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正義研究述評

宋曉杰

摘要：本文從環境正義的起點立足，從國內和國外兩個著力點介紹環境正義的起源和理論基礎來源及學者在各自學科基礎上對環境正義實現途徑的解讀。

關鍵詞：環境正義；權益；理論來源；

環境正義起源美國，1982年“沃倫抗議”民權運動，部分低收入群體和美籍非裔人群抗議把有毒廢棄物堆放在他們居住的社區，引起了部分關注這一群體環境學者的注意。他們從種族、經濟、環境的聯系著手，發現主流的環境觀只關注瀕危物種或森林這類自然，并沒有關注我們身邊社區環境差別和族群之間的環境差別。而環境正義將人們關注的焦點轉移到人類生活中來，通過環境正義的公正價值觀念協調社會現象成為一種倫理價值取向。

一、國外研究部分：

美國是環境正義的起源地，美國在環境正義研究上的論著十分豐富。最初，環境學者主要考察和認定環境正義的基本概念，對具體的環境不公事件做出評判分析，這是實現環境正義的最初階段。這個階段共分三層，首先是20世紀50年代現代民權運動，其次是70年代的現代環保運動，后來發展到環境正義運動。這一時期的主要學說有雷根的動物權利、史懷澤和泰勒所關注的生命中心主義的個體主義倫理學說、斯通的自然物的權利、納什的自然的權利、以德韋爾和塞欣斯為代表的生態中心主義等，這些學說都強調自然權利，反對人類中心主義。這個階段人們利用統計分析得出環境不公現象具有普遍性。隨著研究的深入，環境正義研究從現象向理論方向發展。

1.理論基礎的幾個來源

自由主義學說，洛克認為人生而平等，每個人通過努力，就可能占有自己想要的財產，這是美國社會的核心理念。他認為自然狀態是完美的，保護個人財產自由是個人權利得到充分尊重的一種狀態。但自由主義沒有平衡好權利和義務的分配造成了自由和平等的對立。

功利主義，邊沁認為功利主義包含效果主義、最大化原則、平等原則等要點。但是，他過度解讀了功利主義，把它作為評判個人和集體行為的唯一原則，其平等原則和功利原理之間也存在著矛盾。而羅爾斯的正義論重樹自由主義的基本原理，重新論證了現代自由主義。他對契約論做出新的解讀，探討自由、機會、分配、責權和義務等問題，羅爾斯正義論中強調了平等主義，對解決環境問題中的責任和權利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參考。

基于羅爾斯正義論中的代際、代內、種際正義的理論，后來的環境學者從哲學角度對其環境正義觀開始內生研究，如：威塞爾特·霍夫特的《后代人環境正義》就是在反思羅爾斯正義論的基礎上，對代際正義所做的研究。還有分析各種代內、代際正義的諸多著作如《全球環境的可持續性：代內公平和正義觀念的多邊環境制度》、《環境正義與羅爾斯的差異原則》等。

2.環境正義的實現方法

國外學者認為環境正義的實現基本通過兩種途徑，一是分配上的正義，二個是環境權利的實現，環境權利關注三個方面，一是關注代內平等的環境權益、二是關注代際之間的環境權益、三是物種之間的環境權益的平衡。安德魯·多布森對構成分配正義的內容和原則做出考察，期望做出一個系統的多元環境分配正義體系。塞欣斯是生態中心主義的代表人物，其認為整個生物圈的各個物種和成員都值得關注，賦予自然個體以主體權利，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人與自然的平等問題。

二、國內研究現狀：

國內環境正義研究較晚，最初以翻譯經典文獻為起始，中國學者注重環境倫理理論研究，但是對于具體環境問題和倫理原則及政策的統籌思考較少。有中國特色的環境正義論著不多，有代表性的中國環境正義書籍有曾建平的《環境正義：發展中國家倫理思想探究》，專業相關的學術論文大概300多篇，研究方向上有法哲學、文學社會學等。其中，馬晶博士的《環境正義的法哲學研究》從分配正義的角度解決的是環境分配邏輯性問題。密佳音博士在《基于環境正義導向的政府回應論--兼論政府回應型環境行政模式的初步架構》中描述公共行政模式發展的變化，敦促政府能代表更多人的權利；通過政府環境行為的公正性，營造政府回應型環境正義保障模式。

三、國內環境正義研究的思考：

1.理論基礎來源的思考

國內環境學者對于環境正義的研究出發點各不相同：有些以介紹和分析美國經典環境正義文獻為主，像王小文博士的美國環境正義理論研究分析了美國環境正義的歷史、思想基礎和實踐途徑，對環境正義理論做出評述指出自由主義、功利主義、正義論是環境正義的理論來源，在此基礎上將環境正義理論和國內環境友好型社會建設結合起來。張斌博士的環境正義理論與實踐研究則從整體性角度出發，指出義務倫理、均衡正義、平等正義的出發點都是以人類為起點和終點的。

2.環境正義的實現途徑

對于環境正義的實現途徑，國內學者根據所在學科做出不同的解讀。有的學者認為國外研究的分配正義及環境權是值得肯定的，如吳衛星博士就認為環境權是實現環境正義的根本途徑，有的學者認同環境權是實現環境正義的途徑，但是這里面并不包含自然的權利。曾建平教授則認為，應以學習國外的公正理論為起點，但要建立我們自己的理論體系和實踐標準。雷蕓博士通過環境稅這一方向向我們描述了經濟學角度如何平衡環境正義的問題。馬晶博士則提出義務與權責的問題，通過分析國際法中的“對一切”義務和各個國家的共同利益發現共同但有區別的原則是現實環境正義的公平方法。王芳芳在她論文中指出男女在社會中享有平等權利和生態環境保護是有聯系的，生態女性主義環境正義思想有助于促進女性主動發揮保護環境的力量，推動生態進步和發展。

細心觀察國內外學者對于環境正義哲學的研究，環境正義理論的內容多，但是仍然沒有形成統一完整的理論系統，對于環境正義的定義和內容也沒有形成一致性的定論。現實中環境正義相關的訴訟主張成案率和勝訴率不高，都反映出我國當前的環境立法和環境正義研究狀況仍待深入完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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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羅德里克·弗雷澤·納什.大自然的權利[M].楊通進譯.青島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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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湯姆.雷根.動物權利論爭[M].楊通進.江婭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