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殘瓷拍高價

元韜

3月，中國文物收藏界聚焦紐約亞洲藝術周，商周青銅、宋元書畫、明清靚瓷充斥著坊間的角角落落。但其他市場并未受到忽略。歐美諸國數以百計的拍賣行是中國收藏者發現歷史的幸運之所，也是掘金的希望之地。

當然，機遇和風險相隨。

2017年3月9日，米永（Millon）拍賣行在法國巴黎舉行“皮埃爾·切哈亞洲藝術收藏”專題拍賣會，303個標的體現出了收藏者切哈的博學多才和對藝術品的鐘愛之深。法國醫生皮埃爾·切哈（Pierre Thierrart，1918-2016）17歲就開始收藏，行醫之余，致力中國、印度和東南亞藝術的收藏、研究和推廣。切哈獨有的收藏品位、收藏閱歷賦予了藏品特有的歷史價值，使其藏品成為當代不可多得的收藏。

是次重點拍品是明代嘉靖青花海水云龍“壽”字紋罐。罐高51厘米，圓口，溜肩，肩下漸斂，平底。罐里光素無紋飾，外部青花裝飾。肩部繪纏枝蓮紋。腹部繪雙行五爪龍一前一后穿行，龍須飄動，張牙舞爪，遒勁有力；二龍相對的近肩部，樹枝組成變形“壽”字，另以云紋組成變形的萬字。腹部之下繪江崖海水紋。近底處繪勾云紋。素底無釉，唯底心施白釉題“大明嘉靖年制”六字楷書款。同款的明嘉靖青花云龍“壽”字紋罐各大博物館多有庋藏，署款亦有口沿外壁和底足兩種格式。

整體觀之，此罐造型渾厚，構圖繁密嚴謹，層次分明，主題突出，二龍逐于福海壽山中，寓意幸福長壽。以樹枝云紋組成“壽”字或“萬”字的裝飾手法，始于明代嘉靖，是嘉靖、萬歷時期瓷器裝飾的構圖方法之一。文獻記載，這一時期的青花瓷使用進口“回青”料，色調翠藍濃艷，微泛紫紅。北京故宮博物院等世界各大博物館多有收藏。據拍賣行資料，亞洲藝術完全融入了切哈的日常生活中，明嘉靖青花“壽”字海水云龍紋罐就安置在居室壁爐的下方，亦曾收錄于D. Lion-Goldschmidt 和 J.C. Moreau-Gobard先生1960年出版的《中國藝術》一書。

遺憾也無可彌補，那就是寶器有殘。從同款制品看，此罐失蓋，且磨口，罐身和底部有沖多處。但拍賣行依然給出6萬至8萬歐元的估價。鑒于個別買家屢屢失信，拍賣行以漢字注明“如果不付擔保金25000歐元，此商品不可被拍賣”。最終，以11.05萬歐元（約合人民幣80.81萬元）成交，溢價率91.67%！

實際上，估價和成交價均遠超時價。在市場持續調整之際，這一價格是否有現象級意義呢？時間會給出答案的。

明嘉靖青花云龍“壽”字紋罐現身拍場者不多。倫敦蘇富比2006年以8.4萬英鎊拍出過一件無蓋青花云龍“壽”字紋罐；香港蘇富比2006年秋以572萬港幣（約合人民幣594.88萬元）拍出的青花趕珠云龍紋“江山萬代”圖蓋罐加冕為同款拍賣成交價之最，并保持至今。

題外話是，2006年北京商品住宅均價每平方米7877元，2016年底達35218元，十年凈增了34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