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羽
被譽為“治國良臣,兵家奇才,商家鼻祖”的范蠡,其故里究竟何在,多年來國內學界眾說紛紜。近年來,隨著對范蠡研究的不斷成熟,范蠡故里在南陽宛城的結論已被世人所接受。但其故里到底在宛城何處,基本上有兩種觀點:一則系以于金獻先生為代表主張的“黃臺崗三十里屯”說,一則是以孫鳳閣先生為代表主張的“瓦店界中”說。筆者則傾向于后一種觀點。筆者認為,“黃臺崗三十里屯”說屬于假借“三十里屯”村莊名和《史記》“宛南三十里”之說的推定,并無其他真憑實據,明顯不能據此認定范蠡故里之確切所在。“瓦店界中”說則是建立在扎實充分的史料記載和實物證據基礎上的科學判定,應該得到史學界和學術界的高度認可。現從司馬遷的《史記》記載說起,以正視聽。
一、司馬遷的《史記》和袁宏道的《宏道日記》兩部史學巨著的記載足以相互佐證“范蠡乃范蠡鄉人”
司馬遷在《史記》中明確記載:“范蠡,字少伯,楚宛三戶人。”此言即是說,范蠡的故里,在春秋晚期楚國宛城的“三戶”。另一明代史學家袁宏道則在《宏道日記》中寫道:“從林水驛(今瓦店)發,過光武故里,經范蠡鄉,宛三戶也。”從該處的史學記載不難發現,春秋時期的宛城“三戶”,就是明朝時的“范蠡鄉”。結合該兩處的史學記載能夠足以證明,范蠡的故里,春秋時期名字叫“三戶”,明初“三戶”改為“范蠡鄉”。
二、孫喜公墓志銘和“古范蠡鄉”匾額等系列實物證據的出現,能夠確鑿無疑地證實,“古范蠡鄉”就是現今的南陽宛城區“界中”
界中古鎮的孫氏家族早在1971年,曾出土了一塊《孫喜公墓志銘》。該墓志銘現存放在界中村民孫滿坡家。其制作時間是明萬歷二十六年(公元1598年),距離現在已有417年了。此墓志銘一開始就赫然鐫刻著“翁姓孫氏,字世美,西河叟其別號也,世居于郡之南界冢鎮,古稱范蠡鄉焉……鴟夷子(范蠡自稱鴟夷子皮)未嘗呆于桑梓之鄉,乃茲地歷千有余歲猶垂其名不休”。該墓志銘的作者是朱誥(明萬歷十四年進士)。文中“界冢鎮古稱范蠡鄉焉”,結合下文“鴟夷子……”,足以證明,范蠡故里就是今日的“界中”。
1955年,界中村11組村民孫道魁向大家公布“古范蠡鄉”匾額一塊。原來,該匾額曾鑲嵌于舊時界中南寨門外側,上面刻著繁體楷書“古范蠡鄉”四個大字,落款為“清乾隆二十七季(年)桂月立。”此匾額從前遺落在界中小學門前的水坑里,婦女們常在上面洗衣服,后被孫道魁先生搬回家用作紅薯窖蓋用,該匾額也因此得以完好保存至今。
說起這塊兒匾額,還有一段故事。界中原稱“界冢”,因此地位于原南陽縣與新野縣交界處且有一土冢子而得名。乾隆二十七年(公元1762年,距今255年),乾隆皇帝微服私訪,途經界中,夜宿界中南門外西側華嚴寺里。寺中住持古道熱腸,見客人精神欠佳,親手煎制姜絲香醋茶以祛風寒。次日,乾隆爺龍體康健,行前重金答謝,住持堅辭不受。乾隆皇帝身感此地民風淳樸,遂手諭“免除界中三年賦稅”和“古范蠡鄉”四字匾額。有趣的是,乾隆帝書寫時一不小心卻將“界冢 ”誤寫為“界中”。因皇上一言九鼎,故從此“界冢 ”就易名“界中”至今。筆者在此需要說明的是,該匾額在界中的發現,使范蠡故里就是界中這一歷史事實進一步得到了又一歷史實物的印證。
三、其他證據也都共同指向一個方向,亦即范蠡故里就是瓦店鎮界中
除上述歷史記載和實物證據能夠證明范蠡故里是界中之外,筆者還發現,由孫鳳閣先生目睹、探究并主持復修的“范蠡墳”正位于瓦店鎮界中。時任清朝知府葉佩蓀的《界冢范蠡廟》詩作名句“界冢何年少伯廬”,以及界中民謠“川林魏巍,淯水泱泱。唯我家園,范蠡故鄉”的佳話,還有界中地名下方標注有“范蠡故里”的《清光緒年間南陽縣境全圖》均一致證實,范蠡故里確是瓦店鎮界中。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范蠡故里是界中不僅有歷史文獻記載,而且有歷史實物證據相印證。
盡管時代多有變遷,原先的“三戶”名稱也多有變化,但不變的是范蠡故里的地理位置永恒,此即現今的“界中”。其證據扎實充分,不容置疑,應該得到史學界和學術界的依法確認。