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結構重疊研究

張琳

關于現代漢語，人們很早就開始研究其重疊形式，主要集中在名詞、動詞以及形容詞等方面，對于量詞和數量結構的重疊形式的研究卻相對較少。本文通過綜合不同學者對數量結構重疊的看法，對數量結構重疊的研究現狀和研究特點等進行分析。

數量結構重疊是指數詞和量詞組合以后的重疊形式，如“一個一個”“一只只”等。學者鄭遠漢認為，數量詞是數詞和量詞的合稱。數量詞疊用包括數詞疊用、量詞疊用和數量詞疊用三種形式。

一、數量結構重疊研究現狀

通過對不同學者對數量結構重疊研究的歸納，筆者發現，不同學者對數量結構重疊形式的界定有所不同。大多數量結構重疊的研究都涉及其形式的分類，關于數量短語重疊的形式界定，目前還存在很多不一致的看法，主要表現在其和量詞重疊形式容易混淆的地方。例如，“數量數量”這種重疊形式，有時被歸入數量結構重疊，有時則與“量量”等重疊形式一起被稱為量詞重疊。

關于數量結構重疊，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看法。宋玉柱、楊永泉、徐泰明等認為，“數量量”和“數量數量”兩種形式屬于數量結構的重疊形式。侯友蘭、李宇明則認為，“量量”式、“數量量”式和“數量數量”應該納入量詞重疊的范圍。郭繼懋則認為，“數量數量”式、“數量量”式、“數數”式、“數量又數量”式都屬于量詞重疊形式。孫立平、劉挺則把數量結構重疊形式分為廣義和狹義兩種，狹義上包括“數量數量”和“數量量”兩種，廣義則包括“量量”“數量量”“數量數量”“數量又數量”“數量名數量名”“數形量數形量”等與之有相似性質的重疊結構。王麗媛把數量詞語的重疊形式分為完全式的數量重疊和不完全式的數量重疊，完全式的數量重疊即“數量數量”和“數量量”，其他相關的重疊形式則為不完全式的數量重疊。

綜上所述，各個學者對于數量詞語的重疊形式，有著不同的表述和歸類，有的認為只有兩種，有的則歸納出八種。對于“數量量”和“數量數量”兩種形式劃分為數量結構重疊，爭議最小，但這些學者對其他重疊形式的看法差別較大。

二、數量結構重疊的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

人們對數量結構重疊形式的界定不同，相應的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也有所不同。有的形式可以做任何句法成分，有的則受到一定的限制。對于數量結構重疊的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看法。

華玉明列舉了“數量數量”式可以作狀語的例句。郭繼懋認為，“數量數量”式可以作賓語、狀語和補語。李昱、侯友蘭指出：“數量數量”式可以作定語、謂語、狀語、補語和主語。李宇明、孫力平、劉挺則認為，“數量數量”式可以作任何句法成分。

宋玉柱、侯友蘭指出，“數量又數量”還可以作定語。郭繼懋認為，“數量又數量”的形式完全可以承擔謂語的角色。華宇明、于寶娟提到“數量又數量”形式有時候可以充當補語。宋玉柱、李宇明指出，“數量又數量”式可以出現在除主語之外的任何句法位置上。孫力平、劉挺認為，“數量又數量”式可以作任何句法成分。

華玉明指出，“數量名+數量名”可以放在狀語的位置上。李宇明則認為，“數量名+數量名”在句中不僅可以作狀語，還可以充當賓語。

關于數量結構重疊的語法意義研究，學者宋玉柱、郭繼懋、鄭遠漢等都在文中進行了比較詳細的討論。總的來說，數量結構重疊的語法意義大致有“逐一”“多”“每一”“連綿”“周遍”等意義。王麗媛認為，部分重疊形式還表示“少量”的意義。也有學者認為，數量短語重疊的句法功能的改變，會導致其語法意義的改變。

三、數量結構重疊的研究特點

數量結構重疊的界限不明是數量結構重疊研究中最明顯的特征，同時也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不同學者對其界定不同，導致在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方面也存在很大分歧。

數量結構重疊研究早期主要集中在動詞重疊、名詞重疊以及形容詞重疊的范圍內，關于數量結構重疊研究近些年才逐步展開。相對而言，前期的許多研究方法比較單一，基本是從語法意義和句法功能兩方面入手分析。隨著語言學的發展和研究方法的不斷進步，人們的研究視角不斷創新。例如，王麗媛從修辭角度加以分析；張恒悅等從認知方向對數量詞重疊不同形式的異同進行描述；張恒悅從“統合型認知”和“離散型認知”的角度，分析數量結構重疊形式在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等方面的差異，指出認知角度的不同導致語法意義不同，給人提供了一種不同的思維模式。

除此之外，數量結構重疊研究過程中的部分問題也有逐漸達成共識的趨勢。早期，王力、李宇明等學者認為，數量詞的重疊形式之間是存在基式和變式的關系的。隨著對數量結構重疊研究的增多，越來越多的學者，如鄭遠漢、王麗媛等對此觀點提出質疑，他們在客觀語料的基礎上，從各個重疊式出現的時間早晚、不同重疊形式的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的差異進行比較，得出了現代漢語數量結構重疊式之間并不存在基式和變式關系的結論。此后，大多數學者都認同數量詞重疊之間是相互獨立并存的觀點。

與名詞、動詞和形容詞等相比，目前現代漢語中關于數量結構重疊的研究較少。數量結構重疊形式的界定，導致相應的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隨之改變，想要進一步研究數量結構重疊，人們就必須對其進行明確的劃分。

四、結語

本文通過對數量結構重疊研究的不完全概述，分析了數量結構重疊的研究現狀、句法功能和語法意義等方面，希望可以為現代漢語數量結構重疊提供少許借鑒，也可以使現代漢語中的重疊研究更進一步。

（華南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