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園,王其才,王 婧,于偉東
(1.山東理工大學 魯泰紡織服裝學院,山東 淄博 255000;2.東華大學 紡織學院,上海 201620)
歷史與文化
“結”的起源與功能分化探析
陶 園1,王其才1,王 婧1,于偉東2
(1.山東理工大學 魯泰紡織服裝學院,山東 淄博 255000;2.東華大學 紡織學院,上海 201620)
“結”依托柔性條狀物而存在,是紡織材料工具起源的重要部分,但學術界對其卻研究甚少。依據石器時代硬器物攜帶的“結”痕跡,基于原始人類低下的生產力與物質的第一需求,分析研究了“結”的起源契機與功能分化次序。論證了“結”的實用性是其最先具備的功能,伴隨著捆綁、攜帶需求應運而生;在實用的基礎上,隨著人類意識的需求與發展,逐漸分化出標識功能,主要以結繩記事為代表;而為人們所熟知的裝飾性功能,則是在先實用、再標識的基礎上,最晚出現的。研究表明,“結”起源同發展順序與紡織材料的起源順序一脈相承,都是先工具后標識,最后為裝飾。
“結”;功能;工具;標識;結繩記事;裝飾
“結”是柔性條狀物通過自身的彎曲形成回路,然后進行穿套、壓扣而最終呈現的一種單根或多根柔性條狀物的自鎖狀態,是線繩相互連接或自我固定的常見形式。“結”以柔性條狀物為載體,是紡織材料作為軟物質或者“軟器”的一種典型表現方式。“結”是紡織材料起源發展過程中必然存在的一部分,是紡織材料作為工具使用的源頭之一。探究“結”的發展歷程對研究紡織材料的起源與發展有著重要的代表意義及參考價值,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紡織材料發展歷程的濃縮。
就結構種類而言,“結”可歸納為工具結、符號結及裝飾結[1],這就決定了“結”的三個主要功能:作為工具的實用性功能,作為記事符號的標識性功能,作為飾物的裝飾性功能,它們之間的分化關系與演變過程正是本文所要探討的。
紡織材料起源于工具[2],“結”便是實現紡織材料工具用途的方式與結果之一。所以,“結”是基于實用的需要,起源于工具。在遠古時代,物質或者可以更確切的說食物是人類的第一需求,人類的一切行為都首先是為了果腹。“結”必然也必須是為人類更快、更多地獲取食物,作為一種可以讓人類更易實現連接與攜帶的工具而出現,所以,其實用功能是與生俱來的。
1.1 起源契機

1.1.1 基于綁扎的實用性需求
石器時代出土的很多硬質工具都有明顯的凸出柄狀位置,暗示其實質均是復合工具。只是負責捆綁連接的軟物質(紡織材料)早已碳化消失,只能依據其在出土硬器上留下的些許痕跡來窺探一二。如在距今29 000~28 000年的峙峪文化曾出土一件斧形小石片,一邊修理成弧形刃口,相對一邊則是凸出柄狀[5],見圖1。距今7 000年左右的浙江余姚河姆渡第四文化層遺址曾出土帶有藤條的骨耜,見圖2。距今約8 000年的浙江跨湖橋遺址更是出土了需要綁扎硬器才能使用的環形手柄與錛柄,見圖3、圖4。這些實物的出土無一不暗示著紡織材料作為綁扎工具的存在,軟物質綁扎并固定以“結”,才能實現硬器與柄的連接,從而成為復合工具。

圖1 斧形石片(山西峙峪遺址,距今約3萬年)Fig.1 Axe-shaped stone knife (unearthed from Shiyu site in Shanxi province,dated back to 30,000 years ago)

圖2 帶有殘余藤條的骨耜(浙江余姚河姆渡出土)Fig.2 Bone spade with rattan remains (unearthed from Hemudu,Yuyao,Zhejiang province)

圖3 環形抓手木柄(浙江跨湖橋遺址,距今8 000年)Fig.3 Wooden handle with annular head (unearthed from Kuahuqiao site in Zhejiang province, dated back to 8,000 years ago)

圖4 錛柄(浙江跨湖橋遺址,距今約8 000年)Fig.4 Adz handle (unearthed from Kuahuqiao site in Zhejiang province,dated back to 8,000 years ago)
1.1.2 基于狩獵的實用性需求
“結”在原始人類的狩獵工具中,曾起到決定性作用的莫過于用于投石索與漁網。距今10萬年的許家窯遺址曾出土數以千計的石球[6],最大的質量達1.5 kg以上,直徑超過100 mm,見圖5。與石球同時出土的還有大量的野馬、披毛犀和羚羊化石。這些石球是做狩獵之用,與繩索連為一體通過拋擲擊中獵物,如圖6所示。“結”是繩索固定石球的必然方式。
而對于結網捕魚,也不乏各種硬器物的痕跡證明。山西峙峪文化遺址曾出土距今3萬年的漁網墜(穿結于網上有助網下沉的石器)[7],如圖7、圖8所示;陜西半坡遺址出土的石網墜更是多達數百個。郭璞所注《山海經·大荒經》中描述“古者,庖羲氏之王天下也……作結繩而為網罟(gǔ),以佃以漁,蓋取諸離”[8],便是對人類結網捕魚的記載。

圖5 石球(山西許家窯遺址,距今10萬年)Fig.5 Stone balls (unearthed from Xujiayao site in Shanxi province,and dated back to100,000 years ago)

圖6 石球使用示意Fig.6 Utilization graph of stone balls

圖7 石墨網墜(山西峙峪遺址,距今3萬年)Fig.7 Graphite net sinkers (unearthed from Shiyu site in Shanxi province,dated back to 30,000 years ago)

圖8 網墜使用示意Fig.8 Utilization graph of net sinkers
1.1.3 基于攜帶的實用性需求
人類的活動離不開攜帶,攜帶工具、攜帶獵物、攜帶果實,相比于石器、骨器等硬質工具,這顯然借助于軟物質的編、纏、繞更易實現,這些無一不伴隨著“結”的存在。
1.2 功能實現的本質
紡織材料作為軟物質的柔韌特性為“結”的實用性提供了必要前提。這種材料易彎曲卻不易折斷,能夠滿足各個方向的相互穿插、束縛,因此才具有了捆扎、綁定的功能。就材料本身來說,纖維狀軟物質的廣泛存在性、易獲取性、易加工性也是帶來和擴大“結”實用性功能的必要因素。在遠古時代,人類極其缺少工具,甚至根本沒有工具,所以那些易于獲取、易于使用、易于加工制作的材料必然會最先最多地為人類所獲取和使用。例如,柔韌的植物枝條,能夠用來捆綁以方便攜帶,同時徒手就可扯下,所以人類對這一類軟物質的利用一定是非常早的,應該不晚于對石器的利用。
據考證,結繩記事先于繪畫和文字出現,在人類軟物質維系結構利用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9]。結繩記事的出現,使得人與人之間交流、傳承的方式由最初的口口相授、口耳相傳轉變為記錄和解讀傳達,很明顯,結繩記事很大程度上具有了“文字”的功能,同時也是“結”標識性功能的最典型體現。
2.1 起源契機
2.1.1 現存實例的啟示
作為記事之用的“結”,其載體是紡織材料,這是一種易碳化消失的有機高分子物質,自然條件下一般僅能留存幾百年,幾乎很少有保存成千上萬年的實物。因此,遠古結繩記事的實物是基本尋覓不到的,也無從考證,但從一些古籍的記載亦或是某些原始風貌保留較多的邊遠部落的風俗中,可以探究到結繩記事切實存在過的痕跡。例如,甲骨文字中就有很多與結繩記事有著不解的淵源,見表1。
古籍中也不乏與結繩記事相關的記載:《易·系辭下》“上古結繩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書契”,其大意為“上古時代用結繩來治理天下,后世的圣人將結繩改為契刻文字”;晉葛洪《抱樸子·鈞世》“若舟車之代步涉,文墨之改結繩,諸后作而善于前事”,其大意為“就像用船和車代替徒步,用文字筆墨代替結繩記事,這些后來的做法都要優于上古之時”。

表1 部分結繩記事相關甲骨文字Tab.1 Some oracle-bone characters related to keeping records by tying knots
觿,作用端為尖狀,一般被認為是解繩結的工具,為間接證明結繩記事存在的考古實物。出土于江蘇省張陵山5號墓(崧澤文化向良渚文化過渡時期,距今約5 000年)的角觿,帶有鏤空紋飾,顯然是可以佩帶的,并具有裝飾功能,見圖9。觿之所以由工具轉變為人們隨身佩帶的裝飾物,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能夠隨時隨地解開作為記事之用的繩結。值得一提的是,“解”,這一“結”的逆過程同樣也具備記錄的功能。例如,最簡單常用的天數、日期的記錄,每過一天打一個繩結可以記錄從某時間點開始過去了多少天,相反,如果拿一條有著一定數量繩結的繩子,每過一天解開一個繩結,則可以記錄距離某個未來時間點還有多少天,獨龍族和西藏的僜人在與朋友約定下一次會面時間的時候,用的都是這種解繩結的方法[10-11]。

圖9 觿(江蘇吳縣張陵山5號墓,距今約5000年)Fig.9 Xi (unknoter) (unearthed from No.5 tomb in Zhanglingshan in Jiangsu province,dated back to about 5,000 years ago)
2.1.2 標識功能的產生
隨著人類生產力的不斷進步,原始人類在外出覓食時會攜帶越來越多的工具,攜帶方式不外乎兩種:打孔系掛和直接用繩子綁扎。基于人類智慧的選擇,這兩種基本攜帶方式的前提應該均為有一根較為粗壯的繩索先系在攜帶者的腰間,然后每件工具都是單獨用短小的繩子系掛或綁扎在大繩上,因為這是最利于單件工具取用和有效防止工具丟失的方式,遠古的人們經過長期的勞作經驗積累,最常用的必然是這種攜帶方式。
繩結的標識功能就是基于上述攜帶方式而逐漸出現的。因為所攜帶的每一件工具都各自對應著一個繩結,擁有的工具多,相應的繩結就多,久之,繩結就很可能成為擁有工具的標識。另外,在攜帶的過程中,當某件工具被取下使用或不慎丟失后,繩索上就會出現一個空的繩結,這同樣是一種標識、記錄功能的體現,提示攜帶者少了一件工具。
所以,從繩結的標識之用到成為記事工具,在本質上繩結所發揮的作用是一脈相承的,是一種一定范圍內的約定或者僅是對記事者本身記憶的一種提示[12]。
2.2 功能實現的本質
前文提到,至今有些地區和民族仍在使用繩結來作為記錄工具,同時,結繩記事在很多古老的國家和地區都能尋得蛛絲馬跡。繩結被如此普遍的用作記錄工具,這與其載體——紡織材料的特性與本質是密不可分的。
2.2.1 原材料易獲得
柔韌的條狀物均可形成結,這包括線、繩等人為加工過比較高級的紡織材料,也包括直接取之于天然的各種植物枝條及動物的腸。尤其是后者——直接取之于天然的一類柔韌物質,植物枝條隨處可徒手扯下,動物的腸是人類吃剩的“副產品”,都是非常容易獲得的,這在原始而又工具匱乏的時代,是第一先決條件。
2.2.2 徒手完成,狀態穩定
將柔韌的條狀物打結是簡單而易行的,不需耗費過多的氣力與時間,也無需借助其他工具,可迅速徒手完成,并且完成后形成的是一種非常穩定的自鎖狀態,攜帶亦或是存放均不會使其松散,從而不會對最初的記錄本意造成誤解。相比之下,若要打磨一個石塊亦或是刮削一個木棒用于記錄,不僅需要專門的工具,單就耗費的時間和氣力就要遠遠超過打繩結。
2.2.3 記事靈活,信息量大
結繩記事雖是一種古老而原始的記事方式,但它能夠記錄和表達的信息量卻是巨大的,這就要求記事載體,即繩結要能夠富于變化且易于區分,才能夠實現靈活記事,且記錄大量信息不產生歧義和誤解。這對于以柔性的紡織材料為載體的繩結來說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實現。
一是,“結”的不同表達不同的意義,可以是體積大小的區別,可以是打結方式復雜與簡單的區別。比如記錄重要的事情,就打大的繩結,記錄一些瑣碎小事,就打小的繩結,東漢鄭玄所注的《周易》就曾切實提到過這種記事原則。
二是,“繩”的不同表達不同的意義,可以是粗細之分亦或是長短之別,可以是粗略搓捻與精心加工的區別,甚至可以是自然原色與浸染不同顏色的區別等。這一點可以從《搜神記》中尋得一些佐證,“神農以赭鞭(繩子)鞭(通假字,同‘編’)百草,盡知其平毒寒溫之性”,說的就是神農氏用紅色的繩子來編排百草,然后人們得以知曉了各種草平毒寒溫的特性[13]。
三是,繩結的不同組合方式表達不同的意義,這一點不禁讓人聯想到算盤,同樣的圓珠在不同的位置代表著不同的含義,不同的排列組合可以實現成千上萬的運算與數字表達,這種特征繩結也同樣具備,從結繩用以計數到算盤的出現,這之間是否存在著淵源,很值得考證。無獨有偶,古秘魯的印卡人就是用繩結來計數和運算的,并且這種方式一直沿用到了文明時代,具體計數方式是以單繩結代表十,雙繩結代表一百,雙重繩結代表二百,離主繩最遠的記為個位,然后依次是十位、百位、千位……,其運算能力可以達到百萬以上[14]。
2.2.4 方便攜帶與存放
作為一種被廣泛使用的記錄方式,攜帶與存放的簡單方便也是其記錄功能得以實現的原因之一。就像輕便、柔韌的紙張最終代替了笨重的竹簡,質輕、柔性的紡織材料所打的繩結相較于笨重而尖銳的石塊、陶瓷、金屬,其優勢顯而易見。外出之時攜帶繩索,可以很容易將其系、掛、綁在身上,可以用來記事,也可以在需要的時候用來捆綁物品或急救,一舉多得,且不會對攜帶者形成割傷、刺傷等。
記錄了大量的信息,就必然會涉及到信息載體——繩結的存放問題,這一柔性材料或直接堆積,或懸掛,或捆扎成束均方便易行,并且在節省空間的同時不會對其存在形式造成破壞,即不會影響所記內容的表達。如表1中提到的“累”字,其最初就是用來表示記事繩結的堆積存放。
曾經像文字一樣為人類記錄所用的繩結,至今仍廣泛存在于人們的生活中,但其發揮的是裝飾功能,而非記載功能。最為常見的裝飾結,如蝴蝶結,仍是其作為簡單而經典的捆扎工具之樣式;再如中國結,雖為復合結構體,看似復雜,實為單軸穿插編物,具有結所特有的回路與自鎖特征,這在本質上仍是作為捆綁工具的基本要點。
3.1 起源契機
一件物品能被人們用來作為裝飾,一般會具備兩點特征,一是具有美好的裝飾寓意,如佩玉寓意平安;二是樣式紛繁,能夠滿足人們多樣的裝飾美的需求。“結”作為飾物,其裝飾性功能是基于實用和標識兩個功能而出現的。
“結”的美好寓意或者說象征性意義是從其實用性功能演變而來的。在生產力低下,生產工具匱乏的遠古時代,工具就是財富,擁有工具就是擁有智慧和能力,擁有身份和地位。為了彰顯這種財富和能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將這些硬器物直接攜帶、佩掛在身上,但顯然這是笨重而又危險的方式。基于前述分析,工具的攜帶是依靠繩結來實現的,甚至一件工具就對應著一個繩結,那么,如果用繩結來代替工具佩帶于身,用以作為擁有眾多工具的象征,則是安全而又方便的方式。在中國,有許多少數民族用留存猛獸的頭、松鼠尾巴、孔雀羽毛的方式,來彰顯自己的狩獵業績,這與“結”從系掛工具到象征工具的功能轉變是不謀而合的。
“結”最終作為飾物,要滿足人們多種多樣的裝飾美的需求,這就要求“結”要具備樣式紛繁且美觀的特點,而這一特點則是基于其記錄功能的需求才得以發展成熟的。作為標識功能的“結”,從記錄簡單的個數到記錄復雜的大事要事,為了保證記錄的完備與專一,就必須編制多種多樣的結,來表達不同的含義,既要能分門別類,又要能各個區分。在將結繩記事沿用到文明時代的古秘魯,就編制出了長達數十米紛繁多彩的繩結用以記錄[15]。因此,結繩記事促進了“結”的多樣性發展,使得“結”在具備美好寓意之后更快更直接地成為飾物并沿用至今。
3.2 功能實現的本質
“結”的裝飾性功能的實現,從本質上分析,基于兩個方面:
一是,基于紡織材料作為軟物質的本質特征。紡織材料的柔韌特質能夠滿足各種復雜的編、纏、繞等操作要求,以制成紛繁、龐大的裝飾性結。另外,細長狀紡織材料,如繩可以根據實際的需要,制作足夠的長度,供人們進行復雜的編結活動。
二是,基于紡織材料作為柔性材料所具有的加工多樣性,這種加工多樣性來源于結的編和解都簡單易行,并無縱橫經緯之別,是“結”具有超強裝飾性的必要條件。以中國結為例,它能夠以不同的樣式寓意不同的美好祝愿,或吉祥、或團圓、或平安,都可以用各自不同的樣式對其寓意予以表達,是中國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和中國傳統文化的象征。
本文論述了“結”在起源發展過程中所出現的三個基本功能,實用性功能、標識性功能、裝飾性功能,分析了這三個功能的起源契機與出現本因。“結”的這一從起源到成熟的演變歷程與紡織材料甚至大多數軟物質的演變歷程是一脈相承的。
“結”的本質是工具,起源于應用。“結”的功能分化包括實用性、標識性和裝飾性,其起源順序為:實用性功能最早出現,然后是標識性功能,而最為人們所熟知的裝飾性功能,卻是出現最遲的。因此,對于早期的裝飾、審美及藝術,在很大程度上其實是當時人們對于實用工具進行加工與利用的一種技藝和能力的體現,這符合低生產力水平下事物的發展規律。同時,本文也驗證了“結”在起源發展順序上與紡織材料的一致性,即先工具后標識,最后為服裝、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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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andanalysisoftheoriginandfunctionaldifferentiationof“knot”
TAO Yuan1,WANG Qicai1,WANG Jing1,YU Weidong2
(1.Lutai School of Textile and Apparel,Shan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ibo 255000,China; 2.College of Textiles, Donghua University,Shanghai 201620,China)
Knots exist in reliance upon soft strips,and are of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emergence of textile materials and tools. But there are few researches on knots in the academic circle. In this paper,analysis was made on the origin and functional differentiation sequence of “knot” according to the trace of knots on hard tools or stone tools in the anthropolithic age,and the low productivity of primitive man and their primary demand for materials. It has been demonstrated that the practicability of “knot” is its most original attribute,which arose to address the needs of binding and carrying; on this basis,the function of marking gradually emerged with the need and development of consciousness of human beings,represented by keeping records by tying knots; the decorative function of know that is most familiar to us emerged latest,following the practicability and marking functions.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origin and development sequence of “knot” are consistent with that of textile materials,as tool first,then for marking,and for decoration.
“knot”; function; tools; marking; keeping records by tying knots; decoration
10.3969/j.issn.1001-7003.2017.08.014
2016-12-08;
:2017-06-24
山東理工大學博士科研啟動經費資助項目(4041-416048)

TS935.53;K876.9
:B
:1001-7003(2017)08-0084-06 < class="emphasis_bold">引用頁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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