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嚴歌苓作客上海,以新作《芳華》和小說《陸犯焉識》為藍本,圍繞故事講述真實與虛構的關系。在講座上,嚴歌苓分享了多個荒誕或有趣的故事與她作品的聯系,但她也提到,不是所有作品都靠聽故事寫成,也有純粹靠虛構和想象完成的。小說有時候是真實細節經虛構而成,有時卻是一個小的物件,引發了作家巨大的無邊際的想象,這依賴于小說家的敏感性。“我初到舊金山時,住的地方山坡高高低低的,舊金山常有霧,某日我抬頭,發現離我很近的窗戶上掛著一件睡衣,帶著蕾絲,在陽光中,淡淡的。這件睡衣是女人鮮潤、脆弱的符號,它遠比女性的肉體來得更為誘惑。于是我將自己設想成一個有著新移民孤獨感的男性,寫出了《女房東》這篇小說。”“文學始終是我最真實的家園。在這個家園里,聚集的是真正愛我書的人。”嚴歌苓說。她向聽眾直言作為一個職業小說家的苦與樂:“從真實到虛構再到小說這個過程,我是苦在其中,樂在其中。每次寫作我都詛咒這個行業,小說家每天要挑戰自己,所謂有話不能好好說,但你一旦過了這個坎,你的人物會牽著你走向意外的地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