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情
愛情
你還美嗎
◎晚情

下班前,阿彥打來電話,說出去吃晚飯,下班后就來接我,叫我打扮好乖乖在家等他。想到不用琢磨晚上吃什么了,我開了電腦和死黨們聊了個暢快。直到阿彥回來,才戀戀不舍地下了線。
阿彥見我還穿著睡衣,催促我趕緊打扮一下。我隨手拎起一件羽絨服往身上一套,手腳并用地穿上鞋子,得意地看著他:“我速度快吧?別的女人出門要打扮兩個小時,我十分鐘都不用呢!你也不用像那些男人一樣等得火冒三丈,幸福吧?”阿彥皺著眉頭打量了我一番,說:“你打算整個冬天就這一副裝扮嗎?我給你買了那么多衣服、鞋子,你打算都用來當擺設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反應過來了。這個星期只要阿彥叫我出去,我都穿這一身,方便又暖和,所以不想換來換去的。他給我買的那些衣服基本還掛在更衣室里。我想阿彥是希望我換一身裝扮的,可我懶得換了:“反正只是出去吃個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場合。”阿彥說:“難怪很多女人結婚后就成了‘黃臉婆’,其實未必是家務多了,瑣事雜了,而是女人放低了對自己的要求。”
這是敲山震虎啊!我麻利地脫下羽絨服,挑了一件桃紅色的連衣裙,配上白色羊絨大衣,重新坐到梳妝臺前,化了個精致的淡妝,腳上的平跟鞋也換成了小羊皮高跟靴。
阿彥在旁邊等了我半個多小時。我裝扮完畢,問他:“這樣可以嗎?”阿彥滿意地點點頭,把我拉回鏡子前:“你自己看看有什么區別?”我諂媚地笑了笑:“果然很有區別,一下子就從落魄的賣花女變成貴夫人了。”阿彥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今天打算帶你去五星級酒店吃海鮮自助,你剛才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帶你去。”我心里暗罵:“那叫樸素!多么難能可貴的美德啊,不懂欣賞!”
但是那天晚上,阿彥一直很高興,恩恩愛愛地挽著我的手進了餐廳,為我端菜倒酒,十足的紳士派頭。我禁不住想:要是我依然是那副落魄賣花女的打扮,估計阿彥不會這么殷勤吧?事后我換位思考了一番:如果阿彥不修邊幅、胡子拉碴地和我出席各種場合,我會欣然接受嗎?既然我希望自己的老公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滿足他的審美呢?
自那以后,我變得勤快起來,就算再普通的場合,我都會化個淡妝,讓自己看起來賞心悅目一點。天生麗質的女人畢竟是少數,“世上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這句話真的是真理。
阿彥回來時,我去機場接他。他笑著看著我說:“這身打扮我喜歡!沒想到我們在一起十年了,你還會精心打扮自己。”我莞爾一笑。
路上,換阿彥開車。我對著后車鏡看自己,心里說:等到60歲的時候,你依然要熱衷于打扮,依然要讓自己美,知道嗎?
(摘自《且以情深共白頭》譯林出版社 圖/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