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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葉紅于二月花
——我和老伴的故事
◎文/杜為

老伴張永泉在《金秋》雜志上看到“金婚榜”征文,對我說:“老頭子,你也寫篇文章,爭取上金婚榜”。
我看看征文內容說:“行,我今年91歲,你今年85歲,咱倆已有65年的婚齡,含金量夠高的了。但是咱自己寫自己,不成了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嗎!”老伴說:“怕啥,咱的瓜甜著呢。”我說:“好,咱就來個自賣自夸吧?!?/p>
我和老伴的結合還真有點戲劇色彩呢。
1949年10月新中國成立。1951年8月西北總工會在西安召開第一屆會員代表大會,中共西北局十分重視,解放軍副總司令兼西北局黨委書記彭德懷親臨大會講話,還和幾百名代表會餐。會員代表張永泉特向彭總敬酒。
我當時是西北總工會機關報《西北工人報》記者,參加大會采訪。張永泉向彭總敬酒后,我立刻走到彭總身邊,恭敬地說:“請問彭總,有什么感想要告訴記者嗎?”彭總和藹地說:“今天我特別高興,干革命二三十年了,從未像今天這樣和這么多工人兄弟姐妹在一起……請代我向戰斗在生產第一線的西北工人同志問好!
大會閉幕后的當天下午,我正在辦公室趕寫稿子,張永泉突然出現,她是來找和我一起采訪的女記者吳彩霞的。小吳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干姐妹張永泉。過去我倆都是申新紗廠的女工,她現在是寶雞市總工會女工部長。”這時我仔細端詳張永泉:身材窈窕,一對大眼睛,一雙大辮子,真漂亮!
張永泉走后,我對小吳說:“你這個干姐妹真漂亮?。 毙钦f:“怎么?看上啦?”我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毙钦f:“我給你當個紅娘吧!”
下來,小吳很快穿針引線給我倆拉上關系。談情說愛后,彼此都很愛慕。這時我心情非常愉快,經常哼唱流行的新疆民歌:達坂城的姑娘辮子長。
經過一年的熱戀,1953年春節前我倆結婚了。當時我已從《西北工人報》調到《群眾日報》(即現在的陜西日報)工作,報社為我們4對青年夫婦舉行了集體婚禮,還舉辦了盛大的舞會。
婚后雖然兩地分居,我在西安她在寶雞,但大多周末,都能鵲橋相會。她愛唱歌,我會拉琴,人們經常能聽到我拉她唱的電影插曲《馬路天使》。
永泉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正是春節,我不能照顧她,忙于采訪工農聯歡活動。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我仍不能照顧她,正在秦嶺深山采訪十萬大軍修建寶成鐵路。過后我見到愛人十分內疚,但她總是鼓勵我說:“親愛的,我理解你,支持你,革命工作第一。”
這時候我工作十分努力,成果累累,三年出版了三本通訊集,一本《陜西工業在躍進》,一本《蘇聯專家在陜西》,一本是合寫的《戰斗在寶成鐵路線上》。我寫的一篇文章《新秦公司公私合營前后》,受到西北局領導汪鋒同志表揚。陜西省省長趙壽山也看上我的文筆,他率團慰問修建寶成鐵路職工的講話稿,還是讓我寫的。那時候我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五十年代,政治運動一個接一個,1957年“反右”斗爭降臨在廣大知識分子頭上。全國共抓出60多萬反黨、反社會主義右派分子,我這個知識分子也在劫難逃。
我被《陜西日報》開除公職勞動教養。錯誤是散布反黨言論,包庇叛黨哥哥。不錯,我是有一個哥哥原來參加過共產黨,以后脫黨,但不是叛黨。我參加革命以后,曾向組織做過交代。我長期接受考驗,不能批準入黨,是有不滿情緒流露,難道這就叫反黨?

我被送到銅川崔家溝煤礦勞教所勞教。非常想家、想念愛人、想念孩子。那時,我妻子的月工資五十八塊五,要養活老小八口人,顧上吃飯、顧不上穿衣;顧了上半月、顧不了下半月。為了生活,她把家中值線的一些衣物,都拿到農村換點糧食。平時她還帶著孩子到火車貨運站掃煤灰、撿煤渣。春天到野地里挖野菜,夏收帶著孩子到郊區拾麥子。農民秋收過后她又帶著孩子去撿包谷、挖紅薯,我愛人就這樣熬過苦難的日子。
1962年秋天,經過兩年勞教,我終于回到了寶雞。因已被開除公職,沒有飯碗,居民小組介紹我到區勞動服務隊當了個臨時工,干一天活,拿一天錢。這里是有活就干,沒活就散。收入很可憐。后來又到區辦集體企業斗雞機修廠當鍛工,成天掄十六磅鐵錘打鐵,晚上回家總是腰酸背痛。愛人問我:“打鐵累嗎?”我強打精神說:“不太累,累點也好,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睈廴苏f:“別想什么天降大任了,有碗飯吃我們就知足了。”
后來,聽說在西北總工會工作的老領導張方海調到寶雞市委任書記。他的秘書王景文還是我過去的老同事。一天,我去市委拜訪王景文,碰巧見到張方海書記,和張書記聊天時他知道了我的情況。不久,經張書記批示,把我安排到斗雞石渣廠作企業干部。這個廠100多工人,大多是沒文化的婦女。我來后廠長十分重視,什么工作都靠我干,讓我既管生產又管銷售,既當文秘又當會計,成了廠里頂梁柱。詩人李白說“天生我材必有用”,在這里我還真有點這種感覺。
1966年“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國,到處掀起大奪權、大揪斗浪潮。寶雞市委書記張方海也被揪出來批斗。寶雞街頭出現大字報,揭發張方海罪狀之一是“包庇重用大右派杜為。”于是我很快被揪斗,并下放千河工地接受監督勞動。這里是計件工資,多勞多得,收入翻番,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那時候真是禍不單行啊,我愛人也被揪出來批斗,緣由是造反派在敵偽檔案中發現一個叫張水泉的男廠警,是國民黨黨員。于是就認定:張水泉就是我愛人張永泉。永泉被關進“牛棚”40天,上午,接受批斗或陪斗;下午,和幾十個黑幫分子一起勞動。我這個同病相連的“黑幫”丈夫,只能抽時間到她勞動的工地遠遠看上一眼。
物極必反,否極泰來。
1979年隨著“四人幫”的垮臺,“文化大革命”終于劃上了句號。
快過年時,我正在工廠勞動,二十年未曾見面的陜西日報的郭俊華同志突然來找我,他一開口便說:“杜為同志,你在反右斗爭中的處分得到平反,陜西日報社政策落實辦讓我通知你,恢復公職,恢復級別?!薄皥笊邕€征求你的意見,是回報社繼續工作,還是調到寶雞工作?”我考慮片刻說:“調到寶雞吧!我現在不愿意離開老婆孩子。”
1980年陽春三月,秦嶺山上的冰雪開始融化,渭河兩岸的楊柳開始吐綠,我收到陜報社正式書面通知和調動公函:我被調至寶雞人民廣播電臺工作。為此,我寫了一首抒懷詩:我乃一木船,航行遇阻險。擱淺二十載,盛世再揚帆。
復職后,我日夜埋頭工作。我給電臺專題節目寫了不少配樂通訊,受到聽眾的好評。寶雞市政府為慶祝建國四十周年,把我抽調去參加編寫六集大型紀錄片《寶雞在前進》。我的母校西北農學院舉行四十周年校慶,還請我寫了大型紀錄片《教稼新曲》。電臺舉辦通訊員訓練班,我是主講人之一。企業單位的專業通訊干事送到電臺培訓,也由我帶他們學習。武漢大學新聞系的大學生來電臺實習,也讓我當他們的輔導老師。復職后的八年,我在電臺得到應有的尊重,被評為高級記者職稱。
我離休后,老伴也從陜棉十二廠司法辦公室崗位上退休了。按說我們老兩口應該頤養天年,享受清福了,但是我倆都不甘寂寞,還想發揮余熱,為國家再做點貢獻。我們選了一項冷門:利用秦嶺盛產的栓樹皮加工成軟木粒,供沿海地區蓋冷庫作為隔熱材料。原料不成問題,銷售也有渠道,加工技術并不復雜,設備只要一臺粉碎機就行了,于是我們拿出僅有的存款八千元,買了一臺小粉碎機,在渭河灘租了一塊空地,雇了兩個工人,就辦起了一個名叫“霞光軟木加工廠”的微型企業。我當廠長,老伴當副廠長。我主管營銷,老伴主管生產。她經常背個包,到秦嶺深山老林采購原料,我經常背個包到沿海地區聯系客戶。經過十年的慘淡經營,企業已擁有資產近百萬元。后來我們把企業交給了退休的大女兒杜小萍經營,我們老兩口只當顧問?,F在,企業每年創匯1300萬美元,年上繳稅金人民幣二百萬元,為國家提供了300多名職工的就業崗位。

2015年12月12日,我九十歲生日時,孩子們為了表達孝心,為我操辦了盛大的九十壽慶活動,前來賀壽的親朋好友三百多人。有來自國內北京、新疆、安徽、西安的,也有來自美國、法國、臺灣、香港的。很多親朋送來了祝壽的詩歌、文章及書法繪畫。我的老同事、原中共陜西省委書記張勃興也送來了他的書法大作,寫的是:“春語月長松,秋寄鶴歲齡”。寶雞市老年大學夕陽紅藝術團表演了音樂、舞蹈等文藝節目為我助興。
老伴永泉在慶壽會上,還朗誦了她寫的一首祝壽詩:
在風華正茂的年輕時代,
我們的生活,日麗中天,春色滿園。
在多災多難的中年時代,
我們相依為命,渡過難關。
在白發蒼蒼的老年時代,
我們又迎來了
幸福美滿的第二個春天。
今天,老伴九十華誕。
我獻上一束鮮花。
祝賀老伴不老,龜壽永年。
壽慶后回到家里,我大筆一揮,寫下六尺書法條幅述懷:
停車坐愛楓林晚
霜葉紅于二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