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活講和

盧建瑋

“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和一堂人生課。”《相約星期二》封面的這句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翻開書，收獲滿滿的感動和智慧。

老教授莫里，知道自己得了絕癥后，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時間里，他與他的學生米奇約定每周星期二上一堂人生課，直到老莫里離開。“課堂上不需要書本，不打分數，也沒有成績，但討論的題目很多，涉及到愛情、工作、社會、年齡、原諒以及死亡……”老莫里的談話平和、親切、幽默，他對他即將死去直言不諱，讓人敬佩不已。

人生無常，歲月催人老，我們每個人都會經歷衰老和病痛，在衰老和病痛來臨時，你可以感嘆青春一去不返，但卻無法拒絕衰老和病痛。面對這個讓我們無法拒絕而又害怕的時刻，我們該怎么辦呢？莫里“與生活講和”的平靜，如一股清流滌去我們心靈的焦躁。他認為：“死亡是一種自然，人平常總覺得自己高于自然，其實只是自然的一部分罷了。那么，就在自然的懷抱里講和吧。”他繼續說到：“只是當你還健康的時候，你應該發現你現在生活中的一切美好，真實的東西。當我應該是個孩子時，我樂于做個孩子；當我應該是個聰明的老頭時，我也樂于做個聰明的老頭。我樂于接受自然賦予我的一切權力。我屬于任何一個年齡，直到現在的我。我不會羨慕你的人生階段——因為我也有過這個人生階段。” 在莫里最后的歲月里，他幾乎是逼視著自己的肌體如何一部分一部分衰亡的，今天到哪兒，明天到哪兒，這比快速死亡要殘酷得多，簡直能把人逼瘋，這并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然而莫里老人卻說：“我的時間已經到頭了，自然界對我的吸引力就像我第一次看見它時那樣強烈。這就像回到了嬰兒期。有人給你洗澡，有人抱你，有人替你擦洗。我們都有過當孩子的經歷，它留在了你的大腦深處。對我而言，這只是在重新回憶起兒時的那份樂趣罷了。”

莫里就是這樣一邊樂滋滋地體驗死亡，一邊與米奇討論著人生。這本書讀第一次是因為好奇，讀第二次是因為敬佩和感動。即使讀了兩次，我知道我還無法體會和理解莫里的境界，但是我從莫里那里獲得了一個人生理念：我們真正該做的就是用心去感受不同階段、不同環境下所有美好的事物，就算衰老已經在不遠處等著你，就算病痛已經纏上了你，你都有權力去享受快樂和幸福，而不是誠惶誠恐地度過余生。只要用心去體會，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完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