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會做夢,夢,既真實,又虛幻,其究竟屬于心理因素,還是想象,至今仍得不到最權威的解釋。對于自己的夢境,我們自己在一覺醒來后尚不能完全記得,無法完整陳述其中細節,別人想要探知你的夢境,則更是天方夜譚。
夢境無法被窺探,所以盡管它承載著我們的不少秘密或天馬行空的想法,我們依然不用擔心它會溜出我們的腦海,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然而,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科幻電影也越來越讓人信服,一部名為《盜夢空間》的經典科幻影片,讓我們開始擔心自己的夢會不會有一天不再只是一段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記憶,而是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用特殊手段竊取的個人情報。
最近,海外科研人員的相關研究告訴我們,也許在不久的將來,“竊夢”這一令人毛骨悚然的概念,將變為現實!

《盜夢空間》劇照
做夢是一件受人歡迎的事。
在夢中,所有現實生活中的記憶碎片都可能被編排重組,各種意念想法會天馬行空地任意跳躍、切換、碰撞出火花,這些炫彩斑斕的夢境會成為我們生活和記憶的一部分,給那質樸無華的人生畫布添上一抹跳躍的油彩。這種恩賜,簡直不亞于給熊貓拍了張彩色照片。然而,喜歡做夢的人,多少都會有這樣的苦惱:醒來以后明明記得晚上做了一個特光怪陸離、特跌宕起伏、特有想象力的夢,卻死活記不起到底夢見了些什么。
相信不少人都這樣憧憬過:假如有個“錄夢機”就好了!
隨著對人腦認知過程了解的深入,儀器以及設備的發展,科學家們設計開發出了各種“讀腦器”。研制這類設備的初衷,是希望它們可以幫助我們讀取那些癱瘓或者有語言障礙的人的想法,讓正常人能夠與他們實現交流。
殊不知,這星星之火般的科技進步,使“錄夢機”的出現變得指日可待。
2008年,美國和日本的科學家在實驗中,分別用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的方法,記錄了受試者大腦視皮層的活動,并成功地將這些信號還原為受試者看到的物體。由于神經細胞的活動會引起血流與血氧的改變,而FMRI可以通過檢驗血流進入細胞的磁場變化實現腦功能成像,從而顯現出結構與功能關系——利用這一點,研究者將受試者肉眼所見的不同圖樣與視皮層各區域的不同活躍狀態聯系起來,找到了大腦對各種特定圖樣的編碼方式,這樣,當受試者再看新的圖片時,科學家就可以通過FMRI掃描到的大腦信號破譯出其肉眼所見的圖片了。
基于同樣的原理,美國加州大學歐文分校的科學家們設計了一種裝有128個電子感應器的頭盔,并試圖利用采集到的腦電波來解碼大腦的活動。較之FMRI,這種方法顯然更易操作。
美國軍方也早就看中了此項研究的價值和潛力。據《時代周刊》報道,他們為此支付了400萬美元,希望有朝一日能利用某種軟件將腦電波翻譯成聲音信號,這樣就可以通過無線廣播在軍隊內部實現信息傳遞而不被外界察覺。
即便如此,“錄夢”的夢想仍然任重而道遠。
首先,我們現有的技術仍很粗糙,FMRI生成的圖像只能算是印象派作品,利用腦電波翻譯出的大腦工作密碼也只是有限的幾條簡單指令,并且現有的計算模型尚不能分析記憶和意圖等復雜的思維活動。
其次,這些研究的結果都是在受試者尚清醒的狀態下獲得的,若想“錄夢”,科學家們必須在受試者處于睡眠狀態時加以驗證。
再者,大腦的編碼方式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2010年美國科學家莫蘭·塞爾夫在《自然》雜志上發表的論文顯示,大腦中每一個單獨的神經元的活動可能都與特定的物體和概念相關聯,比如,他發現在他的實驗中,當受試者想到夢露時,就只有某一個特殊的神經元會興奮。要知道我們的腦中約有1000億個神經元,需建立起怎樣何等龐大的數據庫,我們才可以趁著別人熟睡時,給他下個“套兒”,然后只輕描淡寫地瞄一眼哪些神經元在哪些特定時間興奮了,就羽扇綸巾談笑間把他的創意想法,以及那些埋藏在心底的邪惡的小念頭統統偷窺?難上加難!
無論夢境的產生原理何其復雜神秘,它終究屬于大腦的活動形式之一。“盜夢”,可是個技術活!然而科學技術為它打開了一扇門,有朝一日,咱們可能得考慮怎么給這扇門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