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云保
小說就是一座房
●牛云保

從技校畢業參加工作至今,我從一個徒弟變成了師傅,從中級工一直考到高級技師,有幸參與了幾次機電重大改造。二十幾年中,我的日記也從未間斷,工作中的大小事我都記錄下,我的故事,別人的故事,我和別人的故事。有一天,翻開日記,我看到一個勤奮卻總是不合時宜的工人,看到了國企的潮起潮落,風云際會。
二十幾年中我和我的師傅們一直為國企的優劣和生存激辯著,為一些機電上的事爭吵著,他們視我為大逆不道,把我看成異類。一個工人不安分守己,卻每天看名著看一些他們稱之為閑書的東西,可我根本停不下來,我從書籍中尋找自己渴求的世界。
某一天,我竟鋪開筆紙,把自己所見所想編成了一個故事,幾經周折又讓故事變成了小說,我自己都驚詫不安,從此后我就和自己激辯交流。有天女兒說,爸爸,你怎么一個人自言自語。
在上下班的路上,在去外地礦的學習中,在對國企的思考中,在工作的磕磕碰碰中,在我擔任工長的一段工作中,我把我的認識和思想都轉變成一種文字記錄,我知道我在創作著,在尋找著一個故事的主角,他也在尋找我。
其實早在幾年前,我就給小說起好了名,就如一個父親給自己未來的孩子準備好了名字一樣,就等著孩子的出生。
小說完成后,我才知道我的創作思路就是按著小說的名字延伸著,我把日記和工作記錄變成了一篇小說。
小時候,我記憶中的母親要蓋一間小瓦屋,今天抱回一塊石頭,明天撿回一根木頭,過幾天又背回幾塊別人遺棄的磚頭,一年中竟堆起小山一樣的破磚爛瓦。春暖花開的時候,母親用了幾天時間又讓這堆破磚爛瓦變成了一間能作廚房的小瓦屋。
從母親的這件事中,我想到,小說的創作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