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丹
摘要:張愛玲和王安憶是中國現當代文學史上不可多得的女作家,由于她們筆下的上海世界有很高的契合度,尤其是對于上海女性的青睞,使她們經常被放在一起研究。而她們所塑造的上海女性的形象特點也成為研究她們筆下的上海女性的敦實橋梁。
關鍵詞:張愛玲;王安憶;上海女性;形象特點
張愛玲的作品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嶄露頭角之后,便在孤島上海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一時期是張愛玲創作的高產期,作品數量多,質量也好。在這一時期所創作的《傳奇》小說集則代表她小說創作的最高成就。王安憶是中國當代文學史重要的作家之一,她和張愛玲創作所在的時代隔了四十年之久,但是她們的都市小說卻經常被比較。王安憶于1995年出版了獲得“茅盾”文學獎的《長恨歌》,這是她都市小說的代表之作,也是她以一個積極融入上海的“外來者”書寫上海世界的精心之作。
張愛玲和王安憶作為上海的女性書寫者,憑借各自的生活經歷以及敏感的女性感覺真切地體悟著上海的城與人,以寫實的筆觸真實地書寫了上海的城市風貌與上海人的日常生活。值得提及的是,她們筆下的上海女性是她們站在獨特的視角之下,理性地面對客觀現實,并以個人化的女性體驗而塑造的具有深刻意義和內涵的群體形象。而她們筆下的上海女性所共有的形象特點也成為讀者所矚目的焦點。
一、韌性
上海的女性骨子里是有股韌勁的,否則她們就應付不了這座城的人和事,更無法在這個城市立足。無論是為人處世或是追求生活,上海女性都有種夾縫里求生存的韌性。
《金鎖記》中的曹七巧這一形象之所以能夠成功,原因之一也是因為在她身上所凸顯的上海女性的硬性與韌勁。這種韌性也集中表現在她對愛情的向往和執著追求上。她出身在普通的市民之家,因為哥嫂貪財,將她嫁給骨癆病人,打破了她少女時期對于純潔愛情的幻想。委屈的婚姻和她在姜家不如意的生活,并沒有磨滅七巧內心對愛情的追尋,反而更為執著。七巧的戀愛對象是身體健康的小叔子,面對戀愛對象,七巧也會表現出身不由己,為了和姜季澤獨處,她會用盡辦法“趕走”季澤的夫人。七巧的愛情理想如同她“發髻上的風涼針”的針頭上閃閃掣動著的鉆石,堅不可摧,她總是想方設法地創造與姜季澤獨處的機會、直白地表達自己對他的愛。無奈卻總是得不到回應,她也為破滅的愛情理想做垂死掙扎,無奈這樣愛情從開始就不是屬于她的。
《長恨歌》中的王琦瑤出生于平民家庭,自幼便知道自己可以利用的資源十分有限,凡事只能靠自己。她能夠冷靜地處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理性的應對身邊的各種關系。她一生都在為自己想要的生活讓而生活著,她不甘心自己的美被藏匿,機緣巧合讓她成了“上海三小姐”,保存了生活的目的和體面。她為實現自己的生活目標,甘愿忍辱負重、有所妥協。即使是在政治風起云涌的年代,她也能夠憑借骨子里的精明,游刃有余的過著平淡卻讓人艷羨的生活。這是她自始至終對體面生活的執著追求。
二、分寸感
《傾城之戀》中的白流蘇體現了一個上海女性的分寸感和生存智慧。白流蘇是一個精明世故又攻于心計、注重體面與人格尊嚴的大家閨秀。正因為對體面與尊嚴的看重,流蘇才會為此適度把握與人相處的分寸。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毅然的和丈夫離婚、從娘家出走來保全自己的體面與尊嚴。她的分寸在與范柳原的交往中更是展現的淋漓盡致。為了維持自己對于范柳原的吸引力,白流蘇適度的調節純潔和熱烈來滿足柳原對情人的設想。她與范柳原保持著適當的關系,她沒有奢望會得到他的愛情,她所有的要求都是以經濟安全為目的的,所以她會妥協做柳原的情婦,也許命運是眷顧她的,最終達到了最初的目的。
《長恨歌》中的王琦瑤作為弄堂女兒,繼承了弄堂普通人的世故卻不圓滑、家常又不諂媚的處世哲學。王琦瑤因襲了上海人恰到好處的分寸感,從自己生活的世界躋身到上流社會。競選上海小姐的時候,她有分寸地周旋在蔣家母女和程先生之間,得到無限幫助。搬進平安里的時候,她也是有分寸地周旋在嚴家師母、康明遜和薩沙之間,這樣也度過一段快活的時間。就是晚年之后,在與女兒和女兒朋友的相處中,也保持著恰到好處。也是這種分寸感,才讓王琦瑤的一生即使落魄又不失體面。
三、結語
由于張、王二人對上海小說,尤其是上海女性的青睞,因而會時常被放在一起做出一些比較。在她們所塑造上海女性的形象中也是可以窺見一些相似之處的,這些相似之處是她們相似的敏感度所包含的特有內蘊,與其說她們塑造了上海女性的形象,不如看作是她們對那一時期上海女性特有的魅力做出了契合的解答。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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