3.4 土地流轉方式不合理,資金來源有限
實際調研中發現,對于家庭農場土地流轉(包括土地租賃、轉包)年限,普遍一般為1~3年,土地流轉期限影響著轉入農戶的投入力度與熱情,大部分人擔心流轉時間太短而不能收回投入成本,因此不會對耕地投入太多人力、物力和資金。而流轉時間太長,則需要支付較高的一次性土地流轉費用。因此,土地流轉期限在5~8年應該是最佳年限。家庭農場主資金來源形式主要靠自籌,少部分向當地的農村信用社貸款,且貸款形式較單一,不利于耕地的地力的養護、種植資本的持續有效地投入,也不利于農場擴大規模經營和耕地經濟投資效益的最大化。
3.5 農戶的文化程度制約著家庭農場生產向專業化和集約化發展
大部分被訪談的農戶文化程度偏低,缺乏深層次專業方面的農業生產技術培訓,主要還依靠老一輩人的種田經驗來經營土地生產。雖然農場主在生產經營過程中具備不可缺少的吃苦精神和高度的責任心,但他們往往對相關先進的農業科學知識和專業生產技術非常欠缺,只能熱衷于地區短期初級的農業技術培訓座談和實地農場觀摩,缺少專業技術人員的長期指導實踐。依托土地整治項目發展生態農業,綠色農業、循環農業等現代化農業是大勢所趨,但受知識水平的制約和相關政策信息的流通,綠色農產品品牌的注冊登記、發展落實的卻極少。
第一,建立和完善全國統一、系統和精確的農產品價格的動態實時監測體系,打破不同地區的地方壟斷價格的保護壁壘,創新國家的宏觀調控思路和方式,設立農產品價格的合理波動區間,有力維護廣大農戶勞動成果的收獲利益。另外,農戶個人應實時關注國家的相關農業政策,及時了解相關農產品價格走勢,掌握農產品價格波動的經濟規律,避免盲目跟風導致農產品收益“意外”損失。另外,大力發展農產品深加工,延長和擴展初級農產品產業鏈,購買家庭農場經營的商業保險,可以有效減少和規避相關風險。
第二,加大當地政府對農場規模經營的補貼力度,采取差別化的激勵措施,落實補貼資金的透明度,有利于保護國家糧食安全和地區穩定。除種糧補貼外,國家和政府應落實家庭農場種糧大戶的耕地保護補貼、信貸優惠、農場獎勵、土地流轉等方面的補貼力度。加強主管部門資金下發的監管和審計,防止公職人員對家庭農場主對專用直補資金的私自占有、挪用和分配,改變農業補貼的用途方向,從而有效節約和降低家庭農場主的農業生產經營成本。
第三,建議簡化項目立項審批程序,盡快安排專項配套資金開展土地整治項目。建立土地承包經營權的管理服務中心,加強土地權屬調整與確權,減少土地權屬方面的糾紛,保證廣大農戶的合法受益權。充分聽取當地農民的實地經驗和相關技術人員意見,優化并調整設計方案,加強施工過程中質量監管,確保工程保質保量完成,建議從土地整治專項資金中撥付一定額度的資金用于整治項目后期的定時檢查維護,確保整治工程良好的運營和管護。
第四,建議適當延長流轉年限,提高單位耕地面積資本的投資效益,從長遠看也有益于耕地資源的持續利用和保護。避免家庭農場經營大戶急于獲得短期的高額回報,忽略耕地資源的地力養護,造成嚴重的耕地面源污染。在投資資金來源方面,創新家庭農場金融扶持政策,建議信用社或小額貸款機構豐富貸款的種類和還款方式,對農場主實行低息或免息貸款政策,大力支持農村家庭農場的金融發展,促進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經營,幫助農民增收和就業。
第五,長期加強農業技術指導和宣傳講座,逐步轉變農民傳統的種植觀念。引進發達國家先進的播種、滴灌、施肥、除草和收割等技術,創新特色的管理方法和模式,建議形成由政府主導,農戶廣泛參與的初級產品深加工產業鏈,幫助當地農民的進行萬眾創新、大眾創業和再就業,真正地促進農民生活水平和質量的提高和改善。長遠考慮,通過和相關高校、科研院所和職業技術學校建立互惠合作,支持和著力培育有新知識、懂技術、會經營的專業農場種植和經營的精英隊伍,為農場的適度規模經營發展提供人才庫。
第六,發展家庭農場的規模要“因地制宜”,注重完善和配套基本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我國因自身地理條件的現實基礎和社會經濟發展客觀現狀,尊重農業自然法則,“因地制宜”控制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才能產生農業經營的規模效益。立足實地調查分析,以調查家庭農場規模的平均值、中位數和眾數為基礎,綜合生產經營成本-收益初步核算和風險考量,伊犁州察縣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應控制在50~60hm2區間,塔城地區沙灣縣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應控制在25~30hm2之間為宜,但也因個人經營能力強弱和實際特殊情況(經濟實力、年齡、心理態度等)略有差別。在家庭農場起步發展階段,由政府出面成立相關的農業現代化服務機構,鼓勵和發展與家庭農場相配套的社會化服務業的發展以及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有效發揮家庭農場規模化經營過程中的產業帶動和輻射作用,發展生態農業、循環農業、生物農業等高科技產業,從而走出一條真正適合我國國情的特色農場發展之路。
在我國經濟發展新常態背景下,精細化、細碎化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經營已不能滿足現代農業對自動化、科技化、集約化的發展新要求。在探索我國農業現代化轉型升級的道路上,家庭農場的適度規模經營是歷史的必然選擇。如何結合我國農業國情和實踐,創新性地借鑒國外發展經驗和教訓,建立新型特色的家庭農場適度規模經營模式是現階段必須研究的課題。該文遴選了伊犁州和塔城地區以大規模土地整治推動土地自愿有償流轉、以土地有序集中流轉促進家庭農場適度規模經營的實踐案例,通過分析土地整治項目對促進家庭農場規模經營發展的現狀、風險以及存在的困境,對加快農業轉型升級步伐,促進農村土地制度改革、農民持續增收、現代農業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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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ODERATE SCALE OPERATION OF THE FAMILY FARM IN THE PROMOTION OF LAND CONSOLIDATION*——BASED ON YILI AND TACHENG SURVEY
Yuan Weipeng,Liu Xinping※,Hu Juan
(College of Management,Xinji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Urumqi 830052,China)
Land consolidation has become the key point to stick to the red line of cultivated l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arable land, promote the appropriate scale management of family farms, and promote the structural reform of agricultural supply side.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systematically analyze the development status quo, risks and existent predicaments of the national major land development 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s, and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family farms moderate scale operation in Yili and Tacheng area, so as to provide a useful example and reference for the land remediation project area family farm scale operation and scientific management in the future. The main research methods were questionnaire survey, statistical analysis and comparative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improvement of cultivation condition, farming methods and level saved a large number of labor and promoted the farmers′ income, the family farm moderate scale management mode was diversified in the l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 area; The price of farmland transfer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and the circulation mode was diversified, and the farmers′ willingness to transfer greatly improved. The farmers′ satisfaction with the scale operation of the farm was higher after remediation. However, there were some challenges and difficulties, for example, the family farm business faced with unstable fluctuations in market price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local government subsidies was weak and lacked of relevant audit and supervision; the examination and approval of land remediation project was complicated; the land transfer mode was not reasonable, the source of investment funds of the management of the family farm was limited; farmers′ culture degree was generally low. Finally, it put forward some countermeasures such as establishing a unified national agricultural prices dynamic real-time monitoring system to ensure a reasonable agricultural price volatility, increasing the intensity of local government subsidies, strengthening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training, and improving agriculture basic social service system.
land remediation; family farms; the scale of operation; Yili; Tacheng
10.7621/cjarrp.1005-9121.20170111
2015-11-04 作者簡介:原偉鵬(1991—),男,山西晉城人,碩士。研究方向:土地利用與規劃。※通訊作者:劉新平(1959—),男,重慶人,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土地管理、土地生態與環境管理、區域經濟。Email:lxping16@163.com *資助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塔里木河流域農牧系統耦合原理與資源循環利用及協同機制研究”(71363054); 自治區產學研創新項目“新疆耕地面源污染的農戶行為機制研究”(xjaucxy-yjs-20141006); 新疆農業大學研究生創新項目“天山北坡經濟帶耕地時空動態變化對糧食產量影響研究”(XJAUGRI2015023)
F321.1; F324.1
A
1005-9121[2017]0106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