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的無限和無限的智能

楊柏
資深報人,曾任中國青年報貴州記者站站長、香港經濟導報執行總編輯、深圳商報前沿觀察總監。辟有楊柏工作室,從事深度報道、公益文化出版等。
面對智能經濟,《智能的無限和無限的智能》作者與任正非,不約而同開出的藥方都是發展教育,教育是我們成為新“智人”的唯一途徑。
85歲的母親在微信上給我轉發了一篇微信和一段視頻,文章是《中國又一個黑科技比華為還牛》,視頻是《別管共享汽車了,這才是未來的交通工具》。前者說科大的一個翻譯神器了得,后者展示一種“鶴立雞群”克服城市堵車的高腳概念車,或許這還只是個巧用空間的設計構思。
自從玩上了微信,老太太喜歡發一些健康與養生信息,如今居然也轉發起科技類文章。這讓我想起了一位逝去的智者,20年前發表的一篇文章:《智能的無限和無限的智能》。
當年,我在《經濟瞭望》周刊上用幾乎整版的篇幅刊發過這篇文章,發稿的時間比知網上能查到《科技智囊》雜志發表的同名文章早半年,文章在當時的經濟特區引起過一片反響。
盡管這文章也曾招來個別評報者的不解,說這文章標題語義重復,像一件衣服的正裝和反裝,不過是同體“疊加”,同義往復。
然而,在我看來,這所謂的往復“疊加”,正是這位作者的高明之處。“智能的無限”給出的內涵已經超越了經濟學、社會學、物理學邊界,進入了一種哲學狀態,是對我們存在的時空現代性的一種清醒認知,“智能的無限”實是基于進步的世界觀對發展方式的深切觀察,以寬廣的戰略視野從總體上凝聚、產出了對歷史方向的“定性”研判。而“無限的智能”則是總體目標確定下實踐活動的跟進,它側重的是對路徑、方法論,策略性與戰術性,多層結構的改革與優化考量。
有人類學家說,“所有的人都有一個生命的入口”。誠如斯,在推進現代化進程中,從哪里“入口”,則意味著奠定一種怎樣的動力來源,其中決定性的東西是面向進化,能注下或導入什么樣的遺傳基因。這又使我聯想起幾天前讀到的華為領袖任正非的一篇發言稿。
28年前,華為從幾萬元起步,發展成為如今年銷售額破5000億人民幣的高科技企業。可是,在全國科技創新大會上,任正非沒說輝煌成就,卻只談困難、道困惑,說正在被膜拜的華為,已前進在“迷航”之中。
任正非說“隨著逐步逼近香農定理、摩爾定律的極限,面對大流量、低延時的理論還未創造出來,華為已感到前途茫茫,找不到方向”。任正非的話揭示了華為作為一個實踐主體對理論創新供應的渴望與需求。
有數據顯示,2015年,華為的研發投入達596億元人民幣(92億美元),占比銷售收入15.1%;十年累計投入超過研發2400億元人民幣(370億美元)。華為集納了全球頂級科學家加入,八萬多研發人員,板凳坐得十年冷,還尊重善待失敗,“理解歪瓜裂棗,允許黑天鵝在我們的咖啡杯中飛起來”,甚至敢于“擁抱顛覆”,炸開封閉的人才金字塔結構,在開放塔尖,吸取“宇宙”能量,讓世界級的科學家,全流程地引導著華為。面對不確定性,華為不斷加大研究投入,追趕時代腳步,持續把銷售業績推向新高度。
隨著物聯網、大數據、無人機、智能汽車、智能機器人等逐漸被人熟知,智能經濟已經扣響了未來社會的大門。
任正非預言,沒有文化在智能社會只會寸步難行,那時全球價值鏈上,發達國家的制造業必然會加速回歸,資本追求更低的成本,大規模選用“智能機器人”。發展中國家和地區,實現生產、服務過程的智能化,也需要的是專家、高級技師、現代農民。在現代與傳統的界河兩邊,以收入差別為標志,沒準會成為新一輪“智人”崛起的分化與分野。
這聽上去有點可怕,但并不是不能自救。面對智能經濟,《智能的無限和無限的智能》作者與任正非,不約而同開出的藥方都是發展教育,教育是我們成為新“智人”的唯一途徑。
(責任編輯 / 李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