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巖, 王文利, 王啟明, 李志平
(蘇州大學 a.藝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b紡織與服裝工程學院,江蘇 蘇州 215028;c.現代絲綢國家工程實驗室 江蘇 蘇州 215123)
微縮的相貌
——絲綢文物圖案上的歷史信息
王 巖a,c, 王文利b,c, 王啟明a,c, 李志平b,c
(蘇州大學 a.藝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b紡織與服裝工程學院,江蘇 蘇州 215028;c.現代絲綢國家工程實驗室 江蘇 蘇州 215123)
基于歷史發展的角度,以絲綢文物上的圖案作為研究的重點,將不同時期絲綢文物圖案上的各種歷史信息加以分析和歸納;從絲綢文物最早的發現來印證絲綢發展追溯的年代;從菱形紋樣的普遍性來分析生產工藝技術的進步和審美一致性與演繹發展;從社會心理的觀念性來探討絲綢圖案反映的社會精神面貌;到外來文化被中華文化接納并同化來討論文化藝術的相互借鑒。絲綢圖案既有工藝技術的成分,更是社會審美的集中體現。不同時期的絲綢圖案都是那個時代的一面鏡子,映襯出那些時代背后隱含的歷史信息。
絲綢;出土文物;圖案;歷史信息;審美意識;時代特征
中國是世界上最早飼養家蠶和織造絲綢的國家,通過一些重要的考古文物已經得到證明。1926年有“中國考古學之父”之稱的李濟先生在山西省夏縣西陰村的新石器時代中期文化遺址中,發現了距今6 000~5 500多年的被人工剖開的半個蠶繭殼標本化石(圖1)。后來經專家的鑒定,西陰村那半個蠶繭確是一種家蠶的繭,因此證明了中國人在史前新石器時代已懂得養蠶抽絲[1]。半個蠶繭化石成為中國絲綢紡織史上最重要的實物證據,被寫進多種史學著作。

圖1 半個蠶繭殼Fig.1 Incomplete silkworm cocoon shell
浙江湖州錢山漾遺址距今6 000~4 000年,1958年2-3月在浙江省有關部門對錢山漾遺址再次進行有計劃的考古發掘中,特別是一批絲麻織品的出現,引起了考古界與絲綢史學者的高度關注。從錢山漾遺址出土的紡輪、竹編器、棕刷等紡織工具來看,當時的人們已基本掌握了紡織技術,且可能有了最簡單的織機[2]。
河南榮陽市青臺村青臺新石器時代遺址,1981—1987年底的再次發掘,出土了距今5500年左右的紡織物殘片。從而將人們對中國新石器時代紡織技術的起源、紡織業的發展,以及當時服飾狀況的認識等提高到一個新的高度[3]。
紡織絲綢的發展長期與人類社會文明的發展同步,與藝術表現形式結緣,但就絲綢圖案的演化形式而論,不同時期的絲綢文物中還帶有時代的特征烙印。通過對絲綢圖案的研究,可以透視并驗證一些不同時期及不同社會背景下的社會歷史信息,同時這些社會歷史反作用于絲綢工藝和圖案的產生與發展。本文以絲綢圖案作為研究的重點,因為絲綢圖案的表象也是社會文化和意識形態的外化表現,這些絲綢圖案面貌的背后隱含著當時的社會風貌、審美流向,或許就此打開了認識歷史的另一扇窗。
1.1 絲綢圖案設計演變
考古發現:早期的絲綢圖案主要是指殷商時期的絲綢圖案,無論從工藝或是從外觀風格來看均可把其分為織花圖案和繡繪圖案兩大類。而正式的絲綢織花圖案發現于殷商時期,它們大多是被稱之為云雷紋的幾何圖案,早期的絲綢織物圖案多以菱形紋為主干,衍生出許多的幾何紋變化形式,為絲綢圖案的豐富和發展提供了前提素材。這個案例說明當時社會背景下,人們審美觀念較統一,另外,不同的工藝品的裝飾紋樣還沒有形成自己的個性裝飾語言。這一時期的絲綢產品多是編織和刺繡的方式進行菱形紋樣的紋飾工藝,并將這種幾何化的抽象圖案發展到一個變化多端的高度。
以菱形紋為原始骨架加以組合變化,成為自戰國至漢初時期十分流行的杯紋紋樣。一些紋樣的原始骨架看似應該是菱形紋的變體演化,或復雜菱形紋結構后二方連續形式。如湖北省江陵縣馬山一號楚墓出土了戰國時期大菱形紋錦(圖2),荊州市博物館藏馬山楚墓出土了戰國時期演變的菱形紋圖樣(圖3)。

圖2 菱形紋Fig.2 Diamond pattern

圖3 菱形紋的演化Fig.3 Evolution of diamond pattern
1.2 菱形紋的形成因素
從新石器時代以來,紋樣圖案的產生和發展也是經歷過一個從幼稚到成熟的周期,從原始的具象紋樣的紀實再到抽象紋樣的概括遞進,說明人們的審美意識和藝術成就在日臻成熟。菱形紋樣是眾多帶有幾何化抽象圖案的一種,并且在菱形紋的基礎上又加以發展,出現形式的延續性特征。這在商周時期較為多見,同樣在絲綢上也是如此。
仰韶文化時期的半坡類型約在公元前4800—前4300年,出土的一些陶器為菱形紋的演化提供了契機。在一件陶器上繪有漁網狀的網紋,而在其他的陶上發現有呈較規矩菱形、線形的寫實魚紋樣和進一步抽象魚形的近菱形紋。這些菱形紋的演化并開始出現,應該是與當時人們的圖騰崇拜或漁獵生活有關,是完全從生活中得來的藝術表現形式,并在寫實的基礎上逐步抽象出來。晚期魚紋多采用示意象征的手法,圖案多用分解和復合兩種形式構成,各自通過分解概括形成了變化多端形狀各異的魚紋圖案[4]。
1.3 菱形紋的衍生發展
早期的紋樣是脫胎于生產勞動的生活實踐,在紋樣由繁入簡的演變過程后逐漸形成了特定時期人們的審美取向和審美標準。從彩陶文化發展并逐步完善起來的形態到形式的轉變,到商周時期已經拓展到其他生產資料上,絲綢上的圖案也有著較為集中的體現。從春秋戰國時期江陵馬山一號楚墓的出土絲綢實物看,絲綢類同青銅器等工藝品一樣采用云雷紋、菱形紋,同時也有龍鳳、舞蹈人物及狩獵等題材表現。
1.4 絲綢菱形紋的審美價值
菱形紋已經作為一種紋樣的元素被組織使用,也就是與其他紋樣元素共同組合出另一種紋樣。部分紋樣的基礎骨架是以菱形為主干再發展形成的,或是說菱形代表了當時人們的普遍審美取向。
例如商周青銅器上的龍紋,龍紋身上的鱗片部分就是菱形紋重復使用,只是菱形紋樣變得稍微豐富了一些。同時期的絲綢紋樣上也出現了菱形紋樣,如江陵馬山楚墓中的絲織品上,有云雷紋、菱形紋及其變體,涵蓋龍鳳、舞蹈人物、狩獵等多種題材[5]。這個時期的菱形圖案骨架在絲綢產品上的表現應該有當時人們審美取向的因素,從陶瓷文物和青銅器等文物上可以看到類似的圖案紋樣。另一方面也是當時織造工藝技術的表現,在紡織品上移植編織物的組織。
先秦抽象化的圖案表現是人們從具象事物的描繪提高到對事物提煉和概括的程度,從表現和織造上都已經相當成熟,并且形成普遍性的社會審美認同。
2.1 理想世界的渴望
秦漢時期,訪道升仙的生活愿望和享受來生的精神較為膨脹,這也勢必影響到工藝美術的裝飾紋樣中。絲綢之路的開通,使中外的商貿文化交流更緊密,中外的藝術影響也隨之頻繁。因此,漢代的絲綢圖案更有一種理想國的浪漫情懷,代表了當時人們的思想狀態。
飛禽、瑞獸、文字、云氣、人物、幾何形互相穿插的結合,顯得格外氣勢磅礴、華美而又壯麗[6]。當時廣泛使用的紋樣,除去抽象化的幾何紋之外,還有大量的動物紋和少量的植物紋。最具代表性的案例是西漢馬王堆漢墓出土的絲綢帛畫,在文物的圖案上表現的內容就是映襯出當時人們思想上對天、地、人三界的解釋與向往,是一種社會思潮的積極代表。同時,帛畫圖案表現方式可以稱作是早期的絲綢彩繪作品,因為是多種顏色的集合。
2.2 云虡圖案及其特征
動物紋常與云氣紋共同組織圖案,時稱“云虡”,同樣表現在絲綢圖案和畫像石、畫像磚和陶器、漆器上。當時的統治者對道家的神仙學說非常推崇,他們希望可以將神仙吸引入室,引導自己靈魂升天,故在各種生活用品、墓葬器皿和絲綢作品中裝飾有大量的云氣紋圖案[7]。有趣的是動物大多為現實中的動物,少有龍、鳳等非現實動物,甚至還出現了西域“格里芬”樣式的生翼獸,可見當時與域外異地文化的交往。
“云虡”圖案構圖滿密緊湊,場景云氣繚繞,大有雞犬升天的氣氛。漢代先民對與自己親近的人和物是有感情的,在他們的理想來世中或天國里,同樣也是彼時的人或物相伴相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時空罷了。“云虡”紋樣的理想王國不但寄托了當時人們的美好愿望,同時出現了在紋樣上表達美好愿望與祝福的文字,可見當時人們對生活的樂觀態度與祈福。
3.1 西域文化的引入與聯珠紋的起源
絲綢之路的開通及魏晉南北朝時期是中外、漢胡文化交流和雜處的三百多年,工藝美術相互影響,絲綢圖案最直接的圖案特征也表現出來。一些裝飾紋樣與絲綢圖案開始有了新的風貌,聯珠紋一時成為主流紋樣。
聯珠紋是由大小相同的圓圈或者圓珠連續排列而成的一種裝飾圖案,而在紡織品圖案的構成上,常用聯珠紋編制大的框架,在框架中染出或者編制出動物、花卉等紋樣,多用于服飾的裝飾[8]。聯珠紋中也有菱形紋這種幾何骨架的結構,這也是一種骨架紋樣。它由大小基本相同的圓形幾何點連接排列,形成更大的幾何形骨架,然后在此骨架中填以動物、花卉等各種紋樣,有時也穿插在具體的紋樣中作裝飾帶[9]。
聯珠紋最強勢的來源應屬薩珊波斯,因為聯珠紋有其國教—祆教的含義。因此,古老的星相、神話、宗教主題成為藝術的重要題材。表示天的圓圈是設計的主角,其星相學寓意通過沿圈排列的眾多小圓珠來表現。如此形成的聯珠紋有神圣之光的含義,凡置于珠圈中的動物都具宗教或神話之意,并非唯美的裝飾[10]。
隨聯珠紋等一同移居過來的圖案中,還包括胡人的形象、佛教的紋樣等。這一時期民族大融合,思想文化也在大融合,如佛教的盛行也與人們苦于現世、憧憬來世的社會動蕩局面關聯甚密,因此佛教藝術對當時的工藝美術影響深遠。世人通過工藝美術品或美術工藝品等器物承載自己的理想,利用美術手段加以表現,使用工藝品服務生活。
3.2 絲綢聯珠紋漢化
隋、唐、五代,絲綢圖案的變遷演變也更加豐富多彩。首先是題材的多樣性,動物紋樣、植物紋樣、幾何紋樣和其他諸如天象、自然、人物、符號、文字等圖形蜂擁呈現出來,真是恰逢盛世。藝術的高峰時期,必然催生出異彩紛呈的藝術表現形式。此時的絲綢紋樣中值得一提的是西風東漸,后被東土改良的幾種紋樣圖案。由此可見,中國文化在吸收引進外來文化所采取的包容與消化以致同構的大度胸懷。比如薩珊式樣多是聯珠圈內單獨的動物和人物形象,并且賦有一定的文化內涵。雖然在傳入的早期基本還是原來模樣,但是隨著時間的發展,亦逐漸開始漢化。
聯珠紋是波斯薩珊朝的典型紋樣形式,在聯珠紋中填入中國傳統紋樣,把兩種不同紋樣組合起來,形成一種中西合璧的新紋樣,亦是外來紋樣民族化的發展演化。其特征為外面是一周相連接的圓點、中間飾以各種動物內容,在處理手法和表現技巧上達到了精湛的地步[11]。聯珠鳥紋錦和鹿紋錦如圖4所示,北朝末至隋代錦紋的演化如圖5所示。
唐人在吸取外來文化的態度上是,在逐漸吸收的過程中改造、融合為自身文化的一部分,聯珠紋的樣式也在中國化的過程中悄悄改變。聯珠圈內的主紋圖案內容愈來愈顯示出中國化的特征,甚至影響到唐代以后紋樣的裝飾風格。聯珠紋作為一種特殊的藝術樣式豐富并影響了中國本土紋樣的裝飾風格和樣式[12],后來象征聯珠紋最大特征的聯珠圈也被演變。

圖4 聯珠紋錦Fig.4 Brocade of linked-pearl motif

圖5 錦紋的演化Fig.5 Evolution of brocade
3.3 絲綢聯珠紋的弱化
對于聯珠紋演變的歷程可以有至少四點發現:一是原來的聯珠圈內的單獨紋樣被更端莊周正的心態對稱化了,雖然表現內容依然胡兒、胡獸、胡景和胡神仙,但味道卻改了;二是更有甚者,直接將聯珠圈的事物改換成了中國的事物紋樣;三是單層聯珠變成雙層聯珠,并且一層聯珠紋、一層卷草紋;四是變聯珠紋為中國式的卷草紋了。在聯珠紋淡出歷史舞臺的同時,一種叫做寶相花的植物紋樣作了替代,其內容和情致已是大相徑庭了。
另外,唐中期以后聯珠紋開始在民間衰微,也與“安史之亂”等這一時期的社會背景有關。一是薩珊波斯及中亞的一些地區被伊斯蘭化,聯珠紋的宗教含義也就蕩然無存了;二是唐朝中期,由于少數民族間及與外邦間的沖突與矛盾,造成了百姓對外來胡風文化的抵觸;三是北人南遷,北方的織造技術傳播到南方。南方絲織業吸收了西方和中國北方絲綢技術的優點,絲綢圖案也從動物紋樣轉向充滿生活氣息的花鳥紋樣;況且,隨著海上絲綢之路的開辟,西域文化對江南教綢的影響逐漸式微。
紋飾新穎、色彩變幻豐富、清秀纖麗且富有世俗情調的花卉、花鳥紋錦,則逐漸成為織物上的主流紋飾,使得曾風行于初唐的聯珠紋趨于銷聲匿跡,逐漸退出歷史的舞臺[13]。
4.1 唐宋絲綢圖案:清淡典雅的世風
唐宋以后,一些描繪植物、花鳥等的題材紋樣開始多見,表現的內容比較現實,更貼近了人們的生活。唐代所用染料主要是植物染料,突出的是紅花染料和靛藍染料。唐代的媒染染料及媒染技術有了進一步發展和加強,工藝較為成熟。絞纈與印花的技術也很有特色,形成唐代絲綢印染的特點。宋代與唐代的染料大體相同,印花技術進一步推廣流行,在中原及周邊少數民族地區都有發現。絲綢圖案迎來了清新柔婉的兩宋時代,藝術性質從宮廷走向世俗與民間,并長足發展。世俗藝術中,占階層優勢的文人藝術和后來居上的市民藝術各領風騷,都開辟了自己的領域[14]。
兩宋時絲綢的色彩淡雅和諧,花卉圖案風行,以纏枝和折枝多見。花卉紋占據絲綢圖案的主要地位,其他圖案開始減少,花卉圖案的形象愈發突出。這些和宋代文人雅士追求典雅優美風尚有關,高文化素質社會帶動高品位的藝術作品。宋代士大夫世俗享樂之風的盛行,首先與宋代士大夫優厚的待遇及宋代最高統治者有意識勸導臣僚厚自娛樂的政策導向密切相關[15]。
宋代開始出現的一些具有諧音和喻意的圖案。吉祥圖案起始于商周,發展于唐宋,鼎盛于明清。吉祥圖案包含的圖形元素稱作“天下樂”,是一些四季花被組織到一個畫面中并蒂開放,被稱為“四季花”并成為主流。這種較為民間化、民俗化圖案表現手法應該說在當今也還有市場,只不過不一定表現在絲綢圖案上了。這種吉祥圖案在其后風俗畫和年畫及條憑和陶瓷彩繪等表現形式中得到普及,這在當今春節期間還有許多類似題材的美術作品體現。
與兩宋前后同時代的其他少數民族政權中,遼朝的絲綢圖案中有一點例外,居然還有聯珠紋的發現,或許是北地人與中原人的藝術發展不同步的原因使然。
4.2 宋元絲綢圖案:色彩艷麗的風尚
宋后、元代的絲綢圖案形式隨著蒙元的疆域擴大而廣納外域文化,具有西域風格的絲綢制品大量涌入,代表性的例如織錦。其中等級和品相最好的當屬“納石失”,漢語中的“納石失”其語源出于阿拉伯語[5]。以今世的稱謂,則是織金錦,即一種以金線織花的絲綢[16]。
由于此產品來自西域,故伊斯蘭的情調更濃。題材的表現上基本與伊斯蘭文化有關,同時也與中亞的神話傳說有聯系,比較典型的如獅身人面像等。但是類似的中亞或西方神話中圖案形象引入到中國,卻沒有得到發展和延續,其中一種可能的因素是根深蒂固的本土傳統文化排斥外來神祗的移民,已有的諸神不會退位,待儲的神位只能在中華文化的土壤中萌芽。元代絲綢對于紋樣的創新也具有特點,比如將文字納入到紋樣之中,同時盛行吉祥圖案,將人們對生活的美好祝愿和吉祥寓意通過紋樣圖案表達出來;元代統治階級有尚金的習俗,尤其喜歡金碧輝煌的艷麗色彩,因此織物中加金飾就較為普遍。
元代的絲綢印染也很發達,絲綢印花頗為流行。元代的絲綢染色很有講究,因為絲綢的色彩與統治階級對色彩定義相關聯。褐色應用最廣,久盛不衰。藍色在中國織物中應用很早,在蒙古族人眼中代表藍天,因此使用范圍及流行時間僅次于褐色。蒙古族認為白色是吉色,國俗高尚,以白為吉,在過新年的時候人們要互贈白色禮物來祝福[17]。統治階級帶動絲綢制品的色彩走向,蘊含了時代的社會特征。
中國絲綢的圖案紋樣發展歷史與社會發展同步,帶有不同時期的技術與藝術特征,并通過絲綢紋樣的表現形式投射出來。絲綢紋樣的形式表象隱喻當時社會面貌和社會狀態的痕跡,是歷史文化的一個側面,有意與無意間表述出那一時期的故事,是那段歷史的一份敘述。透過絲綢圖案的紋樣發展與演變的歷史來感覺當時的歷史社會信息與審美主流,是研究和還原歷史、弘揚傳統文化藝術的又一方向與重要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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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ature:historical information on antique silk fabrics
WANG Yana,c, WANG Wenlib,c, WANG Qiminga,c, LI Zhipingb,c
(a. School of Art,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123, China; b. College of Textiles and Clothing Engineering, 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215028, China; c. National Engineering Laboratory for Modern Silk,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123, China)
This paper is intended to analyze and summarize various historical information on antique silk fabrics in different periods with emphasis on patterns of antique silk fabric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 verify the origin of silk by the first discovery of antique silk fabrics; analyze the advancement of production technology, aesthetic consistency and evolution and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the popularity of twill; discuss the social and spiritual attitudes reflected in silk patter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psychology; and discuss mutual comparison and reference of culture and art from the aspects of inclusion and assimilation of foreign cultures into Chinese culture. Silk patterns reflect both workmanship and social aesthetics. Silk patterns in each period are a mirror of that period, which reflects the historical information behind the period.
silk; unearthed relics; pattern; historical information; aesthetic consciousness; 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10.3969/j.issn.1001-7003.2017.06.015
2015-11-23;
2017-05-08
江蘇省高校優勢學科建設工程二期項目(PAPD蘇學科辦〔2014〕9號);蘇州大學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預研項目(SDY2015B02);江蘇省普通高校研究生實踐創新計劃項目(SJLX15_0609);蘇州大學卓越人才培養計劃項目(5832001314、5832000814)
王巖(1963—),高級實驗師,碩導,主要從事多年絲綢等多種紡織品從事藝術圖案功能設計及研究。通信作者:王文利,副教授,碩導,wlwang@suda.edu.cn。
TS941.12;K976.9
B
1001-7003(2017)06-0091-06 引用頁碼: 061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