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商業銀行產權結構與效率評析

王亞濤+董裕瓊

[提要] 商業銀行在金融市場上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是我國經濟穩定與健康發展的強大助力。當前金融改革與發展已從過去十年的健康化、規范化階段進入市場化、國際化轉軌階段，提高商業銀行效率已是重中之重。銀行的產權結構與經營效率的關系是當前研究的熱點。關于銀行產權結構與銀行效率之間的研究對于防范金融風險和加強金融安全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產權結構；銀行效率；金融安全

中圖分類號：F83 文獻標識碼：A

一、中國銀行業制度述評

（一）中國銀行業發展與改革簡述。1978年之前，中國的金融體系是單銀行模式（中國人民銀行）。1978年銀行改革被提上議事日程。最初的改革措施主要集中在中國的銀行系統結構與操作修改。具體而言，銀行信貸逐漸取代國有企業的預算撥款，銀行更多成為以利潤為導向，雙重銀行體系取代單一銀行體系，以及各種銀行功能已經從中國人民銀行（央行）下放至四家國有銀行，即中國銀行（BOC）、中國農業銀行（ABC）、中國建設銀行（CCB）和中國工商銀行（ICBC）。1985年額外的修改，旨在使這些機構在籌集和分配資本方面有更大的空間，這四家銀行成為了相互競爭的全國性商業銀行。

20世紀80年代中期到后期，銀行改革轉向銀行的所有權改革，在此期間，現有的銀行體系保持不變。所有制改革是逐步引入的，第一個中外合資銀行，中國南海銀行有限公司，成立于1984年。兩年后，國內首家股份制銀行——交通銀行成立。深圳發展銀行也是國內股份制銀行，1991年在深圳證券交易所成功上市，成為第一個股份國有銀行。1994年，政府成立了三個專業的政策性銀行：中國農業發展銀行、中國國家開發銀行、中國進出口銀行，減少國家主導的貿易和發展項目融資中商業銀行負擔。1995年頒布了《中央銀行法》和《商業銀行法》，隨著《商業銀行法》的實施，城鄉信用社開始合并，形成由國家、國有企業或私人資本所擁有的市級商業銀行。

由于政策性貸款和內部控制薄弱，自90年代末以來，關于不良貸款和技術破產改革的努力一直受到極大關注。1998年政府向四大國有銀行注資270億元，將其不良貸款轉移至四家新成立的資產管理公司。自2003以來，改革的速度加快了，中國的銀行業也得到了巨大的重塑。銀行業的新一輪改革措施包括財政注資、股權重組、引進境外戰略投資者，銀行股票在中外交易所上市，并建立一個系統的董事會制度。這些改革改變了我國銀行業的股權結構，有望提高治理質量，對中國銀行業的行為產生了重要影響。此外，2005年共有五家國內股份制銀行上市，另有10家銀行將其部分出售給外國投資者，其中包括城市商業銀行、國內股份制銀行，甚至包括四大國有銀行。

（二）中國銀行業的層次劃分。目前，中國的銀行體系主要由三個層次的國內銀行組成，其中四大國有銀行屬于第一層、國家級國內股份制銀行為第二個層次，大量的城市商業銀行構成第三級水平。該制度還包括政策性銀行、新建的中外合資銀行、完全由外資參股的銀行以及城鄉信用社、信托投資公司、融資公司、租賃公司等非銀行金融機構。

由于歷史原因，大部分商業銀行是由政府控制，或直接通過中央與地方政府或間接通過市場化的國有企業控制。政府機構作為銀行的控股股東時，其董事會和高級管理人員一般為政府任命，而其給予此類銀行的高級管理人員的報酬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取決于他們如何貫徹中央或地方政府的指令，并減少對銀行價值創造的損失。

國有控股股東在許多方面不同于政府控股股東，首先，其擁有更大的自主權，又來自政府的干擾少。國有控股銀行，其董事會和高級管理人員是國有企業控股股東而不是由黨的組織部門直接任命。中國國有企業已經成為市場一部分并負責自己的收益和損失，因此國有控股股東的動機是任命優秀的管理人員，并建立有效監督機制，以確保他們控制的銀行能穩健的運作；其次，此類銀行有著很強的財務約束與盡可能不接受多的國家財政支持，他們有著更大的激勵以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策略和行使審慎放貸標準比。

商業銀行控股股東是私人，其可能面臨敵意收購或破產的可能性，因為政府的隱性擔保不足，這些特征自然激勵私人銀行經理比國有銀行遵循更高效和穩健的操作程序。

二、中國商業銀行效率研究文獻述評

銀行產權結構與其經營效率之間的關系是當前研究的熱點。一般的產權論認為，由于市場對資本的監督作用使得銀行效率因私有化而有所改善。但是還有一些銀行幾乎沒有改變，甚至可能惡化?？死说热苏J為這可能是事實上的私有化，通常需要長時間的產量收益來解釋，因為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克服管理組織的惰性和抵制變化的動作，這是新私有化企業的共同特征；另一個原因是銀行業績指標眾所周知的噪音，導致結果的不太可靠。

卞文龍、鄧超采用手工收集115家中國商業銀行數據，考察了股權分散對銀行業績的影響，探索背后關系的原因。結果表明，較高的股權分散提高了資產回報率（ROA）、股本回報率（ROE），降低了不良貸款率（NPL）。此外，降低自己的股權分散導致更高的貸款集中度，股權集中銀行傾向于向大股東聯結的大企業提供巨額貸款。

Michael Firth、侯文軒等從銀行年報中收集銀行所有權和公司治理的詳細信息進行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對于政府控制的銀行來說在堅持審慎貸款的做法和堅持商業目標方面做的不足。而且，在所有權較集中的銀行中，國有企業和私人控股股東降低風險的效果更為明顯，即以市場為導向的國有企業能夠更有效地控制那些機構環境較弱的控股股東，所以中國政府應該繼續將其所有權轉移到市場化的國有企業，以有助于提高銀行業的穩定性；另外，銀行業監管部門應對銀行股權分散持謹慎態度，在薄弱的治理環境下分散的股權投資者很難在銀行經營管理上產生影響。

Nadia（2016）建立710家商業銀行的控制鏈，并根據其控制鏈的組成對銀行進行分類，結果表明多樣化的績效取決于銀行控制鏈中涉及的股東的類別，具體地說，當銀行沒有控股股東或只有家庭和國家作為控股股東時，更大的活動績效與較高的風險和較高的違約風險有關，銀行監管者和監管機構在評估更嚴格的活動限制對銀行業績的影響時，應該考慮所有權結構的影響。所在國家的銀行大部分由國家或家族控制和持有的，更大活動效率可能產生規模不經濟，但是，在擁有機構投資者、銀行機構和工業公司的所有權集中的國家，由于控股股東在管理各種活動方面的經驗，銀行可以享受多樣化的經濟活動。

現在理論界關于銀行效率的研究成果是豐碩的，但是還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是對于境外商業銀行效率的研究較為豐富的，我國在關于銀行效率上的研究進行的時間相對較短，而且現國內的研究方法大多限于國外的很多實證方法，卻沒有很多原創性的研究，但也在研究成果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各自在相關方面進行研究的人員在自己研究結果的基礎上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提出了一些結論和建議；二是絕大多數研究采用基本DEA非參數方法或者運用經驗統計和回歸分析方法的SCP框架方法，此類研究依賴于定量的計算技術，所用資料可能不具有一般性，相對缺乏理論基礎的研究；三是關于外資銀行參與到國內市場上的影響，相當大一部分的研究只是定位在對內外資銀行效率的比較。

三、關于提高我國商業銀行效率的政策建議

（一）推進產權制度改革，完善我國商業銀行法人治理結構。通過對我國商業銀行進行激勵機制的改革升級，進而提高我國商業銀行效率。

（二）完善境外投資者引入機制。能夠補充資本金，完善治理結構；學習境外機構較為先進的銀行管理體制機制，進而為我國的銀行經營管理提供學習的標桿。

（三）適當的股權集中度。股權集中度對銀行風險承擔行為及銀行效率問題有著顯著影響。集中所有權通過改進管理監督來加強公司控制，而分散所有權可能會阻礙公司有效決策以及在公司控制中出現搭便車的行為。更高的股權集中度可能并不會降低銀行風險，因為大股東的利益可能與少數利益者存在沖突。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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