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碳排放權交易體系的發展、原理和效益分析

楊曠怡

國務院在2016年11月印發了《“十三五”控制溫室氣體排放工作方案》，明確提出要建立全國碳排放權交易制度，在2017年啟動全國碳排放權交易市場。2013年起，國內7個碳交易試點省市陸續啟動了碳排放權交易，經過4年的實踐，中國目前正將試點所積累的經驗融入全國碳排放權交易體系的設計中，全國碳排放權交易市場的啟動已進入最后沖刺階段。而作為最早啟動碳排放權交易的歐盟，其建立的總量-交易（Cap and Trade）體系一直是其他國家和地區建立碳排放權交易市場時遵循基本原則，本文通過對歐盟碳排放權交易體系的發展歷程、基本原理和效益進行分析，旨在為我國的碳排放權交易體系設計提供更好的借鑒。

一、歐盟碳排放權交易體系的發展

按照《京都議定書》的要求，歐盟同意到2012年實現溫室氣體排放量比1990年減少8%。作為內部責任分擔協議的部分內容，歐盟成員國承諾實現各自的減排目標，以實現上述總目標。2008年，在《京都議定書》承諾目標的基礎上，歐盟還同意到2020年實現溫室氣體排放量比1990年減少20%。此外，歐盟還制定了到2050年實現減排80%-95%的線路圖，確定了到2030年將溫室氣體排放量在1990年的基礎上減少40%的中期減排目標。為達成上述目標，歐盟將碳排放交易這一市場工具作為其首要政策手段，規定歐盟企業可以在歐盟排放交易體系（EU-ETS）內進行配額交易。

二、歐盟碳排放權交易體系的原理

歐盟碳排放權交易體系的原理很簡單，可用“總量-交易”原則來概括。在該體系內，根據國家、管轄區或行業排放量規定一組實體某時期內的排放上限或“總量”。在排放上限的約束下，參與企業可通過購買或出售排放配額滿足其排放需求，使其在各履約期末持有足夠配額抵消排放。如果該企業持有的排放配額不能滿足其排放需求，超排部分的排放配額應向參與排放交易體系的其他企業購買，或在政府拍賣上競投獲得。

三、歐盟碳排放權交易體系的效益分析

一是碳排放權交易保證環境效益。通過設定絕對總量并控制實際排放量，可有效實現減排領域的環境目標。就此而言，碳排放權交易體系提供了其他政策工具不具有的優點，以碳稅為例，監管機構可通過征稅保持價格穩定，但無法保證體系內實體的總排放量。補貼、標準以及監管法規等工具主要針對排放強度，效果存在不確定因素。相比之下，碳排放權交易體系則既能控制總排放量，又能保證實現減排目標。

二是碳排放權交易降低減排成本。碳排放權交易體系可以最低經濟成本實現減排目標，該體系主要通過所涉企業靈活安排減排時間和地點實現成本效益，各企業可選擇經濟效益最高的減排措施。在低成本減排方案不足的情況下，亦可選擇在市場上購買配額，購買配額意味著一家企業正在資助另一家企業實施減排，使其及減排成本更低。

三是碳排放權交易反映經濟實效。碳排放權交易體系內根據當前經濟狀況調整碳價，若經濟增長、排放量上升，配額價格將走高。經濟增速放緩期間，價格則隨產量和消費量減少而下降。可將碳排放權交易體系視為經濟風向標：經濟強勁發展且能夠投資低碳減排領域的時期，該體系可為開展減排工作提供更多激勵；經濟增速放緩時期，該體系設定的排放價格則相應下降。

四是碳排放權交易有利低碳技術。通過設定長期總量，碳排放權交易提供長期價格信號，同時為私人投資開發和實施低排放或零排放技術提供了重要激勵，從而降低了未來減排領域的宏觀經濟成本。此外，強勁的價格信號也有助于在市場參與者中間普及低排放或零排放技術。碳排放權交易體系也為不同地區減排體系連接和減排合作提供可能，通過體系連接形成更廣大的市場，有助增加符合成本效益的減排選擇，提高市場流動性。

歐盟在碳排放權交易上已經積累了的10多年的發展經驗，今年我國將啟動全國統一的碳交易市場，目前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框架設計、規則制定和系統搭建，通過對歐盟碳排放權交易體系的發展、原理和效益進行分析，結合我國國情和工作基礎，吸收借鑒歐盟有益經驗和好的做法，有助于更好地推進全國統一碳排放權交易市場建設。

（作者單位：浙江省經濟信息中心（浙江省應對氣候變化和低碳發展合作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