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萍
摘 要:盡管身份一直是藝術創作和闡釋中的一個隱含要素,然而將身份作為高度理論化、且常常是政治化的藝術主題而加以利用還是最近的事情。身份作為要素隱含在藝術作品中,而它的流動性以及偶然性使人們對集團的身份產生質疑和挑戰。
關鍵詞:藝術思潮;身份;藝術家
中圖分類號:J20;J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21-0031-01
身份,在藝術創作和表現中一直是一種潛在表現要素,蘊含在藝術作品中。但是將身份高度理論化,作為一個話題來進行討論,并作為具有政治化色彩的藝術主題加以利用還是最近才開始的藝術行為。因為當代藝術家將身份作為獨立問題進行思考的程度越來越高,這在過去是十分罕見的。隨之而來的,身份的研究具有何種意義也引發了大量爭論。誠然身體承載著很多身份的標志(膚色、毛發、姿勢、姿態、服裝等),但是身份同時也通過符號、語言、物體和環境等在內,以其他途徑得以表現。這些方法可以單獨表現,也可以與修辭性的意象一起使用。
即使是個人或者更廣泛的文化領域上,一件藝術品所傳達的內容、形式感、屬性以及題材都反映了藝術家以及觀眾的身份特征。雖然歷史上藝術和身份間的聯系始終存在,然而藝術家理解、創建自身身份的方式卻屢屢變化。并且隨著社會的變革,深刻的社會、政治、科學的變化,激發了人們理解自身的方式。1776年美國獨立運動的開始,使人們圍繞著自決權的開始了一系列斗爭進而產生了新的民主秩序,在這個環境下,個人開始覺悟到自己是其自由意志的支配者。在這個正在變革的社會結構內的藝術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一種新的國際意識的正在萌芽,未知的新認知使人對作為人的意義產生了全新的理解,這些理解在對人類刻畫中以“身份”的內涵得以體現。
二戰結束后,身份亦然成為歐洲藝術活動的中心。對于戰后藝術家而言,身份意味著個體的身份。到了20世紀晚期,對于一種和諧統一、空前的內在自我信任以及個人認為有能力脫離社會創造獨立行動的行為都受到了嚴重質疑。批判思想家對過于強調身份的唯一性深感懷疑,反而重點討論人是如何被外在強大力量所影響的,這與獨立個體身份的關注形成了鮮明對比。在如今的西方藝術家和藝術理論家使用身份這一詞時,通常指的是社會的一種文化身份。在西方一書中,被強調的“身份”范疇還是常常落到性別、種族、民族和性取向中。
凱里·詹姆斯·馬歇爾是一位在當代藝術肖像畫中有杰出貢獻的藝術家。他通過正式嚴謹的繪畫,帶有種族色彩的繪畫來挑戰非裔美國人的邊緣化。其繪畫作品以“明顯的強調黑色”為表現形式,以黑色膚色的人為表現對象,以個人成長經歷、美國歷史、非裔美國人的歷史和藝術史為內容,從而向觀畫者傳達出自己的身份。
在西方藝術史中,大部分的繪畫都以白人形象為主題,而馬歇爾的繪畫在繪制人物肌膚時,一滴白色顏料都不用。他的配方永遠是三種色調的黑:碳黑、瑪斯黑(Mars Black)和象牙黑,偶爾會使用黃色或藍色的陰影去修飾黑色的主體。“黑色在作品中是沒商量的,”馬歇爾在一次采訪中曾這樣說道,“黑色很明確,具有非常高的辨識度。這些黑色也表明著黑色可能存在的復雜性、深度和豐富感。”馬歇爾筆下的人物,無論男性還是女性,都表現莊嚴沉著、果敢嚴肅,并時常帶著雕刻般的發型、時髦的著裝、戲劇化的衣飾和瀟灑的色彩。這些繪畫填補了藝術史中,黑人藝術家和黑人主題的缺失,并為黑人藝術家提供了難得的展演機會,得以用獨特的語言描述屬于整個種族的形象。
同時身份也可以因他人的存在而得到提升。不過,在通過跨文化領域邊緣性交流中,身份可能會變得具有流動性同時會有偶然性;這意味著對于某一種文化中心來說看起來是邊緣性的東西,也可能會在不被注意時跨越身份的邊界線,成為邊緣區域的中心,對主體文化產生不被預知的影響。因此,一個群體或者說一種文化身份的主體歸屬要與經歷跨邊界的邊緣性觀念進行不斷斗爭以獲得控制權,這說明跨邊界交流可能會對群體本身內部的集體身份產生挑戰和質疑。
現如今,隨著全球化浪潮席卷世界,跨文化傳播速度愈加增強,文化類別個更是豐富多彩。這就使得體的對自我和身份意義認識與研究帶來了沖擊甚至是困惑。西方的意識思潮是個人主義價值提出,他們認為個人應該專注自我、強調和顯示個人的獨特之處從而獲得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不同于他人的獨立地位。因為在跨文化交流的流動性不可預知性過程中,如果雙方不具備敏覺的和理解包容他方的能力,那么強調自我身份與他人身份之間的差異就容易引發誤解。為了展現和保護一個獨特的身份,個人可能會把自己包裹起來形成一個繭,或者建起高墻完全排斥別人,使得別人無法進入。
相反,東方尤以中國為例,是在儒家、道家的思想的影響下進行個體的身份活動的。道家提倡相互容納、和諧共生,同時關注自我和他人的差異性與共性,在不同中尋求相同,在相同中尋找個性,這一理念可為身份的交流做出引導。相互之間的身份都是真實可靠的,然后兩個身份在“道”之中基于創造力和敏覺力、通過相互滲透和相互包容的方式合而為一。道家對待自我和身份的方式不僅避免了西方個人主義的疏漏,在不會過于強調自我和個人身份的同,擺脫了儒家教義中潛在的對自我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