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老妖
知道了案情的真相,那么推理的過程還重要嗎?前不久,根據日本著名偵探作家東野圭吾的作品《嫌疑犯X的獻身》改編的電影在我國熱映,觀眾當中有看過小說原著的,也有看過日版電影的,他們很清楚案件的結果,但大家依然驚嘆于其中精彩的推理過程和案件的最終偵破。看來,推理過程與結果同樣重要嘛,那么,各位偵探達人們,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一)
這天傍晚,一通報警電話打破了金寧市公安局鐘樓分局的寧靜:一名中年男子,在轄區某洗浴中心洗澡時,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整個人沉到了恒溫的泳池里,被發現時已經不幸溺亡。
鐘樓刑警大隊的警官們迅速帶著裝備趕到了現場,正如其他案發現場一樣,所有客人都已經被請出了案發的洗浴區域,在休息大廳等候問話,社區民警正逐一登記著他們的身份。
而死者就躺在恒溫泳池的旁邊,蓋著一條白色床單。看得出來,他在溫水里泡的時間不短,皮膚都有些泛白了。
“什么時候撈出來的?”小湯拿著筆記本,向旁邊的服務生問道。
“大概……22分鐘之前。”服務生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沒錯,我發現他的時候,抬頭看了一下鐘,正好是晚上九點整,印象很深。”
“從尸斑的位置來看,”小葉指了指尸體的背部,“死者是一直仰面躺在水里的。”
“嗯。”小湯點點頭,“也就是說,他滑入水中的時候就是這個姿勢。對了,你發現他的時候,他在什么位置?”
“這兒。”服務生指了一下泳池的邊上,“他估計是先靠在這個按摩板上,然后就從這兒滑下去了。”
“唔……”小葉看了下那個固定的按摩板,像一個椅子的靠背,“這個角度并不大,如果是腳滑沉了下去……可能性也不大。”
“對的。”小湯指著死者的頸部,“師兄,肩膀和脖子上都沒有明顯的瘀傷,是不是證明他不是被人突然摁在水里的?”
“很對。”小葉點點頭,“如果是有人從背后突然按著他的肩膀或脖子,把他用力壓到水下,那著力的部分會有痕跡,表現在尸體上應該就是白色的區域。”
“腳踝和小腿上也沒有外力作用的痕跡,”一旁的小孫警官舉著相機拍了幾張,“說明不是被人突然拽住腳給硬拖下水的。”
“嗯,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的背部應該會有很明顯的擦傷,但尸體上并沒有。”小湯點點頭。
“是啊……既不是摁下水的,也不是拽下水的,”小葉沉思片刻,“難道真的就是一起意外事故,這人泡在恒溫泳池里,然后睡著了,自己滑到水里給溺死了?”
“話說這浴室也太奇怪了,一個人泡在水下,難道都沒人及時發現么?”小孫警官搖搖頭,“這溺死也不是幾秒鐘的事情,好歹也有一兩分鐘啊。”
“呃,恰好服務員都在忙別的……”一旁的服務生有些尷尬。
“那當時恒溫水池里還有別的顧客嗎?我是說發現尸體之前。”小葉問道。
“沒有。”服務生很肯定地搖搖頭,“當時修腳師傅那邊有一位客人不小心從折疊躺椅上摔下來了,其他幾個客人都在幫他呢。”
“那這條毛巾肯定是死者的咯?”小湯指著恒溫水池里飄著的一條毛巾。
“對。”服務生點點頭。“這個人是死于意外吧?”
“不好說,”小葉給遺體重新蓋上了床單,“還是等尸檢結果出來吧。”
(二)
“案發時總共有多少人在這個洗浴區域?”小葉問道。
“2名服務生,1名修腳師傅,包括死者在內總共6名顧客,”社區民警回答道,“這5名顧客都集中在休息廳呢,我讓他們弄清楚情況了再走。”
“好。”小葉四處看了看,“這個洗浴區域當然不會裝攝像頭。那洗浴區域之外呢,有沒有監控視頻?”
“有,這家洗浴中心只有1個出口,全程視頻監控,而且每名顧客進門時都會領到一個帶有芯片的IC卡,”社區民警拿起了一個圓形的塑料小牌子,“必須刷卡才能打開,所以如果真的有兇手,他的進出也一定會被記錄下來。”
“很好,那范圍就小多了……”小葉點點頭,“走,帶我去見見他們。”
“你們中有誰認識這個死者嗎?”小葉對那5名顧客問道。
“我。”一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我和他一起來的。哎,沒想到啊!”
“嗯。”小葉點點頭,“請到辦公室來。”
“我叫陸XX,”中年男子說,“他叫余X,我們都是做期貨生意的,算是同行。”
“那么陸先生,你們認識多久了?”小湯問道。
“一年多吧,一起做期貨生意而已,也不是經常見到。”陸某搖搖頭,“他今天路過金寧市,然后就請我一起來消費,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事!”
“發現他溺水時你在做什么呢?”小葉問道。
“我?”陸某愣了一下,“我……好像是在旁邊修腳吧?”
“嗯”,小葉點點頭,向小湯使了個眼神,“那么,你們有生意往來咯?”
“有。”陸某回答得很干脆,“有一個私募基金,我是發起人,他也參與了投資。”
“這樣……那就先問到這里吧,你可以回去了,”小葉看看手表,“有需要我們再聯絡你。”
(三)
第二天,法醫鑒定意見也出來了。余某,死于溺水,身前沒有發現遭受暴力的跡象,沒有發現器質性病變,也沒有發現常見的鎮定安眠類藥物,但發現其鼻黏膜有充血跡象,而肺部和胃部只有少量積液,但口鼻外有蕈樣泡沫。從修腳師傅的證詞來看,發現尸體時,陸某的確是在那兒,而且因為從椅子上摔下,好一會兒都站不起來呢,還是別的顧客把他扶起來的。
“對了,這是案發前曾打開過更衣柜的顧客名單。”小湯遞過來一張紙,“你猜得沒錯,有兩個顧客曾經打開過自己的更衣柜,其中一個就是陸某,時間是案發前11分鐘。”
“這么精確?”
“這個浴場的更衣柜必須用顧客的IC卡或服務員的IC卡才能打開,所有開啟動作都有電腦記錄。”小湯回答說。
“嗯……”小葉點點頭,“現在,就等那邊的行蹤勘察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