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吳昌碩的寫意菊花

李冉

摘 要：由于菊花的品格，自古以來寫菊、畫菊這一中國傳統繪畫題材受不少文人墨客的喜愛，都以寫菊明志。菊花入畫源于五代，也是菊畫發展的萌芽階段。經歷宋、元、明、清眾多畫家的日益創新，菊花無論從形態、組合、設色等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豐富多彩。而處于清末海派巨擘吳昌碩先生的菊花更是集百家之長，兼具自身獨特的藝術特色。吳昌碩遠師八大山人，近師俞樾，落筆嚴整，以雄奇渾厚，脫穎而出自樹一幟，菊花題材在他的筆下被刻畫的更為出色。十分重視寫生，自家后院里除了種植最愛的梅花那就數菊花醒目，受清末海上畫派的他的菊花設色明潤嬌艷多變、筆力勁挺，墨與色交相呼應，形似逼真、跡能傳神。加之深愛詩詞篆刻，畫面詩書畫印相得益彰。

關鍵詞：吳昌碩；梅花；寫意花鳥畫

中圖分類號：J2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24-0035-01

一、構圖多變

在國畫中“構圖”又稱之為“經營位置”。張彥遠明確提出“經營位置畫之總要”。構圖作為畫家創作的構思，通過安排畫面主題的位置和留白表現整幅作品的氣韻。如《菊石圖》這副作品，是吳昌碩慣用的繪畫布局，采用對角線構圖，作畫也往往從畫幅中間落筆，這種布局使他的作品拉長效果更具有古法傳統。往從右下向左上或從左下向右上取勢，畫面天頭往往留出大片空白彰顯空間感、縱深感。在這整體斜對角統括之下。花朵大小多少，姿態仰臥前后左右穿插避讓的對比關系之間，加強了畫面中物象的緊密聯系，很好的體現作品的整體態勢。倘若沒有了整體性的斜對角造勢，那么畫面中間的諸多對比關系必會復歸于平靜，也就落于板滯。

如《秋菊頑石圖》，菊花枝干從畫面底部生出朝向畫面的右上方生長，在左邊有一枝批把隱沒于畫面之外，畫面整體布局給人以動感享受，左上角方向的一叢菊花是整幅畫中物象比較集中的地方，而它的旁邊就是一片空白一疏一密，一虛一實，把握的恰到好處。由于整個畫面呈反向的“S”形布局，在畫面的右下角處氣有一些泄露。花朵與葉子的安排也布置得非常巧妙疏密對比，虛實對比，加強了畫面的整體節奏感。

二、用筆與用墨

吳昌碩先生畫菊花喜用楛筆焦墨，渴筆畫出但是卻使人感受到枝干的生命力，墨色變化非常豐富。多用側鋒、逆鋒，中峰與側鋒結合的用筆方式，風格冷峭新奇，筆力渾厚，力透紙背，雋雅鮮活。如《秋實圖》，從筆墨技法上來看，吳昌碩用筆縱橫悠肆、揮灑自如，花瓣用濃墨苦筆寫出，一片片的花瓣左右紛披，前后掩映，有序地穿插，勾勒細筆與闊筆靈活通用，相互轉化，線條有的圓潤流暢，有的逆鋒放蕩不羈，勾點不拘小節。墨色快干時設淡雅之藤黃、朱砂色，濃重的墨線與清新黃色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如《菊花圖》，吳昌碩不僅善于勾線設色，還擅長用墨骨畫法畫菊花，這副作品畫面中部用粗筆重墨、干墨圈出，下部用淡淡的藤黃加赭石色用墨骨畫法側縫點出，八朵菊花分為兩組，下部五朵與斜右上角形成多少的呼應關系，不僅如此，兩組畫面的色彩也被細分成淡赭石色與淡黃色。用墨骨點出的花瓣用水較多，清新淡雅，色彩變化柔和，用色彩的變化體會墨分五色。枝干被設計成焦墨枯枝，葉子不加色，水分適中，僅僅用墨色區分變化葉子的深淺，墨色潤澤，虛實相生，濃淡干濕并用，蒼潤渾厚，富有彈性。

三、設色大膽新奇

相對于“水墨至上”的傳統繪畫設色來說，吳昌碩善于緊隨時代風趣，大膽用色，金黃色的菊花，赭石色的菊花，紅艷艷的夕陽紅菊花，更甚者還有綠色的菊花充斥著吳昌碩寫意菊花的畫面。

如《栗里高風圖》，兩組菊花從畫面左上角向右下角交織著，此幅作品采用勾線設色的方法，勾線墨色深、重、焦。下面一組設鮮艷明亮的西洋紅，花心設色略重于花的外圍。前面完整的菊花的色彩略重于下一層，清晰表明菊花的深淺層次變化。上面一組金黃色菊花高高掛在枝頭，相交之西洋紅色的菊花，黃色的菊花色彩感更加的醒目、輕盈。其次，在眾多菊花作品中，我們不難發現，設色輕盈的往往被安排在上部，設色深重或顏色自身基調重的會被安排在下半部。

四、提款形式多樣

吳昌碩受家學影響，父親早年教其書法篆刻，又受近師俞樾文學素養的熏陶，雖然三十多歲才學畫，但卻能融合各家之長，加心意與畫面中，提款的形式與文筆離不開其文藝素養的積淀。

第一種是吳昌碩菊花題材作品題材多矩形提款，如《花卉圖—菊花》，菊花采取左下右上布局，畫面左上方留出大面積的空白，提款的內容盡彰顯樸實無華，“雨凌東北籬野色寬，騷人長把鞠類餐，米門肉熏大臭孫賞黃花尚牡丹”在加上年月署名，構成一個矩形，穩定而又不失端莊。印章的位置經營獨到，提款下面緊接著一個白文印章，右下角搭配一個與之相適應大小的陽文印章，使得畫面詩、書、畫、印交相呼應，簡淡從生。

第二種是吳昌碩的線型提款，這種提款形式多出現在大幅長條的作品中，如《秋色斑斕圖》，菊花皆集中于畫面中間靠右，左邊從天頭到地腳空出提款的位置，提拔“秋色斑斕”提款的內容構成一條自上而下的線型，在提款的襯托下，仿佛畫面又被拉長距離與空間。

除了上述兩種提款形式，還有在一副畫面中多處提款的現象，不管是何種形式的提款，讀款識的內容不得不感嘆吳昌碩的滿腹經綸，或高雅或天趣，自然與菊花構成一種密不可分的結構關系。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