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紅字》象征手法的運用

李萌

[摘要]美國浪漫主義作家霍桑的《紅字》，是一部關于北關殖民時期戀愛悲劇的羅曼史。《紅字》中運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法，對人物、情節、語言展開隱喻式的設計想象，呈現出較為濃烈的浪漫主義風格。本文主要探討《紅字》象征手法的運用，《紅字》象征手法在人物心理描寫、直覺描寫、沖突描寫中，有著較為細膩與深刻的刻畫。

[關鍵詞]紅字；霍桑；清教主義；象征小說

[中圖分類號]1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5918（2016）19-0183-02

doi：10.3969/.issn.1671-5918.2016.19.086 [本刊網址]http：∥www.hbxb.net

前言

《紅字》以17世紀殖民地時代的社會典法、宗教為切入口，以極為細膩的藝術表現手法，寫出宗教與社會的欺騙本質，揭示了道德的虛偽性。霍桑在《紅字》的書寫過程中，并不對無關的外在事物展開詳細刻畫，只是著力探究事物表現中所蘊藏的象征性寓意，重在揭示事物的本質。象征性的浪漫主義創作理念，使《紅字》成為美國文學史上的不朽經典。

一、《紅字》中紅字A的象征

紅字A是《紅字》小說中含義最多的象征意象，書中的大多數情節都存在著紅字A的身影。而在不同的情節中，紅字A有著截然不同的文化內容。《紅字》中的A字本身即象征著多重含義，A在英文單詞中的原來意義為adultery（通奸）。通奸在當時的清教社會中是不能夠被人容忍的，小鎮居民認為海絲特與人進行通奸，海絲特是通奸罪的主要象征人物。海絲特和狄姆斯代爾兩人在沒有行使正當法律程序的情況下，生下了一個女孩珠兒，這違反了清教的教規。而在她站在刑臺上，身上戴上紅“A”字的時候，這種由通奸所產生的恥辱感，就已在人民心目中形成固定的印象。而海絲特的情人狄姆斯代爾，他的名字Arthur Dimmesdale，也是以“A”字開頭。海絲特被判入獄，隨后她和珠兒兩人住在山野的簡陋茅屋中，通過給別人編織衣物為生，穿著與生活極其簡陋。這時候“A”的含義就代表著海絲特心中復雜交織的情感（Affection），也代表著她所捍衛的偉大愛情。她將自身全部的心血與精力都灌注在珠兒身上，而珠兒確是一個純潔、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海絲特告訴州長說：“她就是紅字，她是上帝賜予我的孩子，上帝將這個純潔、天真無邪的生命賜予我，足以洗清我犯下的罪孽。”這時候的紅字“A”又成了珠兒，而珠兒變成了具有神旨意義的精神寄托，是一種純潔的精神象征。“A”字在這里已經超出普通意義上的圣潔，而是象征著未來的美好與勃勃生機。

而狄梅斯迪爾的胸前也有著紅字“A”，紅字“A”在這里象征著布道者（Apostle），也象征著亞當Adam，也象征著上帝Ab-ba，同時也表現牧師自身的心里矛盾（Ambivalence）。而鎮中的居民早已發現，牧師胸前的紅字“A”，和海絲特身上的紅字相同。但鎮中的居民不愿把他看做海絲特的通奸犯，而是用他們心中高尚的傳教者（Apostle）。海絲特通過自身的善舉感化他人，洗清自己身上背負的罪行。她默默的隱忍著過著自己艱苦的生活，不對民眾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也不怨恨他們對自己帶來的傷害。她在答應丈夫去折磨牧師狄姆斯代爾的時候，，實際是通過折磨自己來取得丈夫的認同。她看到牧師狄姆斯代爾痛苦不堪的時候，就勇敢的和他一起逃到歐洲，過他們想要的生活。這時候海絲特身上的紅字就變成了寬厚仁慈的象征，變成了“能干”（Able）、“慈愛”（Affection），海絲特自身也變成了美德的象征。鎮中的居民再也不把她胸前的紅“A”字看成通奸adultery，而變成了城鎮中圣徒的化身。最后海絲特墓前刻著的那個紅“A”字，也不再是海絲特過去犯下的罪行，而成為人民心中的一種驕傲。

紅“A”字在《紅字》這部小說中的各個地方，都有著較為詳細的刻畫與展現。而紅“A”字并不單單代指主人公海絲特，而是具有普遍的象征意義與文化內涵。清教社會將紅“A”字看成一種罪惡與懲罰，牧師狄姆斯代爾是他心里矛盾與罪惡的象征，而珠兒的紅“A”字象征著光明而美好的未來。

二、《紅字》中人物的象征

海絲特是小說《紅字》中的主人公，她的美麗和激情，象征著人類所擁有的非理性特征。海絲特并不受限于清教社會的倫理道德，從小說開端海絲特與狄姆斯代爾的通奸罪可以看出，她具有極其強烈的反抗精神。海絲特在小說的開始階段，是作為通奸犯而被城鎮居民所憎恨和排擠。而在她身上戴著紅“A”字登上刑臺，她這種罪惡的形象就已經被作者所確定。而在她出獄以后，她并沒有迫于壓力回到森林或者回到歐洲，而是在自己所犯罪惡的城鎮獨自生活，來洗刷自身的罪行。這種無窮無盡的生活壓力、心理壓力，并沒有將海絲特擊倒，反而讓她變得更加堅強和勇敢。因此海絲特在故事的不斷推進中，由原來罪惡的通奸犯形象，變為如今的圣女形象。她通過自身的懺悔和善行，逐漸得到城鎮居民的原諒和尊敬，變成了“能干”（Able）、“慈愛”（Affection）的化身。但與此同時海絲特的身上還存在著情欲和驕矜的罪惡，因為它居住的地方和狄姆斯代爾相離很近。而且她一旦戴上紅“A”字，陽光會在她出現的一剎那從天空消失，這表明她心中邪惡的本質。而且她經常戴著一個帽子來掩蓋自己的黑發，這是她情欲的自然表露。

狄姆斯代爾在城鎮中受到大多數居民的尊敬，但作者在一開始就暴露了他通奸的秘密。他的名字叫Arthur Dimmesdale，而通奸Adultery的開頭兩個字母也是“Ad”，這就象征他與海絲特通奸的秘密，已經被大多數城鎮居民所知道。而他名字中的Dim象征著黑暗（dark）、軟弱（weak），dale象征著山谷（val-ley），表明他內心的深不可測與幽暗。他是海絲特的情人和珠兒的父親，但他不能對海絲特和珠兒表露他的愛，他在他人的監視下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但與此同時狄姆斯代爾又是一個虛偽、不真誠的人，他由于和海絲特通奸，而犯下上帝不可饒恕的過錯。同時他又受到城鎮居民無私的愛戴與擁護，而眾人的擁護更加彰顯出與他虛偽的本質。endprint

齊林斯沃是小說《紅字》中的反派人物，他有著看似溫和友善的外表，卻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物。齊林斯沃是海絲特的丈夫，但他并不是因為愛才和海絲特結婚，而是因為寂寞和海絲特結婚。他的面容蒼老而丑陋，這在他心中形成了巨大的陰影，因此他希望通過知識來獲得所有人的尊敬。在他得知海絲特和別人有通奸的活動后，他就通過各種手段來尋找通奸者，并想出了各種的報復方式。之后他得知狄姆斯代爾就是和海絲特通奸的人，這時候他又佯裝出一副醫生的模樣，想要和狄姆斯代爾住在一起成為朋友。他想慢慢從狄姆斯代爾口中挖掘出通奸的秘密，并在之后對狄姆斯代爾的內心進行瘋狂的摧殘。他通過一系列的話語，來放大附著在狄姆斯代爾身上的恥辱，使他的內心陷入痛苦的深淵。因此齊林斯沃在小說中是丑惡的化身和象征，他想要對狄姆斯代爾進行完美的報復。

珠兒在小說《紅字》中無疑是最為復雜的一個人物，她身上承載著太多的象征意義。她純潔、天真無邪、有活力、生命力旺盛，但同時她對海絲特而言是一種負擔，也是海絲特全部的希望和精神寄托。珠兒就是未來的紅字，是上帝賜予海絲特獨一無二的寶物，是智慧與思想道德的象征。珠兒并沒有海絲特所擁有的罪惡，但珠兒在面對各種邪惡勢力的時候，卻有著強烈的反抗意識。因此珠兒在這里象征完美，象征著另外一個世界的精靈，也象征著所有的罪惡都會消失，未來是充滿希望和美好的。最后珠兒憑借著齊林斯沃的遺產，在歐洲獲得了美滿的婚姻和生活，這又象征著幸福的模糊性。

三、《紅字》中背景的象征

《紅字》中不僅有符號、人物的象征，還存在著背景事物的象征。這些象征具有廣泛的聯系，使小說成為復雜而縝密的關系網絡。（1）刑臺的象征。刑臺在小說中出現了三次第一次為海絲特身上戴著紅“A”字登上刑臺，第二次為狄梅斯迪爾牧師夜里站在刑臺上懺悔，第三次為狄梅斯迪爾牧師和珠兒在刑臺上相認，之后自殺死亡。在這里刑臺不僅僅代表著清教社會森嚴的法規，更代表著罪惡的聚集地，代表著不同人物對于其所犯罪行的承認與救贖。而狄梅斯迪爾牧師在經歷了漫長的內心煎熬后，在刑臺上完成了自己內心的救贖，擺脫了長久擠壓在自己身上的虛偽和罪惡。（2）“森林”的象征。森林也是《紅字》中較為常見的場景，森林由于其幽暗的本質，也具有不同的象征解釋。在《紅字》中森林、女巫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各種幽暗的生靈集聚在這里，展開精神上的交流。所以森林在這里象征著黑暗、邪惡，海絲特戴著帽子在森林中行走的形象，象征著她欲望的增長和精神的荒蕪。當海絲特在森林中出現的時候，陽光會在一剎那從天空消失。而當珠兒在森林中玩耍的時候，陽光卻不會在森林中消失，這時候森林是罪惡的反映。（3）“小溪”的象征。小溪是伴隨著森林出現的另一個意象，小說中海絲特去掉自己身上的紅A字后，珠兒和海絲特被小溪隔開。這里的小溪將世界分為兩個方面，海絲特是罪惡的，而珠兒是純潔的。

四、結束語

以上的分析可以得出：《紅字》中的象征手法俯拾皆是，而象征手法的運用也使《紅字》變得更加深刻，有著更為豐富的內涵。《紅字》中所體現的人物、情節、事物的完整性，都是通過的象征手法的運用予以融合，使小說的整體感更強。《紅字》影響了美國大多數作家的文學創作，在美國文學史中具有獨特的引領地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