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是否有圓鼻巨蜥(Varanus salvator)的自然分布

汪巧云張富華吳詩寶鄒翠云張莉

(華南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廣州，510631)

廣東是否有圓鼻巨蜥(Varanus salvator)的自然分布

汪巧云 張富華 吳詩寶鄒翠云 張 莉

(華南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廣州，510631)

稿件運行過程

圓鼻巨蜥； 廣東； 種群分布； 現狀

圓鼻巨蜥(Varanussalvator)，隸屬于有鱗目(Squamata)，蜥蜴亞目(Sauria)，巨蜥科(Varanidae)，巨蜥屬。體長 1～3 m，體重達數十公斤[1-2]。

一般認為，圓鼻巨蜥在中國主要分布于廣東、廣西、海南、云南省局部地區，分布范圍十分狹窄[2]，棲息地海拔在80～1 000 m[1]。近年來，由于捕獵、販賣和棲息地的破壞，圓鼻巨蜥的種群數量呈急劇下降之勢。目前，圓鼻巨蜥已被列為國家I級保護動物，《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附錄II物種。

最早關于圓鼻巨蜥在廣東的分布記載是Pope在他的專著《Natural History of Central Asia Vol.Ⅹ：The Reptiles of China》[3](《美國博物館中亞調查記(第十卷)-中國爬行動物》)中提到圓鼻巨蜥在中國分布范圍是“廣東(包括海南)北訖清遠”，但缺乏標本采集記錄和相應的文字描述，僅此一句話而已。之后，卻被廣泛引用，認為廣東省有圓鼻巨蜥分布[2，4-7]。自Pope提出廣東有圓鼻巨蜥分布至今80多年間，直到2001年有人報道在韶關車八嶺保護區采集到了1例標本[8]；1989年、1995～2000年以及2015年有人在云浮市郁南縣[9]、韶關市樂昌和陽江市陽春[10]、韶關市新豐[11]野外見到實體；也有一些文獻僅僅列出了廣東省圓鼻巨蜥的分布名錄[4-7，12-13]。但這些資料都沒有具體采集地點、形態特征、生態習性、棲息環境等方面的描述，也沒有針對是否是放生個體而進行取舍；另外，云浮和韶關屬亞熱帶氣候，并不適宜巨蜥這類熱帶動物生存。因此，廣東是否有圓鼻巨蜥的自然分布，其真實性仍存疑。本文的目的是澄清廣東省究竟是否有圓鼻巨蜥分布，對廣東生物多樣性保護策略的制訂有參考價值。

1 調查區域與研究方法

1.1調查區域概況

廣東省地處中國大陸最南部，陸地面積17.98萬km2，北部、東北部和西部有較高山脈，中部和南部沿海地區多為低丘、臺地或平原，最高峰石坑崆海拔1 902 m，位于陽山、乳源與湖南省的交界處。境內河流眾多，除珠江流域水系外，還有韓江流域及粵東沿海、粵西沿海等諸小河流水系。屬于東亞季風區，從北向南分別為中亞熱帶、南亞熱帶和熱帶氣候，是全國光、熱和水資源最豐富的地區之一，年平均氣溫22.3℃，降水充沛，年均降水量1 300～2 500 mm。全省共有陸生脊椎野生動物774種，其中國家I、II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分別為22種和95種[14]，是我國野生動物資源最豐富的省份之一。

1.2研究方法

1.2.1文獻資料分析

查閱的資料主要有期刊論文、專著、地方志、科學考察報告等54篇，進行資料分析時重點關注原文獻對圓鼻巨蜥記載的科學依據是否充分，如是否發現了巨蜥實體或采集到了標本，是否有具體的采集地點、形態特征、生態習性、棲息環境等方面的描述，是否是外來放生物種等。對資料記載有存疑的地方，我們進行了現場調查和訪問調查。

1.2.2問卷訪問調查

準備圓鼻巨蜥幼體、亞成體、成體等不同生長時期照片和圓鼻巨蜥洞穴讓受訪者進行識別。照片要光線明亮，畫質清晰。并將與圓鼻巨蜥有相似環紋斑的大壁虎(Gekkogecko)照片混雜進圓鼻巨蜥照片供其辨認，以此判斷受訪者是否真的能準確區分出圓鼻巨蜥，從而提高訪問結果的準確性。如果受訪者確認見過巨蜥后，則進一步詢問體長體重、發現地點及周圍的水源和植被情況、當時的天氣、時間等，如果回答內容與巨蜥相符，再綜合判斷當地有沒有巨蜥分布。本次調查共訪問受訪者296名，發放問卷296份，收回296份。

1.2.3野外現場調查

2015年6～7月、2016年7月進行了廣東省圓鼻巨蜥的野外調查，每年6～9月正值巨蜥繁殖季節，活動頻繁而易于發現，是野外調查巨蜥的最好時機。共布設樣線21條，總長度為44.953 km。使用高精度的Garmin手持GPS62S進行樣線定位、記錄數據。

2 結果與分析

2.1文獻資料記載

圓鼻巨蜥在廣東的分布最早記錄出自Pope[3]。1915～1923年，由Andrews博士制定考察計劃并組織中亞探險隊，對中國開展了3次爬行動物的考察。參與調查工作的Pope將這次工作成果寫成專著《Natural History of Central Asia Vol.Ⅹ：The Reptiles of China》[3](《美國博物館中亞調查記(第十卷)-中國爬行動物》)，其中提到圓鼻巨蜥在中國分布范圍是“廣東(包括海南)北訖清遠”，但并未提到是否采集到巨蜥標本，也沒有具體的文字記載，僅一句話而已。這是最早有關巨蜥在廣東分布的記載，此后80多年時間里，直到2001年才有人報道在韶關車八嶺保護區采集到了標本(后來證實這個標本是走私入境的放生個體，見下文描述)。

1983～1988年，由中科院組織的廣東省科學院丘陵山區綜合科學考察隊對粵北、粵東和粵西43個縣范圍內的動物資源進行了較全面的大型綜合科學考察，但沒有發現圓鼻巨蜥，科考成果《廣東山區經濟動物》[12]一書中僅僅在動物名錄中列出了圓鼻巨蜥，但被標注一個大問號，有關物種觀察采集記錄、形態特征和生態習性等方面的信息沒有任何具體的文字描述，作者也不能肯定粵西地區有巨蜥分布。

云浮市郁南縣志《郁南文史》[9]記載“1989年12月8日，都城鎮水上居民4人在白木地段西江近岸水面撈到1只巨蜥，重3.4 kg，長1.55 m，是郁南縣歷史上首次發現”。巨蜥容易識別，書中對動物的形態描述及發現地點也與巨蜥相符，是巨蜥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沒有經過專家現場考證，不清楚是哪種巨蜥。是否屬走私外來也不得而知。據了解，80年代野生動物走私現象少，但也開始發生了[15-17]。另外，當地也僅此一例報道，后來再無人發現和報道，估計也不復存在。

王勇軍等[18]報道1994年在深圳灣濕地香港落馬洲附近發現巨蜥，但他認為“當地食物鏈結構和自然環境現狀難以為這類大型爬行動物種群的生存繁衍提供持續條件”，并推斷這可能是外來放生種。

茂名市的云開山自然保護區的科學考察報告中僅僅是在動物名錄中記述有圓鼻巨蜥[13]，并未提到采集到標本或發現實體，也沒有給出參考文獻。

黃紅英[8]曾在《廣東省韶關地區蜥蜴類動物及其生態》一文中記述到在車八嶺自然保護區采集到圓鼻巨蜥標本，然而車八嶺自然保護區科研人員饒紀騰等[19]在對保護區兩棲爬行動物資源調查中卻沒有記錄到圓鼻巨蜥。因此，車八嶺保護區究竟有沒有圓鼻巨蜥？還只是外來放生種？也存疑。

2001年7月出版的《韶關市志》[20]也提到在乳源、樂昌有極少量的巨蜥分布，但未提到是哪種巨蜥，也沒提到是訪問調查得知或者是有標本證實。

1995～2000年，我國進行了第一次全國陸生野生動物資源調查[21]，記載乳源、陽春、樂昌有巨蜥分布[10]，但結果值得懷疑。因為乳源、樂昌的氣候較冷，并不適宜巨蜥生存。另外，巨蜥在我國走私很常見[22-25]，甚至在安徽[15]、福建[25]、遼寧[17]也發現了巨蜥。這3地的圓鼻巨蜥，會不會是走私放生的？調查報告也沒有進行排除。再者，第一次全國陸生野生動物資源調查工作主要是由保護區基層人員通過訪問調查進行的，而野生動物訪問調查是技術性很強的工作，因此調查結果的可靠性有時也難以保證。因此我們認為乳源、陽春、樂昌有圓鼻巨蜥自然分布的依據并不充分。

黎振昌等[4]在多年野外工作成果的基礎上，參考其他學者的相關資料編著了《廣東兩棲動物和爬行動物》(圖譜)，記述了廣東68種兩棲動物和145種爬行動物，包括圓鼻巨蜥，但缺乏標本采集記錄和相應的文字描述，而是引用Pope[3]的文章，并強調“廣東野外已見不到”。

2015年7月29日，有村民在韶關市新豐縣魯古河國家濕地公園內抓到1只巨蜥，重約2.5 kg，體長約0.9 m，經專業人士鑒定為孟加拉巨蜥(Varanusbengalensis)[11]。孟加拉巨蜥在中國僅分布在云南德宏等極少數地區[1-2]，當地不應該有該物種分布，這只巨蜥應該是走私逃離的個體。

綜上所述，廣東有圓鼻巨蜥自然分布的依據并不充分，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2.2問卷訪問調查

由于圓鼻巨蜥體型大、背部環形斑紋明顯，生活在海拔較低且多靠近居民區，甚至會偷食村民家的雞蛋、小雞、魚塘養殖的魚等，較易被發現和識別，因此訪問當地居民獲得的信息可信度比較大。

我們共訪問了296人，僅茂名有2人在野外見過圓鼻巨蜥。一位是林洲頂鱷蜥自然保護區工作人員曾在1997年見到當地一村民從該保護區地名叫長灘的地方(E111°48′11″，N21°58′35″)抓到1只圓鼻巨蜥，體重12 kg左右。另一位受訪者是一位老獵人，曾于2009年4月在茂名林洲頂鱷蜥保護區與陽江百涌保護區交界處一水塘邊的石頭上看見1只約50 cm長、1 kg左右的圓鼻巨蜥。2人通過對圓鼻巨蜥照片的反復比較、辨認后，他們認為見到的動物就是圓鼻巨蜥，另外對所見動物體長、體重等外部形態特征以及發現地棲息環境的描述也與圓鼻巨蜥基本一致，因此他們所見的動物是圓鼻巨蜥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他們認為這2只巨蜥應該是從附近的陽江百涌保護區放生的巨蜥擴散來的。因為在放生前從未有人見過圓鼻巨蜥。后從陽春市林業局得到證實，工作人員反映1992年于陽江百涌保護區天門灣放生過十幾只被查獲的圓鼻巨蜥。之后，2000～2006年間(具體年份不詳)的5～6月，有村民在崗美鎮新埠村的漠陽江下游抓到1只約3.5 kg重的圓鼻巨蜥，后被放生于陽江百涌保護區。他們表示陽江一直以來都沒有圓鼻巨蜥分布。我們推測這只圓鼻巨蜥和兩位受訪者見到的圓鼻巨蜥應該都是在保護區放生的圓鼻巨蜥或其后代。一是陽江百涌保護區的放生地點與兩位受訪者反映見到巨蜥的地點位置非常接近，且與陽春林業局工作人員反映村民捕捉到圓鼻巨蜥的位置有漠陽江水系相連；二是被發現時間都是在1992年保護區放生后，在放生前從未有人發現過，且當地人都反映從未有過圓鼻巨蜥，據此推測這3只被目擊的圓鼻巨蜥很可能是該保護區放生的巨蜥或后代，通過漠陽江水系擴散，主要分布在林洲頂鱷蜥自然保護區、百涌保護區以及漠陽江水系。

在云浮市郁南縣都城鎮訪問了22人，都沒有在野外見過圓鼻巨蜥，受訪者都認為當地沒有該物種分布。我們走訪了1989年抓到巨蜥的其中2位漁民，他們回憶，當地人都沒見過這種動物，捕獲這只巨蜥后甚至引起了轟動。如果該地有巨蜥分布，則在人口稠密、每天都有漁民活動、周圍基本無植被覆蓋的西江上，不可能只被發現1次。另外，通過訪問得知，20世紀90年代時常有從越南走私到梧州再從西江運到郁南的野生動物在當地市場被販賣，其中包括巨蜥；郁南林業局工作人員也反映當地時有查獲從梧州走私到郁南的巨蜥；郁南西與廣西梧州接壤，梧州至郁南的西江水路約50 km，水路交通便利。因此這只巨蜥很可能是當年從梧州走私到郁南的船只上逃離的個體。郁南不會有巨蜥種群分布。

在韶關市的始興、新豐和清遠市英德所有受訪者都沒有見過圓鼻巨蜥。 兩位韶關車八嶺保護區工作人員反映，幾十年一直在山上巡查，跑遍了整個保護區，從沒發現過圓鼻巨蜥。但90年代保護區放生了很多查獲的巨蜥，并認為這些放生的巨蜥應該存活不下來，因為放生后再沒被發現過，因此，我們認為黃紅英[8]采集的圓鼻巨蜥標本應該為保護區放生的巨蜥，韶關沒有圓鼻巨蜥分布。此外，孟加拉巨蜥在新豐縣魯古河國家濕地公園有分布的可能性也很小，若當地有巨蜥分布，則在人口活動較多的情況下，不可能只被發現1次，這只巨蜥很可能是非法運輸中逃失的個體。沒有受訪者在清遠發現過圓鼻巨蜥，也沒有科研人員在野外采集過圓鼻巨蜥標本，清遠有巨蜥的可能性也是很小。

2.3野外現場調查

我們對文獻資料記載存疑的以及可能是圓鼻巨蜥棲息地的地方進行了調查，主要考察當地的植被環境、水環境、海拔高度以及溫度是否適合圓鼻巨蜥生存。結果本次野外現場調查沒有發現巨蜥實體或痕跡。

韶關、清遠和云浮屬亞熱帶季風氣候，在冬天會下霜，甚至偶有下雪，氣溫低至零度左右，植被類型為亞熱帶季風常綠闊葉林，雖水源較豐富，但氣候和植被并不適合熱帶動物巨蜥生存。在韶關市新豐縣魯古河國家濕地公園進行實地調查時，發現孟加拉巨蜥地點位于公路邊的灌叢中，周圍缺少水源，海拔約在620 m，植被類型為亞熱帶常綠闊葉林，并不是適宜巨蜥生存的棲息地環境。

茂名林洲頂鱷蜥保護區和陽江百涌保護區位于廣東西部，常年無霜，年均溫比粵北地區的韶關、清遠略高，但冬季溫度依然偏低，最低可達2～5℃，仍不是熱帶動物園鼻巨蜥的最適宜棲息地。然而，吳詩寶[16]曾報道在茂名大霧嶺自然保護區(現改名為云開山自然保護區)放生圓鼻巨蜥成功，直接證明了茂名環境基本適宜圓鼻巨蜥生存。但本次訪問調查和野外調查中并沒有在云開山自然保護區發現巨蜥，可能當時放生的巨蜥雖存活下來，卻沒有成功建立野生種群。

對《郁南文史》[9]中記載發現巨蜥的云浮市郁南縣都城鎮的實地調查中發現，捕捉到巨蜥的地點位于西江面，海拔高度約在130 m，周圍除了少面積的松林，基本是繁華的居民區和農地。棲息地干擾程度大，江面寬闊，水位很深，缺少供其產卵的淺灘和藏身的隱蔽環境，并不符合巨蜥活動的自然環境。

2.4分布與數量

綜上所述，廣東省并沒有圓鼻巨蜥種群自然分布，但在信宜、陽春有外來種分布。這些現存的外來圓鼻巨蜥應該是1992年在陽春百涌保護區天門灣放生的十幾只存活下來的個體或后代。由于初始種群基數較小，且外來種在新環境中生存繁衍難度較大，加上信宜、陽春處在北熱帶地區邊緣，并不是巨蜥最適宜的分布地，放生的圓鼻巨蜥中少數生存和適應能力強的個體存活下來。因此，這些野放的外來巨蜥種群發展速度不可能太快。訪問調查了解到，當地居民中僅有個別人在野外見過少數幾次，我們估計信宜、陽春現存的外來巨蜥種群數量相當稀少，主要分布在林洲頂鱷蜥自然保護區、百涌保護區以及漠陽江水系，數量在30～50頭之間。

圖1 廣東圓鼻巨蜥外來種分布范圍Fig.1 The distribution of exotic Varanus salvator in Guangdong

3 結論

廣東歷史上應該沒有圓鼻巨蜥分布。

在韶關車八嶺自然保護區采集到的圓鼻巨蜥標本實為外來放生個體。

村民在郁南縣都城鎮捕捉到的圓鼻巨蜥應該是走私運輸途中逃離的個體。

韶關沒有圓鼻巨蜥和孟加拉巨蜥分布，全國第一次陸生野生動物資源調查中發現的巨蜥實體應為走私放生個體，在韶關市新豐縣魯古河濕地公園發現的孟加拉巨蜥應為走私途中逃離的個體。

茂名和陽江沒有圓鼻巨蜥原生種，在當地走私放生的巨蜥可能已經存活下來，分布在茂名林洲頂鱷蜥自然保護區、陽江百涌保護區和漠陽江流域，且數量相當稀少。

致謝：感謝國家林業局和廣東省林業廳巨蜥專項物種調查項目資金的支持，感謝廣東省林業廳、清遠市林業局、韶關市林業局、茂名市林業局、陽春市林業局、郁南縣林業局、石門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車八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云開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林洲頂鱷蜥省級自然保護區和百涌省級自然保護區工作人員對本次調查工作的參與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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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ranussalvator； Guangdong； Species distribution； Population status

圓鼻巨蜥(Varanussalvator)是國家Ⅰ級保護動物，一直認為廣東有圓鼻巨蜥的自然分布，但缺乏科學證據支持。我們在文獻分析、訪問調查和野外調查的基礎上，結合圓鼻巨蜥生態習性和棲息地知識，對廣東是否有該物種分布進行了綜合分析。結果表明，沒有足夠證據支持廣東歷史上有圓鼻巨蜥的自然分布；文獻資料記載的韶關、云浮、深圳和陽江發現的圓鼻巨蜥實體實為走私放生或走私途中逃離的個體，不是本地種；296名受訪者中僅茂名有2人在野外見過圓鼻巨蜥，但為當地林業局放生的走私個體；在野外布設的21條樣線上沒有觀察到圓鼻巨蜥實體或痕跡；清遠、韶關、云浮屬亞熱帶氣候，氣溫較低，并不適宜熱帶動物巨蜥生存；茂名和陽江氣候偏熱，自然環境符合巨蜥對棲息地的要求，在陽江放生的圓鼻巨蜥種群可能已經存活下來，且建立了自然種群，大致的分布范圍是茂名林洲頂鱷蜥自然保護區、陽江百涌保護區和漠陽江流域，但數量相當稀少；在韶關等地放生的個體，可能由于氣候原因沒有存活下來。本研究有助于科學制定廣東生物多樣性保護戰略。

Does Water Monitor(Varanus salvator)Inhabit Guangdong？

Wang Qiaoyun Zhang Fuhua Wu Shibao*Zou Cuiyun Zhang Li

(School of Life Science，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Guangzhou，510631，China)

Water monitor(Varanussalvator)is listed as first-class state-protected species in China.Water monitor was generally considered to inhabit in Guangdong，however，with insufficient scientific evidence.We investigated whetherVaranussalvatoroccurs in Guangdong based on the investigation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questionnaire and interview survey，and review of the combination of water monitor ecological habits and habitat requirements.There was little evidence to support the conclusion that water monitor has historically inhabited Guangdong.The individuals found at Qingyuan，Shaoguan and Yunfu recorded in literature were from release of captives or es-cape of smuggled monitors.Only 2 of 296 interviewees had found water monitors in the wild，and these were monitors released by local forestry bureaus.We found no monitors or traces of monitors in 21 line transect surveys.Qingyuan，Shaoguan and Yangjiang have subtropical climates，which are too cold for monitor lizard，which is a tropical species.In contrast，Maomin and Yangjiang are in part tropical and therefore suitable for water monitor survival.Water monitors released to the wild in Yangjiang might have survived and establish small wild populations generally distributed in Maomin Linzhouding Nature Reserve，Yangjiang Baiyong Nature Reserve and Yangchun Moyangjiang river basin.The monitors released to the wild in Shaoguan probably did not survive due to relatively cold winter climate.One objective of this research was to contribute to a scientific foundation for a Guangdong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strategy.

中國巨蜥類物種種群及棲息地專項調查；廣東圓鼻巨蜥物種及棲息地現狀專項調查

汪巧云，女，25歲，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野生動物調查類研究。E-mail：sunner1bear@163.com

*通訊作者：吳詩寶，E-mail：wushibao@163.com

2016-07-30

Q958.5

A

修回日期：2016-11-22

發表日期：2017-05-10

2310-1490(2017)02-28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