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兩座唐墓仕女壁畫探討“宮苑”的藝術表達

盧沛

在唐代乾陵章懷太子和懿德太子墓中出現的一些仕女畫，其中的含義大多都是表達了女性精神世界，以及女性的清淺幽怨之感，這些壁畫的創作既是符合當時社會創作仕女圖的趣味，同時也反映了宮怨的意象。但是在這兩個唐墓中的壁畫，有種陪伴和庇護的意味，它既有當時社會創作仕女圖的表現手法，同時也有別其他意味。

唐代乾陵主要是以武則天的墓為葬群，陪葬的代表主要是章懷太子和懿德太子的墓為主。這些墓的價值不僅在于這些石刻線畫和仕女壁畫，還有就是這些作品獨特的表達意象。在唐代很流行宮怨型的詩歌，仕女畫也是受這時的社會流行影響，逐漸以宮怨情感為主進行創作。

一、兩座唐墓仕女圖所表達的“宮怨”意象

在章懷太子和懿德太子墓中的仕女圖，不僅具有武則天和盛唐時期的創作仕女圖的特點，同時也有一些幽怨和抑郁的情感表達。表達這種幽怨的情感手打有幾種如有：（1）通過宮女的姿態和表情來表達，不局限在儀式性的表達方式上。（2）多個人物之間的情感是相呼應的，韻味豐富。這兩座唐墓中的仕女圖會根據不同年齡、不同身份的女性進行精神形象的表達，把人物的精神面貌凸顯出來。（3）這些仕女圖會根據背景圖來凸顯整體意象，比如利用園林樹木、飛鳥、花草、山石等景象，和圖畫中的貴婦或是宮女的情感儀態相呼應，這些意象的表達和宮苑詩中表達的“春宮怨”主題是有關聯的。

在懿德太子的墓中保存清晰的圖像大概有七十多個，在墓中第三個過洞墻壁上的壁畫是手持笏板的將要迎接主任的一些宦官內侍，在這一處的北面又出現宮女圖像，說明是要進入東宮內廷的。在第三過洞北側東壁中的壁畫是手持畫扇的宮女。在這些仕女圖中四位宮女是手執具有絲綢包裹的團扇，她們的姿態非常優雅，刻畫的很具有弧度，有側目的，也有低首的。而年紀比較小的宮女神態則是非常平靜且暗淡的，年齡長一些的宮女神態則是憂傷和寂寞的，在這些宮女之間，有一些山石間隔或是茂盛的植物相襯，他們都是手執絲綢包裹的紈扇立在那里，如圖1所示。

唐代的扇子是在政治朝會、外出巡游中使用，主要是彰顯主人的威儀和地位，但是在后宮侍女手中的則是為侍奉主人、遮日擋風、裝飾、納涼去暑而使用的。所以在這些仕女圖大多都是后宮的侍女，她們的儀態大多是溫婉、寧靜或是愉悅活潑的，在懿德塔子墓中出現這些手執紈扇的宮女圖像，是顯得非常突出的。

二、兩座唐墓仕女圖表達的“宮怨”之外意象

關于章懷太子和懿德太子墓中的壁畫創作意象，應該是和創作之人有所關聯，可能是創作壁畫的人，也可能是控制創作壁畫全局的人。在兩者墓中沒有記載相關創作者的文獻，但是這些壁畫一定是跟宮廷的畫師有一定的關系。

懿德太子李重在唐忠宗時期非常受該皇帝的喜愛，但是他的一生卻很坎坷，而且也是英年早逝。懿德太子在很小的時候非常受寵，他的整個人生遭到過兩次嚴重的變故，一次是武后稱帝的時候，中宗則被廢遷到方州，而李重潤的皇太子府也同樣遭到廢除；另外一次則是懿德太子的父親在恢復太子的身份時，年紀很小的他就被卷入到了朝政之中，最終含冤而死。所以在他的墓中大多數壁畫則是表達了對他一生的被動惋惜之情。章懷太子一生也遭遇了很多坎坷，據稱他的死是被逼自殺或是他殺，所以，他的墓中壁畫也有表達對其一生遭遇的哀痛和惋惜之情。

三、結語

一般情況下具有“宮苑”意象的仕女圖和宮苑的詩有相似的表現手法，畫和詩是相互呼應的。但是在唐墓中的這些壁畫所表達的意象與宮苑詩有所不同，這些畫的“宮苑”與章懷太子和懿德太子的身世有關聯。

（作者單位：西安工程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