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合作開發黑龍江流域可行性及對策分析

穆燕鵬+王國梁+史婧麗

[摘要]黑龍江流域地處中俄蒙交界，是中俄兩國聯系的紐帶，合作開發該流域已成為中俄兩國的共識。基于黑龍江流域開發現狀、中俄合作開發黑龍江流域的可行性及挑戰分析，提出加強中俄黑龍江流域合作開發機制建設，增強雙方政治互信；以科技為先導，調整產業布局，促進各產業蓬勃發展；深化中俄能源領域合作，實現中國能源需求多樣性；大力發展跨境電子商務，使貿易途徑更加多樣便捷；促進中俄人文交流，提升軟實力，有效改善“官方熱，民間冷”局面等對策建議。

[關鍵詞]黑龍江流域；中俄合作；可行性

[中圖分類號]F83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3283（2017）04-0052-05

一、黑龍江流域的地域范圍和資源評述

（一）地域范圍

黑龍江發源于蒙古肯特山南側，由石勒喀河和額爾古納河在中國黑龍江省漠河以西的洛古河附近匯合后形成黑龍江，最終在俄羅斯境內注入鄂霍次克海。黑龍江全長5498公里，居世界第六位，是世界十大長河之一。其作為中俄國際界河共分為3 段，分別為額爾古納河界河段、黑龍江干流界河段和烏蘇里江界河段，界河長近 4000 km，為世界第一界河。

黑龍江流域地處東北亞，位于中蒙俄三國交界地帶，流域面積達1843萬平方公里，居世界第十位，比長江流域面積（180萬平方公里）還要大[2]。黑龍江流域范圍包括3國14個一級行政區，即：中國黑龍江省、吉林省的大部分、內蒙古自治區的東北部、遼寧省的一小部分；俄羅斯濱海邊疆區、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猶太自治州、阿穆爾州和赤塔州的大部分；蒙古東方省、蘇赫巴特爾省、肯特省、東戈壁省一小部分和中央省一小部分。

（二）資源評述

黑龍江流域面積廣闊，不僅有豐富的土地資源，而且蘊藏著大量的森林、油氣、煤炭及金礦等自然資源，以及水產種類繁多，其中以大馬哈魚、鯉魚和鰉魚最為出名。中國東北就以其森林、煤炭、礦產豐富而出名。俄羅斯遠東地區資源更為豐富，煤炭占全俄30%以上，森林資源占全俄的28%，水產捕撈量占65%，鉆石、黃金亦在全俄居首要地位。區域內資源開采利用程度較低，與世界其他地區資源枯竭的狀況形成鮮明對照，有效利用這些資源，可以成為區域經濟啟動的杠桿。

以下從土地資源、水資源（包括水能）、生物資源、礦產資源及人力資源五個方面進行評述：

1土地資源：黑龍江流域面積達1843萬平凡公里，其中，在中國境內的流域面積為887萬平方公里，占總流域面積的481%，土地資源極為豐富，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境內的土地資源開發程度較高，但仍有很大的開發潛力，而俄羅斯部分的土地由于人口稀少，且俄經濟重心在歐洲部分，因此大范圍的土地資源并未得到有效開發。黑龍江流域黑土面積廣闊，土壤肥沃，俄遠東地區地廣人稀，農業發展前景廣闊。

2水資源（包括水能）：黑龍江流域水量豐富，流域年徑流量3465億立方米，但黑龍江徑流主要以雨水補給為主、積雪融水補給為輔，降水季節分配不均，夏秋季節流量特別豐富，平均流量約為10900立方米/秒，而在冬春季節平均流量為148～199立方米/秒，明顯少很多。黑龍江流域水能資源豐富，水力資源理論上蘊藏量1153萬千瓦，水電站開發條件良好，理論蘊藏年發電量 45612 億 k W·h。

3生物資源：（1）森林資源。黑龍江流域森林資源豐富，有大面積的原始針葉林，其中以雪松、云杉、冷杉及紅松最為著名，在南部有一些針闊混交林和闊葉林，包括白樺、山楊、楓樹等。流域俄羅斯的部分林木資源更為豐富，森林面積達123億公頃，木材蓄積量超過120億立方米。中國部分森林資源是中國最為豐富的地域，森林面積達4000萬公頃以上，木材蓄積量超過35億立方米，主要分布在大、小興安嶺及長白山地區。（2）漁業資源。黑龍江流域漁業資源豐富，上游約有60種魚，下游約100種，其中25～30種魚類極具商業價值，尤其以大馬哈魚、鯉魚和鰉魚最為出名。俄羅斯的濱海邊疆區、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兩地魚類資源豐富。濱海邊疆區瀕臨日本海，水產豐富，可捕撈的魚類有鮭魚、比目魚、明太魚等，占遠東地區魚和其他海產品的437%。而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魚類主要以淡水魚類為主，主要來自阿穆爾河，30多種具捕撈價值的淡水魚中有20種具有很高的商業價值，每年可捕撈淡水魚達5000～9000噸，邊區瀕臨韃靼海峽和鄂霍茨克海域，海魚資源豐富，每年可捕撈34萬～4萬噸。

4礦產資源：黑龍江流域礦產資源豐富，資源種類多，且數量巨大。其中能源資源主要集中在俄羅斯一側，中國的黑龍江省和內蒙古東北部也有相當大的儲量；金屬和非金屬礦產資源在中俄兩側分布都較豐富。

（1）能源資源。能源資源主要有煤炭、石油、天然氣、油頁巖等。黑龍江流域東緣山脈內測及鄰近的日本海和鄂霍茨克海屬于新華夏系構造，儲存有大量石油和天然氣。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石油和天然氣分別有5億噸和50億立方米，儲量相當可觀，此外黑龍江省的大慶油田目前探明儲量累計達567億噸，是中國最大的油田，累計生產原油1821億噸，已開采了40多年，探明天然氣地質儲量5482億立方米。煤炭資源相當豐富，俄羅斯一側各類型煤炭總存量超過220億噸，中國僅內蒙古東北部的呼倫貝爾市就儲存超過300億噸。油頁巖主要集中在吉林省，存量豐富，是該省優勢礦產之一。

（2）金屬和非金屬礦產資源豐富多樣。黑龍江流域的俄羅斯部分蘊藏有鐵、錫、鎢、金、螢石、石墨、鉛等多種礦藏。濱海邊疆區的螢石產量占俄總產量的80%，濃縮鎢占71%，鉛占80%。而阿穆爾州的鐵礦儲量達38億噸，此外還有豐富的磷灰石、高嶺土、石棉等非金屬礦產。中國黑龍江省和吉林省已發現的各類礦石均達130種以上，晶質石墨、長石、浮石等礦產產量居全國首位，內蒙古東北部的呼倫貝爾市探明有40余種礦藏，金的儲量有32噸，其余礦產尚待開發。

5人力資源：黑龍江流域人口分布差異很大，俄羅斯所在部分土地面積廣闊，人口數量卻只有550多萬人，人口密度僅為3人/平方公里，中國所在的部分人口數量達6850多萬人，人口密度約為75人/平方公里。該流域有眾多的科研機構和高等學府，如俄羅斯方面有俄羅斯科學院遠東分院、遠東聯邦大學、遠東國立大學、遠東理工學院、海洋學院，中國方面有國家重點實驗室、吉林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東北師范大學、延邊大學等，為本地區培養了大批高素質人才，為中俄黑龍江流域合作開發奠定了堅實的人才基礎。表1黑龍江流域主要自然資源情況

資源類型1分布范圍1其他內容水資源（含水能）1主要在黑龍江及其附屬支流。1黑龍江流域水量豐富，流域年均徑流量為3465億立方米，水能資源豐富，水力資源理論上蘊藏量1153萬千瓦，水電站開發條件良好，理論蘊藏年發電量 45612 億 k W·h。森林資源1中國境內主要是大、小興安嶺、長白山；俄羅斯境內除沿西伯利亞鐵路周圍開發較多外，其余地方保留有大量森林資源，如外興安嶺。1有大面積的原始針葉林，其中以雪松、云杉、冷杉及紅松最為著名，在南部有一些針闊混交林和闊葉林，其中有白樺、山楊、楓樹等。該流域俄境內森林面積達123億公頃，木材蓄積量超過120億立方米。中國所在部分森林面積達4000萬公頃以上，木材蓄積量超過35億立方米。漁業資源1黑龍江及其支流、興凱湖、呼倫湖、鄂霍茨克海、韃靼海峽及日本海等區域。1黑龍江上游約有60種魚，下游約100種，大約有25～30種具有商業價值，尤其以大馬哈魚、鯉魚和鰉魚最為出名，瀕臨海域出產鮭魚、比目魚、明太魚等。油氣資源1黑龍江流域東緣山脈內測及鄰近的日本海和鄂霍茨克海有大量油氣資源。1黑龍江流域油氣資源儲量在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石油和天然氣分別有5億噸和50億立方米，大慶油田儲量目前在38億噸左右，天然氣儲量5482億立方米。金屬及非金屬

礦產資源1 ————1資源種類豐富多樣，蘊藏有鐵、錫、鎢、金、螢石、石墨、鉛等多種礦藏，其中阿穆爾州的鐵礦儲量達38億噸，中國的黑龍江省和吉林省的晶質石墨、長石、浮石等礦產產量居全國首位，內蒙古東北部的呼倫貝爾市探明有40余種礦藏，金的儲量有32噸。二、黑龍江流域開發現狀

中俄在黑龍江流域的合作始于20世紀90年代中期，合作領域主要集中在礦產、能源、土地、森林資源的開發利用方面。目前，中俄雙方沿黑龍江干流及其主要支流已有10余個城鎮相互開放。隨著合作的加深，雙方同意在黑龍江界河中分屬各自國家的個別島嶼及其附近水域進行聯合開發，其中大黑河島已發展成為貿易中轉站，設施較為齊全；中俄在水電方面的合作已初顯成效，2008年中俄雙方在黑龍江流域水資源管理方面的合作取得歷史性突破。2010 年 10 月三峽集團在北京與俄羅斯水電集團公司就在阿穆爾河（中國稱“黑龍江”） 俄方側支流合作開發建設多座水利工程及加強在電站運行、水電技術交流等領域合作簽署了關于共同開發阿穆爾河支流水電及相關研究工作的合作協議。2015 年 5 月 9 日，中國長江三峽集團公司和俄羅斯水電集團公司就下布列亞水電站開發達成協議；油氣合作也一直是中俄合作的重心。2009年4月21日，中國國務院副總理王岐山與俄羅斯副總理謝欽共同簽署了《中俄石油領域合作政府間協議》。這意味著中俄原油管道的建設和運營真正落到了實處。同年10月，“中石油與俄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就天然氣供應問題達成框架協議。中俄原油管道于2010年11月1日正式運行，該管道起自俄遠東管道斯科沃羅季諾分輸站，經中國黑龍江省和內蒙古自治區，末站為中國的大慶市。黑龍江流域俄羅斯境內土地資源豐富，土壤肥沃。2009年俄羅斯總統普京提出，希望能吸引更多的外國資本發展俄羅斯農業，中國企業在俄羅斯政府的支持下，在俄境內租賃農田和林地農業合作項目遍及遠東阿穆爾州、濱海邊疆區、猶太自治州、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等10個州區，建成境外農產品生產基地總面積約48萬公頃。此外，“三橋一島”的開工建設極大地方便了兩國聯系。近年來中俄在黑龍江流域合作的部分項目如表2所示：表2近年來中俄在黑龍江流域合作的部分項目

合作領域1時間1相關內容礦產1200641中國內蒙古呼倫貝爾市海拉爾區召開的“中俄毗鄰地區礦產資源、房地產開發、農業項目對接會”上，雙方初步達成3個礦產開發合作項目。200751中國鋁業公司及俄羅斯阿里闊姆公司與黑龍江省佳木斯市政府簽訂了海綿鈦項目合作協議。20091俄羅斯阿穆爾州政府與中國黑龍江省政府就合資開發葉弗格尼斯克磷灰石礦達成一致。水電1200811兩國簽署《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俄羅斯聯邦政府關于合理利用和保護跨界水的協定》。2010101三峽集團在北京與俄羅斯水電集團公司就在阿穆爾河（ 黑龍江） 俄方側支流合作開發建設多座水利工程及加強在電站運行、水電技術交流等領域合作簽署了關于共同開發阿穆爾河支流水電及相關研究工作的合作協議。201551中國長江三峽集團公司和俄羅斯水電集團公司就下布列亞水電站開發達成協議。油氣1200941中國國務院副總理王岐山與俄羅斯副總理謝欽共同簽署了《中俄石油領域合作政府間協議》。2010111中俄原油管道正式運行，該管道起自俄遠東管道斯科沃羅季諾分輸站，經中國黑龍江省和內蒙古自治區，末站為中國的大慶市。201451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和俄羅斯總統普京在上海共同見證中俄兩國政府《中俄東線天然氣合作項目備忘錄》、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和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中俄東線供氣購銷合同》的簽署。農業120091俄羅斯總統普京提出，希望能吸引更多的外國資本發展俄羅斯農業，中國企業在俄羅斯政府的支持下，在俄境內租賃農田和林地農業合作項目遍及遠東阿穆爾州、濱海邊疆區、猶太自治州、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等10個州區，建成境外農產品生產基地總面積約48萬公頃。基礎設施120121在毗鄰俄羅斯的中國黑龍江省，中俄首個跨國直流聯網工程千伏直流聯網黑河背靠背換流站工程已投入試運行。該工程正式投產送電后，俄羅斯遠東電網將向中國黑龍江省電網送電年供電量約億千瓦時。20151中俄同江鐵路大橋開建，預計2017年建成，該鐵路橋是首座橫跨中俄兩國界河黑龍江的鐵路大橋，建成后將連接同江市與下列寧斯闊耶。三、中俄合作開發黑龍江流域的可行性分析及面臨的挑戰

（一）可行性分析

1地理位置毗鄰，交通設施連通，為中俄合作提供了便捷的交通條件。黑龍江流域地處中俄蒙三國交界，這為中俄合作開發創造了便捷的交通條件，使兩國間經貿、投資、科教、人才交流更為便利。該流域還地處東北亞，靠近日本、韓國，再往南便是中國的環渤海、長三角等經濟發達地區，隔北太平洋相望便是美國、加拿大兩個發達國家，地理位置優越，有利于經濟快速發展。黑龍江流域交通較為發達，中國境內以哈爾濱和長春為中心的鐵路線，有濱洲、濱綏和哈大等鐵路干線及哈爾濱到黑河鐵路線，還有長春到延吉鐵路干線，再加上其他鐵路支線將流域內地區連接起來；俄羅斯境內主要是西伯利亞鐵路和貝阿鐵路使重要的區域加以連接。中俄兩國在黑龍江流域主要以綏芬河到海參崴，黑河到布拉戈維申斯克的鐵路相連。哈爾濱太平國際機場地處東北亞中心地帶，是黑龍江流域重要的空中交通樞紐，可直達哈巴羅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羅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等地也是重要的航空樞紐。黑龍江省內有兩條公路與俄羅斯遠東連接，黑河鐵路公路橋建成后將是連接中俄的重要通道之一。中國與俄羅斯開通了15個一類口岸，有效促進了中俄經貿合作。

2兩國發展戰略相互對接，為中俄合作開發黑龍江流域提供了共同的戰略契機。中國近幾年提出了“一帶一路”戰略，為中國經濟發展做出了戰略性部署，為國內有實力的企業走出國門提供了契機。“一帶一路”戰略的總體方向是向西發展，與俄羅斯提出的“歐亞經濟聯盟”形成對接，使兩國在國家經濟發展戰略上聯系更為密切。早些時候中國就提出了“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戰略”與俄羅斯提出的遠東開發戰略在黑龍江流域形成了對接，為黑龍江流域開發提供了戰略契機。

3雙方資源、人力及產業結構迥異，互補性強，合作開發相得益彰。俄羅斯遠東地區礦產、能源、生物、土地等眾多資源非常豐富，但開發程度低，有大面積需要開發的區域。近年來受全球金融危機影響，再加上俄羅斯與美歐由于烏克蘭危機對抗升級，致使俄羅斯經濟形勢嚴峻，資金短缺，急需外資解決其困境。黑龍江流域俄羅斯所在部分土地面積廣闊，人口數量卻只有550多萬人，人口密度僅為3人/平方公里左右，勞動力資源嚴重不足，且由于俄注重重工業發展，與民生相關的輕工業發展較為落后。中國東北地區在新中國成立之后一直是中國的重工業基地，資源得到了較為充分的利用，開發程度較高，目前自然資源相對短缺。經過將近四十年的改革開放，中國經濟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濟總量居世界第二位，目前中國經濟雖然受世界經濟復蘇疲軟的不利影響，但依舊是經濟增長率最高的國家之一。黑龍江流域中國所在部分主要以黑龍江省和吉林省為主，人口數量多達6850多萬人，人口密度約為75人/平方公里，勞動力資源豐富，而且輕工業、農業等產業發展迅速，有較好的產業基礎。中俄在黑龍江流域的合作互補性強，有很大的合作空間，可促進兩國經濟進一步發展，為兩國深層次合作奠定良好基礎。

4中俄合作開發黑龍江流域可塑東北亞的安全格局和經濟格局。近幾年，朝鮮半島問題經常吸引全世界的眼球，所在的東北亞地區成為全球熱點之一，該區域聚集了美國、俄羅斯、日本、中國四大戰略級力量，也有像韓國、朝鮮這樣的地區性國家，各種力量相互博弈、相互斗爭，地區局勢復雜多樣，矛盾、競爭、合作、沖突相互交織，中俄合作有利于維護本地區穩定和安全。黑龍江流域正處在東北亞區域，中俄在該流域的合作開發不僅有利于兩國發展，而且可帶動周邊國家參與到合作開發中，減少東北亞地區對抗的緊張氛圍，也可為本地區的經濟合作提供范例和經驗。

（二）面臨的挑戰

1俄羅斯對中國的防范心理。黑龍江流域歷史上一直是完全屬于中國，在近代中國處于積貧積弱的情況下被迫割讓給沙俄，二戰結束后俄羅斯繼承原先的土地范圍，如今中俄共同開發該流域會使俄羅斯產生不信任感，防范中國。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得到快速發展，綜合國力已居世界前列，再加上“中國威脅論”甚囂塵上，俄羅斯面對如今的中國多少會有疑慮，心存猜忌。

2俄羅斯法律對外企進入的限制。近年來，俄羅斯對外企投資出臺了一系列相關的限制法案，這對中俄開發黑龍江流域會產生不利影響。根據俄聯邦《禁止和限制外資活動的產業、經營項目和區域的清單》的法案，對禁止和限制外資進入俄羅斯投資的產業、經營項目和相關區域作出了明確規定。2005年10月底，俄羅斯政府又公布了禁止外國資本進入的首批戰略資產名單，主要是石油、黃金和銅礦產地。俄羅斯對外資進入本國注冊公司有相關的股權限制，《俄羅斯聯邦天然氣供應法》規定，外資在俄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注冊資本中的份額不能超過20%。還有外國公司只有在俄羅斯注冊子公司，并與俄本國企業組成行業集團，且俄資占股不能少于51%后，才能獲得參與礦權拍賣的權力。2008年4月2日和16日由議會上下議院通過和批準，5月5日由普京總統簽署了《俄羅斯聯邦有關外資進入對國防和國家安全具有戰略性意義行業程序法》，明確列出了外資需要獲得特別批準的42個行業名錄，包括能源、軍工、通信、航空航天、保險等方面進行了限制。這些法律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到中俄合作開發，尤其是能源領域是中俄合作的重點，將會對其產生消極影響。

3俄羅斯政府腐敗嚴重。俄羅斯腐敗問題由來已久，自蘇聯時期就大量存在，蘇聯解體后腐敗有愈演愈烈之勢。近年來，腐敗已成為俄羅斯最重要的社會問題，嚴重影響到俄經濟、社會正常秩序。俄羅斯腐敗最突出的特點是權利與資本的勾結，政府官員利用職務便利，大量收取賄賂，工作效率低下，官僚主義極為嚴重。普京上臺后雖然進行了大范圍的整頓，但形勢依舊嚴峻，腐敗已與政治、社會、經濟、教育等各方面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必然會影響到中俄合作開發黑龍江流域。

四、推進中俄合作開發黑龍江流域的對策建議

（一）黑龍江流域開發重點區位及思路

黑龍江流域主要包含中國的3個一級行政區和俄羅斯的5個一級行政區，區域內的一級行政區首府有中國的2個，即哈爾濱和長春，俄羅斯5個，即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羅夫斯克、比羅比詹、布拉戈維申斯克和赤塔。由于俄羅斯財力有限及地理因素影響，選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哈巴羅夫斯克為俄羅斯重點區域，哈爾濱和長春為中國的重點區域，重點開發，這四個城市之間有鐵路、公路、航空連接，交通優勢明顯，符拉迪沃斯托克擁有優良的天然港灣，地理位置優越，是俄羅斯在太平洋沿岸最重要的港口，也是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所在地，西伯利亞大鐵道的終點。俄羅斯進入新世紀后分了七個聯邦區，而遠東聯邦區總統代表處設在哈巴羅夫斯克市，使該市成為遠東重要的政治中心，也是遠東最大的城市，有助于經濟開發。中國的哈爾濱和長春是省會城市，經濟發達，公共設施齊全，經濟發展條件好。因此這四個城市可作為黑龍江流域的增長極，以它們之間連接的鐵路沿線地帶為發展軸線，輔之公路和航空交通運輸，以點帶軸，以軸帶面，促進黑龍江流域經濟發展。

（二）對策建議

1加強中俄黑龍江流域合作開發機制建設，著重提升中俄兩國合作協調機制層級，增強雙方的政治互信。黑龍江流域開發建設可在亞投行、絲路基金的支持下進行，以便解決開發中的資金不足問題。充分調動中俄的國際影響力，使周圍國家積極參與黑龍江流域開發建設，共同制定貿易機制，借助各種交流平臺，吸引更多專家、學者、企業家參與，提升黑龍江流域開發的影響力。

2加強科技合作，以科技為先導，調整產業布局，促進各產業蓬勃發展。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已成為各國的共識，黑龍江流域高等院校林立、科研機構眾多、科技實力雄厚，為開發黑龍江流域能夠提供強大的智力資源。中俄兩國在本區域的工業基地都存在產業結構落后、生產效率低下、經濟增長緩慢等缺陷，運用科技的強大創新能力可促進產業升級換代、調整產業布局，發展高新技術產業，促進經濟快速發展。

3深化中俄能源領域合作，實現中國能源需求多樣性。能源產業是俄羅斯的支柱產業，尤其是對油氣資源的開發，對俄羅斯財政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近年來由于西方制裁以及油價下跌使俄受到嚴重影響，同時俄羅斯的能源企業設備出現老化、技術落后等問題，急需資金緩解困境。中國具備技術、資金等優勢，而且是最重要的油氣消費市場，雙方互補性強。黑龍江流域水能資源豐富，水電開發有很好的基礎，雙方有很好的合作前景。

4黑龍江流域地廣人稀、土壤肥沃，具有很好的農業開發價值。該流域有大面積的黑質土，尤其是俄羅斯所在部分大面積土地尚未得到開發，東北地區機械工業發達，農業發展的相關技術成熟，而且靠近中國這個最大的農產品消費市場，雙方合作互補性強，有利于促進本區域的經濟發展。

5大力發展跨境電子商務，使貿易途徑更加多樣便捷。近幾年中國電子商務發展迅速，中俄在跨境電子商務方面有很大的發展潛力，以淘寶網為代表的一大批網站紛紛開始推廣對俄電子商務，商品種類繁多，交易快速便捷[15]。黑龍江流域內發展電子商務，使本區域的貨物流通更為迅速，促進中俄雙方在此區域的民間往來，有利于帶動區域經濟發展。

6促進中俄人文交流，提升軟實力，有效改善“官方熱，民間冷”局面。中俄人民在歷史上交流廣闊，在今天，中俄雙方應繼承歷史上的友好往來，增強互信，加深兩國人民彼此間的了解，共創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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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顧曉濱馬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