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與制度

馬國新

一只木桶失去了桶箍，是不能裝水的，同樣，集體如果喪失制度和規范，就會人心渙散。制度之于集體，如同鐵箍之于木桶，是不能缺少的。這里所說的制度，不是指一個國家的社會制度，而是指管理制度，是一個集體對成員的共同要求。

倘若一群人沒有共同的規范和行動，就不會成為一個集體，先有標準和約定，而后才會產生組織和集體。集體除了具備統一規范和管理、共同的目標和愿景、共同的利益和一致的行動等特征外，還具備許多優勢和功能，比如歸屬感、支撐感。但是制度只有一個功能，就是維護集體的秩序，正因如此它才有一種強制性，所以，沒有溫情的制度，只有溫暖的集體。

制度之所以稱之為制度，是因為其背后只有集體的利益和愿景，倘若不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和共同的生存，集體也沒有必要用制度來規范和統一大家的行動。

在集體中，一個人對集體制度的無視與破壞，可能要傷害到自己，至少首先會是傷害到個人在集體及眾人心目中的形象；其次，個人對制度的無視對集體也會是一種打擊，因為每個人都是集體中的一員，倘若集體受到傷害，其個人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一點損失和牽連。

一個自律的人會感覺不到制度的約束，甚至感覺不到制度的存在，所以他是自由的。哲學家們說，管不住自己的人，一定會被管。所以，制度總是針對一些管不住自己的人，讓他們時常有一種被管的感覺，這也時常會讓他們有一種痛苦。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但魚無論如何躍也不能離開大海，鳥飛得再高也不能出了大氣層，否則就會有生命之憂。所以，自由是有度的，得在一定的條條框框之內，這種條條框框就是我們所說的制度或法律。

自由的前面是自律，或者說是制度和法律，后面是幸福。一個理解不了自由的人，往往也會找不到自由，于是，許多的幸福總是會擦肩而過。

即使不用歷史的眼光打量社會的變遷，我們也會發現，自由要么是對制度的遵守，要么是對制度的戰勝，或者說對集體的戰勝，這種戰勝包含一種出逃。但后一種情況需要一種能力，比如說魚得會飛，鳥得會游，否則，就只能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這一種情況了。

自由有時確實需要一種能力。不說別的，就比方說在我們熟悉的校園，在評職稱時，倘若我們有實力，有許多成績和榮譽，我們就可以破格參評，突破普通人所受的一些條條框框的限制。再比方說在課堂上，倘若我們有能力駕馭教學中的一切，我們就可以在課堂上自由地發揮，達到一種藝術的境界。

但是，能力的獲得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比方說勤奮，因為勤能補拙；比方說幫助，因為幫能再生。

“幫能再生。”是“幫教育”中的一句話，是說我們總是在幫助他人、服務社會的過程中提高了自己的能力。“幫教育”甚至認為，正因為幫能再生，所以人們才愿意幫人。或者說，人在奉獻中成長。

前面說“能力的獲得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事實上是自然界中的一種平衡法則，是一種進與出的平衡。因為自然界中的一些法則我們總是無法打破，所以你要相信，自由也是一種代價。

在時間軸里，許多人尋找自由時，大多會選擇對集體制度的遵守。除非一種制度已經十分的糟糕，或者說集體已經是一無是處，已經限制了個人的發展或個人能力的提升。

事實上，倘若制度真的十分地糟糕，或者說集體已經一無是處，那一定是管理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