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浮沉藥性理論溯源及升降浮沉藥對配伍研究

郭兆娟++袁一平++孔李婷++賈曉玉++王寧寧++戴瑩++翟華強

[摘要]升降浮沉藥性理論是指導臨床組方遣藥的重要依據之一。通過古籍及文獻研究得知，升降浮沉理論萌芽于《黃帝內經》，實踐于《傷寒雜病論》，成立于《醫學啟源》，發展于《本草綱目》及現代。升降浮沉理論目前大多停留在理論研究階段，實驗研究少有，臨床研究中其對組方的指導主要包括升降相反、升降相生、以升為主和以降為主4種形式。運用升降浮沉藥性配伍的藥對主要有升藥配對、升降配對和降藥配對3種。利用現代生物學技術開展升降浮沉藥性實驗研究，揭示升降浮沉的科學內涵，將有助于其更科學的指導臨床用藥。

[關鍵詞]升降浮沉；中藥藥性；歷史源流；藥對配伍

Origin of lifting and lowering theory and its herb pair study

GUO Zhaojuan， YUAN Yiping， KONG Liting， JIA Xiaoyu， WANG Ningning， DAI Ying， ZHAI Huaqiang*

（Colle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102， China）

[Abstract]Lifting and lowering theory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basis for guiding clinical medication Through the study of ancient books and literature， we learned that lifting and lowering theory was originated in Huangdi Neijing， practiced more in the Shanghan Zabing Lun， established in Yixue Qiyuan， and developed in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and now However， lifting and lowering theory is now mostly stagnated in the theoretical stage， with few experimental research In the clinical study， the guiding role of lifting and lowering theory to prescriptions？mainly includes opposite？role？of lift and lower medicine property， mutual promotion of lift and lower medicine property， main role of lift medicine property and main role of lower medicine property Under the guidance of lifting and lowering theory， the herb pair compatibility include herb combination of lift medicine property， herb combination of lift and lower medicine property and herb combination of lower medicine property Modern biological technology was used in this study to carry out experimental research on the lifting and lowering theory， revealing the scientific connotation of it， which will help to promote clinical rational drug use.

[Key words]lifting and lowering theory； Chinese herbal property； historical origin； herb pair

升降浮沉是中藥藥性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指導臨床用藥的重要原則之一。升降浮沉的含義有二：一是藥物針對病勢的作用趨向，升即上升，降即下降，浮即向外，沉即向內；二是藥物對臟腑經絡生理趨向的調節。它是從藥物的作用趨勢上對中藥功效的形象概括。中藥升降浮沉藥性理論作為支撐中醫藥學尤其是中藥臨床應用的重要支柱之一，長期以來不斷發展完善，這種不斷完善同時也是不斷被驗證與證實的過程。本文旨在研究升降浮沉理論起源及其對臨床組方遣藥的指導作用，分析升降浮沉理論當前的研究及應用現狀，冀以為升降浮沉理論的發展及中醫臨床科學合理用藥提供有益借鑒。

1升降浮沉藥性理論溯源

中藥升降浮沉理論由來已久，其理論起源最早可追溯至《黃帝內經》。《素問·六微旨大論》謂：“升降出入，無器不有。”指出這是人體生命活動的基礎，如一旦發生故障便導致疾病的發生。《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中指出：“味厚者為陰，薄為陰之陽。氣厚者為陽，薄為陽之陰。味厚則泄，薄則通。氣薄則發泄，厚則發熱。”而《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云：“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中滿者，瀉之于內；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汗；其在皮者，汗而發之。”闡明了應根據升降出入障礙所產生疾病的病勢病位的不同，采取相應的治療方法。《黃帝內經》為中藥升降浮沉理論的萌芽期，為其后來產生和發展奠定了理論基礎。

東漢時期，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中運用六經辨證和八法屬性指導臨床，是升降浮沉理論的最早實踐者。在其所創經方中，非常重視中藥升降浮沉之性。其中對疾病的治法即是將發散太過之病予以收斂，收斂太過之病予以發散。以升降浮沉理論概括八法，即汗法、吐法、溫法以升浮為主；清法、下法、補法以沉降為主；和法與消法則升浮與沉降并舉。在《傷寒雜病論》的113個經方中，其中升浮方有54個，治法多為汗法，吐法與溫法，代表方有麻黃湯，麻黃與桂枝合用，二者皆為升浮之品，辛溫解表，開腠發汗；沉降方有46個，治法多為清法、下法與補法，代表方如桃核承氣湯，方中桃仁活血破瘀，大黃苦寒降泄，下瘀瀉熱，二者合用，瘀熱并治；中和方有13個，治法多為和法與消法，如柴胡桂枝干姜湯即為和中兼溫化水飲之法[1，2]。endprint

金元時期，大興醫事，出現諸子爭鳴的鼎盛局面[3]。升降浮沉理論在此階段得以創立和發展。金元醫家張元素在《醫學啟源》[4]中根據藥物氣味厚薄陰陽的特性，以及調節人體臟腑氣機升降出入紊亂的功能，首倡“氣味厚薄升降圖說”，并結合自己的臨床實踐開創了依據升降浮沉劃分藥物的先河，創立了中藥升降浮沉理論。在《醫學啟源·用藥備旨·藥類法象》中，張元素還根據藥物氣味厚薄、升降浮沉性能，將常用的101種藥物分為5類：“風升生”20味，“熱浮長”20味，“濕化成”21味，“燥降收”21味，“寒沉藏”19味[5]。如此大大促進了升降浮沉理論的發展。受啟發于《傷寒論》，李東垣在《脾胃論》中同樣十分重視藥性升降浮沉特性，并強調脾胃是人體精氣升降運動的樞紐，在論治上非常重視升降浮沉原理，治法用藥強調升降[6]。他認為：“蓋胃為水谷之海，飲食入胃，而精氣先輸脾歸肺，上行春夏之令，以滋養全身，乃清氣為天者也；升已而下輸膀胱，行秋冬之令，為傳化糟粕，轉味而出，乃濁陰為地者也。”闡述了脾胃的生理功能及其重要性。組方選藥尤重升降浮沉之性，并言：“若不達升降浮沉之理，而一概施治，其愈者幸也”。其對升降浮沉藥性的重視與運用可見一斑。

明清時期，升降浮沉藥性理論的發展著重體現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本草綱目》論述了藥物的升降浮沉與其性味和質地有關，將此概括為“酸咸無升，甘辛無降，寒無浮，熱無沉，其性然也”[7]。李時珍指出：“一物之中，有根升梢降”，“諸石入水皆沉，而浮水石則浮，凡木皆浮于水，獨沉香木入水則沉”則體現了這一點。此外，李時珍表明藥物的升降浮沉之性還受配伍、炮制及其他藥物的制約和影響。如“升者引之以咸寒，則沉而直達下焦；沉者引之以酒，則浮而上至巔頂。”說明同一藥物配伍、炮制方法不同可改變其升降性能。同時李時珍認為一些藥物“生升熟降”，如附子“生則上行胸隔，外達皮膚；熟則下走肝腎，外徹腰足”。其創造性的提出要據具體臨床需要控制和改變藥物升降浮沉之性，認為“是升降在物，也在人也”，可見其對升降浮沉藥性的研究之深。清代醫家汪昂在《本草備要》藥性總義中也指出：“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涌泄為陰，咸味涌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輕清升浮為陽，重濁沉降為陰，陽氣出上竅，陰氣出下竅”，進一步論述了辛甘淡屬陽，為升浮之品，如薄荷、連翹；酸苦咸為陰，為沉降之品。

到近現代，眾多醫家繼承并發揚了古代醫家對升降浮沉理論的研究，如蒲輔周、岳美中、董建華、李聰甫等，與其相關的治法如升水降火法、升清降濁法、宣降肺氣法等也普遍應用于臨床，然而目前關于升降浮沉藥性理論的研究仍然相對宏觀、粗放、零散，理論上的重大突破甚少[8]，實驗性研究更是鮮少，臨床上利用升降浮沉理論指導配伍的方劑雖多，但真正研究其作用機制的甚少，時至今日，升降浮沉藥性理論仍缺乏科學、系統的研究來表征其科學內涵。

2升降浮沉藥性理論研究及應用

21升降浮沉藥性理論之理論研究

疾病是臟腑經絡生理趨向的逆亂偏離，藥性理論是臨證立法、組方遣藥的重要依據，中藥升降浮沉作用的本質是藥物對臟腑經絡生理趨向調節，運用藥物升降浮沉之性，順應臟腑生理特性，因勢利導以祛邪外出，有利于促進機體生理功能的恢復，體現了中醫學之整體觀念，在組方治療中具有重要意義。

升、降、浮、沉是指藥物作用的趨向而言，其與藥物的功效具有一定辯證關系。升與浮、沉與降的趨向相類似，不易嚴格區分，故通常以“升浮”、“沉降”合成。升浮藥主上行而向外，有升陽、發表、散寒、催吐等作用；沉降藥主下行而向內，有潛陽、降逆、清熱、滲濕、瀉下等作用。凡病變部位在上在表的宜升浮不宜沉降，在下在里的宜沉降不宜升浮，再有病勢有上逆下陷的不同，病勢上逆的宜降不宜升，一般說來，治病用藥是不能違反這一規律的。

22升降浮沉藥性理論之基礎研究

目前，與升降浮沉理論相關的治法如升水降火法、升清降濁法、宣降肺氣法等已普遍應用于臨床，然而當前對升降浮沉的研究多停留在理論階段，實驗研究相對匱乏，采用現代系統生物學等多種研究技術手段對升降浮沉理論進行科學表征，有助于明確其藥效及作用機制，揭示其科學內涵。

仲宗亮等[9]通過動物實驗探討生大黃、清半夏、常山的升降浮沉藥性，發現生大黃能明顯促進小鼠小腸的排空，表現出向下向內的趨勢，為沉降藥；常山抑制胃腸道正常運動，表現出向上的趨勢，為升浮藥；清半夏對中樞神經具有明顯的抑制作用表現出向下的趨勢，為沉降藥。桔梗乃諸藥舟楫，載藥上浮，在天王補心丹中為舟楫之劑，而實驗證明天王補心丸對小鼠中樞神經系統有良好的鎮靜、催眠與抗驚厥作用，但該方去掉桔梗后，鎮靜、催眠與抗驚厥效果明顯下降，表明桔梗可引藥直達上焦病所，為升浮藥[10]。牛膝“性善下行”可做藥引，實驗研究表明，含牛膝的三妙丸明顯改善關節炎模型大鼠的關節腫脹和組織病理改變，改善關節炎大鼠血液流變學指標，表明牛膝可通過改善下肢關節血液供應，引藥下行，使藥物更容易被運送到下肢病灶部位，從而發揮藥效加強的作用，體現其“性善下行”特點[11]。

23升降浮沉藥性理論之臨床應用

231升降浮沉藥性理論對方劑的指導作用

中藥藥性是中藥的基本屬性，在臨床應用中，“藥證相關”是組方遣藥的重要依據，藥性是藥效的內在基礎，藥效一定程度上反應內在藥性。方以藥成，中藥以性能為效用基礎，而方劑則以病癥為其組方依據。升降浮沉藥性理論對方劑的指導作用主要包括升降相反、升降相生、以升為主和以降為主4個方面。

2311升降相反升降藥對是用升提藥和沉降藥配伍，有調節升降氣機之作用[12]。升降相反在許多方劑中均有應用。如《傷寒論》中麻杏石甘湯，主治肺熱咳喘證。方中麻黃與杏仁伍用，麻黃中空而浮，長于升散，宣通肺氣，止咳定喘；杏仁性降入肺，降氣平喘。麻黃以宣肺定喘為主，杏仁以降氣止咳為要，兩藥伍用，一宣一降，宣降合法，肺氣通調，止咳平喘作用益顯。《醫林改錯》中血府逐瘀湯，主治胸中血瘀證。方中桔梗、牛膝相伍，桔梗藥性升浮，開宣胸隔之氣，載藥上行，牛膝藥性沉降，通利血脈，引血下行。二藥一升一降，促使血活氣行。再者如調和肝脾的四逆散，柴胡升發陽氣，疏肝解郁，透邪外出，枳實理氣解郁，泄熱破結，與柴胡為伍，一升一降，加強疏暢氣機之功。運用升降相反的不同作用趨向，可以調整人體臟腑氣機的升降平衡，使升降有序有度，恢復機體的正常生理活動。endprint

2312升降相生升降相生是指方中所用藥物藥性升中有降，降中有升的相生作用。對此在歷代方劑中也多有體現，如鎮肝熄風湯，主治肝腎陰虧，肝陽上亢，氣血逆亂之類中風，方中用代赭石、龍骨、牡蠣平肝鎮潛以治標，玄參、麥冬等滋陰壯水、滋水涵木以治本，鎮肝滋腎，肝腎并調，達到鎮肝熄風之效。再如天王補心丹主治陰虛血少，神志不安證。方中生地滋陰涼血，補腎養心，清熱安神，下入少陰滋水養陰，水盛以伏火；玄參滋陰降火，以制虛火上炎，二藥相伍滋水降火，腎水上升使心火不亢，心火下降使腎水不寒，既為水火既濟、升降相生的良方。運用藥性升降相生組方遣藥，有助于調節人體氣機逆亂，恢復臟腑氣機平衡之態，以達到除病之效。

2313以升為主以升為主的配伍方式主要多用于治療病勢向下病位在上、在外、在表、上焦病變。如因脾胃虛弱，中氣下陷所致的久瀉、脫肛、崩漏、疝氣等，治宜升提為主，多選用升麻、黃芪、柴胡、黨參等益氣升提之品，以升陽舉陷。如補中益氣湯中黃芪、柴胡、升麻等均為升浮之藥，利用黃芪補中益氣、升陽固表，柴胡、升麻升陽舉陷，協助黃芪升提下陷之中氣，以奏補中益氣、升陽舉陷之功。舉元煎中人參、黃芪、白術并用，益氣補脾，配伍升麻以舉下陷之元氣。黃芪與升麻同用，二藥均升，以治氣虛下陷導致的血崩血脫、亡陽重危之重證。

2314以降為主以降為主是指針對疾病的病勢及病位特點采用作用趨勢向下向內的藥物治療病勢向上或病位在下、在里之證。如《醫學衷中參西錄》中的參赭鎮氣湯，用質重的赭石鎮胃氣與沖脈上逆，開胸膈，墜痰涎；人參“借赭石下行之力，挽回將脫之元氣”；用種子類藥紫蘇子降肺胃之氣，化痰除滿；山藥、白芍滋真陰；而山茱萸、芡實、龍骨、牡蠣收斂固脫，全方藥性以降為主，斂降上逆之胃氣，使得氣機調暢，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旋覆代赭湯中用旋覆花下氣化痰，代赭石重墜降逆，助君藥降逆下氣、止嘔化痰，并與其他佐藥相合，以達降逆化痰，益氣和胃之效。

232升降浮沉藥對略舉

藥對，也稱對藥，是指臨床常用的相對固定的兩味藥配伍形式，是方劑最小的組方單位，是藥物間最基本的配伍形式[1315]。復方臨床療效的發揮，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中藥的配伍。而藥對作為中藥配伍應用的最為簡單的形式，反映了復方配伍的特殊規律與內在聯系，是復方配伍規律研究的基礎和重要切入點之一。藥性配對包括升降浮沉配對、四氣配對、五味配對、歸經配對、引經配對、毒性配對和七情配對，而升降浮沉配對又包括升藥配對、升降配對和降藥配對，具體例子主要體現如下。

2321升藥配對升指上升，所謂升藥配對是指藥性升浮的藥物配伍同用。如升麻與柴胡為對。升麻能發表透疹，清熱解毒，升陽舉陷；柴胡透表泄熱，疏肝解郁，升舉陽氣。升麻以引陽明清氣上行為主，柴胡以升少陽清氣上行為要。二藥參合，升提之力倍增。荊芥與薄荷配伍，荊芥發表散風，薄荷輕揚升浮，疏散風熱，二藥配伍增強疏風散表之力。桔梗與牛蒡子藥對，桔梗性散上行，長于開宣肺氣，牛蒡子辛散苦泄，善疏散風熱，宣肺祛痰，二藥組成藥對更增強其疏風利咽宣肺之力。

2322升降配對升降配對是指藥性浮沉和升降藥物配伍并用。如麻黃與石膏藥對，石膏清泄肺火，肅降肺氣，配麻黃解表散寒，宣肺止咳， 二藥相伍，一清一宣，升降并用，以成宣降肺氣的配伍。黃連與肉桂配伍，黃連清心降火安神，肉桂補腎引火歸源，二藥組合以達交通心腎，水火既濟的之效。柴胡與黃芩配對，既和解少陽，又清熱燥濕，有升清降濁之妙。佩蘭與鉤藤配對，可降肝陽，升清陽，有升清不助陽上越，降肝不戀濁之效。鱉甲與青蒿可入陰出陽，養陰透熱。桔梗與枳殼組合，桔梗宣肺化痰，枳實破氣行滯，二藥升降有常，調和肺脾氣機。

2323降藥配對降藥配對是指采用藥性沉降的藥物配伍組成藥對。如大黃與芒硝，大黃苦寒，善于瀉熱解毒、破積滯、蕩滌胃腸，為峻下熱結之品；芒硝則是咸寒之品，善于潤腸燥、軟堅散結、瀉下通便，兩者相用，不僅能瀉熱通便，更能泄熱祛淤。知母黃柏配伍，知母滋陰降火，黃柏清熱燥濕，二藥相合可滋陰降火，滋補肝腎。鱉甲與龜板配伍，鱉甲以退虛熱之功見長，又能軟堅散結，龜甲長于滋陰健骨，養血安神，二藥配伍可滋腎健骨，補血養心。澤瀉與滑石可利水通淋；旋復花與代赭石可降逆化痰，益氣和胃；朱砂與磁石可重鎮安神，益陰潛陽。

3小結

升降浮沉藥性理論是中藥藥性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指導臨床組方遣藥的重要依據之一。升降浮沉藥性理論自古以來備受歷代醫家重視。其萌芽于秦漢的《黃帝內經》，為后世提出中藥升降浮沉理論奠定了基礎。實踐于漢唐，《傷寒雜病論》中總結的八法即利用了藥物作用的升降浮沉作用趨向性。成立和興起于金元，張元素在《醫學啟源》中創立了中藥升降浮沉理論，正式以升降浮沉來概括中藥藥性，升降浮沉理論得以興盛。發展于明清，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論述了藥物的升降浮沉藥性還受配伍、炮制及其他藥物的制約和影響。近現代繼續延續歷代醫家對其的研究，但多囿于理論，實驗研究少有實質性突破。作為指導臨床用藥的重要理論之一，升降浮沉藥性理論對組方的指導主要包括升降相反、升降相生、以升為主和以降為主，歷代應用升降浮沉指導遣藥組方的例子也不勝枚舉，如四逆散、鎮肝熄風湯、補中益氣湯、參赭鎮氣湯等。而藥對作為中藥配伍應用的最為簡單的形式，是復方配伍規律研究的基礎，其運用升降浮沉藥性配伍的形式主要有升藥配對、升降配對和降藥配對3種。縱觀歷代醫書名方可知，歷代醫藥學家對升降浮沉藥性理論頗為重視，升降浮沉是利用藥物自身的作用特點來調節疾病的作用趨向，既與病勢的趨向、病位的高下內外相對應，又順應病變臟腑的生理功能，恢復臟腑氣機的生理平衡，對臨床組方遣藥具有不可替代的指導作用。鑒于升降浮沉多停留在理論研究階段，若能利用現代生物學等理論研究表征揭示其科學內涵，將大為促進升降浮沉理論的發展，有利于其更科學合理的指導臨床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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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