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雯
設立雄安新區,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深入推進實施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積極穩妥有序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作出的一項重大決策部署,是重大的歷史性戰略工程。雄安新區最重要的定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打造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集中承載地。
一、京津冀協同發展大棋局的關鍵一子
設立雄安新區,對于集中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探索人口經濟密集地區優化開發新模式,調整優化京津冀城市布局和空間結構,培育創新驅動發展新引擎,具有重大現實意義和深遠歷史意義。
一是有利于探索解決“大城市病”新模式。規劃建設雄安新區,打造具有相當規模、發展環境更優的集中承載地,一方面,將吸引部分功能在集中承載地集聚發展,有效緩解北京“大城市病”問題,促使北京實現“瘦身健體”;另一方面,推動北京非首都功能集中疏解,可以避免零敲碎打、盲目布局,提高疏解效率。
二是有利于培育全國創新驅動發展新引擎。規劃建設雄安新區,是適應經濟發展新常態,探索經濟發展新模式的重要舉措。通過推動創新驅動發展,可以集聚京津冀乃至全國以及國際創新要素和資源,打造具有世界影響力、國內領先的科技新城,培育經濟發展新亮點。通過推進簡政放權、管放結合、優化服務,深化行政體制改革,構建促進創新的體制機制,為全國其他地區作出表率和示范。
三是有利于調整優化京津冀城市布局和空間結構。規劃建設雄安新區,主要承接北京非首都功能及與之相配套的部分優質公共服務功能,將進一步強化要素資源的空間集聚,打造區域發展新的增長極,優化整合現有城鎮體系,拓展區域發展新空間。
四是有利于促進區域協同發展。河北省與北京市、天津市發展差距懸殊,公共服務水平落差大,是京津冀協同發展亟待破解的難題,也是全國區域發展不平衡、不協調的典型縮影。規劃建設雄安新區,通過集中承接北京非首都功能,提升產業層次、創新能力和公共服務水平,加快提升河北經濟發展的規模水平和質量效益,縮小與京津兩地的經濟社會發展差距,實現區域良性互動,在促進三省市協同發展、協調發展、共同發展上探索新路子。
二、效法“大禹治水”,解決首都“大城市病”
雄安新區的設立是解決北京“大城市病”的客觀要求。所謂“大城市病”,是指在長期的城市發展過程中,因城市資源過于集中、功能過于多元導致人口膨脹、交通擁堵、污染嚴重、生態惡化等諸多問題。近年來,北京作為我國首都,其建設管理在不斷取得成績的同時,也面臨很多令人揪心的問題,主要表現在集中了過多的人口和功能,經濟社會各要素處于“緊平衡狀態”,也可以說是患上了“大城市病”,具體表現為:人口增速放緩,但總量持續攀升;交通總量持續增長,“首堵”問題長期存在;產業結構不夠合理,疏解低端產業困難重重;能源消費總量攀升,霧霾問題嚴重,環境承載力不斷下降。據統計,1978年~2016年,北京市常住人口從871萬快速增至2173萬;由于功能和產業過度集中,668平方公里的五環內常住人口超過1000萬,人口密度一度接近16,000人/平方公里。此外,因就醫、旅游、工作、培訓等需要來京的短期流動人口規模達數百萬人,形成長期流量,并主要集中在五環內。
那么,北京“大城市病”的病因是什么?具體原因很多,最核心的一點就在于城市功能過多,影響了核心功能的發揮。多年來,北京承載了政治中心、文化中心、經濟中心、金融中心、科研中心、教育中心、醫療中心等諸多功能,資源過于集中。大而全的中心功能必然吸引大量人口流入,而人口膨脹到“天花板”正是北京“大城市病”的典型表現之一。
要治理北京的“大城市病”,核心問題就在于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降低北京人口密度,促進經濟社會發展與人口資源環境相適應。習近平總書記多次用“大禹治水”的比喻,闡述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治理“大城市病”的道理。2014年2月,習近平總書記考察北京時,明確提出京津冀協同發展的重大戰略,明確定位北京為全國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國際交往中心、科技創新中心,并提出“要堅持和強化首都核心功能,調整和弱化不適宜首都的功能,把一些功能轉移到河北、天津去,這就是大禹治水的道理。”2017年2月,習近平考察北京城市副中心建設,再次強調,“治理大城市病,要學大禹治水之法,光堵不疏不行。”
以“大禹治水”之法治理北京“大城市病”,至少有三個層面的含義:其一,解決北京可持續發展、京津冀協同發展等問題,要堅持政府引導、市場決定。“不能只是讓水自然地流,還要有疏導。”也就是說,雖然政府不能代替市場決策,但可以引導市場。其二,解決北京中心城的問題不能囿于北京中心城的視野,要有區域、全國甚至全球的思維,要跳出北京解決問題。其三,“大禹治水”還意味著要把北京的“大城市病”治好,必須具備足以抗衡北京吸引力的“反磁力”。這個反磁力非常重要的基礎就是具有一流的品質,規劃建設雄安新區所堅持的“世界眼光、國際標準、中國特色、高點定位”理念,正符合這一要求。
三、牢牢把握定位,打造北京非首都功能集中疏解承載地
從國際經驗看,解決“大城市病”基本上都是用了“跳出去建新城”的辦法,迄今看也是有效的、成功的。倫敦、巴黎、東京、首爾等大都市的新城建設主要布局在核心區域之外、都市圈之內,新城建設確實疏解了核心區域部分人口和產業,對核心區域“大城市病”治理發揮了明顯作用。在世界一些知名大城市,旁邊也有伴城。例如,美國紐約之外有新澤西,舊金山附近有圣荷西等;以色列的特拉維夫之外,有創新之城海法;日本東京50公里之外,則有作為高新產業集聚地的科學城筑波。從我國經驗看,改革開放以來,通過建設深圳經濟特區和上海浦東新區,有力推動了珠三角、長三角的發展。因此,設立雄安新區,既貫徹了協同發展、創新發展的時代思考,也吸收借鑒了國內外有益經驗,為拓展區域發展新空間探索了一條新路,體現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超的政治智慧、宏闊的戰略格局、強烈的使命擔當。
聯系具體實踐,雄安新區建設要開好局、起好步,深入有效推進,建設成為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集中承載地,需注意三點:endprint
第一,要堅持以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指示精神為指導。要用最先進的理念和國際一流的水準設計建設,堅持“世界眼光、國際標準、中國特色、高點定位”,努力將雄安新區打造成為貫徹新發展理念的創新發展示范區。要堅持先謀后動、規劃引領,借鑒國際經驗,高標準編制新區總體規劃等相關規劃,組織國內一流規劃人才進行城市設計,規劃好再開工建設,決不留歷史遺憾。要保持歷史耐心,有“功成不必在我”的精神境界,尊重城市開發建設規律,合理把握開發節奏,穩扎穩打,一茬接著一茬干,為經濟社會發展作出貢獻,造福子孫后代。
第二,要牢牢把握新區定位,拓展京津冀區域發展新空間。雄安新區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新區,其定位首先是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集中承載地。具體定位有四點:一是綠色生態宜居新城區。雄安新區建設要充分體現生態文明建設的要求,成為生態標桿,堅持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不能建成高樓林立的城市,要疏密有度、綠色低碳、返璞歸真,自然生態要更好。二是創新驅動引領區。雄安新區不能搞成工業集聚區,更不是傳統工業和房地產主導的集聚區,而是要在創新上下功夫,成為改革先行區。要堅持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把創新驅動作為雄安新區發展的基點。三是協調發展示范區。雄安新區要發揮對冀中南乃至整個河北的輻射帶動作用,促進城鄉區域、經濟社會、資源環境協調發展。要通過集中承接北京非首都功能,為有效緩解北京“大城市病”和天津、石家莊市區“瘦身”問題創造空間,促進河北城鄉區域和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為京津冀建設世界級城市群提供支撐。四是開放發展先行區。要適應經濟發展新常態,主動順應經濟全球化潮流,堅持對外開放,在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上提高開放型經濟水平。
第三,要正確理解雄安新區與北京城市副中心的關系。作為推進京津冀協同發展的兩項戰略舉措,建設北京城市副中心和河北雄安新區,將形成北京新的兩翼,拓展京津冀區域發展新空間。雄安新區與北京城市副中心都肩負著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的任務,既各有側重、各具特色,又遙相呼應、緊密合作。從首都區位看,北京城市副中心、雄安新區作為兩翼分列北京中心城區的東側和西南,定位清晰、錯位發展,拱衛首都實現新騰躍;從河北區位看,雄安新區和以2022年北京冬奧會為契機推進建設的張北地區,呈現一南一北,同樣是帶動燕趙大地騰飛的兩翼。因此,雄安新區既不是一些人一廂情愿認定的“聲東擊西的遷都”,也不是在通州北京城市副中心之外再建一個“首都副中心”。要牢牢把握非首都功能疏解集中承載地的首要定位,加強同北京、天津、石家莊、保定等城市的融合發展,特別是要同北京中心城區、城市副中心在功能上有所分工,實現錯位發展。
第四,要協同推進非首都功能疏解集中承載地與創新發展示范區建設。雄安之新,在創新驅動。如果僅僅關注雄安作為非首都功能疏解集中承載地的功能,而忽視了它作為新發展理念的創新發展示范區的功能,就看不到規劃建設雄安新區初衷的根本所在。雄安新區絕非傳統工業和房地產主導的集聚區,而是以創新驅動為發展基點,進行制度、科技、創業環境的改革創新,吸引高端高新技術企業集聚,建設集技術研發和轉移交易、成果孵化轉化、產城融合的創新發展示范區。雄安新區所承接的非首都功能是北京疏解出的與全國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國際交往中心、科技創新中心無關的城市功能,包括行政事業單位、總部企業、金融機構、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等。具體而言,就是承接的疏解功能要符合新區發展要求,同時也要根據疏解功能,有針對性地優化新區規劃空間布局。要增強新區的自我發展能力,緊跟世界發展潮流,有針對性地培育和發展科技創新企業,發展高端高新產業,積極吸納和集聚創新要素資源,培育新動能,打造在全國具有重要意義的創新驅動發展新引擎。
(責編 / 傅建芬)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