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縣治 天下安

文/本刊記者 郭瀟雅

郡縣治 天下安

文/本刊記者 郭瀟雅

站在縣級公立醫院改革五年之期的歷史節點，第五屆中國縣市醫院論壇從全方位、多角度分析時弊，展望未來。

縣集而郡，郡集而天下，郡縣治，天下無不治。覆蓋我國9億人之多的縣級公立醫院是農村衛生服務網絡的龍頭，是城鄉醫療衛生體系的紐帶，更是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切實緩解群眾“看病難、看病貴”問題的關鍵環節。

五年前，縣級公立醫院綜合改革啟動，萬家醫院向醫改的新領域起跑沖刺；五年后，縣級公立醫院改革終于走向了一個全新的拐點，何去何從亟待一場“華山論劍”。

5月5日，由《中國醫院院長》雜志社、中國醫院院長網主辦，青島大學附屬醫院、《醫師報》社、《中國社區醫師》雜志社與卓信視媒聯合主辦的第五屆中國縣市醫院論壇在青島盛大開幕。北京大學醫學部黨委書記劉玉村、清華大學醫院管理研究院院長薛鐳、中國人事科學研究院工資福利研究室主任何鳳秋、國家衛生計生委衛生發展研究中心社區衛生研究中心主任秦江梅、清華大學醫院管理研究院院長高級顧問劉庭芳等嘉賓出席開幕式，與現場觀眾一起見證了縣級公立醫院改革的回溯、總結和展望。

年度熱詞深入淺出

2017年，是深化醫改的攻堅之年，全國縣級公立醫院綜合改革經歷了五年的試點摸索和大幅擴面后，新舊體制的碰撞催生出許多新概念、新觀點。為此，開幕式第一輪對話環節圍繞醫改年度熱詞展開，五位嘉賓做了深入淺出的分析講解。

通過現場觀眾手機投票，“大病不出縣”“薪酬制度改革”“醫聯體建設”“醫保支付變革”和“現代醫院管理制度”成為五大年度熱詞。劉庭芳教授解讀道：“醫改是世界性難題，美國醫改也不盡人意。反觀我國，如何界定什么是大病？如何能有效治療大病？如何建立現代醫院管委會？政府應如何參與到醫院管理當中？這些都是五個關鍵詞背后有待攻克的醫改難題。但是，我們應該相信黨和政府，相信各位醫院院長的智慧，因為公立醫院改革就如同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一樣，需要時間的考驗。”

“一放就亂、一管就死，是這5個熱詞存在的共同問題。”何鳳秋認為，如何打破這個怪圈，首先在制定政策時應不忘初心，始終把握提升公共醫療服務整體水平的原則。在此基礎上，注重政策的邊界、責任與創新。例如，在薪酬改革中，多地已開始探索用年薪或協議工資的方式，突破現有的事業單位工資水平核定總量的邊界，以多種形式提高員工的福利待遇。打破舊的薪酬體制束縛后，推行目標責任考核，從整體上提高醫療質量。

秦江梅對何鳳秋的觀點表示認同，她進一步表示，在制定薪酬制度時，不僅要拿各地各級醫療機構的歷史工資數據做縱向對比，還要和國外醫療界的平均工資數據做橫向對比。薪酬改革的關鍵核心是體現醫務人員的技術價值，如果工資水平能達到醫務人員的心理預期，那么醫務人員的灰色收入也將逐步消失。因此，一方面政府在制定政策時應借鑒國外先進經驗，另一方面也要符合中國國情。

醫療機構是醫改的踐行者，因此劉玉村認為，醫院管好了，那么醫改的諸多問題便會迎刃而解。在政府對醫療機構的管理中，劉玉村建議“抓兩頭，放中間”，即中心城市辦好大醫院，辦好社區醫院，放掉中間的二級醫院；縣域地區應辦好縣級醫院，辦好鄉村衛生室，并大力鼓勵社會資本辦醫，這樣才能實現“大病不出縣”。對于各級醫療機構來說，除了救死扶傷外，應大力實施人才戰略，培養優秀的醫療人才，盡力彌補我國醫療人才尤其是基層人才不足的現狀。

如何才能建立像西方那樣的醫院現代管理制度？面對臺下觀眾的提問，劉玉村反問：“難道西方醫院的管理制度就一定是現代的嗎？”

劉玉村說道，在奧巴馬的醫改中，美國窮人有一部分醫保，但特朗普上臺后又取消了窮人醫保制度，因為兩人政策的出發點著眼于不同的利益集團。西方制度的政治化傾向與朝令夕改，在我國是完全走不通，也不能走的。因此，只要堅持“為人民服務”的基本原則，那么各級醫院都能制定出一套適合中國國情的現代管理制度。

管理科學職業大考

醫院管理既是一門科學，也是一門藝術，一家醫院的發展與醫院管理者的職業素養、管理技能息息相關。為了更深刻地理解職業院長的內涵與發展趨勢，開幕式第二輪對話環節主題為“提檔·升級·特別對話之職業大考”。

對于院長職業化這個主題，在醫療界具有超高人氣的劉玉村首先發言。他認為，如果把醫院院長完全當作是個職業，那么國外有些醫院院長連任幾十年，到七八十歲依舊擔任院長的案例也就合乎情理。然而，結合我國國情來說，一個院長任職時間太久，一方面會深陷權力的泥潭，容易滋生權力腐敗；另一方面嚴重阻礙了優秀人才的脫穎而出，抑制了各級員工的創造力和積極性。但是，不管院長是不是一個職業，院長本人必須把他當作一個職業來做，不管任職時間長短，都要努力學習新知識、適應新潮流、迎接新時代，并積極接受各方面監督。首先要潔身自好，才是合格的職業院長。

海南省腫瘤醫院副院長尚玉明說道，十年前，為了解決高昂的醫療費用、患者的無理取鬧、資源的分布不均、采購的效率低下等問題，醫療界提出院長職業化。十年后，有的醫院通過院長職業化較好地解決了上述問題，有的卻還是老樣子。有人認為院長職業化與成立醫管局一樣，換湯不換藥，但畢竟推動醫改向前走了一步。2016年統計顯示，我國民辦醫療機構的數量已經超過了公立醫療機構，如果公立醫院還不盡早實行院長職業化，那么必然會被社會資本帶來的先進管理經驗所淘汰。目前的問題是，想要推動我國公立醫院的院長職業化，必須首先建立一套統一的職業化評估標準。

薛鐳認為，醫院院長職業化來源于企業職業經理人的概念，目的是為了解決“看病貴”和“看病難”，職業化包含多個方面內容：首先是要求院長具備一定的專業技能，有系統的管理理念；其次是要求在管理上投入絕對的時間和精力，把院長看成是一個神圣職業而非官員，全身心投入管理；再次是職業化需要一個標準和一套科學的遴選程序，來衡量醫院院長的職業水平。

有人說院長職業化并非一朝一夕，而需要管理者長時間的職業積累。對此，蘇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醫院管理研究所所長葛建一表示認同。他認為，職業化至少需要院長五年職業生涯的積累。

葛建一以自己為例，說道：“1996年，我第一次當院長，稍微有點管理知識，但不具備駕馭醫院的能力，一邊摸著石頭過河，一邊靠同事幫忙渡過難關。第二次當院長時，我知道了什么叫學科建設，通過科研攻關，使醫院的學科逐步發展。第三次當院長時，對醫院管理已得心應手，可以獨自處理好醫院的各方面事務，并推動醫院不斷進步。因此，院長職業化不僅需要理論積累，更需要實踐積累。”

高標準、嚴要求、勤學習、權責清，院長職業化是一道多項選擇題。臺上嘉賓表示，相信在各界同仁的努力下，我國院長職業化會走出一條具有中國風格的道路。

“職業院長聯盟”成立

盡管中國醫院院長職業化道路任重道遠，但《中國醫院院長》雜志社經過長時間籌備，已為這條職業化道路搭建好了逐步實現跨越的橋梁。本次開幕式上，成立中國醫院職業院長聯盟是最受醫院院長們關注的環節之一。清華大學醫院管理研究院研究員曹健詳細介紹了該聯盟的成立背景、聯盟宗旨、工作任務和組織架構。

曹健說，職業化是對工作流程和工作狀態進行的規范化、標準化、制度化的改造。近年來，國家高度重視醫院院長職業化的推廣和發展，在頒布的多項文件中要求“規范醫院管理者的任職條件，推進醫院院長職業化建設，逐步形成一支職業化的醫療機構管理隊伍。” 在此背景下，決定成立中國醫院職業院長聯盟。

聯盟組織機構包括會員大會、專家委員會、理事會和秘書處，設立名譽主席、主席和副主席。聯盟將堅持創新、合作、發展、共享、共贏的原則，緊密圍繞中國醫院的經營、管理與運行各項中心工作，以職業化管理和基線需求為導向，搭建產、學、研、資、用共享平臺，提升聯盟成員的職業素養、管理素養、創新能力、轉型能力和戰略決策水平，以點帶面，推動我國醫療衛生事業快速健康發展。

曹健表示，聯盟的主要任務包括貫徹落實國家相關的行業政策，加速推動中國醫院院長職業化進程；發揮聯盟內培訓、指導、協調和幫帶作用，提高醫院的管理運營水平；收集、統計相關信息，分析醫院領導力演進態勢，發布醫院管理者職業化運行報告；向有關部門提出政策建議，加強行業自律、維護聯盟成員合法權益；搭建資源互通互動平臺，推動聯盟成員醫院在經營、管理、資金、技術、市場等方面的合作，協調聯盟成員關系，實現集約化、規模化、市場化發展；加強與國（境）外醫院同類公益組織的聯系和溝通，促進國際、區域醫院管理者之間的交流與合作，提升中國醫院管理方陣的國際影響力。

隨著激昂的音樂響起，舞臺上絢爛的燈光也隨之搖曳，只見大屏幕上出現了6個巨大的金色掌印。見證歷史的時刻終于到了，劉玉村、薛鐳、葛建一、尚玉明、曹健以及《中國醫院院長》雜志社常務副社長張智慧，在主持人的帶領下來到舞臺中央，將手放入屏幕中的金色掌印。

“五、四、三、二、一”在全場倒計時的吶喊中，金色掌印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主持人莊嚴地宣布：“中國醫院職業院長聯盟正式成立！”

來自黑龍江省鐵力市人民醫院的院長史家明相信，聯盟的成立，將有效提升醫療機構領導者科學管理水平，改善醫療資源布局現狀，提升醫療機構運行效率，全面推動我國醫療衛生事業的大發展。

標桿醫院群星璀璨

盡管中國醫院院長職業化道路任重道遠，但《中國醫院院長》雜志社經過長時間籌備，已為這條職業化道路搭建好了逐步實現跨越的橋梁—中國醫院職業院長聯盟成立。

本屆開幕式上，另一個重頭戲則是一年一度的“星耀中華——最具成長力中國縣市醫院”評選頒獎環節。經過近3個月的激烈角逐，共有來自全國各地20家縣級公立醫院最終突出重圍，獲得殊榮。

2017最具成長力中國縣級醫院管理之星。

2017最具成長力中國縣級醫院改革之星。

2017最具成長力中國縣級醫院創新之星。

隨著會場周遭光線的黯淡，所有燈光都集聚在了舞臺中央。主持人說道：“縣級公立醫院綜合改革啟動五年來，這20家獲獎醫院高揚醫改的大旗，開墾現實的凍土，櫛風沐雨，砥礪前行，探索新時期的自強道路。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五年后，他們已實現了彎道超車，成為了基層醫院的旗幟和標桿，今夜，榮耀屬于他們！”

首先頒發的是“2017最具成長力中國縣級醫院管理之星”，在經久不息的掌聲中，安陽市婦幼保健院、滕州市中心人民醫院、張家港市第一人民醫院、重慶市開州區人民醫院、天臺縣人民醫院、汕頭市潮陽區大峰醫院、永登縣人民醫院的院長或代表登臺，由何鳳秋、劉玉村為獲獎單位頒獎。

安陽市婦幼保健院代表周光輝高舉獎杯和證書，激動地說道：“作為醫院管理層，應當向管理要效益，通過管理凝聚人心，五指成拳；通過管理精打細算，積土成山。以其優秀的品質、開闊的視野、精心的設計、有效的監管、完善的制度，來保障醫療質量的持續進階。”

接著頒發的是“2017最具成長力中國縣級醫院改革之星”，踏著歡快的樂曲節奏，莊河市中心醫院、費縣人民醫院、新疆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昌吉分院、丹江口市第一醫院、成都市溫江區人民醫院、靖江市中醫院、赤峰市寧城縣中心醫院的院長或代表來到舞臺中央，由薛鐳和葛建一為其頒獎。

主持人說道：“改革之星，顧名思義，正是要變革歷史遺留的積弊，開創順應時代要求的新天地。他們勇于改變現狀，勇于革掉舊習。正是他們的勇敢，帶給了他們新的收獲，取得了令人羨慕的紅利，同時也印證了當前廣為流行的那句話，這個世界正在殘酷懲罰不改變的人。”

最后頒發的是“2017最具成長力中國縣級醫院創新之星”，面對數十臺照相機的鏡頭，成都第五人民醫院、河南省滑縣人民醫院、原平市第一人民醫院、賀州廣濟婦產醫院、興化市第三人民醫院、周口永善醫院的院長或代表，分別接過了由青島大學附屬醫院黨委書記程國明及秦江梅頒發的獎杯和證書。

河南省滑縣人民醫院院長李鳳壘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道：“道在日新，不新則死。在縣級醫院尋求瓶頸突破的艱難歷程中，應該創新、創新、再創新，對癥下藥，因地制宜，識時通變，闖出不同的改革之路而殊途同歸，為醫院健康可持續發展書寫新的篇章。”

“星耀中華——最具成長力中國縣市醫院”評選由《中國醫院院長》雜志社、中國醫院院長網聯合清華大學醫院管理研究所共同打造，旨在發現典型、塑造標桿、褒獎新銳，助推中國各地區縣級公立醫院管理和服務升級轉型。據了解，本次獲獎醫院將同步獲得由《中國醫院院長》雜志社和合作方提供的“媒體系列支持計劃”和“學術機構助推計劃”，希望能幫助獲獎醫院進一步發展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