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俗文化視角解讀赫斯頓的《他們眼望上蒼》之思鄉情懷

⊙李 薇［內蒙古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 內蒙古 包頭 014010］

從民俗文化視角解讀赫斯頓的《他們眼望上蒼》之思鄉情懷

⊙李 薇［內蒙古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 內蒙古 包頭 014010］

在《他們眼望上蒼》中，赫斯頓采用懷舊的敘事結構，使過去概念化，找到救贖和希望。從文化視角，赫斯頓定位思鄉情懷。她別出心裁地使用了回顧的方式來回憶奴隸制所帶來的傷痛和美國的重建，為她的創傷懷舊提供了政治和倫理的依據。

赫斯頓 《他們眼望上蒼》 思鄉情懷

引言

美國黑人作家佐拉·尼爾·赫斯頓的《他們眼望上蒼》出版時并未受到歡迎，讀者認為故事本身過于情感化而缺乏歷史性，其次是赫斯頓對哈萊姆文藝復興政治的抵抗所致。尤其是涉及“黑人藝術”的角色時，杜波依斯認為“黑人藝術”應該指出非裔美國人在種族歧視時期的狀況。賴特和蘭斯頓·休斯認為赫斯頓對鄉村生活的描寫反復強調非裔美國人是一個淳樸的民族。賴特在對《他們眼望上蒼》的評論中說：“赫斯頓的小說沒有主題，沒有信息，沒有想法，基本上她的小說不是為黑人而寫，而是寫給那些知道如何滿足沙文主義品位的白人。”（Wright，1921:55）賴特認為赫斯頓開拓了與眾不同的黑人生活時代，使得上等人臉上常掛著哀怨的微笑。赫斯頓以虛構的方式解讀人種學以及對種族政治的抵抗是她的小說在隨后的三十年中被忽視的原因。然而自從《他們眼望上蒼》成為20世紀美國主要大學的讀本后，Hazel強烈認為赫斯頓的小說采用懷舊的寫作手法推動了內涵文化進程。赫斯頓描寫南部鄉村生活是她懷舊的寫照，也具有保護民俗文化的價值。（Hazel，1994:29）

一、創傷與懷舊

病痛和失落感是思鄉情懷的核心，赫斯頓在《他們眼望上蒼》中采用懷舊的敘事策略強調珍妮的思鄉情。LaCapra說：“創傷是一種破壞性的脫離自我的經歷，創造存在的漏洞，為困難和遲來的影響所控制。”Cathy把創傷解釋為難以捉摸。她說創傷不能被定義為簡單的暴力或個人過去的故事，而是同化的自然。創傷的傷痛不僅由暴力所致，而且由當時的難以描述性的現實導致。LaCapra寫到由于傷痛出現的紊亂阻止了敘述的可能性，也為結束論述制造障礙。赫斯頓過多地使用懷舊敘事結構，促使她拋開史學準確及時得到更多公平的對待。在赫斯頓的小說中，她使用喚醒的自然作為反對理想化啟示的背景使珍妮采用懷舊的方法回顧過去，并強調與自然的關聯，從而克服她生活的創傷并為未來尋求更正確的人生道路。赫斯頓的懷舊情懷證明情感和理智的共同作用回首痛苦的過去，它包括黑人文化中的奴隸制、性別歧視，以及美國的黑人期待公平公正的社會早日到來。

二、懷舊的敘事結構

《他們眼望上蒼》不是多數讀者所渴望的充滿感傷角色的經典懷舊小說，或是美好舊時光的代表，而是許多現實的懷舊元素。正如Martin所述懷舊風格所尋求的過去除了作為故事而存在，便從未存在過。在赫斯頓的小說中，珍妮基于懷舊風格用令人驚訝的簡潔語言對菲比敘述著她生命中至關重要的細節，這使她想起生命中生動的時刻和命運的轉折點。然而珍妮的懷舊并沒有將她禁錮在過去。珍妮在回顧的基礎上，通過有辨識能力的敘述獲得一次成長。她發現了過去對于她生活中的創傷的重要意義。

在《他們眼望上蒼》中，赫斯頓通過她的敘述者來區別男性和女性在想象風格上的不同，從而強調記憶的重要性。敘述者對男性的夢想做出評論說“:在遠方船的甲板上有每個男人的夢想。對其他人來說，他們永遠在即將到來的航行中，從未脫離視線，從不會登陸，直到隨著時間的流逝，夢想消失，選擇放棄。這便是男人的一生。地心引力標志著男人對洞察力的渴望，預示著每個男人隨著時間流逝，最終走向死亡，從而放棄。”（Hurston，1999）

至于女性的想象風格，赫斯頓的敘述者改變了她的語氣，幽默并用“現在”來打破黑暗的心情，進而標記男性與女性間的不同。赫斯頓提到“女人忘記那些她們不想記得的事，記得那些她們不想忘記的事”（Hurston，1999），赫斯頓說女人有著驚人的記憶力和敏捷的洞察力。不僅如此，當她們從應該忘記的事中挑出值得記憶的事，女人們就會行動起來。通過赫斯頓的敘述者可知，女人在逃避男人的記憶方面有一種獨斷的掌控，有人幫助了女人然后明白了“夢想就是真理”。敘述者告訴我們，夢想和記憶都包含著選擇性，女人將這兩種觀點視作類似的。珍妮在她的回家場面中表現出的洞察力，使她建立了作為敘述者所有的自信。珍妮歸來時足夠親切，向她最好的朋友菲比講述自己的故事。珍妮不想直接與喜歡閑言碎語的市民講話，她對菲比說“:你不能告訴他們我對你說的，即使你想說你所說的也要與我說的一模一樣，因為你的嘴便是我的舌。”（Hurston,1999）珍妮告訴菲比她是做大事兒的女人。珍妮自信地表現出她的成人特性，顯示了她與市民沒有純粹的聯系。在她的旅行中，她經歷了足夠多的充滿老人們所渴望的那種自我成就感。隨著珍妮從一個相當不成熟的青春期狀態轉變成一個世俗的狀態，這個故事的結構證明該小說是一部成長教育小說。珍妮有意識地選擇性記憶，戲劇般地巧妙編織了她的生活故事，通過懷舊之情來發展故事，將文化和歷史問題擱置一邊。珍妮不僅領悟到對她來說什么是重要的，而且通過對菲比的傳達，敘述了這種懷舊風格是多么有用和令人滿意。在她歸來之后，通過將她的故事告訴菲比，她不再回頭看，而是向前看。她的回歸不是不情愿或羞恥的，而是得意揚揚的。她的歸來是她自愿地掌控著自己的未來。

赫斯頓的小說不是游唱，而是嶄新的認識。她的小說受文化問題影響，但強調可通過創傷獲得經驗的個人發展。非裔美國人具有講述故事的能力。珍妮在伊頓維爾與菲比坐在門廊后面，回顧著她的生活并講著她的故事，不顧美國南北戰爭后仍存在的暴力，構建和領悟她的文化經驗。同時，菲比幫助珍妮了解自己和她的懷舊情懷，她的故事需要一個觀眾去聆聽，去證實它的意義。

就如珍妮深思熟慮后的敘述，這種飄忽不定的觀點是她懷舊風格的中心。當珍妮第一次將目光定在盛開的梨花樹上時，說明了珍妮因無家可歸而情感缺失。對這棵梨樹深深的和持久的印象指導著珍妮的余生。樹給了她一種生活的愉悅感和成就感。珍妮是個有個性的年輕女子，她渴望釋放愛，渴望同生活抗爭，渴望了解生活的意義。梨樹暗含著一種懷舊之情的敘述需要一種“缺失感”作為它的推動力。當她向菲比敘述的時候，通過這種缺席的存在，通過她的整個生活，逐漸增長了對它的意義進行辨別的能力，珍妮的生活故事變得重要了。

三、騾子突出個人的創傷

珍妮渴望開花的梨樹般的經歷使她感到受傷，盡管她抑制了對梨樹的記憶。小說中的自然象征如騾子和颶風鮮明地突出了珍妮的特性，特別是馬特·邦納的黃騾子和佛羅里達州沼澤地的颶風揭露了珍妮過去潰爛的傷口。當她成為一個有辨別能力和獨立思考能力的婦人時，這些情感成為她一生的回憶。赫斯頓在《他們眼望上蒼》中說明了非裔美國人和騾子的象征關系。騾子是用來做工的牲畜。敘述者說到坐在門廊上的人們感謝太陽下山和老板離去，他們歡呼雀躍不用忙著做活兒。他們白天像騾子一樣工作，使他們整天變得緘默。盡管赫斯頓把珍妮的姥姥的生活比作如騾子一般活在世界上的黑人婦女，但事實上赫斯頓需要把一個性別歧視的權力等級制度復雜化。珍妮在人生剛開始就像一個牲畜被奴役。自從珍妮看到梨樹，她變得沉默寡言，當她再次想到那棵梨樹時，她意識到和喬在一起她的花瓣不會張開。珍妮為了自己的獨立學會了做戲。珍妮向菲比敘述的鄉愁表明了她作為一個黑人婦女，如何保護她繼承的遺產。在馬特邦納的黃色騾子死后，騾子的形象結束。珍妮遇到了甜點心，一種新的生活，一次更大的改變，一場颶風代替了珍妮懷舊的故事中的騾子形象。赫斯頓創作出的這場颶風嚴重破壞了珍妮的生活，打破了常規。這種戲劇化的經歷對赫斯頓的讀者是一種普遍的危機，不僅珍妮需要表現，讀者也需要這種創傷削減社會結構中的歧視。珍妮的懷舊對公平提出質疑。在颶風中受到的創傷與磨煉不僅僅對她一個人，對讀者，對菲比，對小鎮的居民都有同樣的意義。通過颶風和甜點心的發瘋，珍妮幸存下來，這種幸存在小說里被定義為自由。珍妮用她的懷舊告訴我們建立公平的社會結構的可能性。珍妮在沼澤地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不過赫斯頓并沒有浪漫化珍妮和甜點心共同度過的這段旅程。第一，甜點心用珍妮的錢賭博;第二，他打珍妮，她認為這是甜點心給她的愛中的一聲嘆息；第三，她仍有妒忌心，吃那個矮胖的女孩的醋，珍妮選擇了沉默。赫斯頓創造災難的時刻，飄動的霧氣聚集在一起，云用雷霆將自己武裝起來，就像即將出發去征服世界。烏云升起壓下，在高低空中散開。颶風提示瞬間的巨大的精神創傷，赫斯特帶來的颶風剝奪了珍妮所有的生活。

結語

在赫斯頓的小說中，懷舊是從被忘記到被記住的一個情感的回應。她塑造了一個獨立的、明智的、有洞察力的珍妮，使讀者能看到懷舊表現為一種批判的探究，使珍妮的過去史實化，突顯她的文化潛能。

[1]Carby,Hazel.

The Plitice of Fiction, Anthropology,and the Folk: Zora Ncalc Hurston.

In History and Memory in African-American Culture，1994.[2]Hurston,Zora Neale.

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

New York:Harper，1937.[3]LaCapra,Dominick.

Writing History, Writing Trauma. baltimore.

MD: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2001.

[4]Wright,Richard.In Critical Essays on Zora Neale Hurston.New York:1921：75-77.

本文系2016年度內蒙古科技大學教學改革研究項目“以培養跨文化交際能力為目標的英語專業教學改革研究”

作 者：李 薇，內蒙古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院長、書記、教授，研究方向：跨文化交際。

編 輯：水 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