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的愛情大戲

◎ 章衣萍

鯨魚的愛情大戲

◎ 章衣萍

這是一個奇妙的瞬間，我好像一塊木板靜靜地漂浮在南太平洋的海面，望著那條離我20米遠的鯨魚，一種奇怪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咦啊——咦啊——嘎——格嘰格嘰……”有一點點像牛叫。沒錯，我聽到的就是傳說中的鯨魚之歌。這是雄鯨向雌鯨發出的信號，表明這里有一位雄壯的Boy渴望一次浪漫的邂逅：“美麗的姑娘，你快來吧！”

這聲音帶著極強的沖擊力，即使隔著如此遠的距離，我依然能感受到那聲浪的力量。我趴在船板上，聆聽著鯨魚的歌聲，原來看鯨魚還有如此愜意的片刻，這個開端很詩意。

事后船長告訴我，只有雄鯨會唱歌。每年湯加的大翅鯨唱的都是同一首歌，那旋律如交響樂般分為三個樂章，先是激昂的呈示部分，再是抒情的展開部分，最后的副歌如聲聲呼喚。

觀鯨第二天，就像是連續劇演到了高潮部分，一出愛情大戲在我們眼前上演。船的四周都有噴出水面的水霧和大翅鯨的背鰭躍騰，這意味著我們附近有一群鯨魚出沒，我們的船正被大翅鯨層層包圍！傳說中經典的大翅鯨愛情大片《鯨魚求偶》就在眼前上演，五條雄鯨互相爭斗、搏擊，追逐一條雌鯨。聽到這個消息，船上沸騰了。要知道這個鏡頭是難得一見的，前年《Life》劇組想來拍攝這個場景，尾隨一群雄鯨等待了十幾天之久，而我們竟然在到達的第二天就看到了！

眼前的景象已經讓我不知道該看哪了。海面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騰空而起的氣浪，三四個背鰭同時在海面翻騰，掀起巨大的浪花。在正常情況下，看到一條鯨魚都能讓人興奮很久，現在同時出現那么多條，真是讓人激動到發暈，以至于我現在回想起來，這段記憶都有些模糊。同伴則念叨了好幾遍：“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不像是在現實中。”

這出連續劇的結局是美好的。當觀鯨之旅即將結束之時，我們再次與鯨魚相遇。當船靠近時，我發現這頭鯨魚寬大背鰭的邊上還有一個迷你的背鰭，原來這是一對母子鯨。觀鯨不僅能體會到刺激，還能感受到母愛的溫暖與繁衍的力量。

（摘自《水下三千米：我的潛水十年》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圖/千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