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化研究
——以南京老地名為例

欒辰穎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化研究
——以南京老地名為例

欒辰穎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提出“傳承久遠、絢麗多姿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構建文化自信的重要傳統元素”。老地名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一個重要因素，在城市化進程中消失得越來越快。文章以原真性保護為核心，構建了適合老地名遺址活化的ROMCPEW活化模型，通過模糊層次分析與差異性分析，對老地名旅游資源、開發資本、旅游市場、資金投入、政策保障、環境質量和活化方式7個要素進行分析，發現南京老地名除環境質量與創意能力的活化一般外，其他五項因素的活化均很高，綜合活化能力也很高，對此提出了優化環境承載能力，從旅游的六要素入手，創意不同主題的產品，對市場進行差異化的策略。

非物質文化遺產；老地名；遺產活化；模糊層次分析法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資源，是中華文化與民族精神的重要載體。自第九屆聯合國地名大會暨第二十次聯合國專家組會議開展后，確定地名屬于非物質文化遺產，適用《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至此，老地名的研究與保護日益走進人們的視線。然而非物質文化遺產，尤其是南京老地名在城市化加快的過程中，逐漸開始消失、滅亡，亟待我們在文化的基礎上對其進行活化。

一、研究綜述

（一）非物質文化遺產

關于非遺的源起，最早見于《文化財保護法》中“無形文化財”的概念，該法于1950年由日本政府頒布，將歷史價值與藝術價值極高的音樂、舞蹈、傳統工藝，甚至于藝術家、非遺傳承人一并包括在內。后來，湯姆斯（1846）在《建議案》提出folklore，漢語譯為“民俗”，即以傳統為依據，由一些群體和個體表達，符合社會文化和特征，通常由模仿或口頭相傳的方式。宋俊華（2006）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概念的詮釋與重構》中闡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概念先后經歷了“民間文化”“傳統文化與民間創作”“口頭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等不同的表述，最后才確定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他認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人類文化遺產中與物質文化遺產相對應的范疇，是指人類集體、群體或個人創造的以非物質方式被后代所認可與繼承的文化財富。

（二）遺產活化

目前學術界對其研究并未形成完整的體系。在西方國家，遺產活化主要指遺產復興以及遺產再利用。國內遺產活化研究起源于臺灣“古跡活化”的概念。古跡活化是指古跡經重生和再生。喻學才（2010）指出，遺產活化實際上就是如何把遺產資源轉化成遺產產品而不影響遺產的保護傳承，也就是遺產旅游。王秀宏（2013）基于消費者視角的品牌資產理論，提出非物質文化遺產品牌活化的實質是品牌的再生，并闡述活化的路徑是既要復活非遺品牌的舊元素，又要不停地注入新元素。

（三）原真性

原真性又被譯為真實性、本真性。最初原真性一詞用于宗教中，表示宗教遺物的真實性。而原真性最初在旅游學中被運用的領域是博物館，尤指文物專家鑒定藏品的真與否。1964年，“Authenticity”首次出現在《威尼斯憲章》中，并逐漸得到認同。伯斯庭首次于1964年在旅游領域探究“Authenticity”，指出旅游具有“偽、假、擬、幻”等特性，認為旅游者僅僅只對娛樂感興趣。我國眾多學者將原真性運用到民族文化遺產旅游中，王寧認為：民族文化遺產旅游中的原真性有兩種類型，即旅游對象的原真性和旅游主體存在的原真性。

二、老地名遺產活化模型的構建

（一）老地名遺產活化ROMCPEW模型的構建

本文借鑒王麗在2014年構建的遺址活化的ROMCPE模型，并在此模型的基礎上，圍繞遺產活化“原真性”的原則，增加“活化方式”（Way）這一因素，且我國學者從保護與開發的角度，在以不同地區歷史文化名城的特征進行分析后，認定原真性是歷史文化名城保護檢驗標準和遵循的原則，因此本文認為，老地名作為歷史文化名城中重要的資源，也應始終離不開原真性的保護原則，由此建立了老地名遺產活化的ROMCPEW模型。R為旅游資源狀況，O為創意能力，M是市場狀況，C為開發資本，P即政策環境，E為旅游地環境容量效率，W是活化方式。ROMCPEW即為這7要素英文關鍵詞的首字母組合。

本文按照旅游資源的性質和成因，選取人文旅游資源和區位條件2個指標；結合資源創意能力的要素內涵，從創意人才、創意成果和創意的可持續性進行活化；市場則包括產品、價格、促銷、渠道4個指標；開發資本上設置了資金的投入與使用，資金的來源；政策保障通過法律法規、宏觀政策保障以及地方扶持3方面表征；環境容量通常包括環境承載力、自然環境現狀、社會環境現狀、綜合治理防治以及可持續發展力5個因子；結合“原真性”及遺產活化保護的渠道，確定了活化方式的承襲性保護、修復性保護、殘缺性保護、還原性保護和假借性保護這5個指標。最終構建了老地名遺產活化的目標層、中間層和因素層3個層次的評價指標體系。

（二）評價指標

Fuzzy-AHP即模糊層次分析法，是一種利用模糊關系合成原理，將一些邊界不清、不易定量的因素定量化，通過層次分析構造判斷矩陣，確定權重集，進行綜合評價的一種方法，評價步驟如下：

1.確定評價因素集和評語集

假設在模糊層次中，因素集為U={u1,u2,ui,…,un}，ui表示被考慮的因素，評語集V={Vm}={非常低，較低，一般，較高，非常高}，m=1,2,3,4,5,每個評價等級對應一個模糊子集。

2.建立模糊關系矩陣

依據評語集對每個因素ui(i=1,2,…,n)進行量化，即確定從單因素來看被評事物對各評價等級的模糊隸屬度，進而得到模糊關系矩陣：

矩陣R中第n行第m列元素rnm表示被評因素un對um等級模糊子集的隸屬度，文章通過相應評價等級的問卷數量占問卷總量的比率來計算。

3.權重的確定

本文通過德爾菲法，兩兩對比的方式，進行要素與要素之間的比較，通過矩陣算出權重，找出各要素、各指標較薄弱的環節進行改進。在專家問卷中，先將遺產活化的七要素進行對比，再將各要素下的衡量指標進行對比。

首先構建目標層、因素層的判斷模型，通過三江學院王芳、王麗、曾超等老師以及南京旅游職業技術學院張駿、盧鳳萍老師等20位旅游管理專家評判打分，按照二元對比法得出評價因素集U判斷矩陣，其中aij表示ui相對于因素uj的重要程度判斷值，以1到9以及他們的倒數作為標度。

表1 比較因子相對重要性指標

4.模糊綜合評價

通過模糊關系合成W與R，得到綜合評價結果向量B，即

根據得到的定量指標表，判斷所屬等級，判斷從中間層開始，再以中間層的評判結果作為上一層的模糊判斷矩陣的一個行向量，最終得到目標層的綜合評判結果。

三、老地名遺產活化測評

（一）問卷的設計與發放

問卷主要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人口統計的基本信息以及出游動機的分析，包括年齡、性別、職業、學歷、出游動機等。第二部分是老地名遺產活化的滿意度分析，根據本文所構建的ROMCPEW模型中的各因素進行指標的確定，共包括旅游資源、創意能力、旅游市場、開發資本等7大一級因子，24大二級因子，采用李克特量表評分，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非常同意分別代表1分、2分、3分、4分、5分。

本次調查采用問卷實地發放與問卷星發放相結合的方式，從而確保問卷的可靠性、真實性以及全面性。筆者共計在桃葉渡、朝天宮等景區實地發放230份問卷，有效問卷210份，問卷星共計100份，有效問卷90份，有效問卷回收率為90.9%。克朗巴哈α信度系數值大于0.9，說明問卷中的題目具有非常強的內在一致性。

（二）計算結果

本次邀請了20位旅游管理學的專家，對24個指標因子進行互不見面打分，根據最后的結果進行判斷矩陣，最后進行層次總排序，總一致性比例CR值為0.0889，小于規定的0.1，因此老地名遺產活化指標層總排序具有較好的一致性，下表為評價指標觀測結果與權重。

表2 南京老地名活化指標及權重

（三）測評結果與分析

旅游基礎資源評價結果向量=創意能力評價結果向量=

旅游市場評價結果向量=

根據最優隸屬度原則，評價結果表明，南京老地名旅游基礎資源活化很高，創意能力一般，旅游市場活化很高，資本投入的活化很好，政策保障同樣很好，但是環境質量一般，方式的活化也很好。老地名活化綜合水平很高，但是仍具有改善的空間。老地名的創意能力和環境質量不高是影響老地名活化的主要因素，具體表現為：

1.在構成旅游基礎資源的兩項因子中，對人文旅游資源和區位條件的評價都很滿意，且一半及以上都集中在比較滿意和很滿意兩個層面。

2.構成創意能力的三項因子的活化程度均為一般，因此在這一類別中提升的空間很大。

3.構成旅游市場的四項因子中，產品和渠道的活化程度很好，而價格和促銷都很一般。

4.構成資本投入的兩個因子中，資金的投入與使用活化很高，資金的來源則一般。

5.構成政策保障的各項因子中，法律法規和宏觀政策保障都很高，地方扶持則為一般。

6.構成環境質量的五項因子中，各項因子活化均為一般，因此都具有很大的改進空間。

7.構成活化方式的五項因子中，承襲性保護和殘缺性保護很高，修復性、還原性、假借性保護則一般。

（四）差異性分析

本論文中的差異性分析主要是分析不同性別、不同年齡、不同學歷以及不同職業的游客群體對老地名遺產活化的滿意度是否有差異以及差異是否明顯。分析結果將主要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來呈現。

由表3可知，環境質量、創意能力和政策保障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0.05的檢驗，說明了性別的不同，在環境質量、創意能力和政策保障上的滿意度的差異是比較顯著的。究其原因，是因為男性游客和女性游客對政策保障的關注程度不一樣，而男性對創意的要求更高一些。根據相同的ANOVA單因素分析方法，得出年齡、學歷、職業和客源地的差異性分析：在年齡上，對環境質量和資源基礎的滿意度差異性顯著；在學歷方面，對環境質量、創意能力和政策保障的滿意度差異性顯著，主要是與不同學歷游客的文化素質和知識積累有關；而職業均為通過顯著性水平0.05的檢驗；客源地的不同，對環境質量的滿意度也是較顯著的，作為南京市本地的游客，通常能切身地感受到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現狀，對環境治理上的了解程度也不同。

表3 性別的ANOVA分析

四、對策和建議

（一）老地名遺產活化的對策

根據老地名活化的測評結果，針對模糊層次分析中的薄弱環節以及差異性分析的結果，對老地名的活化提出以下政策：

1.通過季節與景點差價的方式，優化環境承載能力；針對例如石頭山、白鷺洲等依山靠水的老地名或是龍蟠里、虎踞關這類展現南京地理形勝的老地名，也要改善其自然環境；在改善了交通、文化以及好客等社會環境之后，實現老地名環境質量的可持續發展。

2.創意不同主題的產品，將文化融入旅游產業，從旅游六要素入手，打造主題客棧、餐飲，營造老地名文化主題購物氛圍。打造創意景觀，營造創意空間，對老地名附近的指示牌、垃圾桶，甚至酒店、交通都按照當時的建筑風格加以改造，緊扣地名背后的人文內涵，開展主題活動，增加游客的體驗。

3.在市場的活化上，實現差異化戰略。對高學歷或是學生群體，設計修學旅游產品；中老年以及以探親訪友為旅游動機的游客設計“血脈根系”主題；對于消費能力不高但是旅游動機較強的學生群體從價格上進行刺激。

（二）不足

對非遺以及老地名的認識不夠深入，本文的結論僅依據數據分析，且問卷的設計以及時間、資金的有限，因此不能完全保證客觀性。在今后的學習中要對老地名進行更深層次的學習，在問卷的設計上更加科學嚴謹。

[1]宋俊華.非物質文化遺產概念的詮釋與重構 [J].學術研究，2006，(09):117-121.

[2]喻學才.遺產活化論[J].旅游學刊，2010，25(4):6-7.

[3]王秀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品牌活化路徑研究[J].標準科學，2013，(06).

[4]王麗.基于遺產活化的文化遺址公園開發測評——以南京明孝陵為例[J].安徽農業科學，2014，(22):7477-7480.

欒辰穎，女，江蘇泰州人，旅游管理專業，南京三江學院文化產業與旅游管理學院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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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428（2017）08-5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