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通過拍賣學會欣賞美

趙玉國

可能上午還在北京開會，下午便已飛到香港約見客戶，晚上再前往歐洲做一次重要的征集，作為保利系珠寶鐘表尚品的總監，東奔西跑已成于文浩工作中的常態。但當你坐在這位“80后”對面的時候，看到的卻總是一身西裝、一副眼鏡，再加上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用他的話說：“看慣了珠寶的璀璨，人也會變得神采奕奕了。”

| 喜歡挑戰的年輕人 |

學金融出身的于文浩，2010年入職北京保利后就在珠寶鐘表部工作。這個跨度看起來有點大，但他卻覺得沒有必要刻意做轉型，發自內心地愛上一個事業自然會用心去做好。

就在于文浩入職的那一年，北京保利決定在內地開辟珠寶拍賣專場，“保利在中國書畫、瓷器及古董珍玩、油畫及當代藝術等板塊都做得風生水起，而珠寶、鐘表、尚品也是全世界拍賣一個比較新、比較流行的大門類，出于整體布局的考慮，公司高層當時決定在內地市場嘗試一把。”于文浩覺得市場始終是會變化的，做一些別人沒做過的嘗試雖然有困難，但對于有職業理想的年輕人來說，還是值得去接受挑戰的。

其實，當時內地已有拍賣行涉足于此，但受傳統消費理念的影響，市場一直缺乏應有的熱度，珠寶拍賣卻處于“瑟瑟春風細雨來，遲遲不見梨花開”的狀態。要知道當時主營文物藝術品的拍賣行就有上百家，但真正能在珠寶拍賣市場做得像模像樣的卻不多。

北京珠寶鐘表部團隊也遇到了很多困難。首先是東西方審美和價值認同的差異——東方人更愛翡翠和玉石，有色寶石卻往往被冷落。“在國外，珠寶拍賣專場的名稱一般被命名為‘璀璨珠寶及翡翠。之所以單獨強調‘翡翠，在外國人看來翡翠對于東方人很有價值，但對他們來說就沒有那么重視了。而中國人對珠寶的認知往往停留在翡翠、玉石上，各種有色寶石也很難贏得中國買家的芳心。”基于此，保利在內地推出的珠寶專場并沒有沿襲國外慣例叫法，而是取名為“璀璨珠寶”，“其目的是想通過努力，推廣以東方翡翠為代表的珠寶專場，同時也讓中國買家了解國際珠寶收藏的方向。”于文浩給出這樣的解釋。

就在這樣的摸索中，保利的珠寶拍賣卻在一向平淡的市場中異軍突起。從2010年秋拍推出珠寶拍賣以來，成交額呈逐年遞增的態勢——從最初的每季4000多萬元，到最高的近兩億元。如今8個年頭過去了，內地藏家消費理念的轉變與保利多年來在該領域的引領密不可分，其中有何“門道兒”、“秘籍”，又有多少酸甜苦辣，恐怕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知道。在于文浩眼里，這個部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可以說是看著它從無到有，一點點成長的”。

查看近兩年的拍賣記錄不難發現，在于文浩的帶領下，珠寶鐘表尚品部這支年輕的團隊所付出的努力是很見成效的。拿今年北京保利春拍來說，成交前5名都被有色寶石摘得。其中一枚39.285克拉天然緬甸皇家藍藍寶石配4.19克拉鉆石戒指以977.5萬元奪得本季桂冠。而從去年和前年的成交前5名拍品來看，有8件拍品為有色寶石，顯然內地藏家的收藏理念在悄然發生著變化。于文浩坦言，“如果藏家不買賬，說明我們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態。只要一個客戶走進了我們的平臺，我們會盡量給他最好的體驗，當交易成功后，這個開心的過程可能就把他留在了拍場上。”

2011年秋拍，寶璣大師1808年給土耳其皇族訂制的一枚內外雙殼22K金琺瑯懷表的成交，至今讓于文浩記憶猶新。當時該拍品以100多萬元人民幣起拍的，最終其以437萬元成交，后來才知道買家是寶璣博物館。“其實每場拍賣能征集到這樣的拍品就算成功，委托方愿意把自己的珍藏托付于你，也算是一種認可。而如果是這樣意料之外的成交就更有魅力，真的很開心，因為我們為了這一刻準備了很久。”

| “駐港”五年漸入佳境 |

2012年，保利進軍香港市場。業績突出的于文浩也成了保利香港拍賣有限公司的一員，開始創建珠寶鐘表尚品部，并于當年槌響了保利香港的珠寶鐘表首槌。

香港是個自由港，是全球奢侈品云集之地，何況國際拍賣巨頭蘇富比、佳士得早已在這里占有珠寶拍賣的先機。在內地的兩年實踐，讓于文浩積累了不少經驗，但面對這樣的市場挑戰，絕對是需要一番超人的勇氣。“在這個新的市場環境中，我們只能一邊學習一邊做事。慢慢發現，我們的服務性價比相對較高。保利來自內地，買方傭金僅為15%，而海外拍賣公司所收取的傭金往往會在20%以上，這顯然是我們的一個優勢。此外，保利比較接地氣，更理解買家的需求，不管客戶買2萬元還是2000萬元的東西，對我們來說都同樣重要。服務完全按照國際標準做，買家體驗過后對我們很是認可。”于文浩介紹說。

由于市場的成熟度更高，保利在香港的珠寶拍賣交出了更為喜人的成績單。不僅成交數據逐年增長，而且作為新軍的保利香港在與蘇富比、佳士得等老牌拍賣行的競爭中，能夠不斷縮小差距。在2013年春拍時，保利香港“珠寶鐘表”專場成交額為5500多萬元，而那一季香港蘇富比和佳士得的“瑰麗珠寶及翡翠”專場的成交額分別為4.8億多港元和6.4億多港元，差距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到了今年春拍，保利香港推出的“璀璨珠寶”專場成交額達到了3.35億多港元，而兩大國際巨頭的成績單分別為3.55億多港元、6億多港元。不到5年的時間，這支新軍與進駐香港多年的國際巨頭間的差距正在縮小。

這讓身為保利系珠寶鐘表尚品總監的于文浩感到欣慰，在一串串成績背后，映射出他帶領下的這支團隊的專業與敬業。“到處征集時的辛苦，談判時的艱難，遇到苛刻客戶時的無奈，當然這些都隱藏在成績單背后。”在于文浩看來，拍賣盡管很辛苦，但總能給人驚喜，“這也正是拍賣與其他行業的不同吧！”

不錯的成績，吸引了更多的賣家和買家走進保利香港拍賣，并形成了一種良性循環。近年來，在于文浩的策劃下，不少惹人眼目的專題或專場拍賣被推出，也收獲了不少掌聲。像國際頂級珠寶藝術家陳世英先生《蝶變》珠寶專場，8件拍品成交額取得了近1800萬港元，從而奠定了保利香港真、精、稀、國際化的珠寶拍賣方向。而有序地推出年輕設計師作品專題，不僅為市場提供了一些耳目一新的珠寶作品，也為發掘新人貢獻了一份力量。

“香港藏家與內地藏家有一個明顯的不同，他們對品質的要求更高。如果一件價值20萬元的拍品即便現在只需10萬元，但它的品質與品位不能打動買家的話，再便宜他也不會輕易購藏。”正是這種追求，香港的珠寶鐘表尚品市場涌現了不少奇珍異寶，也誕生了不少價格傳奇。在今年春拍中，一件190克拉的緬甸天然翡翠手鐲以5959萬港元的高價成交。于文浩覺得可以恭喜這位藏家，因為在他看來，與同樣級別的鉆石相比這不算貴，而且極具升值空間。

在于文浩的帶領下，保利香港珠寶鐘表尚品的拍賣越來越紅火。2014年，該板塊拍賣年成交額愈3億港元，占保利香港總成交額的15%；今年春拍則取得了一季逾4億元的成交額……這些令人矚目的業績顯然與這位當家人是密不可分的。如今，隨著保利拍賣的版圖擴大，北京、上海、香港、澳門四地的珠寶鐘表尚品拍賣都歸于文浩來掌管。一個人涉足四地，何況這四地的文化與消費理念有很大不同，但喜好挑戰的于文浩正有條不紊、樂此不疲地為每一地的拍賣奔波著。

“打破記錄”對于文浩來說并不是最讓他感到興奮的一件事。“漂亮的東西帶身上會讓人產生愉悅感，從而對生活充滿希望。我們應該通過拍賣學會欣賞美，只有你愿意接受美，才會發現新的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