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我國博物館事業的蓬勃發展和業務工作內容和內涵的變化,人們對博物館的普遍認知也在不斷變革中。博物館不再是僅僅的文物收藏機構、宣傳教育機構、科學研究機構,而是集多種功能于一身的社會文化機構。除了文物收藏機構、宣傳教育機構、科學研究機構外,它還是大眾休閑娛樂場所,大眾傳播媒介的一種等等。
關鍵詞:博物館;普遍認知;社會文化機構
在我國,人們對博物館的普遍認知經歷了一個逐漸深入的過程。“20世紀30年代中期,中國博物館協會認為:博物館是一種文化機構,不是專為保管寶物的倉庫,是以實物的論證而做教育工作的組織及探討學問的場所”[1]。可見早在中國博物館事業實踐初期,收藏、教育、科研三大功能就已經被普遍視為我國博物館的基本職能和性質。新中國成立后,“三重性質”說在我國多次重申。1956年,全國第一次博物館工作會議規定:我國博物館的性質是“科學研究機關、文化教育機關、物質文化與精神文化遺產以及自然標本的收藏所。”1979年,全國博物館工作座談會通過的《省、市、自治區博物館工作條例》規定:“省、市、自治區博物館是國家舉辦的地方綜合性或專門性博物館,是文物和標本的主要收藏機構、宣傳教育機構和科學研究機構,是我國社會主義科學文化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
雖然“三重性質說”在我國博物館界流行甚廣,甚至在有關規章、條例里多次重申,但是有關不同觀點的討論一直都存在。有學者認為“博物館是以陳列展覽為主要形式的宣傳教育機構,是以文物、標本為主要研究對象的科學研究機構。”[2]也有學者認為“保存并利用文物、標本為社會服務,才是博物館區別于其他社會部門的根本屬性。”“大多數博物館都具有三種共同的功能:一是為教育服務;二是為游覽服務;三是為科學研究服務。”[3]還有學者認為“博物館的性質應該定為是一個以陳列展覽為主要手段的特殊的社會教育機構。”[4]等等。
國際上有關博物館的認知與我國略有不同。1946年國際博物館協會成立,其協會章程《國際博物館協會章程》規定:“博物館是指向公眾開放的,內容涵蓋美術、工藝、科學、歷史、以及考古學藏品的機構,其中也包括動物園和植物園。”1974年,國際博物館協會哥本哈根大會修訂的《國際博物館協會章程》指出:“博物館是一個不最求營利、為社會和社會發展服務的公開的永久性機構,為研究、教育和欣賞的目的,對人類和人類環境見證物進行搜集、保存、研究、傳播和展覽。”2007年,國際博物館協會維也納大會修訂的《國際博物館協會章程》指出:“博物館是一個為社會及其發展服務的、向公眾開放的非營利性常設機構,為教育、研究、欣賞的目的征集、保護、研究、傳播并展出人類及人類環境的物質及非物質遺產。”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這些觀點很快就傳入我國并被更多的學者所接受。
從上述文字可知:與我國對博物館的普遍認知相比,國際上,更強調博物館的娛樂和傳播功能,隨著社會的發展,新思想、新觀點逐漸被國內學者所接受。其實在我國,把博物館視為大眾休閑娛樂場所的認知,早在20世紀80年代就已經出現,并提出“游覽是人民群眾文化生活的需要之一,而大多數觀眾到博物館來又是為了游覽,因此,嚴格的說,滿足人民群眾游覽娛樂的需要,正是博物館的目的。”[5]但當時我國對博物館的普遍認知還處于“為博物館事業的改革提供理論依據”的階段,所以在我國真正把博物館視為大眾休閑娛樂場所的普遍認知和實踐要比這一理論提出的時間晚得多。
在我國普遍將博物館視為大眾休閑娛樂場所的實踐始于2008年,因為從這一年起,我國的絕大多數博物館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免費開放,并由此引發了觀眾結構的根本性改變。
關于博物館文化傳播功能的研究始于歐美,后傳入我國。“早在19世紀末,關于博物館文化傳播功能的研究就在英國開始了,20世紀60年代西方學者提出博物館傳播和大眾傳播有著相似的特征。隨著社會信息化的高速發展,我國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借鑒傳播學理論來看待和探索博物館的發展,并以‘博物館傳播為對象進行研究。”[6]比較知名的文章如《博物館的傳播學解讀——傳播學讀書筆記》[7]、《博物館之傳播學研究》[8]等等。
目前,有關博物館的傳播功能,越來越引起我國專家學者和博物館實踐者的關注和認可,“從長遠來說,博物館其實就是一種大眾媒介”(英國考古學家尼克·梅里曼語)的觀點引入我國[9]。更有學者指出:“現代博物館是出于公共教育和利用的目的,對人類及其環境的物質遺產和非物質遺產進行搜集、整理、保管、研究和展出,最終實現知識傳播的非正規教育機構,而展覽是博物館發揮知識傳播和公共教育的主要手段。”[10]
綜上所述,我國博物館的普遍認知經歷了從文物收藏機構、宣傳教育機構、科學研究機構,到大眾休閑娛樂場所、大眾傳播媒介的不斷發展過程。
參考文獻:
[1]中國大百科全書編委會:《中國大百科全書·文物博物館卷》,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5年版,第18頁。
[2]盧傳貞:《關于博物館性質的三個問題》,《山東省博物館學會會刊》,1983年,第70—71頁。
[3]李西興:《試論博物館的服務功能》,《中國博物館》1985年第1期,第8—17頁。
[4]劉健:《關于博物館性質問題的再認識》,《博物館研究》1987年第1期,第13—15頁(轉70頁)。
[5]李西興:《試論博物館的服務功能》,《中國博物館》1985年第1期,第13頁。
[6]李秀那:《博物館傳播及其議程設置功能》,《中國博物館》2016年第3期,第58頁。
[7]李文昌:《博物館的傳播學解讀——傳播學讀書筆記》,《中國博物館》,2008年第3期,第75—80頁。
[8]金瑞國:《博物館之傳播學研究》,《博物館研究》 2011年第2期,第3—9頁。
[9]曹兵武:《作為媒介的博物館:一個后新博物館學的初步框架》,《中國博物館》2016年第1期,第77—82頁。
[10]陸建松:《論博物館展覽各級傳播目的的設定及執行》,《自然科學博物館研究》,2016年第3期,第17頁。
作者簡介:白憲波,男,遼寧沈陽人,景德鎮陶瓷學院專門史專業畢業,碩士學位,館員,現任佛山市順德區博物館文化遺產保護部職員,主要從事順德區文化遺產的保護和研究工作,主要研究方向為古陶瓷鑒定。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