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大學道德危機

杜宇婷+武晶晶

【摘要】當今的中國大學存在一定程度的道德失范、失序，但這些問題卻不是一種“普遍現象”。大學道德危機的實質是道德上的信任、信念和信仰危機，表現為“大道德”與“日常道德”的脫節、道德認知與道德行為的割裂、隨波逐流與堅守原則的矛盾。中國大學的前景與中國大學的道德前景密切相關。中國大學如果失去了對于道德危機的敏感，，如果主動放棄了必要的贏得道德領袖的權利，中國就不可能建成真正意義上的世界一流大學。

【關鍵詞】大學；道德危機；道德前景

一、大學道德危機的社會背景

任何一種道德哲學總要有相應的社會學作為基礎。因此，論述任何一個道德問題總要以一定的社會背景作為參照系。對于大學道德危機的分析同樣必須放在一定的社會背景下進行。一般來講，人類社會的發展可以分為兩個層面，一是物質層面，一是精神層面。物質層面上，人類的歷史基本上是進步主義的。但精神層面上，卻往往循環往復，絕少有直線前進。道德屬于精神的層面，其與人類物質文明的發展絕非正比的關系，更多時候是物質進步了，道德反倒墮落了。比如今天在物質層面上我們一直呼吁現代化，并走向了現代化，但在精神生活領域，尤其是在德行方面我們卻一直面臨著回歸傳統的壓力。原因就在于“德行傳統與現代經濟制度的主要特征不一致。”當然，歷史的車輪絕不會因為人們對于過去的留戀，對傳統美德的向往而暫時停下前進的腳步。時間之矢的不可逆性決定了在歷史洪流中，人們只能被物質文明裹挾著，一路不斷地回頭張望精神的天堂，抑或在文本中苦苦追尋傳統的美德。

二、中國大學的困局與出路

道德危機是現代大學所犯的一種具有致命作用的“慢性病”，它雖不明顯影響大學的存在與運作，但卻會在無形之中侵蝕現代大學之所以為大學的道德合法性。中國大學雖處在世界大學的邊緣，但是隨著中國國家實力的提升，中國大學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全世界大學的關注。在此大背景下，創建世界一流大學自然而然地成為中國大學的一種戰略選擇。創建世界一流大學目標的確立，一方面有利于促進中國現代大學制度的建立，但另一方面為了“多快好省”地建成世界一流大學，許多急功近利的做法也激化了本已存在的大學道德問題。

1.大學獨立

中國大學所有問題的根源就在于大學缺乏獨立性。由于大學作為一種機構缺乏獨立性，大學組織變革就缺乏自主性，大學的制度創新也就缺乏足夠的動力。大學獨立絕不意味著大學要脫離政府的控制，更不意味著大學對抗政府或反政府。在民族國家框架下，大學永遠都是國家的大學，有什么樣的國家就有什么樣的大學，大學是國家的影子。大學的獨立是為了大學更好地服務于國家。在民族國家的框架下，“大學不僅僅是國家政策的工具，相反，大學必須體現能轉化為實踐的思想。國家與大學是一個硬幣的兩面，大學尋求體現思想，這種思想要能轉化為奔向理想的行動；而國家必須尋求實踐，這種實踐能轉化為思想，即民族的理念。[3]國家保護大學的實踐，而大學捍衛關于國家的思想，兩者都為實現民族文化的理念而奮斗”。

2.學術獨立

大學獨立可以為中國大學道德的復興提供一個組織與制度的前提，但并不能解決全部的問題。組織與制度畢竟只是大學的外殼，中國大學的道德問題，其根本還在于大學的內在邏輯或學術邏輯。今日中國大學里學術道德的敗壞雖然有種種管理制度的不合理可以作為托詞，但是追究起來，學術不獨立恐怕仍是深層根源。我們的教育之體仍于前現代狀態，經濟困窘、人才流失的危機并沒有過去，計劃體制、官本位的弊端和政治擠壓仍然存在，而商業化的侵蝕和對教育的扭曲已經觸目驚心”。由此觀之，中國大學要有效遏止以學術腐敗為核心的道德危機，學術獨立是必然的選擇。

3.人格獨立

對于大學人而言，沒有人格的獨立就不會有道德的擔當。批判精神之所以成為現代大學高尚的品質就源于知識分子鐵肩擔道義的胸懷。被視為人類社會“偉大發明”的中世紀大學的誕生，也和中世紀知識分子追求獨立、自治以及社會批判的精神密不可分。中國大學人道德意義上的人格獨立實屬艱難。即便在整個21世紀，中國大學若非有長期的理性啟蒙，實現大學人的人格獨立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原因在于：在中國大學依附于政府，大學人依附于大學。久而久之，大家會形成共識，問題太多，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夠改變的。在這種默契中，由于人的不作為，中國大學的組織變革與制度創新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種“囚徒困境”；中國大學的道德危機也就難以突破困局，走出困境。

結語

總之，無論如何、無論何時，在價值層面上大學都絕不是也絕不能是中立的，大學必須明確其道德的立場。未來時期對于德行的關注應是現代大學制度建設過程中的一種潛在的新的社會使命，唯有如此才能阻止高等教育變成另一種知識工業或教學產業。大學要成為一個講道德的社會機構的關鍵就在于能否維持機構制度活動中的道德探究與德行踐行的連續性。歷史經驗表明：在機構的制度活動中維持道德探究與德行的踐行對于大學非常重要。因為“大學是人類社會的產物，也就分享著人類社會的缺陷，像懶惰、妒忌、怨恨和玩忽職守等。”沒有德行，沒有正義，勇敢和真誠，大學的實踐就無以抵抗社會機構的腐敗。

【參考文獻】

[1]閻孟偉.“道德危機”及其社會根源[J].道德與文明，2006（2）：45.

[2]李慧玲，孟亞.論大學之德[J].教育評論，2 011（6）[J]：69.

[3]魏玲、趙衛平.美國大學的道德教育—博克的道德教育觀淺析[J].外國教育研究，2005（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