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本刊評論員 吳 彬
杭州電子科技大學人文與法學院講師
合作社助力產業扶貧大有可為
■ 文/本刊評論員 吳 彬
杭州電子科技大學人文與法學院講師

2017年7月上旬,筆者帶領學生第三次前往湖南省湘西州鳳凰縣開展暑期支教活動,關于支教先按下不表,在此想談一些在支教期間對于貧困地區產業扶貧的所見所想。首先,相比前兩年來的時候,從鎮上到支教村寨不足5公里的小路旁明顯增加了很多粉刷一新的扶貧標語,由于職業習慣,筆者關心的是有沒有帶“產業”字眼的標語,果然有,比如“創新扶貧機制,助推產業發展”“精準扶貧到戶到人,發展產業齊心脫貧”等。其次,支教間隙,筆者喜歡在村寨四處閑逛,發現不少人家的大門上多了一張“增收脫貧計劃任務卡”,標注了增收方式,觀察下來主要是農業和勞動力轉移(外出務工),農業方式又主要包括種植業(主要是水稻和煙草)和養殖業(主要是豬牛羊)。
比較遺憾的是,一方面,這個村寨目前仍然拿不出比較像樣的特色產業。以煙草為例,2015年筆者第一次來時幾乎沒看到種植煙草的,但2016年第二次來時,經過政府推廣,許多稻田改作了煙草田,而且村里筑起了很多烤煙房,但奇怪的是到了今年發現很多原本改成了煙草田的稻田又恢復了水稻種植。詢問之后了解到,原來這邊氣候條件比較特殊,一年雨一年旱,種煙草的各個環節限制條件較多,收入不穩定,放棄的人很多,村里集中建造的連片烤房甚至還沒投入使用就荒棄了。大多數村民都選擇了外出務工這條路,而留守的老人也沒精力和能力開展縣里發起的“生產脫貧工程”。另一方面,這個村寨以及周邊幾個村寨很少能看見合作社的身影。
作為新時期脫貧攻堅的主要模式,產業扶貧被提高到了國家戰略層面,2016年農業部等中央部委還聯合印發了《貧困地區發展特色產業促進精準脫貧指導意見》,對推動產業扶貧工作進行了系統指導。《意見》強調,促進產業發展,離不開龍頭帶動,因此要大力發揮新型經營主體帶動作用,主要是培育壯大貧困地區的種養大戶、農民合作社、龍頭企業等新型經營主體。筆者之前發表在《中國農民合作社》的《產業扶貧的基本邏輯及其實現路徑》一文(2016年第7期)中也提到合作社參與產業扶貧大致有三種路徑,分別是“龍頭企業+(合作社+農戶)”“(龍頭企業+合作社)+農戶”“合作社+企業+農戶”。在此,必須清醒地看到,絕大多數的產業扶貧項目從上到下、聲勢浩大,但真正落到村莊和對接貧困農戶時很有可能會遇到水土不服,以至于曇花一現,不了了之。因此,為了暢通產業扶貧的“最后一百米”,以合作社為中心的新型經營主體必然大有可為。比如,因為習總書記七年前的一次考察而名聲大噪的湘西州花垣縣十八洞村,為了貫徹總書記的“精準扶貧”指示,通過引入幫扶企業,已經先后組建起獼猴桃、苗繡、湘西黃牛等專業合作社,有效解決了不同類型貧困戶的產業發展問題。
當然,合作社助力扶貧也存在不少現實困境,其一就是能不能找到精準的特色產業,這是發展合作社的前提。選定產業必須因地制宜,而且務必要細致,畢竟每個貧困縣,每個鎮甚至每個村的資源稟賦條件都是有一定差異的。比如,筆者支教的這個村寨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缺水多石,發展特色水果(如李子、桃子)會更合適。其二,合作社要有效促進產業發展,關鍵還在帶頭人。目前,貧困村空心化是比較普遍的現象,不僅缺職業農民,更缺(有公心的)產業帶頭人,這是主要瓶頸。其三,還需要特別注意,在不少情況下與合作社帶頭人高度重合的村干部,他們作為各種產業扶貧政策的中繼者(中間人),不乏尋租現象。可見,產業扶貧要真正做到精準、落地,貧困農戶要實現有效組織化,真正暢通產業“最后一百米”仍然任重道遠。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項目“連片特困地區農民合作社的治理結構及其益貧效應研究”(17YJC790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