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暖茶

黃晨曦

雨瀉，無情拍擊，肆意飛濺。

一個蹲在門口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身著一件藍色的工作服，上面有不少被火星燙過的洞，散發出一種打工人的氣息。一雙手，刻滿了皺紋，血管似蚯蚓般，不停地揉搓著，只能靠嘴里呼出的熱氣來取暖，好像在抱怨這突然變臉的天氣。羨慕而又渴望的眼神向茶館投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又一聲的嘆息。

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晃得男人睜不開眼。只見一個熱情禮貌的服務員在歡送臨走的客人，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已進入了那個服務員的視線。服務員笑瞇瞇地迎上去，輕聲地說：“先生，外面天冷，您進屋暖和一下吧。”還沒等男人拒絕，服務員便擺出迎客的手勢，把男人引到一張桌子前坐下。男人不知所措，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更加令男人吃驚的是，服務員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茶，請男人品嘗。面對這碗熱茶，男人的內心糾結起來。百感交集之下，他捧起這碗茶一飲而盡。只見他面色泛紅，口中不時地發出回味的聲音，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自覺地滾下來，臉上的表情是那樣滿足，那樣舒適。

一個男人蹣跚地來到吧臺前，手中緊緊地握著什么東西。他無奈地低下頭，不敢與服務員的目光進行交流。服務員關切地問：“先生，您還有什么需要嗎？”這時，男人把不堪的雙手伸向服務員。手里是皺皺巴巴的幾元紙幣。他的手心上染了一點顏色，像是握了很久一樣。服務員見狀，笑道：“先生，這杯茶不收錢，天氣這么冷，我們請您喝一杯茶暖暖身子。男人回頭一看，原來有許多像他一樣的工人，享受這種待遇。男人為服務員豎起大拇指。墻上的雷鋒注視著這一幕，他的嘴角好像微微揚起。

雨停，光灑大地，無限感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